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梅爻吃痛往后退,他便按着她前进,唇齿纠缠,气息交错,几退几进后,双双跌倒在榻上,他覆身上来,眸色热得烫人。
她只手抵在他胸膛,娇喘咻咻地提醒:“你说过,不做别的。”
他无声笑了笑:“能看不能吃,你是专门来折磨我的?”
“是你自己说……唔……”
暖玉温香,桃腮檀口,人都在身下了,还管曾说了什么?天予弗取,时至不迎,他可从不做惘负时运又亏待自己的事,对怀里娇儿只想发狠拥有。
他埋首深吻,封住她碎念,却掘开了自己洪欲的闸口,他按捺些冲动辗转在她唇间,面颊,耳朵,锁骨,看着她面颊红透,眼尾潮红,仰面深喘嘤咛出声。他声线沉沉:“难受么?想不想要我?”
实则他自己难受至极。
这话让梅爻从眩晕中回神,她又被动了!
她抓住他使坏的手腕,用地推开:“谁想要你,竖子食言!”
说着她双腿屈膝,本想要挣扎起来,却见他一个后撤躲避,猛吸口气,一把按住了她乱动的腿!他惊出一身冷汗,方才她那一下若是撞实了,不撞废了他才怪!
他眼中情欲褪了一半,咬牙道:“好,好,且等着,有你服软的时候!”
“呲啦”一
声,她腰间那层软纱也被扯开,雪白肌肤再无遮无拦。他扯过一旁的软垫垫在她身下,扣紧她腿跪坐其间,浑身似藏着一团火,望着她的眼神带了些轻浮浪荡意味。
梅爻不知他要做什么,撑起身子后撤,刚一动便被他抓着脚腕又扯了回去。她知是她方才冒失动作惹毛了他,可她又不是故意的。瞧着此时情况不妙,立时换了副乖巧模样道:“我跟你道歉,我方才是无心的,你……”
她讨好的话还未讲完,便见他邪邪一笑,俯身下去!
梅爻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极力挣扎,却被他箍得死死,无所适从间,只能浑身颤抖着僵在榻上。
他在做什么啊?
严彧的性子向来自己最大,可今日竟不知是被她逼急了,还是哪根筋儿搭错了,突然有此一试的冲动。听着她急促的娇喘,特别是她动情时一声声唤他,他心里生出得意和满足,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狸猫,终被他磋磨乖巧。
风停雨歇,他扯过被撕烂的软纱拭了把脸,抬头见她脸上一片潮红,眸中有泪,却是迷离不清,知其春情未消,得意道:“这会儿倒是老实了。”
他覆身上去轻轻吻她,她偏了偏头,他无声一笑:“自己的也嫌弃?”
她又羞又忿地瞪他,可那被情欲染透的水眸实在无甚威力,反倒叫他觉得甚是可爱。他又笑着问她:“可喜欢?”
梅爻听他满□□言浪语,羞愤地抬手去捂他的嘴,却又被他抓着手亲吻,还伸出舌尖舔她掌心,惊得她倏地又抽回手。他垂眸坏笑道:“那日在栖云镇,你睡梦中便是如此亲我,倒不知梦见了什么淫乐事,瞧着冰魂雪魄,骨子里倒是风流得很……”
她堂堂郡主也是有反骨的好么,他一而再地说些粗话羞她,她干脆抬首以口封住!他怔了一下,继而加深了她的吻,夺回主动放肆亲吻。许是被他激的不甘,又许是受多了他的凶野,她脸皮也厚了些,又或者被什么催动情愫,梅爻不知不觉间开始回应,两人纠缠厮磨,直至双双气息不稳。
他从她唇间离开,身下却又重重碾磨一下,喘息着道:“换你帮我!”
梅爻眼睛显而易见地睁大了!
她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那种事,想想她都做不到的!
身上人的一双凤眸眼见着又要结冰!实在不怪他气,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有哪一次是肯乖顺主动的?都得他先满足了她,她才肯半推半就、委委屈屈地依他。
梅爻见他压抑的眸色要凝出风暴,怕又招来他什么意想不到的手段,咬了咬牙,结结巴巴道:“我、我想了想,我不行……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就上回那种,她觉得勉强还能接受。
他见她一双小手横在胸口,已攥成了拳头,不像行欢愉之事,倒似憋了劲儿打架,嗤笑一声道:“行啊,来吧!”
