“不和离。”顾如璋轻咬她的耳朵,偏执道:“玉娘,不准和离。”
薛玉棠没说话,他越抱越紧,似乎是在逼着她回应。
薛玉棠早领教过他的手段了,与他不能硬碰硬,示弱道:“你勒疼我了,松手。”
嗓音里带着几分委屈,隐隐能听出哭腔。
“我也疼。”顾如璋松了松手臂,大掌按住她的后腰,将若即若离的女子往怀里贴,“伤口疼。”
薛玉棠皱眉,一点也不相信,他力大如牛,哪像是受伤的模样,且他受伤,何时喊过疼了?
顾如璋嗓音低醇,道:“玉娘,帮我上药,还如以往那样。”
薛玉棠没辙了,无奈应了下来,男人果然松了手。
薛玉棠去取来药箱,顾如璋已在榻上坐下,双腿岔开,将衣袍撩起,露出素白里裤。
薛玉棠抿唇,脸颊有些烫,他不会是腿受伤了吧?
顾如璋端端坐着,俊朗的五官在烛光下显得深邃,幽幽看着她,沉声道:“过来,玉娘。”
薛玉棠带着药箱过去,搬了张绣墩坐在榻前,淡声问道:“伤那儿了?”
顾如璋:“大腿。”
薛玉棠垂眸看去,男人双腿修长,里裤有些紧,勾勒出腿|间流畅的线条。
顾如璋拿起药箱里的剪刀。
“刺啦——”
帛锦裂开,锋利的剪刀剪开左腿的里裤,修长的腿明晃晃露出,白布包扎着大腿的伤口,膝盖往上一臂的距离,快挨着腿根了。
顾如璋将剪刀递到薛玉棠手里,示意她剪开包扎的白布,“有劳夫人。”
薛玉棠脸颊热了起来,紧了紧剪刀,低头小心翼翼将包扎大腿的白布剪开,指腹不可避免地碰到男人的腿,余光也看到了其他地方,她更热了。
隔着一层布料,薛玉棠看到了微鼓的轮廓,顿时面若滴血。
丑东西。
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脸庞,薛玉棠知他在看,抿了抿唇,加快手里动作,取下白布后,简单将伤口清理了一遍。
男人默契地将药瓶塞到她手里,薛玉棠打开瓶塞,仍然一句话没说,也没给他吹吹伤口,直接洒了药粉在伤口上,几乎是同时,男人大腿轻颤。
薛玉棠紧了紧药瓶,红唇翕合,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吹一吹。
后颈蓦地被男人的大掌按住,压着她抬头,下一刻顾如璋的唇便落了下来,吻上她的唇。
声音被压回喉间,薛玉棠重心不稳,本能地握住他的腿根,稳住前倾的身子。
她避着他的亲吻,他却穷追不舍。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亲吻的声音。
熟悉的恶心感来袭,薛玉棠暗道不妙,奋力推开顾如璋,捂着唇狼狈逃离,撑在桌边干呕了几声。
好不容易没呕了,薛玉棠端起水杯漱口。
顾如璋剑眉一压,便这般厌弃他,让她作呕?
男人周身的气息骤然沉降,面色紧绷,伤口都没包扎,大步来到桌边,单手抱起薛玉棠坐在桌上,按住她乱动的腰,声音冷若冰霜,“失忆时,玉娘可没有这般嫌弃。”
顾如璋长指撩起裙摆,堆叠在她纤细的腰间,按住,指腹摩挲着腰间软肉,“是玉娘求着我亲的。”
“既然厌弃我,那便再尝尝自己的。”
薛玉棠吓得一颤,伸手去推他,被他大掌握住,反剪至身后。
顾如璋解了她的腰带,缚住女子身后的纤白手腕,推着桌上的她往后坐,膝窝抵着桌沿。
布料撕裂声乍然响起。
亵|裤在绣花鞋尖停留片刻,最终落到桌角。
烛火摇曳,顾如璋发烫的手掌搭着她的腿,凝脂般娇嫩的肌肤小气,稍稍一捏,便红了。
红白交织,极具视觉冲击。
薛玉棠呼吸急促,害怕地颤抖,顾如璋眸色暗沉,口干舌燥,略带惩罚地咬了一口。
薛玉棠呜咽着,被束缚的手撑着桌案,支肘往后仰靠,纤纤玉颈划出一抹弧度,汗珠从下颌滴落。
夏夜燥热,最是让人口干,顾如璋饮了一遍又一遍温热的水。
鼻尖沾了水泽,他凑去贴了贴妻子的面颊,搬过她躲避的脸,霸道地含住她的唇,将嘴里的尽数渡给她。
第42章 入宫面圣
桌案湿漉漉的,约莫是水壶被打翻了,薛玉棠坐在的地方,那泓打翻的清水沿着纤白玉腿,嘀嗒落下。
水珠滑过肌肤,一阵酥|痒,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腿|侧乱爬。
双手被缚住,反剪在身后,薛玉棠浑身无力,潋滟的杏眼水雾蒙蒙,只能靠男人撑在她背后的手臂,微微撑起绵软的身子。
凉爽的夜风从窗户缝隙涌入,吹散暧昧旖旎的气息。
顾如璋的手掌按住她的腰,一手撑在桌案,将唇里的气息都给了她,丁香小舌没再躲避,任由他的亲吻。
薛玉棠微微抬起绵软的身子,往他怀里贴近。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主动,顾如璋一愣,她这是在回应他。
青涩的吻毫无章法,但足以搅动顾如璋的心,他胸腔里的无名火立立即硝烟云散,扣住薛玉棠的后颈,加重了这一吻。
发烫的手掌搭上女子柔软的膝窝,遒劲有力的手臂挽起她的腿,拉她贴近,薛玉棠诚惶诚恐,吓得咬住男人的唇,趁他吃痛,别过头去,结束了这一绵长的吻。
薛玉棠伏在男人的肩头喘气,呼吸紊乱,心也跳得飞快,他果真吃这一套。
顾如璋轻抚她的乌发,湿濡的唇贴着她的发,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两人紊乱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良久后薛玉棠问道:“我爹出事,你查到了些什么?”
