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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分节阅读_第9节
小说作者:花上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6 KB   上传时间:2025-07-23 17:48:58

  沈支安到了妹妹院中,只见她正坐在石桌前看书。而阮家那丫头阮苓则挨着她坐,怀里抱着个攒盒,里头各色糕点堆得跟小山似的。

  阮苓自昨日赖在府里不肯走,便变着法儿要东要西,今日一早就缠着厨房做了新点心,两腮鼓鼓地嚼着,活像只偷食的松鼠。

  晨光里,她那张圆脸愈发显得跟粉团似的。若不论她那些古灵精怪的念头,倒也是个玉雪可爱的姑娘。只是这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谁又说得清其中关窍呢?

  “二哥哥来啦!”阮苓眼尖,远远瞧见沈支安便扬手招呼。

  沈支安微微颔首:“我来寻妹妹。”

  沈支言搁下手中书卷,起身问道:“二哥寻我何事?”

  “薛召容来了,说是有话要同你说。”沈支安回道,“此刻正在后园等着。”

  “薛召容?”沈支言闻言一怔。

  一旁的阮苓却掩嘴轻笑:“瞧瞧,我就说那位薛二公子不对劲。昨日才见过,今日就巴巴地来找姐姐,莫不是真的看上姐姐了。”

  “妹妹别闹。”沈支言耳尖微红,急急打断她,“许是另有要事。”

  沈支安:“既已登门,总该去见见的。他今日带了不少精致礼品,原以为是给我的,细看却都是女儿家用的物件。这般诚意,我们总不好失了礼数。”

  沈支言垂眸沉思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揪着手绢,回道:“我去见他便是。只是还请二哥暂且莫要与父母提及此事。”

  其实她心中早已明了,今生的轨迹正一步步循着前世的印记行进。想必不久后,亲王府便会派人前来提亲。若真如前世一般,她终究会嫁给薛召容。可如今要紧的并非嫁与不嫁,而是如何避开那场悲剧。

  沈支安正欲转身离去,忽觉袖口一紧,只见阮苓拽着他的衣袖,仰着粉腮笑道:“好哥哥,姐姐要去见薛二公子,留我一人在院里好生无趣,你坐下来陪我可好?”

  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眸中满是期待。沈支安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我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便久留。你且先用些点心,待我忙完再来瞧你。”

  阮苓虽满心不舍,却也知晓分寸,只得松开手,甜甜道:“那二哥哥可要说话算话。”

  沈支安与沈支言出了西厢房,他瞧着妹妹忧愁的面容,终是忍不住道:“妹妹,你如今已到议亲之年,二哥有几句话要嘱咐。二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婚事素来由不得自己,但二哥还是盼着,你能寻个两情相悦的良人。记住,在婚事上莫要迁就,但凡是你中意的,二哥定当全力相助。”

  这番话他说得温和,却字字千钧。这个自幼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他最怕的莫过于她所托非人。

  沈支言闻言浅笑,眼底漾着暖意:“二哥放心,妹妹自有主张。”

  从西厢房到后园不过短短一段路,沈支言却走得心绪纷乱。步履间,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

  那个曾与她同衾共枕过的夫君,那个最终与她共赴刑场的夫君,她知晓他在亲王府二十余载的如履薄冰,亦明白他步步为营的不得已。

  思及此,心头便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似是怜惜,又似掺杂着别的什么情愫,教人分辨不清。

  转过回廊,但见后园柳荫下立着一道清隽身影。新抽的柳条随风轻曳,嫩绿枝叶间漏下细碎天光,正落在那人月白的衣袂上。

  他负手而立,风过处,发带轻扬,整个人如嵌在这满园春色里的一幅工笔,清贵得教人移不开眼。

  她不由驻足,恍然间竟分不清是梦是真。重生以来,每每见他,总觉如坠云雾。

  檐角风铃轻响,薛召容循声回首。四目相对时,恰似春江潮水漫过堤岸,无声却汹涌。

  他缓步而来,衣袂拂过青石小径,在离她三步之遥处停住。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口脂盒子,递到她面前,清声道:“昨日你送我手串,今日这个送给你。”

  今日连句“沈姑娘”也未叫。

  淡粉色的口脂盒子,上头描着桃花纹样,看起来清新又别致。此刻被他捧在掌心,偏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这般桃花口脂近来在京城闺秀中风靡,前几日她才与阮苓一同采买了几盒。膏体细腻滋润,确是极好用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薛召容竟会以女儿家的胭脂水粉作回礼。

  这情形忽地勾起前尘往事

  。

  那时他们新婚第二日,她往隔壁院子里搬迁,他倚在门框边,面色沉郁地看着她与下人们将她从娘家带来的物件,一件件往偏院拾掇。

  她的妆奁不慎跌落时,一盒口脂骨碌碌滚到他靴边。盒盖掀开,里面的口脂已经见底。这是她惯用的口脂,因着她唇瓣敏感,素来只认准城东那家老字号。成亲前后诸事繁杂,竟忘了添置新的。

  他盯了那盒口脂片刻,俯身拾起,递还给她。

  “当真要搬?”他开口问她,声音压得极低。

  她接过盒子时,指尖不慎擦过他掌心,触到一片冰凉。

  “嗯。”她应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

  他们洞房那夜就说定了,往后他们分居而住,互不打扰,便是他日后要纳妾,她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那日偏院的动静一直持续到黄昏,正房却始终静得出奇。直到半月后,老管家捧着个锦盒过来,说是薛召容让送来的。

