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芙怔了须臾,猛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又让人监视我?”
“是保护不是监视,若是监视,我岂能允许你跟他去黑作坊送死?”
程芙:“……”
见她抵触情绪稍稍平息些许,崔令瞻忙弯身拥她入怀,安抚地亲亲她,柔声哄道:“咱们不吵架好不好?”
上一次见面还是四十六日前。
他好想她。
快想疯了。
还要看她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满腹心酸与愤怒在心里烧着。
然而此时此刻,抱着她,那些汹涌的躁动的不安的情绪又全都没了。
“阿芙,听话,让我好好看看。”他轻声呢喃着,收敛着攻击性,一点一点捺下她的逆鳞,而后堵住了她惊呼的红唇。
书房的里间是暖阁,他把毫无防备的小猎物抱了过去,说尽好话,发誓日落前定与她一同回家,回临时官邸隔壁的那个家。
但日落前她得让他好好看一看,疼一疼。
“我不,呜呜,我没有药了。”
“我有。是你留下的,羞辱我的那些药,足够你助兴了。”
程芙:“……”
他喂了她一颗,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可他不让她有太多思考的空余,飞快地拆开自己的衣结,衣袍滑落腰际。
“你喂我吃的什么?”程芙艰难地喘息。
“就是你的药,是不是快要舒服死了?”
她呜咽一声,陡然睁大了双眸。
“放松,放松,我的乖乖……”崔令瞻急促地呼吸,他都感觉到了一点点疼,可见她有多紧张。
帐幔轻舞,流光泄了一地,此间旖旎风光实非笔墨可以描述。
只当是如鱼得水,似胶投漆。
她抵触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再响起的只剩令人脸红心跳的浅哦……
崔令瞻将她紧紧搂作一团,于她耳畔呢喃:“如何?”
程芙哪里还说得出话,汗湿发鬓,脚趾不停地蜷起。
“我问你不加情-药的滋味如何?”他一字一顿道,“我照样能给阿芙无数的快乐……”
那果然不是她的药!程芙微微喘,张口大骂,却被他笑着吻住了嘴。
“乖,我们这样好的年纪,这般地投契,自当用心享受。”
她奋力别过脸,继续破口大骂。
崔令瞻故意用力,她就骂不出了,哭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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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没有二更哦,今天字数有进步[狗头叼玫瑰]
第65章
久违的一场酣畅淋漓, 一滴晶莹汗珠沿着崔令瞻鼻梁滚落,一路滚过了下巴,他仰颈长长地叹息, 又滚落他脖颈、喉结, 随着他阵阵战栗, 程芙知道总算结束了。
她的目光怔怔定在晃动不止的帷幔, 放空了片刻。
倒也不值得自责,因为有感觉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健全正常, 这种事男女都差不多,但凡对面是个健全的美貌异性, 拥有温存高超的服侍手段, 被服侍的人就不可能没感觉。
正常的如同尝到美食会生浸,嗅到了花香身心愉悦。
她只当被他取悦一场,也把他当个玩物, 用就用了,解了多日精神紧绷的疲乏,但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他。
程芙翻过身,摸到小衣,想要穿上走人。
谁知他又来,缠着她道:“别动,就这样, 背后……还没试, 就试一下好不好,我保证一小会儿,收着力道……”
程芙用力地咬了咬牙,齿冷道:“你试的还少?在燕阳便是这样欺负过我多少回?我最讨厌背后了,你是狗吗?”
“……”崔令瞻气道, “你骂人真难听。”
然而今日已经让他占了大便宜,倘若玩得过火,势必又要引起她的叛逆心思,崔令瞻磨磨蹭蹭须臾,见她异常排斥,如何也不肯就范,只好放弃,并不敢硬取。
他将她翻个面儿,抱在怀里,仔细低哄着,待她放松了警惕,又厚颜与她嬉笑起来。
程芙哪里笑得出,她怕痒,蹙眉一径推他,“不早了,我要回去。先前你答应我的。”
“放心,作数。”他咬着她耳珠道,“这种事就是越多越亲近,发现没,现在你跟我说话都忘了用敬语,说明咱俩足够亲密了。”
“以前用敬语是觉得你是个体面人,也很怕你。”
“现在不怕了对不对?”他啄一啄她香腮,“是不是发现我也没那么凶,最坏也不过用这个……惩罚你……哎呀,不小心就……”
程芙颤声惊呼,“你,你,无耻……”
究竟是“不小心”还是蓄谋已久,二人心知肚明。
任她左遮右掩,终究阻拒不了滔天巨浪,眼睁睁看那浪涛拍下来,破开了形同虚设的门板,两人俱是一抖,意飞魄荡,高高下下。
太阳落山前,晕头转向的程芙得以回到临时官邸——的隔壁。
她收回把崔令瞻当玩物的想法,这根本不是人能驾驭动的玩物,她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要被人冲击散架,一时眼冒金星。
长此以往,她或许得服用些大补养肾之物。
崔令瞻容光焕发,用尚带着自己体温的斗篷包着她,男人宽大修长的斗篷足以将女人从头到脚裹藏,他抱她进了宅院。
荀叙听闻动静,飞跑出去,然而门外除了毅王的马车和几名随从,什么都没有。
半秃的枝头迎风飘了片叶子,打着旋儿在他眼前晃悠。
他过去问:“程医女现在何处?”