薛玉棠知道他在暗中调查这件事,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既然她一开始来京城,就是为了爹爹的事情,那么她离开前这事需有个结果。
顾如璋舒展的眉拢了拢,顿时明白了她突然投怀送抱的用意,气得冷声一笑,以她执拗的性子,不愿就是不愿,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如璋掰过肩头的脸,长指捏住女子潮红的香腮,冷声命令道:“吻我。”
薛玉棠没有动作,眼眸里的情|欲散去,是晨间提及和离时的冷漠疏离。
顾如璋快被她气疯了,压着她的肩膀躺在桌上,撑着桌案的手解开缚住皓腕的腰带,单手握住纤细双腕往上举,愤怒地吻上她的唇。
换药时,他虽剪掉了一边的里裤,但垂落的长袍全遮住了,衣冠楚楚的,穿得人模狗样,反倒是薛玉棠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没有半分形象可言。
男人按住她乱踢的腿,手臂绕到她的腿|肚,挽起她的腿,垂挂在臂弯,薛玉棠惊惶无措,双手用尽了力挣脱开他的桎梏。
一记清脆的巴掌打在他脸上,震得薛玉棠手掌发麻,胸|脯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疯狗!”
薛玉棠被咬破的唇角扯得发疼,骂他时嗓音都在发颤,手掌控制不住地抖动。
男人脸上五指印明显,大掌抚上脸颊火|辣辣的地方,修长的指执着于跟巴掌印重合,眼底竟漾出了丝丝笑意。
顾如璋埋首在女子雪颈,咬了一口浑圆的肩膀,似乎是在印证她的话,薛玉棠疼得嘶声,男人加重了力道,留了一圈齿印在她肩上,这才满意地松口。
发丝沾在嘴角,薛玉棠贝齿咬着下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顾如璋伸手去敛她嘴角的发丝,她闭了眼睛,偏过头去,只有雪肩的齿印还对着他。
手悬在半空,顾如璋愣了片刻,将她半脱的衣裳扯上去,转身离开寝屋。
大门打开又合上,偌大的寝屋只剩下薛玉棠,她捂着被撕烂的衣裳,侧身蜷缩在桌上,看着腕子上的一圈指痕,眼泪从眼角流下。
薛玉棠抹了抹眼泪,良久后颤巍巍撑起身子,腿根的不适提醒着她刚才的种种。
男人的牙印还留在腿|心。
薛玉棠冰凉的指尖抚过,心头一跳,忙扯过襦裙遮挡,叫了丫鬟备水沐浴。
这一夜,顾如璋没再回来,薛玉棠睡得安稳,也不安稳。
她梦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五官有些像顾如璋小时候,小女娃哭着质问她,为何不要她。
薛玉棠蓦地被吓醒了,额上渗出冷汗。
她长舒一口气,咽了咽干涸的嗓子,下意识抚上小腹。
有孕的消息瞒不了多久,薛玉棠昨夜没问出顾如璋结果,便打算今日去阙门,敲响登闻鼓,受刑时若是孩子保不住,那便正好断了与顾如璋的牵扯。
如今,她有些迟疑。
*
晨光熹微,书房的门打开,一夜未眠的顾如璋从里面出来,离开云翎居前,看了眼紧闭的寝屋门。
顾如璋离府去了济世堂。
倪云山躺在床板上,昏迷不醒,面色惨白没有血色,唇瓣干涸得开裂。
还没醒。
顾如璋脸色紧绷。
姜柔道:“送来的时间太晚了,他失血过多,差点就刺中了心脏,如今情况不太乐观,小芸说他昨日突然高热,两个时辰后烧才退。”
那夜,顾如璋跟着谢淮寇来到竹林,在暗处目睹了一切,等他走后才将人救起,又一路颠簸到了济世堂。
顾如璋:“劳姜师姨尽力救治。”
姜柔颔首,好奇问道:“他是何人?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顾如璋垂着眉眼,目光锐利深冷,幽幽看向昏迷的男子,“一个关键证人。”
顾如璋抬眸看着姜柔,眼里的戾气散去,问道:“师姨,我爹何时能恢复意识?”
姜柔叹息,“这个我也说不准,他体|内残留着数种药,被当了十五年的药人,情况甚是复杂,若要彻底清除残药,短则两三月,多则……”
顾如璋抿唇,剑眉一折,太久了。
*
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