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川挑眉一笑,行礼出了房间。
屋内重归寂静,薛召容盯着桌前那包东西看了半晌,终是轻叹着移开视线。
不多时沈支言叫他去用饭。膳厅内,八珍玉食摆满雕花梨木桌。沈支言特意命人煨了参芪乳鸽汤,此刻正氤氲着袅袅热气。
他甫一落座,便觉饥肠辘辘,不知道怎的,胃口突然比以前好了。
“这道蟹粉狮子头炖得极烂,你尝尝。”沈支言说着便往他碗里夹,“还有这醋溜黄鱼,最是开胃,还有这个……”
她絮絮说着,眉眼间俱是温柔。薛召容看了看她,一想到马车里的激吻,耳根不自觉红了。抛开他失忆一事,单单瞧着她,就觉得她好看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用过饭,二人各自回了房间。
薛召容望着陌生的厢房陈设,忽觉一阵松快。他虽记忆未复,但终究是离开了亲王府那令人窒息的牢笼。
夜晚突然下起了雨,他坐在桌前看了半夜的书才睡下。
刚阖眼,便听得门外传来轻叩声。他起身去开门,只见沈支言裹着件月白寝衣,垂着满头青丝,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细声细气道:“我屋里漏雨了,我今晚能不能在你这里睡?”
他看了看哗哗的大雨,又瞧了瞧她微湿的裙角,还未开口,她就钻过他的臂弯,径直扑进了锦被里。
他合上房门,坐在床沿无奈道:“当真漏雨?”
她不做声,只露出一张小脸看着他。
“当真?”他又问了一遍。
她眨了眨眼依旧没回答,起身跨坐到他的腿上,双臂环住他脖颈,目光炙热地望着他,一张红唇水润艳丽,轻吐出的气息都带着清香。
他被她看得耳尖发烫,又追问:“你屋里真的......”
他话未说完,就被她按倒在了床榻上。青丝垂落,扫过他滚烫的面颊,她轻喃一声:“睡不着,想你。”
眨眼间,他的衣衫已被她扯掉了大半。
他忍不住轻吟一声:“你等等等等……你别脱……”
第52章 第52章她……又开始强吻他。……
沈支言从前不解,究竟要何等喜欢,才能叫人这般沉沦。昔日薛召容总将他牢牢扣在身下,纵是寥寥数度同榻,那人也要将他揉进骨血里,索求无度,痴缠不休,仿佛要将二人熔作一起。
她那时还想,这瘾头该有多大,竟能令人疯魔至此。
而今方知,这般百爪挠心的滋味,原是由不得人的。情到浓时,从心尖儿上的欢喜,到骨子里的贪恋,竟连身子都不听使唤。
每一个战栗,每一声喘息,都成了最诚实的叛徒。想要他给,想要更多,不单是情意绵绵的软语,还有耳鬓厮磨的温存。
自知晓自己心意那日起,这相思便成了附骨之疽。想他指尖拂过眉梢,想他唇齿间的云雾茶香,想罗帐内交叠的体温,更贪他情动时汗湿的胸膛。
忆及前世,二人缠绵之景,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也曾被那般珍而重之地对待过。只可惜那时懵懂,未解其中滋味,如今倒生出贪念来。
眼前人虽不似从前,可那又如何?如今主动权在她手中,她大可以效仿他当初的模样,将他按在榻上,肆意索取。
她激动地撕扯着他的衣衫,娇小身子蛮横地跨坐在他身上。他无奈挣扎推拒:“你……别这样,你冷静些……”
他越是推拒,她撕扯的越厉害,大片胸膛显露无疑。
白日里才亲过,磨得他险些失控,现在又来。
他慌乱间抬手掩住胸膛。她见状低笑出声,他这副羞愤模样,反倒更叫她兴奋。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腕,他欲唤一声“沈姑娘”,却被她低头封住了唇,他蓦地僵住了动作。
她……又开始强吻他。
她在他唇边轻咬,气息灼热:“我们早已是夫妻,快叫夫人,或者娘子。”
他微微蹙了下眉,又动了动唇,却怎么也吐不出那二字。她伸手在他臂上狠掐一记,疼得他闷哼一声,可那称呼仍卡在喉间。
她索性将他按得更紧,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一咬:“叫不叫?”
