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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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求收藏《哥,你还要我吗?》。一个伪骨科恨海情天。
/sc/做恨/出租屋/酸涩/破镜重圆
男女主无血缘关系,不在一个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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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林意是躲在哥哥陈知许背后的小哭包。父母车祸去世,这个平日总让她滚出他家的凶巴巴的“哥哥”却沉默地扛起了养家的担子。
陈知许中考后辍学打工,嘱咐林意好好念书,一声不吭承担了她的所有开销。
那时候,陈知许是林意的天,她知道哥哥辛苦,从不乱花钱,发誓要出人头地回报哥哥。
后来,林意考上了好大学,前途光明璀璨,赚到的钱供自己出国留学,陈知许永远留在了那个灰扑扑的小县城打拼。
她却开始羞于提起自己有个打工的哥哥。
她有意无意劝他重新考大学,劝他去大城市发展,劝他要快快跟上她的步伐。
最后,陈知许冷着脸,头一次吼她:
“林意,你闹够了吗。”
林意瘪瘪嘴,几天后,她给了陈知许一笔钱:
“哥,我算了算,你这些年给我花的钱都在这里了。我们……也算两清了。”
“哥,你总不能,拦着我过更好的人生吧?”
陈知许冷笑着把钱甩在地上:“行,林意,你真是好样的。”
“林意,既然走了,那就永远别回来。”
而后,她踏上了去国外的飞机,她要奔赴更好的未来了。
*
几年后,陈知许事业有成,一晚应酬回家,却发现家门口蹲了一个人。
小小的,湿漉漉的,蜷缩成一团。
他脚步微顿,照旧开门。
一只曾经牵着他的衣袖无数次的手却攥住他的衣摆,声音哽咽:
“哥……我知道错了,你还要我吗?”
他甩开林意的手,进屋关门。
许久,陈知许怒气冲冲踢开门折返,抱起蹲在门口的林意,进屋扔到床上。
他身上带着微微酒气,扯开领带,身体压下来:
“现在想得起我了?舍得回来了?”
第10章 半面妆(三) “孟小姐,像你这样从小……
孟令仪眨了眨眼睛,结巴开口:“我...我...就说,没什么大问题。”
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赵堂浔。事实上,赵堂洲并未说什么,只是问她能不能治好,给他一个准信。这事孟令仪也不敢肯定,只能先囫囵过去。
赵堂浔紧紧盯着她慌乱的眼睛,声音冷冽:“孟小姐,到底能不能好,还得将来再看,若是先说了,却没有好,还让哥哥嫂嫂白高兴一场。”
他细长的眉毛扬了扬:“不若这样,孟小姐先告诉哥哥嫂嫂治不好了,若是治好了,倒成为一个意外之喜了。”
孟令仪觉得周遭莫名有些冷,缩了缩身子:“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吧?这样严肃的事,不好开玩笑。”
赵堂浔眼神转了转,忽然垂下长睫,神色哀戚:
“可若是让哥哥姐姐白高兴一场,想必会更厌弃我。”
“不会的,你这样,大家...大家...”她声音低下去:“大家都觉得你不容易,怎么会厌弃你呢?你不要这么想。”
“是吗?”
他一双眼睛黑漆漆的,看不见底,唇角勾起来:“可是,我不想被人可怜,不想旁人觉得我凄惨,也不想旁人因为我的事失望。”
“孟小姐,像你这样从小被娇养大的姑娘,大概是不懂这样的感觉吧。”
屋子里很安静,孟令仪低着头,视线落在一旁烧着的火炉子上,仿佛能听到炭火燃烧的沙沙声,脸被熏得热热的,可一颗心,却似乎包裹着一层雪,凉飕飕的。
他这话,倒是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一些。
她听的认真,也当真好好思索了一番。自小到大,若是自己受了伤,又或是生了病,只要叹一口气,便有人嘘寒问暖,为她鞍前马后,若是自己是他,知道自己的腿能好了,不管它真真假假,恨不得第一时间告诉家人,让大家都替她开心开心。
“殿下,你腿若是治好了,你会开心吗?”
