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不住的擦着满额头的汗,但见应长乐伸长了脖子,只顾着看热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不住的暗自祈求应长乐那心声别再乱说话。
应长乐确实没听皇帝跟晋王说了什么,早被这番奇观震惊的脑子短路了。
只见那些仆从全都以同样.跪.趴的姿势固定在高高的木架子上,四肢和腰部均被牢牢锁住,分毫动不了,满脸的惊恐绝望。
木架子的高度也经过了精心的设计,正好与千里马相匹配,马儿站着刚好合适。
[屮艸芔茻,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四.轮.定.位”?!还是高端升级版!
啊,人类还真是从古至今都一个德行啊,现代人玩的那些也不过就是古人玩剩下的。
好可怕,这么玩是真的会死人啊,这不给捅死才怪呢。]
应慎初:臭小子,别说了,你倒是懂的不少,成天就知道在那什么系统里学这些?你才多大一点儿,就这般,将来长大该如何是好?
皇帝:长乐啊,你别光顾着看稀奇,倒是看看晋王害死人的证据都藏在哪里的!
群臣:呵呵,这小妖童还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倒是都学会了,啥都知道。
应慎独抬手想捂着弟弟的嘴,又反应过来,弟弟的心声不可控,捂嘴也没用。
终究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只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屁股,耳语道:“别看了,旁人都没看,就你看的起劲。”
应长乐环视了一圈,轻声说:
“二哥,你别以为我小就好骗,我可聪明了,他们虽然都低着头,好像没看,但明明就是都在偷看啊!”
应慎独无法反驳,只低声训斥道:“就你成天歪理多!”
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能将脑袋藏到胸口衣服里,别说看,连抬头都觉玷污了自己,唯有应长乐毫不避讳,直勾勾的看。
[哼,你们都好能装啊,明明比我看得还起劲,硬要装作非礼勿视的样子,想看就看呗,跟我一样大大方方的看不行吗,你们也太能装了就是说。]
应慎独:……怪我多嘴,二哥就不该训你,明知道你又不听。
群臣:小兔崽子,我们至少还装一下,你是装都不装!就你这般丝毫不顾教养礼法!偏偏你爹娘兄长又护犊子的很,也不管管!
应长乐从来不管那许多,自然是继续直勾勾的看,他早被惯的想干嘛就干嘛。
这些仆人虽被牢牢固定住,但剧痛之下,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不要命的挣扎,四肢腰部全被紧缚的绳子磨的鲜血淋漓。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那处更是没法看,全都严重撕裂,血水.横流,有的甚至已经被剧痛以及惊恐折磨到失.禁。
气味更是难以言喻,即便用衣袖捂着鼻子都令人及其不适。
另外一边,强行与母马的也没好到哪里去,通过他们如今的惨状,就能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
母马总有挣脱绳索的,将人踢倒在地,有的被踩断手脚,踩掉半张脸,有的甚至被踩烂……反应特别快才能躲过一劫。
无论哪边,均是惨不忍睹。
这些人有的甚至已经被折磨的精神失常,即便暂时还没疯,眼神也已经或麻木空洞或惊惧绝望到了极点,在疯的边缘了。
皇帝忍着恶臭,怒道:
“孽畜,还敢狡辩,朕只问你,他们到底犯了何罪,要受这般酷.刑.折.磨?
即或是他们真犯了死罪,也该交由官府处置,谁允许你滥用私.刑,活生生将人折磨成这样?!
到底为此害死了多少人,若你即刻坦白,朕兴许还能顾念着兄弟情分,从轻处置,若等朕派人查明,便再无宽恕。
想来亦是朕太宽纵你们,一个个都来气朕!
朕有那许多的兄弟,不求你们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却也不能纵容尔等胡作非为。”
[啧啧啧,皇帝也是命苦啊,这些兄弟姐妹咋就没一个正常人啊?!
爱慕太妃的妹妹,跟太子乱来的姐姐,跟小妈灵堂蹦跶的堂弟,那几个玩小倌戏子的王爷都不值一提,这个就厉害了,直接搞人.兽、兽.兽……
哈哈哈,对不起,真的很想笑,绝望的直男皇帝!
嘶,话说皇帝,你要不要看一下是不是你们老萧家祖坟那块的问题,这么多兄弟姐妹,咋就没啥正常人?
我突然发现,你们老萧家的生育能力是真强啊,好能生,先帝生了三十多个儿子,十多个女儿,皇帝也差不多生了这个数量。
虽然说你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但这也太能生了吧!]
皇帝:……你那小脑袋能不能想点有用的,这还用你突然发现?!况且,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群臣:小崽子,你懂什么,皇家最要子嗣繁盛,自然是越多越好。
晋王咬咬牙,还是不肯认罪,只伏在地上说:
“皇兄,臣弟不敢,是这些恶仆联合起来想杀了臣弟,他们胆敢刺杀亲王,凌迟处死、五马分尸都算轻的!
臣弟之所以未将他们送交官府,只是想着盛京衙门公务繁忙,况且若不能亲自处罚,实在难解心头之恨,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冷哼了一声,怒道:“你倒是会给人罗织罪名,别喊朕皇兄,朕没有你这般歹毒的兄弟!
况且就算他们真犯下刺杀亲王的滔天大罪,也该交给官府查明,认罪画押后,该凌迟便凌迟。
如此滔天大罪,一没罪证,二没状书,三无审讯画押,就凭你三言两语?!”
