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可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应慎独说话,等闲郡王王爷也要让他三分,却还是被兄长训的一句话都不敢辩驳,只说:
“大哥,我知错了,你别动怒,我这就哄。”
应长乐最见不得大哥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二哥,立马就不乐意,气鼓鼓的说:
“你干嘛啊,二哥今天刚回来,你要耍你当哥哥的威风,回家再耍不行吗,非得在这里。
别说二哥都当骠骑大将军了,就是我这么一个小屁孩,每次你当着外人训我,我都觉得好丢脸!
我可以不要脸,二哥要脸啊,你不许再这样,必须改,不然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应慎独严厉道:“阿乐,不许对兄长无礼!”
随后又趴在弟弟耳边轻声道:“好了,你就当帮帮二哥,兄长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大哥舍不得罚你,可很舍得罚我,快些认错。”
应长乐再不乐意,也还是拽住了兄长的袖子,委屈巴巴的说:
“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但我就要二哥抱,就要!”
应慎独连忙说:“阿乐乖,等回家换了衣裳就抱你,铠甲太硬,你会不舒服。”
这是骠骑大将军的冠服,是最威严庄重的,与日常朝服还不同。
穿朝服没那么多讲究,但冠服讲究太多,确实不能抱孩子,方才他太激动,一时给忘了。
应长乐当然还是不依,吵着闹着就要二哥抱:
“我不,等回家天都黑了,我不要再等了,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二哥,做梦都想要二哥抱……”
应慎独不得不再解释一番冠服礼仪问题,弟弟才终于不闹了。
[啊,穿个衣服都要守这么多破规矩,我真的服了。
二哥这身冠服好霸气啊,好想摸一摸,不会摸一下都不行吧?
算了,等回家再偷偷摸,免得哥哥生气,二哥又要被罚。
哥哥哪里都好,就是管二哥也管的太严了,要我有二哥这么大的本事,我才不听哥哥的!
我就不听,能咋的,要是哥哥硬要罚,我就穿上冠服朝服,哥哥还得给我行礼呢。]
应慎独:臭小子,你真敢想啊,我不敢,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群臣:也是奇了怪了,应慎初不过一介文官,到底有什么手段让大败匈奴的骠骑将军怕成这样?就算是兄长,也不该啊,骠骑将军可是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
匈奴那般凶残,骠骑大将军可是说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人物。
应慎独也确实做到了,并且手段更残暴,将匈奴将领碾碎了混着泥土铺路,受万世践踏。
皇帝笑道:“应爱卿,朕早说过,不必拘束,应翰林,今日毕竟是骠骑大将军的庆功宴,你就少管他一些罢。
你倒是日日都能亲自照料弟弟,就这般,还时时刻刻都恨不能将这宝贝弟弟缠在裤腰带上,含嘴里怕化了,捧手心怕掉了,就这么舍不得丢开。
他们兄弟俩,许久不见,只想即刻亲近,亦是人之常情,就莫要再讲什么礼仪了,快些将阿乐给骠骑大将军。”
[哇哦,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通情达理,好不习惯啊!
嘿嘿,谢谢啦,皇帝老儿,咱们一码归一码,你抠搜是抠搜,但有时也挺好的。]
众人:……
皇帝:……
应慎独自然是赶忙谢恩,兴高采烈的将弟弟抱了过来,轻声说:
“哪里硌着要说,我知道你是想玩,玩腻了,还是让大哥抱,这身铠甲太硬,久了你会不舒服。”
应长乐咯咯笑道:“嘿嘿嘿,才不硌,一点儿也不,超舒服的,我不管,就要你抱。”
皇帝自然很高兴看到他们兄弟感情这么好,这一家子感情越深,他就越放心。
应慎独虽兵权在握,但只要家人还在京为官,应慎独就绝对永远忠心耿耿。
即便以后应鼎、虞幻跟着出战,甚至应慎初也去当军师,都无妨。
只要应长乐在他手里,他们接受不了应长乐出任何意外,就可保应家永远忠诚,任何威逼利诱都丝毫动摇不了。
应慎独单手托着弟弟的屁股,将自己的手给弟弟当人肉坐垫,铠甲再硬也就硌不着了,坐着还行。
[哇哦,二哥的手好大,可以整个包住我的屁股诶,嘿嘿,坐着真舒服。]
群臣:说他不傻吧,说的这些话,傻子听了都摇头。
应长乐满眼的好奇,在铠甲上四处乱摸。
特别是腰间的镶宝勒甲虎蛮带,做的太逼真,老虎大张着嘴,獠牙特别锋利,活灵活现,好想马上就要吃人。
应长乐将手伸到老虎的嘴里,一个劲儿的乱摸乱按,笑着说:
“二哥,好好玩啊,我也想要这种铠甲,给我照样做一套玩好不好,我也要老虎,还要狮子,都好霸气……”
应慎独被按的又麻又痒,那块正好是腹部,笑道:
“行倒是也行,但可不能一模一样,这是冠服,给你仿戏服做一套玩好不好?”