他被逼得无法,终是红着脸低低唤了声:“夫……人……”
她满意地笑了,捧起他的脸,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再度亲吻下去。
她发间唯一的银簪歪斜,青丝散落肩头,指尖揪住他腰间玉带,舌尖强势地勾住他的舌,深情地吻着他。呼吸灼得人发颤,他喉间溢出低哑闷哼。
他腰间丝绦不知何时松了半截,露出线条流畅的腰身,她伸手抚上,指尖一寸寸灼着肌肤,撩得他身形微动。
她……
他被她吻得浑身燥热,骤然倾身,温热掌心覆上她的后脑,指尖轻拢她发间,微微用力,便将她带至身前。
她唇瓣轻启的刹那,他温软的唇已急切地压下,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又羞又恼地开始惩罚她。
唇齿相撞,发出细微的声音,他舌尖趁机滑入,在她口中肆意游走,勾着她的舌,吮吸、纠缠,每一寸都表现得炽热,还带着些渴望和不满。
她的呼吸渐乱,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他的手臂,身体因这激烈的吻而微微发颤。
他见她慌了,低笑一声,将她箍得更紧,唇舌的攻势也愈发猛烈,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她开始被他强行占有,娇小的身躯反抗了一下,完全没有用。
他吻得忘情,一只手从她脸颊滑至她后腰,用力将她按向自己,让她紧密地贴在自己身上。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心跳的急促。她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慌乱地任他索吻。
情动时,他将她抵在墙边,一只手撑在她身侧。指腹碾上她艳红的唇,她张口想咬,却被他躲开了。
“薛召容……”
她强迫他叫夫人,她自己却还连名带姓地叫着他。
他掐了她一下,她蓦地轻吟一声,双手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他低头吻上,辗转勾缠,身体因这激烈的吻而微微发烫,额头上渗出细腻汗珠。他似是察觉到她的迫切,吻得更深更急。
她好像激起了他的欲望,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吻的力道越来越大,她下意识想要偏头喘口气,却被他用虎口掐住下颚:“张口。”
他的丧音低沉,听得她心头一麻,乖巧地动了动唇,张开口迎接他的索吻。
他的舌尖蛮横地探入,肆意扫荡着每一寸角落,搅得她头脑发昏,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
他的手沿着她纤细的腰肢缓缓上移,轻轻摩挲,带起一阵酥麻,她有点受不住了,明明是她强要他,怎么又变成被掠夺了?
她指尖掐进他后背肌肉,却被他以掌心覆住,十指交缠。
昏昏沉沉,他已经陷入这份喜悦中,也对这份纠缠感到熟悉。
他的吻一路而下,含住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轻喊一声“薛召容”,一双手捧住他的脑袋似推非推,有点难耐和羞涩,却又本能地喜欢。
锦被湿了大片,手指触上时沾上了湿意。
湿漉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
是熟悉又刺激的感觉。
一阵颤栗后,她翻身将他压倒,主动去亲吻他。
他享受着她的深吻,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稀里糊涂地失了忆,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婚,还偏生记不起眼前这如狼似虎的女人。
他既爱又恼。
锦被凌乱堆叠,他眸中水雾氤氲,翻了个身将她捞起,打横抱到一旁的桌案上,扯开她的腿,跨在自己腰间,拖着她的腰,紧紧贴
在一起。
他一边深吻,一边磨蹭,每一下都惹得她轻哼。这般又重又痒的折磨,直将她逼到极限。指尖深深掐进他的臂膀。
在他持续的厮磨下,她终是双腿发颤再难自持,猛地拽过他的手臂,渴求道:“来。”
她这一拽力道太重,他猝不及防往前一倾,肩头未愈的伤口登时撕裂开来。剧痛让他闷哼一声,神志顿时清明几分,抬眸望向她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迷蒙。
他强撑着用指腹碾过她的唇瓣,正要继续,却觉臂上鲜血已蜿蜒而下,滴落在她的腿间。
她察觉后蓦地僵住,看到他臂膀上的伤口后,强压住心头欲念,捧住他的脸轻嗔道:“算了,等你伤好了再说。”
而他却将她搂得更紧,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无妨。”
他已经收不住了,想要继续。
虽她也情动难耐,可终究不忍贪欢,轻轻推他:“听话,先包扎伤口。”
她还是舍不得,他现在还是很虚弱。
他闭目忍了忍,被疼痛激得愈发清醒,再睁开眼,望着怀中人潮红的面颊和迷离的眸子,明明记忆里寻不到她的踪影,身体却本能地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潮,终是松开了手,然后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
她弯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匆匆披上,取来药箱,借着烛火为他处理伤口。
昏黄的光晕里,两人的呼吸仍带着未散的情潮,周身蒸腾着热气,面颊绯红未褪。
他沉默着,眼底的欲色渐渐淡去,只余一片幽深。她动作轻柔,指尖小心地拂过他的伤口,细细包扎妥当。
待一切收拾停当,二人对坐桌前,有点羞怯和慌乱。
他半身赤着,肌理分明的胸膛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惑人,她偷偷看了一眼,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强忍住再去扑倒他,轻声道:“快睡吧,我今天满足了。”
她倒是满足了,强势地把他勾起来,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她牵着他的手回到榻边,拥着他躺下,身上仍残留着未消的燥热,她背过身去,钻进他怀中,又拉起他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
他沉默着,有点生气,但是本能地收紧了臂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幽香,身体一放松,倦意就涌了上来,不知多久未好好睡过了,现在困的很,很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她听着身后渐趋平稳的呼吸,轻声问:“你可曾想起我了?”
这般温存下,应该能想起些什么了吧!
她等了半晌却不见他回应,她转过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她转过身,望着他安静的睡颜,不由浅笑,眼底漾开一片温柔,往他怀里钻了钻,脸颊贴在他的胸上。
他现在好像能吃能睡了,这般也挺好,心绪不似从前那般沉郁,以后会过得轻松很多。
她感受着他安心的体温,渐渐沉入梦乡。
窗外细雨淅沥,将这夏夜的燥热涤荡殆尽。
翌日清晨,薛召容睁眼时,见沈支言仍酣睡未醒,小脸紧贴在他胸前。素白中衣不知何时散开半幅,露出一截如玉的肌肤,在晨光中格外莹润。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摸,指尖悬在半空却又蜷缩着收回。
目光落在她脸上,纤长的睫羽,娇俏的鼻子,嫣红的唇瓣,每一样都那么好看。
他痴痴地望着,昨夜的缠绵浮上心头,喉结不自觉滚动,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红唇。她张了张口,他正要撤手,却被她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