他直接翻下来,往她身侧大喇喇一躺,如火的凤眸睨着她,静等她过来。
梅爻撑肘坐起,见他勾唇魅笑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相形之下倒是她放不开了。
她暗自吸口气,怕什么,换她来掌控他,还不都是她说了算。
严彧见她眉梢扬起一丝窃笑,压了压眉峰道:“你别是没存好心?我方才伺候你爽利了,你可别恩将仇报!”
梅爻娇声巧笑:“怎么会呢,小玉哥哥,我都是按你教的来。”
他三两下卸除腰带,将襟袍一掀道:“但愿如此,开始吧。”
“那我来喽!”
她伸出纤纤玉手,还未落到他身上,便听门外“咚咚”响起敲门声,天禧声音里带着不安和紧张:“主子,出事了!锦娘刚派人来回,说别院里那位贵人好似状态不对,再不干预,浮玉姑娘怕是要被弄坏了!还有,唐国公的嫡小姐带人找了来,正在后院大闹,要将小世子绑回去,还要闯前院理论,锦娘周旋着,怕坏了主子计划,求主子示下!”
严彧双目藏火爆了句粗口!
他看向梅爻:“你对李晟做了什么?”
梅爻也愣了,事是她让凤舞干的,听着门外的话,她蓦地想起凤舞那句“我叫他爽到死”,不妨也惊出一层汗。
严彧不等她回答,已快速整理好衣衫下榻,略一迟疑,回身捞过她猛地亲下来,忍着满腔躁郁道:“记着,你今日欠我一遭,是要还的!”
说罢朝门外喊道:“唤人来伺候着!”
他将人往里推推,扯过锦被给她遮好,柔声道:“等会有人来伺候你梳洗,我先走了!”
“小玉哥哥!”
话出口,她一时又不知要说什么。
严彧叹口气:“下回把‘小’去掉,乖,走了。”
梅爻怔怔地看他开门出去,因想着自己可能坏了他的事,竟生出一丝愧疚。
第30章
梅爻由人伺候着梳洗完毕,依旧是玉面小公子模样,又着人唤来凤舞,风流护卫进门时,婢子正在收拾被扯成一缕缕的衣衫。
凤舞挑眉,眼底挂了副暧昧笑意,叹道:“那家伙这么野的么……话说,他是不是小玉?”
“他是严平王的二公子,骠骑将军严彧。”梅爻粉面含春,声音却难掩落寞,“是不是小玉,他是不认的。”
“那让我跟他打一架!当年小玉夜探王府是我抓的,他打架的路数十分刁钻,招无定式,是刻意训练的杀人技!这种人必是常年游走生死线上的,过手我便能确认一二。”
梅爻记得当年凤舞和夜影联手,将小玉困于剑下,小玉被五花大绑地押至他二哥梅溯跟前。她听霜启说了,好奇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贼子,竟劳动两个顶级府卫来抓。
她悄悄去了梅溯院中,躲在人后,见他们锁拿的竟是个漂亮少年,那少年抵死不跪,被凤舞以剑身击中腿□□位,应声折膝,随即便被横刀颈上。他后背还在渗血,是打斗中凤舞划伤的。梅溯没审出什么来,小玉便尝到了凤舞的手段。寻常人自是受不住,可他似见怪不怪一般,虽狠遭了一茬罪,也并未露怯。想来若是见惯了军中审讯,自是不惊。
她摇摇头:“他如今身份可不容你冒犯。且若他真是小玉,以他的性子不找你报复回来,已是好的了,还容得你再去挑衅?”
凤舞撇嘴,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
想想也是,眼前这凤舞大人也是个混不吝,他连皇子都治得顺手,又岂会顾忌一个连世子都不是王府次子。
梅爻带着凤舞混进宜春坊后院时,唐云霄已被他那位嫡亲的长姐遣人送回府,唐云熙冷脸站在花溪院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府丁,个个横眉冷目,瞧着身材便知必然出手不凡。她对面站着的是李晟的贴身护卫,两个持刀提剑的冷厉汉子,一副谁来了也不能扰了主子好事的姿态。
锦娘在旁小心翼翼地哄劝:“唐小姐您消消气,那前院里的贵人,咱们实在惹不起,这事既关两府清誉,还是不宜闹大,您先在后院稍坐,我来周全如何?”
锦娘是个玲珑人物,可梅爻总觉她这话说得有点“点火”。
果然唐云熙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来我跟前聒噪?”
