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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渡_分节阅读_第98节
小说作者:花上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536 KB   上传时间:2025-07-23 17:48:58

  萨木猛然将筷子拍在桌上,瓷碗被推得一个踉跄,汤汁险些溅出。他霍然起身,玄色衣袂带起一阵冷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阮玉望着那晃动的门帘,眉头越蹙越紧,眼底渐渐凝起一层

  寒霜。

  阮苓见气氛不对,没敢出声。她早瞧出萨木对义沅姐姐的心思,虽不知姐姐作何感想,但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姐姐待他确实格外不同。

  此人机敏过人,精通兵法谋略,谈吐间自有一番见地,确是个令人心折的俊杰。平日里,凡义沅姐姐交代的事宜,他无不办得妥帖周全。这样一个人,确也配得上义沅姐姐。

  只是……她余光瞥见自家弟弟黯然的神色,心中不免揪紧。软玉对义沅姐姐痴心多年,如今忽有人横插进来,他如何能好受?

  可即便身为长姐,她也不得不承认,若论真才实学,自家弟弟确实逊色几分。

  膳厅内静默一会,江义沅忽地起身道:“你们慢用,我去找他聊聊。”

  她说罢便追了出去。

  屋外风声瑟瑟,江义沅疾步追上萨木,唤道:“你停下,我有话对你说。”

  萨木未做声,继续大步流星往前走。

  江义沅小跑着追赶上:“今日多谢你相救。我本要回去寻你道谢,却见马场已空。你的伤......可还疼?”

  萨木恍若未闻,步伐愈发急促,转眼间便将两人距离拉开。

  江义沅又加快脚步跟上他:“你究竟在气什么?因为当时情急,我又知晓你武艺高强,想着不会有事。所以……”

  萨木停下,转过身看她,眸色沉沉地勾起一抹讥诮:“所以你便只顾着关怀那个小白脸,倒觉得我便是血染衣袍也无妨?是,我随你征战沙场,刀剑加身从不皱眉。可这身筋骨为谁而伤,总该有个计较。”

  他眼底寒芒更甚,一字一顿道:“救那等小白脸,不值当。”

  江义沅被他这般态度激得蹙眉:“阮玉有名有姓,你何必这般说他?中原儿郎虽不似北境悍勇,却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如今两地结盟,正该互相敬重才是。”

  “结盟?”萨木冷笑出声,“那是你们中原人的筹谋。我生于北境雪原,死后魂魄也要归葬狼神山。如今留在此地,不过是为了你。既如此,不如就此别过。你自去夺你的锦绣河山,我回我的北境牧马。”

  他眸中怒火灼灼,胸脯剧烈起伏着,显是气极了。

  江义沅不知他为何如此动怒,竟到了要说到离去的地步,劝慰道:“你莫要冲动,也别走,我还需要你。”

  “需要我?”萨木又冷笑一声,“是要我在你护着他时,再出面护着你?还是要我替你们斩尽荆棘,铺就一条康庄大道,好亲眼瞧着你们拜天地、入洞房,再道一声‘恭喜’?”

  他生来便是翱翔于苍茫天际的野鹰,本该在辽阔长空下恣意来去。他自幼与狼群为伴,骨子里既存着桀骜不驯的野性,又淬炼出过人的机敏。

  昔年在北境时,不过弱冠之年便已令众人折服,如今却困守于此,怎教他不心生郁结。

  江义沅见他眸中怒火灼灼,急声道:“休要胡言,我何时说过要与他成亲?他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如今正是谋大事之际,岂可纠缠这些儿女私情?”

  “好一个谋大事。”萨木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既然不谈风月,那便论论身手。今日你若胜不得我,我即刻便走。”

  江义沅见他又要打架,不由蹙眉喝道:“你莫不是疯了?此刻发什么疯,我不想同你动手。”

  “不动手?”萨木剑锋凌厉如电,袖中暗器更是破空而出,招招狠辣,不留半分余地,“你我之间若不动手,还有什么意思?”

  江义沅咬牙侧身,堪堪避开那几记杀招,脚下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她反手抽出腰间双刀,一个纵身掠至萨木身前,刀光如雪,映出眼底决然:“好言相劝你不听,非要刀剑相向是吧?那今日便决个胜负。若你胜不了我,就给我老老实实留下,我不准你走,你便半步都别想踏出去。若我输了,你即刻便可收拾行囊离开,我们从此永不相见。”

  她话音落下,底寒芒骤现,手中双刀如银蛇吐信,招招直逼要害,转眼间便将萨木逼至古树之下。

  萨木闻言怒极反笑,剑势陡然凌厉:“好得很,今日便看看谁胜谁负。你放心,我绝不会留情半分。”

  “你何时留过情?可又哪回赢过?“

  “这次定要你好看。”

  江义沅短刀在掌中翻飞如游鱼,身形灵巧如燕。萨木虽高大威猛,却不及她身法诡谲。数十回合后,只听“嗤”的一声,刀刃已划破萨木小腿。

  “你竟真下狠手?”萨木踉跄退步,腿上鲜血汩汩。

  江义沅刀尖滴血,冷然道:“战场之上,留情便是寻死。今日不将你打服,我誓不罢休。”

