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还笑。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狠狠压上她的唇,亲起来霸道而又狂野,显然是真生气了。
他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霸占着,甚至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唇瓣也被他吮的艳红。
她努力点着脚尖,被他亲的脑袋昏昏沉沉。
他的舌尖撩开她的贝齿,与她的激烈地纠缠在一起。有点互不相让,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缠绵。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薄纱之下的柔软微微颤动,引得他覆上来的手掌愈发滚烫。
他太强势,她有点招架不住,双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推开他,可那微弱的反抗却更像是欲拒还迎,更是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让她整个人紧绷起来。
他不管不顾地俯身,亲的愈发痴狂,她的头被迫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一连串的吻落下,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滚烫的吻痕。
薄纱飘落,他一手拖着她的小脸,一手扶着她的腰肢,她微撤一下身,他就往怀里带一下,完全不给她离身的机会。
她靠在他的怀里,渐渐没有了力气。
浴室内氤氲着袅袅热气,夹杂着淡淡花香在空气中浮动。雾气缭绕间,两道身影交颈缠绵,唇齿相依,愈吻愈深,几乎忘却周遭万物。
她点了下脚尖,湿了一片。
情到深处,他略略离了她的唇,望着她眸中水雾迷离,似醉非醉的模样,不由心头一热,哑声问了一句:“从前你也是这般爱我么?也是这般想要我么?”
在他失忆之前。
这两日他总忍不住思量,在他忘却前尘时,他们之间究竟是何光景。
时下她待他如此珍重,分明不止贪恋这副皮囊,更似要将她整颗心都全部交出。
即便他记忆全失,她也不曾着恼,反倒百般包容,甚至这般不管不顾地索求。
若非爱到极处,怎会如此?
她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
她没做声,他微皱了下眉:“你喜欢你表哥?”
她摇头,下巴被他捏住,她只得仰着脸迎上他的目光,无处可逃地轻声道:“我不喜欢表哥,我喜欢你。”
“我问的是从前,在我失忆之前,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她一时哑然,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抚过他绷紧的脊背,温声道:“我现在很爱你,以后也会很爱很爱你。”
所以,以前不爱。
他明白了。
他未再追问,只捧起他的脸深深吻下。那吻起初还带着几分克制,渐渐却如疾风骤雨般愈发沉重。
她被他揽着腰肢压向怀中,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仰去,腰身弯折如柳,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般激烈的索取。
她慌乱间伸手去扶浴桶边缘,指尖刚触及湿滑的木质,却因着水汽打滑失了力道。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两人双双跌入浴桶之中。
满桶花瓣被激得四散飘摇,馥郁香气霎时弥漫开来。
她一时慌乱,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他扣着腰身追吻下来。
温热的水流没过头顶,她只觉气息一窒,本能地推拒着想浮出水面。奈何他将她牢牢按在水中,唇齿间的纠缠愈发凶狠,仿佛要将方才未尽的话语都化作这个带着怒意的吻。
他生气了。
水波荡漾间,她隐约瞧见他紧闭的眉眼间凝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执拗的模样,竟像是要借着这一池春水,将两颗心都泡化了才肯罢休。
她竭力将他往外推拒,然那身躯任她如何用力,皆无法将其撼动分毫。
她只觉胸腔中空气渐稀,似要窒息,可这混沌迷离之态,竟让她莫名觉得刺激。
二人周身皆被水汽濡湿,他紧紧贴着她,于水中唇齿相缠,那股难言的刺激之感无法控制地窜遍全身。
亲吻间,他伸手一揽,便将她从
水中捞了起来,而后将她抵在桶壁上,继续深情吻上,半分喘息之机都不给她留。
她浑身湿透,水珠自额间蜿蜒而下,沿着脖颈一路滑落,肌肤水润莹白,看起来更添几分诱人。
花瓣轻贴在她胸口,他低头含在口中,而后扯过她的腿,搭在腰间。
他一手紧扣着她的腰肢,一手轻抚着她脑袋,开始缓缓磨蹭。
她只觉身如浮云,在水中飘飘荡荡,周身力气皆被抽离,似要沉醉于这无尽情动之中。
他心里还气着,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有点难以控制。
他想让她从始至终都是爱他的。
他的吻太过炽烈,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灼烧殆尽。每一次厮磨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力道,水中浮沉的失重感更让她神魂俱荡。
她难耐地收紧环在他颈间的手臂,喉间溢出一声呜咽,不自觉地亲吻着他去迎合,却在即将触及之时被他故意避开。
她眼尾泛红,眸中水光潋滟。他离了他的唇,自水面衔来一片沾着水珠的花瓣,渡入她口中。唇齿交缠间尽是馥郁花香,混合着氤氲水汽,愈发缠绵。
水下的指尖带着不同之前的柔滑触感,每一次轻抚都激起阵阵战栗。
她难耐地拉着他想要更进一步,结果却在触碰上时又被他故意躲开。
他存心磨她。
“薛......”她刚仰首唤出声,便被按回水中。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相贴的身躯,唇舌间的纠缠因着水波荡漾更添几分旖旎。
他在这一池春水中将她逼至情动最高点。
他吻着她将人从水中捞起,薄唇顺着脖颈一路蜿蜒而下,将那些晶莹水珠尽数卷入口中。
指尖力道愈发缠绵,所过之处皆燃起簇簇火苗。她实在受不住这般撩拨,低吟道:“快,来......”
