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谚笑着点点头,“走吧。”
马匹玩水的游泳池两边浅中间深,又按照体型分了不同的深浅。
锦色还是一匹亚成年马,需要进入的池子并不是最深的那个,温白苏牵着它走到中间,看锦色开心的踢着水流,尾巴欢快的摆来摆去,将水飞的四处都是。
温白苏扶着栏杆,忍不住看向邢谚。
他眉眼温和,第一时间就看了过来,带着关心的询问。
温白苏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你真好。”
邢谚听他这感慨,心酸的摸摸温白苏的脑袋,只是一匹马而已,哪里就值得他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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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锦色玩够了,温白苏亲自给它喂过食物,这才坐上车子离开。
他们一走,立即就有等待许久的年轻人过来,想要牵着这匹马出去玩玩。
这在温家的养马区是很正常的操作,毕竟这里的马大部分没有主人,养着供所有在这里玩的人骑,因而他们提这个要求十分理直气壮。
但这次,他们显然不能如愿。
有冲动的立即就恼怒了,“难不成他温白苏骑过的,我们就没有资格碰了吗?你们别太狗眼看人低。”
养马区负责人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这是邢先生送给小少爷的礼物,是小少爷的个人资产。”
看还是有人不服气,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真的是白眼狼当久了,连庄园真正的主人是谁都分不清楚。
第35章
养马区闹起来的动静不小。
锦色受了点惊吓, 给非要骑它的几个人来了记窝心脚,当场就躺进了医院。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本身家教就很一般, 人还在救护车上呢, 他们的家长就闹到温老爷子面前,要邢谚给他们个交代。
至于攀扯温白苏, 他们是不敢的。
温昌鸿对邢谚这个孙婿很满意, 问养马区的负责人拿到监控后, 直接就当着他们的面播放出来。
声音冷漠:“让邢谚给交代?”
家长见他这态度, 讪讪地笑笑,“我们给交代,我们给。”
等他们离开, 温昌鸿看着屏幕上的马, 笑了笑。
“邢谚还真是贴心。”他站起身, “老咯, 这样粗浅的试探, 都能搬到我面前来上演。”
牧管家笑道:“这样不也挺好?省得他们用更深的算计欺负长安。”
温昌鸿摇摇头, “也不知道长安哪里碍着他们的眼了。”
牧管家眼神闪了闪, 轻声提醒:“这两年,您在慈善上的花费太多了。”
多到让人心生贪念。
温老爷子顿住,忽而嗤笑一声,“还真是贪心。”
温家做慈善, 都是用他们的私产,就算不送出去,也轮不到旁支的人享受。
牧管家垂着眼, 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人白吃白喝久了,自然觉得他们什么都能掺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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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落不到温白苏的耳朵里。
唯一的影响就是,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时,骏马跑到了他们住的别墅旁边,好一阵“唏律律”。
温白苏探出脑袋,见是锦色,忙制止佣人赶走它。
他趿着拖鞋,一身睡衣哒哒哒的跑下楼,连邢谚都没能及时逮住人换衣服。
邢谚只能拿着外套往外追。
温白苏开心地喊了声锦色,抱住骏马的脑袋,任由它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欢喜又奇怪:“怎么不开心啊,有谁欺负你吗?”
锦色鼻孔里喷气。
邢谚给他披上外套,遮挡住早晨的凉意,“它能受什么委屈。”
温白苏看看不开心的锦色,又看看邢谚,“可是,如果不是受委屈的话,它为什么这样?”
邢谚看了一圈,怎么都没看见它的委屈,只能顺着温白苏的话道:“可能是一晚上没见你,所以想你了?”
不得不说,这话正戳人心。
温白苏放下担忧,情绪欢喜起来。
邢谚朝佣人招招手,“去拿些苹果喂它。”
说完看向温白苏,“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睡衣轻薄,在早晨的室外站久了,温白苏很容易感冒。
他本来就身体差,一场小感冒也会很危险。
温白苏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点点头和锦色告别,跟着邢谚上了楼。
刚到二楼,温柏鄞打着哈欠迎面而来。“长安,早餐后别着急出去玩,我们去做一个全面检查。”
温白苏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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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一起吃的。
听温白苏要去做全面检查,韦昱彤也就没有着急去公司,而是等着一起前往研究楼。
研究楼有不少人。
这些都是这次跟随温柏鄞回国的同事,一个个都是相关行业的专家。
温白苏顺着他们的指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一张张检查单子摊开几乎都摆不下。
邢谚拿着张字数少的,看得脑子就有些发胀。他凑近温白苏,低声问道:“这是写的什么?”
温白苏看了眼,“肺部数据,你得结合ct一起看。”
邢谚找到ct,对照着看了两分钟,果断将东西往桌上一放,牵着温白苏往沙发边走。“你早餐什么都没吃,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听结果就好了。”
温博远就在旁边,回过神道:“是,白苏你先吃饭。”
他们说话的时候,等着的佣人已经手脚麻利地开始摆早餐,那丰富程度,足够十好几个人一起吃。
温白苏夹了个小笼包送到邢谚唇边,笑眯眯:“陪我吃一个。”
肚子饱饱的邢谚无奈低头,将那个小笼包送入口中。
见他吃了,温白苏这才去夹喜欢的早餐。
身后安静地翻阅动静,渐渐被争吵取代,作为这个行业的专家们,一群人各抒己见,有着不同的想法。
一开始韦昱彤还能听一耳朵,到后面,脑袋里也转起了蚊香圈,只能无奈地和温白苏他们打过招呼,脚步匆匆地前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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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苏最后往嘴里送了一个蒸饺,捂着鼓起的小肚腩,示意佣人赶紧把东西撤了。
邢谚找秦执拿了颗消食片给他喂下,“吃不下还硬吃,也不怕给撑坏了。”
温白苏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按摩,“不怕,我可抗造了。”
这话是一个字都信不得。
他们这边舒服自在,争吵声终于停了下来,一群专家找到了平衡点,开始商量治疗流程。
基因改造液再牛逼,也不能跟打针似的,直接给温白苏注射。
而且温白苏的情况……
“目前看来,基因改造液只能改变一部分,还需要做两场针对性的手术,最好能研究出进化液来。”
和外人混着用不同,他们这些专家命名都是根据效用来的,改造液顾名思义,只是改造部分基因细胞,对温白苏的病情没有根治效果。
但目前的医疗水平,改造液已经是超越顶尖医疗技术的存在了。
温柏鄞手指蜷了蜷,问研究处改造液的领头人,“三次治疗之后,白苏的寿命能延长多少?”
领头人迟疑了下,给了个预估最低的数字:“精细养着,还能活三十年。”
三十年,也就是五十二岁。
也算是早逝了。
不过……
温柏鄞深呼吸一口气,“先治疗,我不信三十年后,还弄不出进化液来。”
他要弟弟无病无痛,长命百岁。
*
兄长大人的野心之大,愣是给温老爷子和温博远唬得一愣一愣的。
而野心本心,温白苏懒洋洋的靠着邢谚,正在曲着手指和他说想玩的项目,打算在临死前全都体验一遍。
*
治疗方案还需要更细化的讨论。
温白苏得了准话后,就拉着邢谚头也不回地跑了。
刚出研究楼,就看见跳着脚啃树叶的锦色。那么大一块头,那么细四条腿,两人屏住呼吸生怕吓着锦色,害它折了腿。
等锦色在斜坡边站稳,注意到温白苏和邢谚的出现,欢快地跑到他们身边。
温白苏才拍拍它的长脸,“你知不知道在斜坡上跳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