  萨木抹去额间冷汗,咬牙狞笑:“好!来。”

  说话间寒芒乍现,数枚飞镖直取江义沅咽喉。

  江义沅侧身闪避,飞镖深深钉入身后古木。她顺势俯身,双刀如游龙般直取萨木下盘。萨木急退数步,长剑骤然刺出,直指对方心口。

  顿时短刀与剑锋相击,火花四溅。江义沅借力旋身,腰间长鞭甩出,“啪”地一声破空而落。萨木急退不及,鞭梢狠狠抽在面颊上,顿时火辣辣地疼。

  “你……”萨木捂脸怒喝,猛地擒住她执鞭的手腕。结果她一个翻身挣脱钳制,足尖狠狠踹向对方腰腹。

  萨木吃疼一声,尚未站稳,又见数道寒光袭来,最后一镖擦过臂膀,顿时鲜血淋漓。

  萨木“嘶”了一声,长剑再度挥出。结果长鞭如灵蛇缠刃,对方手腕一抖,“铮”的一声,那长剑竟被甩上半空,最终“咣当”坠地,激起三尺尘埃。

  江义沅招招狠绝,萨木索性弃了兵刃,一个箭步欺身上前,铁钳般的双手死死扣住江义沅的手腕。江义沅手中鞭子落地,萨木趁机抬腿横扫出去。

  江义沅却借力旋身,滑至他身后,手臂猛然锁住他的咽喉,使劲向后勒去。她看似纤细的手臂却如同蕴着千钧之力,勒得萨木颈间青筋暴起,面色涨得紫红。

  很快,萨木喉间发出窒息的闷响,手肘狠狠向后一顶,正中江义沅肋下。江义沅痛呼一声,锁喉的手臂却愈发收紧,竟真要置他于死地。

  生死之际,萨木猛然抓住颈间手臂,浑身筋肉暴起,竟将江义沅整个人甩了起来。

  江义沅闷声一声,将要摔倒在地时,猛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拧,结果萨木臂上力道又添三分,硬生生将人拽入怀中。

  二人胸膛相撞,江义沅被撞得踉跄后退,却在仰倒瞬间猛地抬腿踹向萨木膝弯。萨木身形不稳,在坠地刹那一把扣住她的腰肢,手臂一收,将她重重压在了身下。

  江义沅后背狠狠砸在地上,震得眼前发黑。

  萨木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一把擒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头顶按在泥地上。

  “起开。”江义沅疼得蹙眉,咬牙喝道,“压疼我了。”

  萨木低笑一声,灼热气息喷在她耳畔:“江将军也会喊疼?我还以为你是铜皮铁骨、铁石心肠呢。”

  言语间又加重了力道,将她死死禁锢

  在身下。

  江义沅挣了挣,完全挣不动。

  萨木凝视着她含怒的眸子,俯身逼近:“虽然我的武艺不及你,但是若论力气,我若真想赢你,早就赢了。”

  江义沅没再挣扎,望着近在咫尺的他。这张脸,不似中原儿郎那般精致如玉,却透着北境独有的凌厉坚毅。剑眉之下,那双眸子如瀚海星辰,望人时总带着三分专注七分锐利,偏又藏着一丝灵动的慧黠。

  这半年来,他将喜怒哀乐尽数摊开在她面前。乖张时如脱缰野马,开怀时笑声能震落枝头积雪。那般鲜活的模样,确实给这刀光剑影的岁月添了几分暖意。

  可她知道,这乱世之中,容不得半分旖旎心思。她肩头还压着未竟的夙愿,纵是眼前人再特别,也绝不能分神。

  四周一时衢静。

  二人目光相接,眸中俱是暗潮翻涌。稀薄的日光斜照在萨木身上,镀上一层朦胧光晕,那双灼灼凤目里似有星火跳动。他仍牢牢将人压制在地,指节紧扣着对方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望着望着,他喉结微动,又凑近了几分,结果身下人却骤然发难,趁其不备猛然翻身,转眼便将他反制于地,照着他的胸口狠狠擂了几拳。

  “你输了。”江义沅单膝抵住他胸膛,手臂横压着他的脖颈,一字一句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走。”

  不许走。

  她说不许走。

  她说得认真,字字铿锵,他闻言忽地笑了。

  江义沅见他笑,抬手在他胸口重重捶了一记:“笑什么?从今日起,你若再敢给我摆脸色,休怪我不似今日这般手下留情。”

  萨木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唇角微挑,笑意更深。

  江义沅被他这般瞧着,心头莫名一乱,慌忙从他身上起身,指尖一绕收起鞭子,转身便往外走,边走边道:“起来吧,请你去吃东西。”

  萨木躺在地上,望着她挺拔的身姿,眼中笑意更浓。他利落地翻身而起,三两步便追了上去:“那可得挑最贵的。”

  ——

  用膳过后,沈支言与薛召容回了住房。甫一进屋,沈支言便接连叹气。薛召容替她解下披风挂在檀木架上,又拨开炉中炭火,添了新炭,温声问道:“怎么这般唉声叹气?”