结果抬眼却撞他含着故意挑逗的眸子里,那眼底燃着的欲念分明已深,偏生不肯遂她的愿。
“你......”他是存了心要磨人,非要逼得自己开口求他不可。
周身水珠未干,肌肤却烫得厉害,偏那作恶的指尖还不肯离开。
他拢了拢她鬓边湿发,又衔了片花瓣送给她,她迷迷糊糊启唇相接,口中甜香尚未尝尽,又被他夺了回去。
这般你来我往的戏弄,直教人筋骨酥软。
他潜入水中,或轻挑慢捻,或重重吮吸,让她止不住地战栗,只能攥着浴桶边沿一声声唤他的名字。
带着水音的呜咽混着哗啦水响,在氤氲雾气中荡开层层涟漪。
她再难忍耐,倏然翻身将他按入水中,跨坐而上便要强求。偏生他腰身一偏,堪堪避过:“等我记起,届时再连本带利讨回你欠我的情债,现在且忍忍。”
他竟让她忍忍。
她眼尾洇着薄红,指尖掐进他肩胛,嗔怪道:“现在就要。”
“听话。”他轻哄她,眸中暗潮翻涌着。
她气息凌乱,忽地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双手捧住他的脸娇声道:“你真是坏透了,这般折磨人,叫我如何捱得住?”
他低笑一声,含住他耳垂轻轻吮着,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脸,温热指腹摩挲间加重了力道,惹得她一声呜咽。
他的吻愈发深入,唇齿交缠间尽是撩拨试探,直教她浑身绷紧,最后随着一声绵长低吟,她倏然绷直了脊背,好一会,待余韵渐消,整个人便似抽了筋骨般软倒在他怀中。
他将她拢在臂弯,见她眼尾绯红眸光涣散,青丝湿漉漉贴在雪肤上,不由低笑着替她拂开额前碎发:“这般可算满足了?”
她连应答的气力都没有,只软软点了点头。
他唇角微扬,手掌轻轻托起那张绯红小脸,落下细碎轻吻,如蝶栖花蕊般温柔辗转。
她软在他怀中,神思昏沉间只觉唇瓣流连之处皆泛起酥麻,教人久久沉溺在这云里雾里的滋味中。
又亲吻了许久,他方才罢休。取来香露为她濯发,又以丝帕细细拭净周身水珠,最后用绒毯将人裹作一团,抱至铺着软毯的矮榻上。
他的指尖穿过湿漉漉的青丝,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怀中人儿浑身透着暖香,几度令他险些把持不住。
直至将那一头乌发拭干,又为她换上洁净寝衣,收拾停当后,方才抱着人回到卧房。待她沉沉睡去,他才轻手轻脚退至隔壁厢房。
他甫一沾枕便沉入梦乡,再不复从前那般整夜绷紧心弦。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
——
晨起时还是晴光潋滟的好天气,至午却忽地飘起绵绵细雨。何苏玄独坐在回廊下,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凉风挟着湿气拂过,惹得他掩唇轻咳不止,单薄的肩胛在素白袍子里微微颤动。
“公子,仔细着了寒气。”小厮捧着披风在一旁急得跺脚,“这雨丝最是伤肺,您快些回屋罢。”
何苏玄恍若未闻,仍固执地望着雨幕。小厮无法,只得匆匆去请大夫。
不一会老大夫提着药箱赶来,搭脉后眉头越皱越紧:“公子这咳疾已入肺腑,最忌受风受寒。您这般不顾惜身子,只怕......”
“只怕什么?”何苏玄苍白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我这残躯,留着也是无用。”
“公子。”小厮红着眼眶打断,“老爷已差人去江南寻访名医,前日来信说寻着了能医治的圣手。您且安心将养着,待大夫到了,一定能将您治愈。”
何苏玄固执地不做声。
小厮望着他日渐消瘦的侧颜,心中绞痛难当。不过半月前,公子落水被救起时虽面色苍白,却还能强撑着说笑。谁曾想不出三日,那单薄身子便如秋叶般迅速凋零下去。
更教人揪心的是,公子落水前才遭了薛召容一顿毒打,身上淤青尚未消退,如今又添这莫名恶疾。
老爷夫人得知此事时几乎急疯了,带着家丁便要去找薛召容讨个公道。可那薛府大门紧闭,只传出话说薛大人正在翰林院闭关修书,概不见客。
待寻到薛亲王时,反被那老狐狸倒打一耙,说公子行为不检骚扰良家,若再纠缠便要押送官府问罪。
可怜何家不敢轻易招惹亲王府,既无实证又无人证,最终只能作罢。
自那日后,公子的身子便如风中残烛,请来的大夫把脉后连连摇头,只道是肺经受损,往后怕是咳疾难愈,需得静心调养,切忌忧思动怒。
然自染病以来,公子便似换了个人。终日倚在窗前怔怔出神,任谁唤他也不应声。
偏生只要听见“沈支言”三字,不是摔盏砸砚,便是发脾气。府里上下都道公子撞了邪祟,连做了三场法事也不见好。
老大夫来诊脉时捋着胡须叹道:“公子这病,七分在心上啊。”
可这心病从何而起,阖府上下谁人不知?不过是念着那位刚出门的表姑娘罢了。
小厮捧着药碗站在廊下,望着窗内公子消瘦的背影直叹气。
表姑娘与薛家公子两情相悦的婚事,满京城都传遍了。偏生自家公子魔怔了似的,明知人家已是罗敷有夫,还整日里念叨着“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