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内。
陈大人瘫坐在凌乱的床榻上,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面色灰败,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
被逼着喝了几大盅滚烫的金丝血燕,非但没能让他重振雄风,反而让他彻底一蹶不振了。
都是被颜大人吓的,也不知道哪个遭瘟的把他跟这尊神安排在一处,他跳湖的心都有了。
一旁的美人香肩微露,满脸委屈。
她正情热如火,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冷却弄得不上不下,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她娇声抱怨:“郎君,这这算怎么回事嘛!人家正兴致高昂呢……”
“哎呦快闭嘴吧!”
陈大人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捂住她的嘴。
“祖宗你小声点!要是还想让你郎君我多活几天,就一个字都别提了!”
美人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满腹幽怨地拢好衣衫。
两人正打算秉承君子之道,相安无事地躺下度过后半夜。
谁知,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透过墙壁钻了过来!
是女子细弱、压抑、带着泣音的呜咽声。
“呜……哥哥……不要……”
接着是布料摩擦、轻微挣扎的窸窣动静。
然后,是男子低沉、粗重、充满侵略性的喘息声。
还有,隐隐约约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美人瞬间瞪大了眼,惊愕捂住嘴。
“这……颜大人他不还是一样?”
她甚至觉得,比他们刚才刺激多了。
“我的姑奶奶哟!!”
陈大人仿佛听到了催命符,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他一把抓住美人的胳膊,声音抖得几乎劈叉:“这是咱们能听的吗?快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美人被他扯得踉跄:“这深更半夜的,所有房间都住满了,能去哪儿啊?”
“去哪儿?!”
陈大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目光惊恐地扫过紧闭的房门,又绝望地望向窗外黑沉沉的湖水。
“跳湖里也比待在这儿强!快走!再听下去,明天咱们的脑袋就得搬家了!走!!”
他几乎是连滚爬带地拖起美人,也顾不上衣衫不整,仓惶逃离了这间不祥的客房。
……
翌日清晨,阳光柔柔洒在床上。
令颐悠悠转醒,意识尚未完全清明,身体却先一步感知到了异样。
仿佛昨夜的风暴并未完全平息,在肌肤之下潜伏着余波。
她身上好几处还残留着麻痒,唇舌胀热着,时刻提醒着她昨夜的“教导”是何等令人神魂颠倒。
正此时,颜彻已梳洗完毕,一身清贵气度,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手中拿着一盒碧玉小罐,散发着清冽的药香。
“醒了么?”
“哥哥给你擦点药膏,消消痕,好得快些。
他伸手想掀开她的被子,小姑娘顿时像受惊的小兔子,猛地裏紧被子滚到床榻里侧。
“不要,哥哥走开!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她拼命摇着小脑袋,声音还带着昨夜未散的哭腔。
那眼神,活像看一个恶狼。
她就不明白了,哥哥怎么那么喜欢自己的身体,尤其是,那两处……
又是用手又是用嘴的,太过分了!
颜彻看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眼底掠过餍足又愉悦的笑意。
他不再勉强,只是将药膏放在床头小几上,温声道:“那药膏放着,若觉得不适,记得找侍女给你擦。”
令颐“唔”了一声,不情愿答应了。
早膳设在船舱雅间,窗外是潋滟湖光。
令颐小口小口喝着粥,眼观鼻鼻观心,努力不去看对面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颜彻神色自然,仿佛昨晚的事从未发生。
他姿态优雅用着膳,目光偶尔扫过令颐泛着粉色的耳廓。
“令颐,哥哥待会儿要去见几个地方上的官员议事,你且在船上自己玩会儿。”
令颐轻轻“嗯”了一声,依旧低着头。
颜彻凤眸中漾起一丝戏谑的涟漪。
“若是无聊了,不妨看看你之前放在哥哥那里的小册子。”
令颐往嘴里夹菜的动作骤然顿住。
颜彻继续补充:“那些册子我帮你筛选了一遍,都是姿势精妙,图文并茂的。多学学,总是好的。”
“免得下次又招架不住,哭得那般可怜。”
“噗——咳咳咳!”
令颐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杏眸圆睁,羞愤交加地瞪着颜彻:“哥哥!”
颜彻瞧着她这副羞恼欲绝的模样,笑得十分愉悦。
他不再逗她,心情极好地起身,离开了雅间。
……
甲板上,晨风带着水汽,吹散了几分船舱内的旖旎,
颜彻负手立于船头,望着浩
渺烟波,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完要务后的慵懒与满足。
赵福忠禀报说:“大人,邓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已在舱室候着。”
“好。”
颜彻收回目光。
还未走到舱室,一阵尖锐的斥骂声传来。
“下贱胚子,连个茶都端不稳,这身衣裳是你能糟蹋的”
不远处,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婆子叉着腰,唾沫横飞地训斥着一个丫鬟。
那丫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身形瘦小,穿着粗布衣裳,半边脸颊高高肿起,布满清晰的指痕。
嘴角还带着血丝,显然是刚被狠狠掌掴过。
她捂着脸,瘦弱的肩膀瑟瑟发抖。
颜彻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掠过眼底。
侍立一旁的赵福忠何等机敏,立刻上前一步道:“大公子,老奴这就让她们离开。”
话音未落,颜彻的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那个跪在地上、抬起泪眼的小丫鬟的脸庞。
只是一瞥,他的脚步却倏然顿住。
凤眸微微眯起,目光在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上停留,似乎在确认。
周围的气压仿佛都低了几分。
赵福忠的话卡在喉咙里,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只见颜彻缓缓收回目光,脸上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停顿只是错觉。
他用极平淡的声音对赵福忠吩咐道:“查清那个年轻女子的来历,事无巨细。”
“是。”
赵福忠心中一凛,立刻躬身应下。
目光忍不住再次投向那个瑟瑟发抖的丫鬟,心中惊疑不定。
这张脸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在一瞬间引起大公子如此关注?
除了二姑娘,他可是从没见过大公子对女人上过心。
*
在扬州的这段时日,颜彻变本加厉的教导,终于让令颐感到了害怕。
虽然两人衣衫尚算齐整,并未逾越最后的界限……
但那些亲吻、触碰、探索,远不是当初念念话本、观察观察别人就可以的学习程度!
她现在只要一看到哥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想到他可能随时开始的教导,便会条件反射般面红耳赤。
而每当她流露出羞怯退缩之意,颜彻便会说她学得不够,领悟太慢。
随即,力度与花样变本加厉。
令颐每每被他困在怀中,被那些陌生而汹涌的感觉席卷,只能无助地小声哭泣,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