晋王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急的眼冒金星。
[呵呵,我请问呢,你咋说得出口哇,在你府里当仆人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折磨成这样,还要被你污蔑。
他们早被你吓破了胆,别说敢刺杀你,想都不敢想,每天都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就会被你送到这比地狱都可怕的鬼地方。
送后院三个字从你嘴巴说出来,胆子小的都能吓的立马跳井、上吊。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敢跟你拼命的,你随时身边都带着一堆侍卫、暗卫、武林高手,谁能动得了你分毫啊?!
不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天地难容,就怕被人报复,才花重金请了这么多高手保护是吧。]
晋王早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瞪着应长乐,恨不能冲上去将人杀了,这破心声就会永远消失!
应慎独只是冷眼看着晋王,但长期与最残暴的匈奴厮杀的嗜血眼神,实在太可怕。
晋王顿时吓得浑身颤抖,立马收回了瞪着应长乐的眼神,甚至还对着应慎独扯出了个讨好的尬笑。
皇帝怒问:“给朕从实招来,到底害死了多少府中仆人?!”
晋王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应长乐的那什么鬼系统也许并没有具体的人数,只含糊说:
“回禀陛下,罪臣也不知道,罪臣是伤了他们,但每回都为他们请了名医,用最贵的药材治病养伤,罪臣亦不知是否有人没救活……”
[狗屁、狗屁,纯纯放狗屁,让我看看,活生生惨死在你面前的就有三人!
被你剖.腹.产弄死的就有两人,怎么能下得去手啊,纣王都没你这么残暴。
抬下去治病没治好的那就多了,有十三人!
为了掩盖罪证,还专门把王府那片杏树林用来埋尸,没人敢搜你的王府,就永远不会被发现是吧?
呵呵,可惜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过啊,你也是有点倒霉,有这么个仗势欺人的老丈人。
他仗着有你这么个亲王女婿就到处挑衅同僚,说什么鬼画是你送的……皇帝才突然来你家的。
皇帝不来的话,还真没人能办得了你哦。]
晋王越听越绝望,最后才明白,竟然是因为董良,皇帝才会突然来他的王府!
他就觉得奇怪,平日里他还算比较谨慎,也知道这等龌龊之事不能被人知晓,府里的人嘴都是最严的,怎么就?
若是往常,但凡有外人来,府里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他也会立即得到通报。
仆从穿的开裆裤都是可以系上的,再放下下裳,便丝毫看不出异常,他也会马上下令停止后院诸事。
晋王越想越气,猛的冲到董良面前,对其拳打脚踢。
董良早吓的肝胆俱裂,瘫倒在地,如同死人一般动也不动的承受晋王的怒火。
皇帝懒得看他们狗咬狗,抬脚往外走去,同时下令:“晋王草菅人命,送大理寺审查定罪。”
董良并未犯罪,自然不会被治罪,但群臣都知道,就算晋王被治罪,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拉自己下水的罪魁祸首。
应长乐自然是最高兴的,董良被晋王打个半死,就没精力再跟他二哥斗法了,以后肯定也不敢再这般仗势欺人了。
晋王确实心狠手辣,普通打骂解不了他的气,咔嚓几声,竟直接将董良手脚硬生生掰断了,那惨叫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嘶,大宁朝是真武德充沛啊,就这么一个废物王爷,武力值都这么高的吗?!
不会武术,力气不够大,不可能掰断人的骨头的,这真的有点厉害。]
群臣:
小崽子,先帝所生五十余子,无论皇子还是公主,都有所长,随便拎一个出来,那胆识谋略都不是常人所能及,此所谓龙生龙凤生凤。
当年圣上在这么多皇子中可谓籍籍无名,丝毫不得宠,便更加藏起锋芒,最终夺得皇位,你就去想吧,圣上得有多厉害!
你以为这些王爷长公主都不正常,固然有些是天生怪人,譬如这晋王,但更多都是被逼的,“太正常”的早被皇帝杀光了。
皇帝一路走出王府,所有仆人均是不停的山呼万岁,感激涕零。
他们是真打心底里感沐皇恩浩荡。
若没有皇帝来收拾了晋王,他们不知这暗无天日地狱般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挨到头,更不知何时就轮到自己惨死!
[哎,好可怜,你们以后不用再担惊受怕啦。]
皇帝与群臣都十分感慨,应长乐的心声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积了功德。
这些仆从都是贱籍,有谁会为他们出头呢,毕竟没有丝毫好处。
从晋王府出来,应慎初立即就将幼弟抱了过来,应慎独自去了京郊军营赴任。
应鼎、虞幻已经提前三天去了京郊军营,他们亦要辅助次子选副将。
两人曾征战匈奴十年之久,自是最了解匈奴的大将军。
以前跟着他们的部将也有合适的,但毕竟已过去三四年之久,得重新考察,务必要选出最好的。
应慎初原本想先带幼弟回府,但弟弟又闹着要去南书房上学。
他也想着在南书房有萧承起看顾弟弟,他更放心,虽是已经请了假,也还是送了过去。
应长乐一到南书房,也不管还在上课,根本忍不住,就拉着萧承起小声说,方才在晋王府看到的所有。
这可让侍读老师气的不行,多次提醒不许说话,但一不说话,那应长乐的心声会让诸位皇子听的更加清楚!
所有皇子虽然只听到了一部分,但这就已经足够炸裂,根本没法好好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