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不是天生就是冷漠的。原来,人被爱戴过以后是非常温和的。
她看得痴了,许久才道:“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记得要看大夫,按时吃药。”
他轻轻颔首:“明日我去找一趟二皇子,再查查李贵妃的用意。待事毕,我便过来陪你带两个孩子。”
“好。”
他没有急着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此时此刻,两个人再度面对面站着,心境完全不一样了。仿若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又似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在心底悄然蔓延。
四周静谧,唯闻彼此轻浅的呼吸声。
“我能不能亲一下。”
“不能。”
“那……”
“快走吧!听话。”
“……好。”
他虽说着好,但又站了一会才离开。
沈支言眸光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方才转身进了院。
回到屋中,她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心中似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欢愉,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在心底悄然绽放,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她在桌前坐了片刻,又拿起一本书看,可是那书上的字,却如纷飞的柳絮,在眼前飘忽不定,怎么也入不了她的眼。无奈之下,她只得放下书卷,准备去洗漱。
杏儿上前为她拆解发髻,望着镜中面容红润的小姐,笑道:“小姐今日瞧着如此开心,定是对姑爷特别满意。姑爷当真是个极好的人,生得好看,又听小姐的话。想这京城中,少有这般气度不凡又对夫人百依百顺的贵公子。杏儿听说有些男人,成婚以后,大多对家中妻子颐指气使,更有甚者,三妻四
妾,后院不宁。可我们姑爷不一样,以后一定不会纳妾,也会对小姐很好很好。”
在外人眼里,薛召容是个不沾风月、勤勉持重且情深意笃的人,但事实也是如此。
沈支言听着杏儿的话,虽未发一言,但是一颗心却怦怦怦的。
待杏儿为她拆完发髻,她便去隔壁房间沐浴。
人心情好的时候,连浴桶里的花都比往日的香。
沈支言沐浴完毕,自浴桶中起身,拭干身上的水珠,正欲着衣,忽听团团喊了一声:“姑父,我们躲好了,你快来找我们呀。”
团团话音甫落下,就听到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沈支言蓦地僵住,抬头望去,正对上薛召容一双惊诧的眼睛。
周遭顿时一片死寂。
沈支言慌乱地抓过一旁的毯子捂在身前,羞赧不已地嗔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薛召容怔怔地立在门前,待回过神来,急忙解释:“我……我本是要走的,可那两个孩子把我拦了下来,非缠着我玩捉迷藏。他们一路往你院里跑,我一路追过来,就……我……我不知道你在此沐浴。”
沈支言:“……”
“你放心,我没有看清楚。”
“谁问你了,快把房门关上。”
“好。”
“……我是让你出去以后把房门关上,你快出去。”
他没动。
第36章 第36章他磨蹭的力道越来越重………
“支言。”
“别说话。”
“支言。”
“……你先出去。”
“支言,我的后背伤口好似裂开了,疼得紧,你快帮我看看。”
薛召容关上房门就赖着不走了。
沈支言无奈站着,湿漉漉的乌发垂在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赤足下汇成一汪浅浅的水洼。氤氲热气中,她裹着半幅毯子,未及更衣,浴桶里残存的淡香萦绕周身,衬得她如画中谪仙般清绝。
“你先出去,寻旁人帮你看。”
薛召容不走,只低声道:“当真疼得厉害……”
他说着就向她走去,还未及她反应,人已逼近跟前。
蒸腾水雾里,沈支言怔忡的瞬息,满室暖香忽而凝滞。
二人相对而立,沈支言望着他,却见他眼底暗涌的情愫已然变了意味,不由蹙眉道:“你且出去等等,待我换好衣裳再说。”
“可我等不得了。”
他说着,已褪下半边衣衫,背过身去,微微俯下腰背,将那道微微绽开的伤口展露在他眼前。
沈支言拢紧身上毯子,强自镇定地看去,只见他背上伤痕虽有些开裂,却并未渗血,便道:“无妨,不算严重。你先去寻府医。”
她边说边往衣架旁挪,伸手欲取外袍。谁知薛召容忽然转身逼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滚烫的胸膛上,嗓音低沉地道:“那这里呢?你可愿看看?”
沈支言蓦地一惊,猜出他想干什么。四目相对间,只见他眸中暗潮翻涌,那灼灼目光里分明裹挟着浓重的占有欲,教人不敢直视。
烛影摇红,氤氲花香浮动,满室旖旎骤然升温。沈支言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薛召容攥住手腕不放。掌心之下,那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震如擂鼓,哪里是要她看什么伤口?分明是存了趁火打劫的心思。
“你......”沈支言轻哼一声,霎时从耳尖红到颈侧。方才沐浴过的肌肤莹润如玉,凝着细密水珠,在昏黄烛火下泛着柔光,愈发显得剔透。
薛召容望着她,似有暗火无声灼烧,寸寸逼近。
他向前倾身,微凉的鼻尖贴上她颈间肌肤,那点沁凉让浑身燥热稍得缓解。
沈支言脊背僵直,纤长睫毛轻颤着垂下,这般亲昵令她无所适从,指尖蜷缩着,竟不知该推开还是放任。
薛召容得寸进尺,嘴唇沿着颈线游移,最终含住那微微发红的耳垂。沈支言掌心抵在他胸膛想要挣脱,却被他扣住手腕反剪在身后。
烛火摇曳间,但见银辉漫地,罗帐轻晃,映得满室流光如坠梦中。
清风穿牖,纱幔轻扬。
沈支言眼睫微颤,眸中水雾氤氲。薛召容将她的手缓缓收拢,喉间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叹:“我们别管这些了,就今天,可好?”
