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渡:我杀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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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合体渡劫
程云臻感觉他没安好心,站在原地不动。
见他不动,君无渡轻啧一声,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程云臻思忖片刻,走了过去,被他拉到椅子上并坐,和上次学棋时一样。
边走边质疑:“你不是学剑的吗,也会画符?”
因为这几日白天程云臻一直在用禁制玉佩,回了寒天峰才摘下来。身上的鼎香重了些,又是刚洗完澡,幽香阵阵,无处不在。
他靠近,君无渡吸了一口,心神一荡,缓了缓才道:“教你够用。来,把这个火行符再画一遍。”
程云臻看他是来真的,并不是开玩笑拿自己逗趣,于是也认真起来。
他这几日在藏书阁没少看书。炉鼎和废灵根的修士虽然无法修炼,但是也有防身的手段,就像他穿上玄霜织造的衣服就增加了防御力。
阵法、符箓和灵器,都能用来攻击或是防身。
听说符箓的门槛要低一些,程云臻才拿了本书回来学习,没想到被君无渡正好撞见。算了,本来也瞒不了他。
君无渡不阻拦他学,恐怕是觉得他就算学了这点微末本领也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程云臻蘸了点朱砂,悬腕认真书写。君无渡在一旁用手撑着头,看他。
凝神写完一张,程云臻用手一拍,疑惑道:“为何它不起火?……你笑什么?”
君无渡敛了唇角笑容,正色道:“你可知一张符箓的力量来源?”
程云臻看了书,自然不是一点都不懂,回答:“要么,用自身的灵力,要么借天地灵气。”
君无渡望着他点了点头,道:“你自身毫无灵力,就只能借天地灵气。借天地灵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心诚则灵。”
程云臻怔住。
“你心不诚,”君无渡手指轻叩桌面,“根本不相信你画的符箓会出火,天地灵气又怎么会被你调动?”
程云臻不得不承认,君无渡一语道破了问题所在。仔细想想,虽然他确实已经目睹过不少超自然现象,但他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始终存在一种抗拒,无法融入其中。
君无渡继续道:“还有,你这纹路画得大体不错,但是结构差了几分味道。”
说完,手臂整个紧搭在他肩膀上,右手覆住了他的右手。
程云臻整个被他包住,身后贴上来个滚烫的胸膛,热意入侵,顿时不自在起来,肩膀前倾着想躲。然而君无渡已经开始带着他画符,还倒打一耙地说:“专心点。”
“画符纹和写字一样,都有风骨,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屋外月华初上,屋内烛影摇红。
君无渡握住怀里人如玉微凉的手,一笔一画地教导,嗅着他肌肤烘出来的暖香,品着其中清甜,直到最后一笔落完,还不肯松手。
程云臻挣脱开来,伸手拍了下符纸,仍旧没有反应,道:“还是没起火。你的心也不诚?”
符纸没起火,别的地方要起火了。
君无渡一把将他抱了,臀坐在自己身上,揽着哄道:“方才那姿势不对,这样再写一次。”
这般亲密的接触,已经超过程云臻能接受的范畴。
更别提身子底下已经明目张胆地杵了个东西,放肆戳着,顿时令他头皮发麻。
程云臻一动也不动地低斥道:“放开我!你想毁约吗?”
声音凛然不容侵犯。
身后的人似是深吸了口气,极不甘心地松开了手,程云臻立刻从他怀里移开,起身想走时被拉住。
君无渡眼中欲色还没完全消退,但脸上还算平静,望着他道:“不学了?”
程云臻是想学习,但是绝对不是以被性-骚扰为代价,冷着一张脸答他:“不学了。”
不料君无渡并不放手,反而使了力将他拉回来,哄着道:“还是学吧,再写一张,我绝不像刚才那样了。”
程云臻犹豫了下,没再和他撕扯,坐回原位。毕竟狗就是这样,越是躲就越来劲。只是想着刚才被顶着的感觉,罪魁祸首又在旁边,心绪实在难宁,草草画了几张符就罢了,一张也没烧起来。
知道快到他睡觉的时间,君无渡道:“明日我再继续教你。”
程云臻收拾符纸的手一顿:“你不是要忙突破的事情吗?”