  她揭开盒盖时,一脉桃花香幽幽浮起,竟是与她惯用的一模一样的口脂。

  他竟然给她买了口脂,她满是惊讶。

  大概又过了三两日,晨光熹微中,她正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书,忽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她抬眼望去,只见薛召容正立在月洞门下,青衫被晨露浸得微湿,似是已站了许久。

  四目相对间,谁都没有出声。直到他缓步走近,衣摆扫过石阶上零落的棠花,她才扶着秋千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她话音未落,忽见他眸中暗潮翻涌,似怒似痛。还未及反应,下颌便被他修长的手指扣住。

  他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昨夜又听见丫鬟们嚼舌根,说你那位表哥,近日又来寻过你。”

  他指节力道极重,掐得她下颌生疼。她不由往后踉跄了半步,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腰肢。

  她抬眸对上那双暗流翻涌的凤眼,喉间发紧:“我未曾主动见他,是他送了东西过来。”

  “送的什么?”

  “几盒口脂……”

  “原来从前你用的,都是他买的?”

  “我没……”不待她辩解,忽觉唇上一痛,他竟低头咬住了她的唇瓣。

  “沈支言,记住了。”他抵着她唇间呢喃,呼吸间尽是桃花口脂的甜香,“你既嫁给了我,便不许再收外男的东西。”

  他用拇指重重碾过被自己咬红的唇:“这味道,确实不错。往后每月,我都亲自给你买。”

  她僵挺地望着他,那句“我没收”哽在喉间,半天才说出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竟然是依这种方式。

  不知为何,薛召容让她莫名的畏惧,他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容违逆的强势,纵使他们明面上说是利益联姻,他却早早划下道来:只要他们一日是夫妻,他便绝不会行半点违背伦常之事,更不会动纳妾的念头。而她沈支言,亦要谨守本分,不得与旁的男人有半分牵扯,更不能教他沦为京中笑柄。

  起初她只当他是顾及颜面,才这般将她拘在身边。可偏偏这人又极重诺言,待她始终以礼,在外人跟前更是给足她体面。

  唯独有一桩事他极其较真,那便是阖府上下,任何人都不能提半句她的表哥何苏玄。

  他介怀何苏玄,介怀到近乎偏执。每每听闻她与表哥从前种种,那双凤眸里的暗潮便能将人淹没。

  府里人都说,薛二公子这辈子最大的逆鳞,恐怕就是少夫人那段青梅竹马的前尘往事了。

  直至成婚一年后,他终究撕破了那层克制。红烛帐暖间,他将她锢在怀中,气息灼热地烙在她耳畔:“沈支言,我知你至今忘不了他。”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腕子:“可既做了我的人,往后你的心、你的魂,都只能是我的。”

  话音未落便封住了她的唇,将那些未尽的挣扎尽数吞没。

  人心岂是说变就能变的?可自那夜起,她确实渐渐不再执着于回忆表哥的好。

  薛召容的霸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逼得她不得不将前尘旧梦一点点收起。有时看着他,她甚至会想,若是这般朝夕相处三年五载,或许真能生出些情愫来。

  可惜命运终究没给他们这个“或许”。

  断头台上的鲜血尚未干透,重来一回的她又站在了这株垂柳下。

  前世那些未竟的“如果”,如今想来,不过是徒增惘然。这世间,原就没有那么多重头再来的机会。

  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硬生生被捆作一处,日久生情固然可贵,可其中艰辛,又岂是一见钟情的姻缘可比?

  时下指尖摩挲着胭脂盒上细腻的桃花纹,喉间倏地涌上阵阵酸涩。她既想逃开,又本能地想要靠近,千般滋味绞在心口,教人喘不过气来。

  薛召容见她接过口脂,目光落在她雾气氤氲的眸子上,这双眼每次望向他时都似含着晨露。

  “打开看看,可还合你心意?”他清声道。

  她定了定神,掀开口脂盖子,里头膏体晶莹润泽,甫一开启便逸出缕缕桃花幽香,正是她素日最爱的味道,熟悉得教人眼眶发热。

  “现在试试。”

  “现、现在?”

  这人果然还是如前世般不通闺阁礼数,明明赠口脂已属逾矩,竟还要她当面试妆。

  他好像一直都不太懂如何与女子相处。

  “不必了。”她低声推拒,把口脂收了起来,然后问他:“薛公子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他总不能只是过来见见她吧!

  “我只是想见见你。”他回道。

  她微微蹙眉,轻声道:“薛公子若是无事,还是少来为好。”

  “为何?”

  “孤男寡女,不宜多见。”

  孤男寡女,不宜多见。

  她说的生分。

  他静默片刻,忽又道:“今夜我在西街安排了烟花盛会,包下了整片西月湖和一座酒楼,晚间,我们一起去。”

  来之前,鹤川教给他,求娶之事不可操之过急,收一收他以前冷漠高傲的性子,学会放低姿态。先赠礼,再邀约,方显诚意,如此姑娘才会喜欢。

  他照着做了,先去买了时兴的口脂,又包下了整条西街,还准备了一场烟花盛会。

  可,为何她眉眼间不见半分喜色?

  他默了片刻,又补充道:“听闻你的琴师归乡了,往后我每日来府上教你。我虽比不得琴师,但也不算太差。”

  话音落下,她惊讶地望向他。

  他见她不语,干脆上前一步道:“不若我现在就去教你,今一整日我都无事,可留在这里陪你。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寻我。还有……”

  他深吸一口气:“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鹤川说,可以适当说些暖心的话,即便说不出口也要硬着头皮说。

  来时他在马车上背了一路,时下说出口,脸都红了。

  沈支言望着他的眼神更为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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