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他的哥哥还帮过你呢......那日就是他背你下山的......”
他忽而想,她的嘴巴果然还是适合拿来做别的事。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干净,像是真的觉得他该去听她的话。
——可他凭什么听?
她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以为自己来讲道理,他就会改?
她以为他们之间还能回到“讲道理”的关系?
她越是想掌控局面,他就越想反过来,把她按进怀里、锁住她的手腕、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哭着喊着叫他名字也别想走。
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带着目的接近他?
她凭什么笑着对别人?
凭什么眼里没有他,凭什么心里不止他一个人?
凭什么从头到尾,都把对他的一点好意藏得那样体面又高高在上?
她到底是拿他当什么?一只对她有利可图可以施舍怜悯的狗吗?
我讨厌你。钟薏。
讨厌你装作无辜,讨厌你离我那么远,讨厌你自以为是对所有人的善心,却唯独不给我一个眼神。
你假装关心我,为什么不能永远装下去?
——是我不争气。
他认输。
心脏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已经不由他控制,自己疯了一样地跳动。
他认命。
既然他控制不住心跳,那就控制她。
让她永远都只能这样看着他,让她的目光里永远只有他。
第57章 解药“你当真如此天真,觉得我会放过……
“……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她挖出来,送到你面前。”
他语气里的深意让她不由战栗,后背发凉。
眼前的人背着光,深黑的眼眸发亮,带着心惊的疯狂,陌生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卫昭......你别这样......”她呼吸紊乱,忍住难过和紧张,声音软下来低声求他,
“我们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样......我不求你帮我找人了,现在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空气静得诡异,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急速流窜的声音。
药效正在发作,如同有成千上万根羽毛同时在身体里搔弄。
全身开始滚烫,烧得她发软,脚下一阵虚浮,若非他按着她的胳膊,她怕是早已滑到地上。
“并非我故意想给你下药。”卫昭解释。
钟薏眼神一亮。
他补充,“但凡你不说那么多计划,不把自己说到口干舌燥,怎么会喝下那杯茶呢?”
她被他毫无道理的话震住,睫毛颤得厉害,眼角溢出水光。
他把过错全部推在她身上,“我给过你很多机会,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
“什么机会?”她死死盯着他。
细细密密的痒汇聚到一处,她双腿颤抖,快要支撑不住,喘了口气,却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到。
“漪漪,为什么一直想离开我?你已经到了京城,进了我的地界,怎么还想着逃?”
他不答,叹息一声,伸手越过她胳膊,像抱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稳稳将她拥入怀中。
他胸膛灼热,让她无比难受,像是一张大网兜头罩了下来。
“是你说我娘在京城,我才跟着你来的!”
钟薏抖着嗓子控诉,拼命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不要叫我漪漪!”
她动作剧烈,卫昭被迫松开手,但那双漆黑的眼睛仍然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她难过得几乎要落泪,却倔强地咬住唇,不愿示弱。眼前的人曾是她信任的朋友,是她愿意交付真心的人,如今却亲手将她逼到绝境,让她无路可退。
她开始喘得更急,药效烧得指尖都在发烫。
钟薏强撑着最后的理智,艰难抬头,“你到底给我下了多少?为什么……我们反应不同?”
卫昭的眸子落在她唇上。
“我只喝了一杯,你也只喝了一杯,阿漪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反应不同?”
他居高临下的声音变得缥缈,像是隔着一层雾,她意识越来越混沌,再也撑不住,靠着屏风滑到地上。
发烫的脸颊贴在冷硬的地板,难耐地蹭了蹭,试图用冰凉的地面缓解身体的燥热,可根本没用。
好热......不够凉......还是不够......
钟薏蜷缩着,崩溃地伸手去扯自己的领口,细密的喘息不受控制溢出唇边。
暧昧声响落在沉寂的屋子里,她心尖一颤,抬眸撞上那双冷静却隐隐泛红的眼。
他的神色看不出丝毫情绪,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漆黑的靴边停在她不远处,仿佛耐心的猎人在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她心头怒起,瞪着他:“你给我走!”
她气得浑身发颤,可气息不稳,声音失了力道,说出来更像是软软的嗔怨。
“我当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了你......”
眼眶开始发热,嗓子也跟着哽咽,“从今往后……我们便再也不是朋友了!”
之前对这个人的心动如今看来不过是笑话,所有的好感、信任,此刻统统变成了锋利的利刃,狠狠回刺给她。
他还嘲讽她的用心不纯,明明他才是那个最恶毒、最虚伪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
她为曾经对这样一个人交付过自己的真心而感到无比羞耻。
空气寂静一瞬
。
下一刻,那双鞋终于动了。
她尚未来得及躲避,便被人猛地抱起,坚硬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动作不紧不慢,将她放在榻上。
床铺泛着凉意,她忍不住贴近,又惊醒要走。
才刚撑起身子,手腕被人攥住。
“做不成朋友,我们便做别的。”
钟薏猝不及防,被迫跌入滚烫怀抱。这床四周靠墙,唯一的出口也被他彻底堵上。
她张牙舞爪想挠他,却像是被他预料到所有反应,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根绳子,动作干脆地将她的双手背过身捆在一起。
她眸中涌上惊怒,可被束缚得动弹不得,像是一尾被扔在案板上的鱼,只能徒劳地摆动身子。
腰被人死死箍住,他的鼻息拂在耳后,太过亲密的姿势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让她肩膀一僵,蜷缩起身试图躲避。
可他的脸凑在她颊边,亲吻覆盖下来,竟让乱窜的躁意有一瞬舒缓,随之而来的是成倍的骚痒。
“放心,我仔细学过,必不会让你难受半分......”他语气难得柔软下来,手上的掠夺却截然相反。
嘴唇相碰,这次卫昭终于探了进来,带着几分不熟练的急切,叼着她的舌头不得章法地吮吸嘬弄,不知如何克制,只剩下本能。
钟薏崩溃,满心都是抗拒,她的吻和亲密本应是留给她深爱之人,而不是在这样屈辱的境地下发生。
她想咬他,却被提前察觉到意图,一只手从她衣襟里收回,隔开她的齿关。
她被吻得喘不上气,眼前一阵发黑,药效灼烧着她的理智。他又渡过空气喂给她,故意不让她完全吸够,让她在窒息中忍不住仰头,被迫去迎合他。
意识一点点模糊、溃散,不知不觉间被拽入深渊。
卫昭终于把手给她解开。
眼前只有能让她解渴解热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不该,可是体内沸腾的躁意折磨着她,思绪已经无法运转,只能凭借本能抓住唯一能缓解折磨的存在。
混乱中她双手颤抖,还是抓住了他的衣襟。
钟薏听见自己的呻吟,凌乱、急促。
胸口起伏得厉害,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舌尖被吸咬到隐隐发麻。
她怔忪地望着他此刻依旧漠然的脸和血红的薄唇,片刻后,鬼使神差贴了上去。
可是不够......
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清醒还是混沌,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煎熬。
虽说是初次,但她被药效迷昏了头,并未感到多少疼痛,反而是他。
感受到覆在身上的力道一松,她皱眉看他。
自己药还未消,他怎么就结束了?
却看他脸上难得的尴尬和怒意,伸掌捂住她半张脸,低头再次亲下去。
像是非要证明什么似的,他动作比方才更急切,带着几分固执,汗津津的肌肤毫无阻隔地紧贴。他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说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什么时候做了什么梦,梦里她是如何勾引的他......
“别说了!”
钟薏已经决定,她们之间的接触仅限于这个晚上,两个人只有解药的关系了明日即便再见面也只是不会打招呼的陌生人。她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