她那贵胄气势十足,冷睨一眼锦娘,又转向拦路护卫道:“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此等又当又立的亲王,既不当敬,亦无可惧!他是欺我世子年幼,府中无人,我倒要让他瞧瞧,卫国公府是否真是个黄金柿子任其拿捏!便是官司打到宜寿宫去,我也要讨个说法!”
梅爻暗叹这卫国公府的嫡小姐真是好霸气,那日在凤山同游时倒没瞧出来,只觉她温婉大方,今日一见,到底是天潢贵胄,将门之后,惹不得,将来入得哪府,也必是一把掌家护府的好手!
反观李晟所行,也实在令人不齿,唐云熙骂得好!
她没见严彧在场,倒是瞧见了同在人群后的严瑢,他正望着唐云熙那副威严赫赫的姿态,眼底是有几分钦佩的!
梅爻低声对凤舞道:“我想进花溪院瞧瞧你干的好事,有没有把握带我进去?”
凤舞勾唇一笑道:“有何难,那两条狗正挨训,此刻无人拦我!”
梅爻随着凤舞悄悄远离人群,绕道花溪
院侧墙下,瞅着左右无人,凤舞抱起她飞身越过墙去。
院子不大,厢房皆是暗的,只有主屋和两侧耳房亮着灯。
凤舞呵呵轻笑:“还有好事者先到!”
梅爻也瞧见了那主屋顶影影绰绰似趴了个人,只是离得远瞧不真切。她稍一迟疑道:“过去看看。”
她已问明白凤舞给李晟施了种淫药,本是助兴之物,可那药十分刁钻,行事之人越是兴奋,越会麻痹神志,乃至产生幻觉,越发停不下来,说白了,他会做到死!
她一面感慨凤舞手段邪辣,一面又觉如李晟之人活该有此一劫。至于李晟,他是带了贴身护卫和侍婢来的,自然不会真的让他爽到死,便是锦娘也不会让人死在宜春坊,何况是个皇子。
她赶回来,也不过是觉着这件事中,有些对不住无辜的浮玉。她已是可怜之人,若因此而死,实在有违她报复李晟的初衷。
凤舞带着她无声靠近,离近了梅爻瞧清了,屋顶趴着的两人,一个是严彧,另一个似是他的侍从,俩人扒开了一块瓦片,正从那道亮孔中往下瞧。
意识到有人靠近,严彧和天禧同时抬头,见是她来了,严彧面上闪过一丝异样。
梅爻好奇地朝那个空洞看过去,却被严彧抬手遮住。
凤舞:“主子,这儿!”
还得是凤舞大人,又扒开了一片瓦。
梅爻冲严彧得意一笑,那表情分明在说,偏要看!
结果她只瞅了一眼就抬起了头,严彧无声一笑!
梅爻这一眼的震撼有点大。
那瓦片之下,李晟赤着身子坐于榻前,同样未着寸缕的浮玉正跪在他身前,她这个角度看不仔细,只能瞧见浮玉低着头,李晟一掌按在她头上,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榻上寝被,仰着头闭眼深喘,激动时竟是声声喊着“郡主、郡主”……再是不懂她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她鬼使神差地看向严彧,他黑着脸,夜色下竟也感觉到了杀意。
底下的人闷声一声,伴着女子的呕吐声。天禧伸手比了个“七”,低声道:“梅香再不来,怕不得精尽人亡……”
说话间底下传来女子的声音:“贵人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李晟双目迷离,面色惨白,行动迟缓,整个人已有些恍惚。他接过婢子递过来的茶杯,茫然地喝了一口,似是觉过分干渴,顿了顿又喝一口,将喝第三口时,手中杯盏竟忽地脱手而落,他人也晃了晃,闭眼倒在了榻上。
另有侍女给一旁气息奄奄的浮玉披了件衣衫,扶着她出了屋子。
只留下那名递水的侍女,招呼人递来药箱,又着人将李晟扶正到榻上,她从药箱中取出一盒长针,在昏迷的男人几处穴位上,一针一针扎了上去。
严彧起身道:“没事了,快走吧,锦娘在外院撑不了多久!”
院门口,李晟的两个护卫挡着唐云熙十几个人,国公府有几个人已经带了伤,显然双方动过手了,唐云熙没讨到便宜。
有婢子从花溪院中匆匆出来,在锦娘身边附耳说了几句,锦娘走至唐云熙跟前,双手胸前交叠,深膝一蹲,唐云熙愣了一下,锦娘朝她行的竟是宫礼。
唐云熙存了几分不解:“你是……”
“奴婢锦舒,曾是先皇后的司寝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