  沈支言拢袖凑近炉火,暖意渐渐爬上指尖,低声道:“是为着义沅姐姐的事。我瞧着萨木有点喜欢姐姐,而姐姐似乎也对他不同。只是软玉痴心多年,怕是要伤心了。”

  薛召容执起铜箸拨弄炭火,火星噼啪作响,道:“此事我也察觉了。不过以江姑娘的性子,未必会轻易动心。自战事失利后,她终日郁郁,想必还在自责。那批兵器经她之手,却未能识破其中机关,薛盛这一手,确实出人意料。

  “不过这萨木倒是个有本事的,性子也特别。只是他对我似有成见,很不愿相助。我在想,该如何与他沟通沟通。”

  沈支言走到案前,提起茶壶斟了两盏温茶,将其中一盏递给他,而后捧起茶盏暖着手,徐徐开口道:“北境之人,骨子里皆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向来不肯轻易屈于人下。依我瞧着,如今他们虽与我们联手,不过是看在你舅舅的威望上。这方广袤土地若不收服,日后必成大患。如今薛盛已然登基为帝,我们被困于此,若无北境相助,想要有所突破,怕是难如登天。”

  薛召容在她一旁坐下,回道:“我亦觉如此。近日我反复思量此事,心中倒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只是尚不知能否行得通。”

  沈支言:“说说看。”

  薛召容:“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如先征服萨木。待其归心后,便带着他自北境附近的几座城池着手收复。我曾细细查过地图,北境东西南三方各有一城,这三座城池恰似三角,将北境核心之地围于中间。”

  “若我们能将这三城收入囊中,再以利诱之、以势迫之,让萨木出兵攻打北境腹地。待事成之后,便扶他登上北境之王之位。”

  “萨木为人通情达理,且正直不阿。再者,他对江姑娘颇有好感,如今跟随我们已久,想必也该明晰自身立场。若他能成为北境之王,愿意相助,我们杀回京城,便多了几分把握。”

  沈支言听闻此言,担忧道:“此计虽妙,然如何能说服萨木真心助你?我看他性情倔强,绝非轻易能被驱使之人。如今他留在此处,不过全因义沅姐姐的情面。”

  “况且,他身边那几人,早有归乡之心,毕竟此处非他们故土,久居于此,定觉不惯。说服萨木一事,实乃一大难题啊。”

  “你所言极是。”薛召容微微沉吟,“我会设法让他心悦诚服地追随于我。”

  沈支言轻叹:“只是软玉那边又当如何?若他二人起了龃龉,此事便愈发棘手了。”

  薛召容:“我打算给他个差事历练历练。他年岁渐长,亦当独当一面了。让他去经些风雨,方能茁壮成长,于他日后亦大有裨益。”

  沈支言问道:“那要如何安排?”

  薛召容回道:“我打算让他先回犹宜。你父兄与阮伯父皆在那里,如今他们管理着犹宜,且还需奔波于各处,以探周边风土人情,寻那几座城池的突破之机,怕是有点吃不消。”

  “而阮玉博学多才、聪慧过人,虽性子软了些,却亦不差。待他回去后,与你三位兄长一同处理政务,想必能迅速成长起来。”

  沈支言道:“这倒也可行。我三位兄长各有专长,让他跟随左右,学习一段时日,亦是好事。只是如今有了情敌,他心中更添忧惧,未必肯走。”

  薛召容:“我们不能强令他回去,否则显得不近人情,也会伤了他的心。须得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去磨砺自身才行。不如让他在此处暂住些时日,先练练剑术与胆量。”

  沈支言喝了口茶,微微颔首道:“也好,便先如此罢。只是如今薛盛已登基为帝,我们若想攻至皇城,确是艰难。然亦不可拖延过久,待他根基稳固,便更难攻破了。”

  “且以薛盛之聪慧狡黠,定会主动出击。我们近日须得小心谨慎,他也知我们定会在此刻有所动作,此人委实不简单,以前倒是小觑了他。”

  “近日我亦翻阅了些兵书,结合往昔所读之书,心中倒有一计,只是不知是否可行。”

  薛召容闻言,放下茶盏,惊喜道:“你有计策?快些说来!”

  沈支言站起身来,在柜子里取来一张地图铺于案上。此图绘着整个中原及周边之地貌,上面被她标注的密密麻麻。

  她指着地图道:“从地貌来看,中原恰似一轮圆月,而西域、北境及周边城池,则如一弯月牙。如今我想,我们可环绕着这轮‘圆月’,将我们的‘月牙’不断伸展扩大,而后渐渐包围。”

  “首先,我们须在外界制造些动静,以分散薛盛之心。他此刻定也在揣测我们何时会主动出击,故而我们可依此思路,制造些声势,引开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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