只要有玩的,应长乐是什么都可以,不住的点头。
[哇哦,好霸气啊,有这身行头还要什么自行车!
要是给我这么一套铠甲,我才不要什么侯爵。]
群臣:呵呵,万户侯是什么意思,你都不懂罢,还不要侯爵,真是可笑。
皇帝笑道:“诸位爱卿,朕看就封骠骑大将军为冠军侯,诸位意下如何?”
[啊,又突然要封了啊?算了,我不信,你爱封不封。]
霎时之间,群臣沸腾。
应慎独倒是不在意是否封侯,但大哥曾说过要他三年内以战功封侯,如今看来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了,他实在怕了大哥的责难,不自觉紧张起来。
[嘶,二哥,你的手也好硬、好粗糙,坐久了一点儿不舒服。]
应慎独:???
群臣:不是,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是一点儿也不关心你二哥能不能封侯啊,没心没肺的小崽子。
第31章
应长乐抱着二哥的胳膊, 不停的调整坐姿。
他如今是被惯的有些太过了,即便只是一点儿不舒服也不愿意忍忍。
[啊,我对自己可真好, 果然会享福就是有享不完的福!
而且, 就是不能一个姿势坐太久哦,不然可是会变成死屁股的, 我要我的屁屁永远都香香软软、超级鲜活, 嘿嘿嘿。
二哥都不知道给我捏捏揉揉, 要不是人太多,有点不好意思,我都给二哥说了, 算了,等宴会散了就说。]
皇帝:小兔崽子, 你还真是好弟弟,一点儿不关心你二哥能不能封侯, 就光顾着自己舒服是吧?
应慎初:非要让你二哥抱,坐久了也不知给你换个姿势,哪里还知道什么按揉, 幸而不是炎夏, 不然又得红。
萧承起:阿乐,你……可偏偏这心声又不可控。
应鼎:哎,你二哥哪里懂这些, 还是得爹爹跟你大哥才行。
虞幻:臭小子,你可真会享受, 坐久了还得给你揉?!他们平日里都这么带你?!就把你惯成这样?!
应慎独:是二哥太粗枝大叶,没考虑到,关键我也不知道怎么揉啊, 再说,二哥手劲儿太大,怕弄疼了你。
宴会上的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换了个姿势坐,就连皇帝也不例外,但刚换完就觉得不对劲。
皇帝:简直歪理邪说,朕也是昏了头了。
群臣:为何要听信一个小傻子的这种话?!什么叫坐久了屁股会死?简直粗鄙不堪!
应长乐只忙着让自己更舒服,当然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异常。
皇帝又问:“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群臣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全站了起来劝:
“骠骑大将军英勇善战,固然当赏该封,但毕竟才十七岁,征战也不过三年而已,不如赏赐其金银珠宝,若将匈奴彻底驱逐,再封侯不迟。”
“回禀圣上,诸多战功赫赫开国功臣尚未封侯,若厚此薄彼,只怕寒了老臣之心。”
“还望陛下三思,骠骑大将军都已言明不要任何封赏,纵然陛下爱才,封太子太傅,位列三公,亦是荣耀非常了。”
……
[呵呵,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你们的嘴会巴巴的很,还不就是嫉妒我二哥年纪轻轻就能封侯!
不是我说,你们这群老登,菜就多练,别整天就嘴上功夫厉害,你们也弄这么大的功勋回来,不就好了吗?
成天就会倚老卖老,啊对对对,老臣都没封,年轻的就不该封,那以后封啥全看谁老呗,看谁更能活呗?]
群臣:还有没有人能管管这小崽子了,快闭嘴吧,你懂什么。
应慎独:
哈哈哈阿乐,虽然你这心声有点胡搅蛮缠了,但骂的太爽!
你二哥我呀,不到十五就领兵打仗,最厌烦这些仗着年龄大就想压我一头的。
大哥又管得严,书信里总提点,不许我跟他们吵架打架,我怕大哥的紧,只能忍,我早就想狠狠骂这群老东西了!!!
辅国大将军董良是所有老臣中最激动的,他如今已六十高龄,皇帝却派他去军营辅助应慎独选副将。
他怎么说也算两朝元老,还得去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十七岁娃娃当属下,就算这个娃娃再厉害,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圣上,臣自幼跟随先帝打天下,如今去军营帮着选副手,竟还要被孙儿辈的骠骑大将军管着,还要坐在他的下首。
臣也是老了不中用了,还请陛下另选高明,老臣实不能胜任。”
辅国大将军虽然听上去很霸气,但属于正二品官衔,而骠骑大将军属于从一品。
董良平日里主要辅助皇帝处理军事事务,这次是临时调去军营选副将。
皇帝沉声道:“董爱卿,莫要说气话,正因你是两朝元老,朕才让你同去选任,朕意已定,莫要再推辞。”
董良自是只能领命,面上却还是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