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看他副模样,气愤又被心疼给压了下去。
最没有抵抗力的邢谚挤到他们兄弟俩中间,“才回来就欺负白苏,你好好反省反省。”
温柏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小子脑子被屎糊了吧!”居然说出这种傻逼话。
温白苏靠着邢谚,小心探出一个脑袋,“爷爷,哥哥说脏话。”
温昌鸿到底不忍心苛责小孙子,配合着他严肃喊道:“柏鄞。”
温柏鄞:……
这回轮到温柏鄞没精打采了。
他低着头心情愤愤时,一只小爪子从旁边摸过来,翻出掌心,圆鼓鼓的小橘子在手掌上滚动两下。
温柏鄞抬眼。
温白苏讨好的笑笑,“哥哥不生气嘛,我知道错了。”
温柏鄞轻瞪他一眼,算是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不过他们都知道,揭过去的只有表象。
温白苏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任何的恼怒与生气都是平添麻烦,他们只能抓紧时间将新的治疗提上日程。
只不过,
温柏鄞严肃地道:“以后想咳嗽别忍着。”
咳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老是忍着忍着,什么病气都憋在了胸口,只会更加难受。
这话得到了全家的赞同,就连牧管家也忍不住叮嘱一二。
温白苏乖巧点头。
邢谚看着他这幅神情,就忍不住叹气。
如果真有那么乖巧就好了。
·
温白苏的身体刻不容缓,但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到底没有搬到疗养别墅那边。
所有搬过来的仪器,也是放在空置的房间之中。
同样的,温白苏的饮食也没有恢复成药膳,每日依旧能在外面玩闹,只是秦执重新上岗,背包里带的东西翻了一倍不止。
温柏鄞和温博远又一头扎进研究楼中,成天看不到人影。
温白苏对此有些遗憾。
他本来想着,生命最后一段路,能骗着家人一起生活的。
邢谚不知道温白苏的心中所想,但他对爱人的情绪十分敏感,眼见着人情绪不高,拉着人起身道:“今天去骑马。”
温白苏来了点精神,“不是说家里没有我能骑的马吗?”
邢谚:“前几天让人送过来的,今天刚到。”
温白苏看向邢谚的神情顿时满是爱意,“呜呜呜,邢谚你也太好了!”
他想骑马但是没找到合适马匹的事情,家里人都不知道,让人送马过来的事,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做的。
邢谚捏捏他的鼻子,“知道我好,就乖乖调养身体。”
基因改造液比做手术的安全性更高,只是对开始时的身体状态有要求,需要温白苏乖乖配合。
温白苏哼哼两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经历过无数次治疗的他没邢谚那么天真,基因改造液听上去厉害,也确实是超脱如今科技的研究,但是他的身体,如何能扛得住基因改造?
只是家里人都满怀希望,温白苏也不想打破他们的念想。
反正等结果出来之后,他们自己就会放弃的。
这么想着,温白苏轻咳两声,避开邢谚担忧的视线,坐上了过来接人的车子。
邢谚跟上去,打开手中的保温杯递给他,“喝两口。”
被子里装的是蜂蜜柚子水。
温白苏听话的喝了两口,将被子塞回给他,期待的看着前方。
·
邢谚说的话真不是在骗他。
他们到的时候,送马过来的车子还在,尚且稚嫩的亚成年小马眨巴着大眼睛,环视着陌生的地盘。
浅金色皮肤好看得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邢谚看温白苏目不转睛,才道:“找关系弄到的汗血马,性子是难得的温顺。”
温白苏这才意识到车子停下来了,连忙打开车门,也不等邢谚,小跑着靠近那匹年纪还不大的马。
邢谚被他吓了一跳,快速从这边下车,追上已经缓步停下的温白苏。
站在距离马不过一米的位置,那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光泽的皮肤更加夺目,蓝色的眼睛看过来,简直像是天使。
温白苏小心地伸出手。
小马歪了歪脑袋,喷息两下,好奇的往前迈步。
它这一迈步,周围的人都紧张起来。
谁不知道温白苏是温家的珍宝,汗血马又大多热情桀骜,这不小心碰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温白苏的手指,轻轻落到了马脸上。
他动作极轻地顺着摸了两下。
马拱了拱那只手,欢快的摆动脑袋,它喜欢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
邢谚一直看着他们,见马情绪欢快,忙将温白苏拉后一点。
温白苏安抚邢谚,“没事,它好乖的。”
说着,温白苏主动走出去,又摸了摸小马,“你看,真的很乖。”
邢谚见状不再拦着他靠近,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温白苏,以防万一。
马大概也是发现摸它的人类很脆弱,蹄子开心地踢踏着,动作却一直很小,没有对温白苏造成任何危险。
温白苏视线落向旁边的工作人员,“它有名字了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却又道:“它之前的名字喊不动它,您要不要取一个新名字?”
马和主人之间,也需要多加培养感情,而一个亲手赋予的名字,对第一次拥有动物的人而言,很有特殊意义。
不过这话,也不全是工作人员爱马而来的私心,这批汗血马对之前的名字,确实没有什么归属感。
温白苏没有想太多,听到这话,又转到了马前方。
“那就叫锦色吧,我一看见你,就只想得起这个词语了。”他摸摸马耳朵,“你觉得怎么样?”
锦色动了动蹄子,十分吝啬的给了点反应。
·
来马场就是要骑马的。
温白苏等人装好马鞍,被邢谚送上了锦色的后背。
手下短短的皮毛令人爱不释手,温白苏仗着缰绳在邢谚手里,毫不收敛地摸了好几下。
锦色:……
·
邢谚控制着两匹马并肩,慢悠悠的在庄园里晃悠,并不拘泥于一个地方。
他们这样大摇大摆的,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注视。
不说汗血马在国内的名声,那漂亮的毛色就是一大吸引力,随着行走,在烈阳下淌落汗水,浅金色渐渐变成同样浅淡的粉色。
温白苏好奇地低头看了看,才发现是毛发被汗水浸湿后,透出下方的皮肤颜色,不由啧啧称奇。“怪不得古代将这马推那么高呢,这变化谁看了不倾心啊。”
尤其是汗血马本身就肌肉发达,属于良驹的行列。
邢谚在马上也十分随意,闻言只道:“这种马大多性子桀骜,说不定也有训起来有成就感在其中。”
温白苏摸摸锦色,赞同地点点头。
顺着这边的小路往前,是一栋没来过的别墅。
几个年轻人站在别墅门口,欣赏的视线落到锦色身上,一看就是被它的美貌折服了。
不过其中有道视线让温白苏不太舒服。
他皱眉看过去,已经变差的视力找不到令他不舒服的对象,在他们和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邢谚控制两匹马转弯走上另一条路。
温白苏见找不到目标,干脆放弃寻找,看向邢谚,“我可以把锦色带回别墅吗?”
他有点舍不得让锦色住在马棚。
隔得太远了。
邢谚向来拒绝不了他的请求,想了下道:“那附近没有让它休息的地方吧。”
温白苏闻言,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养马需要的设施确实比较多,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让锦色得不到最好的照顾。
邢谚见状,安慰他道:“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多带着锦色走几次,等以后它自己就会来找你了。”
温白苏顺着他的话想象了下,情绪顿时就好了起来。
他轻轻摸着锦色的鬃毛,“你要快点把路记住呀。”
锦色鼻孔喷气。
被邢谚控制着,两匹马只溜达着转了转,连庄园一半的面积都没逛过,就回到了养马区。
这边的工作人员将邢谚起的马牵走,看温白苏恋恋不舍的模样,提议道:“要不小少爷牵着锦色去玩水?”
温白苏看向邢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