“已经忙完了,”君无渡道,“剩下唯有渡劫而已。到时候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三圣洞塌了,他得去另外一个地方闭关渡劫。
程云臻按捺住了,没问他一段时间是多久。
君无渡捉了他的手道:“放心,我既未背誓,天雷怎会为难我。”
他话里是让程云臻放心,语气却暗含警告之意。
程云臻面不改色,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
翌日,程云臻照常去藏书阁做事。
午后整理书架时,他发现青囊丹心纪事已经被还回来了。
确定四下无人,程云臻忙翻开这本书看了起来,并且还在顶上加了本书当掩护。
这本纪事原来是双人合作的游记,一人名青囊,一人名丹心。里面的内容杂乱无序,看得出来是在路上兴之所至,随笔记录,甚至还有两人的对话,速写。
程云臻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到其中和炉鼎相关的内容记载,与剑道圣人所说的并无什么二致,只是更详细些。
作者像是亲眼见过炉鼎下凡,写炉鼎身上的鼎香会随着月相衰减,约十个朔望月就可以完全变为凡人。但,要想下凡必须付出寿命代价。
就像筑基修士原本能活百余年,到了凡间也会在耄耋之年死去。
这对程云臻来说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于他而言,与其苟延残喘地多活几年,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少活几年,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
程云臻默记书中内容要点后,将其放了回去。
*
晚上,君无渡果真要接着教他画符。
程云臻警惕地道:“先说好,你若再如昨晚不规矩,对我动手动脚,我宁可不学。”
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直到秦云哭了那一大场,两人重新立约后,他在自己面前仿佛才露出一点真实模样来,脾气也愈发长了。
君无渡看着他,佯装不解道:“不动手如何教你写?”
程云臻:“你明知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君无渡拉他过来:“好了好了,不动你便是。”
两人练的,依旧是昨天的火行符。
程云臻一开始还写得专心,只是一偏头,就能看见君无渡唇角带着微笑,眼珠一错不错地望着自己,目光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画完一张,君无渡摇头道:“我没招你,怎么还画成这样,可见昨日也不怪我,是你自己的问题。”
程云臻声音平平地道:“那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解决。不劳烦剑尊大人费心。”
君无渡冷哼一声:“外面有多少人求着我教我都不教,你还要赶我!”
说完,紧握着秦云的手,又带他写了一张。
这次成效卓著,一拍符立时燃了起来,整张符纸瞬间燃烧殆尽。
程云臻双眼被火光映照得微微闪亮,蓦地睁大,忍不住惊讶道:“成了!”
君无渡横了他一眼:“有我这样的师父,便是头猪也学会了。你倒是想想,该如何谢我?”
对于他的讽刺,程云臻不予理会。只想着符箓入门果然是要容易一些,虽他不打算在修真界继续待下去,可前往北境一路谈何容易,能有一技之长防身再好不过。
见君无渡还在等着谢礼,程云臻忽然扬了扬下巴道:“你闭上眼睛。”
君无渡见他转身看向自己,竟真乖乖地闭上眼睛,心跳稍稍紊乱,片刻之后,脸颊上传来湿润触感。
他当即伸手,钳住秦云手腕,睁眼果然是他拿笔蘸着朱砂,正在自己脸上乱画,不知画了个什么图案。
君无渡险些被气笑了,正要开口训斥,见秦云蹙着眉毛道:“你轻点,疼!”
其实程云臻说话的声音很正常,但他鲜少主动示弱,听在君无渡耳朵里就带了那么几分撒娇发嗔的意味,当即松了手给他揉着:“我看看……疼得厉害吗……”
揉了一会儿,手印消失。见秦云瞧着自己乐不可支,君无渡气哼哼道:“还不快给我把脸擦干净,你就这样恩将仇报!以后还敢不敢了?”
程云臻过去拧了帕子过来给他擦脸,忍着笑道:“不敢了,剑尊大人别生气了。”
君无渡见他眉眼俱笑,一时间竟愣住,仿佛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顿时觉得在脸上多画几道也值得。他想留秦云在身边,不是要叫他整日苦大仇深,该是这样多笑才对。
原来只要不强逼于他,两人关系便能突飞猛进。是他之前没找对方法。想来也是,他一个炉鼎,何故总想着往外逃,哪里还有更好的去处。
没有比在他身边更好的地方了。
许是他发愣久了一会儿,秦云带着点小心问:“还在生气?”
君无渡回神,拉着他坐下道:“今日这谢礼不算,你得再用心给我备上一份。”
说罢,两人又同坐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地继续学符。
*
如此十分和谐地过了几天,君无渡始终不见谢礼的影子,这日早上就到床边去问。
程云臻睡眼惺忪,缩在被子里道:“等你回来再给吧。”
君无渡见他敷衍,不满道:“什么叫等我回来?”
程云臻打个大大的哈欠:“等你渡劫成功回来。”
下一刻,君无渡说的话令他睡意全无。
君无渡:“我打算带你一同去。”
程云臻一惊,不知这是不是试探,佯装疑惑道:“你渡劫,带上我做什么?”
炉鼎总不能还当避雷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