赵堂浔愣了愣,轻轻点头。
可就是有人,连开心也是藏得好好的,只要这份开心没有落到实处,就不敢声张。
因为不习惯被人关照,所以觉得别人的好都是在可怜他。
孟令仪自顾自想了一通,低声道:
“我答应你。”
她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迎着赵堂浔颇为莫名其妙的眼神:
“虽然悬悬现下的处境和殿下不同,可我会学着设身处地为殿下着想的。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不觉得这是可怜,殿下吃了这么多苦头,还能这样堂堂正正地回来,我只觉得敬佩。”
她又重复一遍:
“我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的。”
赵堂浔眉心跳了跳,忽然不敢直视孟令仪真诚的视线,低下头,眸色空茫。
“你...听到了吗?”
她侧着身子,又问。
他侧身向里:“听到了,孟小姐快去休息吧。”
孟令仪站起身拍了拍裙子:
“好,你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她走路的姿势同他平素见到的世家贵女不同,总是带着隐隐约约的跳跃,仿佛总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
他喉头梗塞,又很多个问题想问,却又说不出口。
她为何要对他说这些?
为何要留在这里?
他越想越头疼,几乎要把所有可能的缘由都想出,又一一否决。
想着想着,又忽然气愤起来,他为何要在此事上纠结?为何要为她浪费自己的时间?
赵堂浔勉强直起身子,向窗外看去,白雪茫茫,树枝劈开天色,像是天空的裂缝,这片凄清之中,窗户上粘着的窗花火红刺目,一边没粘紧,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有种突兀的热闹。
他皱了皱眉,拖过轮椅,撑着双臂,浑身颤抖着把自己移到轮椅上,浑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他的下唇都不禁隐约抖动,把所有呻吟的喘息声闷在胸膛里,只是压着声音轻轻喘了几口气。
好不容易坐了下来,大口呼吸,许久,才平静下来。
他推着轮子走到床边,伸出一根指头按住翘起的窗花边,把窗花展平——一只很丑很粗糙的狸奴。
他眼里浮现一抹嘲弄的笑,剪得这样丑,和她绣的丑荷包一样。
那抹笑意像雪粒子一样浅淡,很快无影无踪,他又鬼使神差地把窗花粘了上去,规规整整地贴在窗户上,纵使风吹过来,也纹丝不动了。
*
孟令仪一只脚还没踏出院子,就被猛地飞过来一个小肉团子撞上,他小跑过来,一撞,她险些没有站稳。
“世子殿下,您慢些走!”
赵允文背后,嬷嬷追着跑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孟令仪扶着怀里的赵允文站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问:“世子殿下,你是来找我的吗?”
赵允文一张小脸上还有婴儿肥,对孟令仪说话的语气比对宫人柔和不少,但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有一股颐指气使的气势:“你近来为何不来同我玩了?”
孟令仪看着他胖嘟嘟的小脸,没忍住掐了一把:“因为我还有正事要做呀。”
“陪我玩,难道算不得正事吗?”
他眉头拧起,气呼呼的。
“当然算,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
孟令仪很有耐心。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赵允文语气强硬,一字一顿道。
孟令仪怔了怔,扭头往里看去,宫墙深深,树影萧瑟。
“为何不进去呢?”
赵允文脸色有些古怪,眸子中露出淡淡惧色。
“我...我不去!我讨厌他!”
小孩声音嘹亮尖细,回荡在空空荡荡的雪地里,回声都格外清晰。
孟令仪捂住赵允文的嘴,拉着他走到一边,在他面前蹲下来,极其认真地问他: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赵允文挣扎着往后退了一步,梗着头不说话。
孟令仪放轻了声音。循循善诱:“殿下,如果别人说他们讨厌你,你会不会不高兴?”
赵允文眨了眨眼,怒道:“没人敢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