随从答:“和王爷在一起。”
墨砚还未走远,听见荀叙的声音立即倒了回去,笑吟吟打招呼,“荀御医,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一切安好。有些日子未见墨大珰。”荀叙温和道。
“奴才当不起大珰,荀御医继续称呼奴才一声墨内侍即可。”
荀叙从善如流,拱了拱手道:“荀某有几句肺腑之言,恳请墨内侍代为通禀毅王。”
墨砚:“您请说。”
荀叙:“程医女虽看似柔弱,实则坚韧勤敏,我们此行皆有分工,她不仅把自己的分内之事安排得井然有序,还超过了预期。”
“她仁心医术,勇敢赤诚,冒着被感染瘟疫的危险主动接近当地医婆,传授医理常识,普及妇人病的预防和医治手段。”
“她无惧焦布仁的势力,顶着骂名推行回灵丹,更参与治疗瘟疫方剂的诊断,所贡献的祛毒散马上就可以用到人的身上,一步步取代留有余病隐患的清腑散。”
“这么好的方剂,她不为自己沽名钓誉,只求我和范大人将来在她的政绩添上她的生母‘柳余烟’三个字。”
“即便出生微末,仍自尊自爱,孝心真情感天动地。”
墨砚笑意温煦,拢手平静地听荀叙述说。
荀御:“我想让毅王知道她是一颗宝贵的明珠,这样的她不该是玩物,更不可辜负。她极痛恨男子因美色接近她,轻-贱她。”
“她身负朝廷的期待而来,有自己的差事和使命,没有服侍王爷床笫的义务。”
墨砚听完,欠一欠身回道:“程医女之宝贵,王爷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程医女是明珠,王爷才真心倾慕她。您放心,她只是换了个住的地方,每日照常上衙,绝不耽误公务。王爷也从未想过插手她的仕途,否则她也不会现在还是个不入流的小特使。”
“至于床不床笫更是无需您担心,她是王爷认定的未婚妻,两人恩爱天经地义。”
荀叙垂着手,淡淡冷笑了声,转身循着原路回去了。
墨砚伫立片刻,目送他的身影进了临时官邸,才摇摇头,重新迈进了隔壁的大门。
熊氏姐妹听闻程医女“搬家”,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样的事情轮不到她们操心,她们的任务是服侍保护程医女,遂整理箱笼,也搬去了隔壁。
隔壁的二进院更大,男仆将中间的石雕门海移到了南面,方便医婆们捡药分药,西边的厢房则空出来充作讲堂,比原先的退步宽敞明亮许多。
程芙睡了一个时辰,被震散的魂魄方才归位,守在门外的熊秀听见动静,推门进来轻轻撩起帘子服侍她起身。
因那里又麻又胀,她吩咐小厨房烧热水,加上舒缓解乏的草药,泡了个药浴才觉得真正活了过来。
崔令瞻根本不是人。
明知她快吓死了,还要她全部吞……
她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晕晕乎乎中醉生梦死,有多快乐就有多担惊受怕。
对女子和男子的身体也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
那种事女子避免不掉受损,只是通常构不成影响,损失也很难为人察觉,时下许多人便忽略了婚后男方的行为才是导致妇人病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她之所以没中招一则是自身勤洗,另一则也是至关重要的崔令瞻十分洁净,不管多着急,他都会停下,认真洗净每一根手指才真正地碰她,那里也一样。
因此他居心叵测时,房间必定备下铜盆药皂热水。
然而人各不同,不是所有人都有崔令瞻的条件,也不是所有人都同他一般天性喜洁,如若是一名懒惰猛烈男子,那么他的妻子必然会得妇人病。
也就是说光靠妇人自己勤洗爱护治标不治本,还得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然夫妻房帏之事谁也没法拿到明处来说,只能靠妇人自己规劝提醒丈夫。
所以她得把这些想法一点一点灌输给当地医婆,再经过医婆的口,一传十十传百,当地妇人自会慢慢有了相关认知,一代代传下去的。
程芙忙将想法飞速记在自己的医册杂谈,免叫其他事情耽搁从而遗忘。
“阿秀。”她在房里唤熊秀。
熊秀应答极快:“奴婢在,医女有何吩咐?”
程芙:“今晚卢公子若来此处,你便回他我受了轻伤,正在将养,叫他莫来打扰我。”
崔令瞻暂且不打算公开身份,遂用了生母的姓氏,此间外人跟前便都称作卢公子。
而他待她一向怜惜,若得知她“受了伤”定不敢肆意妄为,程芙便撒个小谎,借此清净几日,只盼他将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都放在正途上,早些为皂河县二万三千名冤魂沉冤得雪,叫吃人血馒头,丧心病狂的恶徒早日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