他说罢便去扯她身前毯子,她却死死攥着不肯松手。他低笑一声,指尖挑起她下颌,迫她仰面相对。
她那张玉白的脸近在咫尺,他忍不住贴近轻蹭,触到那泛着薄红的面颊时,她顿时轻哼一声,眼尾洇开艳色,整个人似被夏日的热浪裹住,连呼出的气息都滚烫起来。
“别……”沈支言偏头躲开他落在唇角的吻,掌心抵在他胸前推拒。
她这欲拒还迎的力道,非但没能将人推开,反教薛召容眸色愈深,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三分。
薛召容揽着她的腰肢步步后退,直将人抵在雕花案几旁。沈支言攥着他的衣襟,踉跄间后背已贴上冰凉桌面。
她急促的喘息声里,溢出半句嗔怪:“你...怎的这般不听话......”
明明说好的不强迫。
他不做声,回应她的是愈发灼热的吐息,烫得人耳尖发麻。方才沐浴后的清凉早被蒸腾殆尽,连指尖都泛起薄红。
薛召容强压着翻涌的情潮,修长手指穿过她的秀发,似安抚又似禁锢,在青丝间辗转流连。
案上宣纸被碰落,雪片似的铺了满地。沈支言仰颈,烛光落在她脸侧,晃得人眼底泛起潋滟水光。
这次他的动作比往日温柔许多,她的眼睫轻颤着,眸中水雾止不住地晃动。她虽心念欲拒,可身子却似春水化冰,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稍得喘息之际,她终是松了推拒的手。她这般纵容,倒教薛召容愈发得寸进尺。纠缠间,那人衣襟早已散落大半,露出线条分明的臂膀。
她抬眸看他,但见他眉间凝着三分春色,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欲念,偏生嘴角还噙着温和笑意,倒比平日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
“别......”沈支言颊生红云,唇瓣水润嫣红,发间未干的水珠顺着颈线滑落,在烛火映照下莹莹生光,衬得她如雨打海棠般清艳动人。
青丝犹带水汽,衣袂间暗香浮动。薛召容喉结微动,臂弯收得更紧几分,将人牢牢锁在怀中。
她的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耳畔尽是擂鼓般的心跳声,牙齿无意识抵在他蜜色肌肤上,瞥见未愈的伤痕又堪堪停住。
他的鬓角已沁出细汗,太阳穴青筋隐现,分明在极力隐忍。
沈支言指尖揪着他半敞的衣襟轻颤:“薛召容,你听话。”
她这回不同往日那般挣扎,只软着嗓子在他耳畔低语,那声线似三月风过柳梢,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薛召容闻言眸色骤深,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愫。
他的唇悬在她的唇畔,将触未触,惹得两人呼吸都凌乱起来。
“我今日……”他道,“原就不打算走。方才大哥留我宿在府上,今晚我能不能……”
“不能。”她急忙拒绝。
他的鼻尖轻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可我想要。”
沈支言眼睫轻颤,稍一抬眸便险些吻上,强自镇定地道:“不是说好要陪两个孩子捉迷藏吗?他们还在等着,你快去看看,别躲在哪里睡着了。
薛召容不应声,与她鼻尖相抵,呼吸交缠间仍不肯松手,只将人又搂紧了些。
沈支言忧心孩子寻来,手上使力推拒,却被他一把抱起置于案几上。
他俯身逼近,一手托着她后腰,一手扶着她的后颈,眼底翻涌的情潮再难掩饰:“究竟要等到何时?从前你明明也欢喜的......”
前世的时候,虽然每次都是他先强求,可是她后来也很享受很喜欢。
沈支言耳尖滴血般红透,湿发垂落肩头,沁着凉意。她方要开口,她的拇指已是按上她的唇瓣。那抹嫣红在他指尖下微微发颤,宛若三月枝头将绽的桃夭。
他倾身,嘴唇若即若离地蹭
着她的唇,渐渐磨得她神思昏沉。
他用指腹在她的唇上轻声碾了一下,又去拢她垂落的湿发。青丝缠绕指尖,被他轻轻拨至肩后,修长手指顺着鼻梁开始缓缓滑下,再度落在她那嫣红的唇瓣上,一下一下轻碾慢揉。
他这般刻意的撩拨,惹得沈支言气息紊乱,羽睫簌簌颤动。
他的指尖继续自唇珠游移至颈间,在如玉的肌肤上流连摩挲。
沈支言急促地呼吸着,抬眸时,但见他眼底翻涌着浓稠欲色,似一泓化不开的春水,要将她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