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套房里光线昏沉,没有开灯,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耳朵、嘴巴、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还有后面……
他的眼睛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视线,很少有能看清什么的时候。
在男人私人别墅和他同住那一晚,也只是在醒来后隔着一层布料看到隆起的让他惊骇的弧度。
这还是江之遇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清那个把他捅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的东西模样。
江之遇有点被吓到。
后知后觉他那晚是怎么吃下的这个东西。
他竟然没有被撑坏。
江之遇大脑嗡嗡的,这下真像是炸了炮仗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他这副呆呆愣愣,活像要被人生吞活剥的惊吓模样被谢津延看在眼里。
谢津延皱了皱眉:“你卫生间的门把手好像被我不小心拧坏了,可能需要你明天修理一下。”
“问、问题是这个吗?”江之遇感觉自己的脑袋在一阵一阵地往外冒着热气,脸红得快要滴血。
“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要这样?”
谢津延:“……”
谢津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那你会不会太勤了?”江之遇想起这才多久啊,他怎么又这样了,难道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欲.火大?
“你今天一直喝荷叶茶就是因为这个吗?”江之遇问。
谢津延又是一默:“对,我上火了。”
因为男人遮遮羞羞的话和那一瞬遐想,他今天不知怎么了,平时自控力很强的他怎么也压不下.身体里的这股燥意。
甚至还起了想和他结婚的冲动。
“那明天我再给你做点荷叶茶给你降降火。”江之遇一步一步悄悄往后退,脊背快要贴到卫生间的墙壁上了。
谢津延闷声:“谢谢。”
“你真的没事吗?我感觉你这样挺吓人的。”卫生间静默了片刻,江之遇望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问。
换作常人做这事被人撞见,早就倒下去了,他好像不仅没有,反而更精神了。
谢津延眉头拧得更紧:“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确定对男人没有兴趣吧?”想到什么,江之遇小心翼翼问。
一副生怕自己把他怎么样的瑟缩样子把谢津延气笑了,沉声:“我真对男人没兴趣。”
“我这样只是,”他凝眸,看到男人纤薄的脊背贴在浴室墙壁上。
一盏暖黄小灯光线倾洒,照着这一小方空间。
这座小院,屋子小小的,厨房小小的,卫生间也小小的。
尤其是现在四周都被夜色填满,唯有这一小片狭小的地方亮着灯。
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他想起那晚圈着这个男人,手掌小小的,耳垂小小的,哭的声音也小小的。
白日那种隐秘的感觉激增。
手心的东西毫无可信力地跳动了一下。
江之遇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你、你……”
“我可能有性.瘾。”
谢津延面无表情。
“所以跟是不是男人无关,更和你无关,这个瘾犯了就这样,你不用怕我对你做什么。”
江之遇:“?”
江之遇受惊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两个字。
这是继这个世界男人可以生孩子,男人可以和男人结婚,男人还能和男人干那事的冲击后,江之遇听到的最让他震惊和最难以理解的一个词汇了。
他的大脑里又像是炸了一枚炮仗。
这一次,炮仗的火力更大,里面的燃料更猛。
江之遇觉得自己被炸得晕晕乎乎的,大脑齿轮生锈迟钝,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从这样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努力解析这两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词汇含义。
瘾,是和药瘾烟瘾一样。
“你是有病是吗?”
这是江之遇所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欲望,面对这样尴尬的情况,还越来越精神。
他今天没被人下药,不受药物支配,却能对着自己没有兴趣的男人这样。
江之遇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要不要我明天带你去看一下中医?你上火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性,”
他有些烫嘴,实在没办法毫无羞耻感地说出这两个字,磕磕巴巴的,“这个瘾。”
“村头的许大夫虽然医馆条件比不上黎少爷家的医疗机构和医院,可是他的医术也很高明。”
江之遇以前在山里除了给村里的人砍柴、放牛放养、做饭,跟他的木匠师父学习木工,也帮人采过草药。
中医博大精深,昭昭小叔说他上火了,今天总是要喝荷叶茶降火。
现在又这样了,火气丝毫未消。
江之遇想,这个性……瘾或许就是跟火气有关。
“你可能是一直待在北城,不习惯我们这里的气候,有些水土不服,气火淤积,导致你这个……瘾犯了。”
江之遇眼睫扑簌扑簌地颤着,脊背始终贴着墙壁,不敢往前一步,更不敢再往他那里看了。
语气却又无比真诚认真地给昭昭小叔建议。
“许大夫擅长调理各种气火旺盛,祛除内淤,也许让他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谢津延:“……”
第34章
谢津延沉默了片刻。
压着浓重欲望的黑眸盯着眼前的男人。
闭了闭眼睛不敢再看他, 快要把自己挤进墙壁里。
他忽而笑了一下。
他很少这样扯开唇角。
如果这时他能看到卫生间镜子倒影出的他的模样,就能看到他的唇角弯出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弧度。
还有,眼里有温柔, 有宠溺。
谢津延:“好, 明天你带我去看一看。”
“现在需要我给你腾一下位置吗?还是我闭上眼睛不看你就行了。”他又问。
江之遇闭着的睫毛颤了颤, 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卫生间尿尿的, 被他吓得差点忘记了。
“你出去, 你在这里我尿不出来。”
谢津延听到这句话, 冷峻面庞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这个男人说话做事还是这样,一脸纯洁无辜,却又让人想狠狠把他按在墙上。
“好, 我出去。”
他压下这种冲动,或许是克制久了, 低沉嗓音浮出一丝粗粝的暗哑,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听得江之遇的耳膜像是被人用指腹刮了一下。
江之遇身体颤了颤, 从来没觉得男人的声音也能这么色.情。
他耳根一下子红了:“你记得把裤子穿好。”
“那不然呢, 我虽然可能有性.瘾, 但是没有喜欢遛鸟的癖好。”谢津延起身,慢条斯理拉上拉链。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江之遇实在受不了他顶着一张矜贵的脸说着这样和他这张脸十分不匹配的话。
谢津延不知道自己又怎么了,抿了抿唇:“……行,我不说话了。”
男人恢复成一副高冷矜贵的模样,面容冷峻, 衣装齐整。
如果不是下面隆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弧度, 还以为他刚从某场晚宴出来。
江之遇听到他脚步声走远,似乎回了房间,赶紧快速上完厕所, 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蒙头就睡。
后半夜没睡太安稳。
不知道是不是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一幕对他冲击太大,他今晚做梦没有梦见宝宝,而是梦到一根粗壮的藤蔓。
那藤蔓盘根错节,又粗又壮,上面还长满了可怖又丑陋的树瘤。
在江之遇惊讶的时候,丑陋的藤蔓分出一根枝桠伸过来将他缠住。
他第一反应就是逃。
可是脚动不了,身体也动不了。
他挣了挣,然而就像走进丛林一不小心踏入沼泽地里,越是想要挣开,却陷得越来越深。
到最后不止是刚才那根藤蔓,开始有无数根枝桠伸展过来,把他紧紧禁锢住。
他想出声呼救,想问附近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
下一秒,呼救声被堵住,他又像是在酒店那晚一样,隔着一扇门,声音被冷白的手指截断,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