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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_分节阅读_第24节
小说作者:浪山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222 KB   上传时间:2025-06-30 13:05:22

  这样的无力,甚至是脆弱。

  让他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前往静山疗养院,坐在病床边,俯视晏尔沉睡不醒的脸庞,思考他是不是在做无用功,晏尔是不是早被害死了,永远都醒不过来。

  只有他被留在原地,刻舟求剑,缘木求鱼,其实什么都挽回不了。

  “你只是现在追不上我?从小到大,你不是一直都不如我吗?”裴意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忘记了爸妈根本没区别我们俩谁大谁小?是你闹着非要当哥哥才顺着你的,除了哥哥这个称呼,你哪点比得过我?”

  “真的吗?”晏尔怀疑地问,“我应该比你早出生几分钟吧?”

  裴意浓一直怀疑这个家里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记性好,总是对那些大家都不在意的细节耿耿于怀,比如在被朋友问及“弄弄”这个小名的含义时,他一瞬间的哑口无言。

  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意义,是晏尔小时候学说话口齿不清,发不清楚“浓”字的音,偏偏他又很爱叫人,一天到晚“弄弄”“弄弄”地喊,把全家人都带偏了,跟着他一起弄弄来弄弄去的。

  他们拥有同样的父母,同样的生日,相似的长相,相似的交际圈。

  他们之间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

  所以裴意浓总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出事的人会是晏尔?

  为什么他一次次地好心为人出头,换来的是他自己的麻烦,为什么明明是他帮了别人,得到的却是怨怼、诅咒和那么深切的嫉恨?

  是不是一个柔软又善良的笨蛋理所当然会得到更多的纵容与偏爱,而这样的偏爱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从那些教训里安然脱身,直到他被自己的好心害死,被他所挽救的人亲手谋杀?

  “你记错了。”裴意浓从他衣帽间里拎出一件薄毛衣,拿在手上说,“现在轮到你叫我哥了,不然不给你。”

  晏尔坚信自己才是哥哥,才不会叫他哥,开着轮椅过去,伸手要拿,裴意浓突然举高,让晏尔抓了个空。

  “有点过分了吧?”晏尔瞪大眼睛,“裴意浓你做人最基本的素质和道德呢?不要欺负一个残疾人。”

  “等你哪天真残疾了再说。”裴意浓把毛衣抛给他。

  傍晚,晏尔坐在院子里看小狗跑圈,忽然听到几声稍显急促的脚步,刚操作轮椅转过去,就被一袭清淡的木兰花香搂进怀里。

  晏尔侧过脸,看到她鬓边垂落的几缕发梢,叫了一声:“妈妈。”

  “耳朵,现在能认得人了?”温热的手心轻捧住他的面颊,晏尔抬眼,轻而易举地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呀。”

  晏尔说:我多吃一点,很快就长回来了。”

  “好,想吃什么跟窦阿姨说,让她给你补回来。”妈妈抚摸他的脸,将稍长的黑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张苍白孱弱的脸。

  他和裴意浓一样大,裴意浓抽条拔节地长高,脸庞早已经褪去青涩,只有他还停留在15岁的时候,过去欢快恣意的笑脸也不见了,变成如今消瘦到显得有些憔悴的模样。

  她握住了晏尔的手,低声说:“我的宝贝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受这种苦?”

  晏尔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暂时坐一阵子轮椅虽然有诸多不便,应该不算受苦吧?

  这句话在第二天撤回了。

  妈妈专门抽出一天空,和裴意浓一起陪他去康复中心做康复训练。

  因为肌肉萎缩、韧带粘连严重,晏尔在康复师温柔的“好,再放松一点”里被掰得痛彻心扉、哭爹喊娘,整个病房都回荡着他的惨叫声。

  疗程结束,裴意浓居然怀疑地问:“有这么痛吗?你是不是男人?”

  晏尔脱力地趴在床上,靠着手臂有气无力道:“我不是,我是一朵娇花,我真的吃不了这种苦。”

  一想到这样痛不欲生的训练要持续3-6个月,他对站起来的欲望都减弱了几分,做个瘸子有什么不好?

  可当抬眼望见裴意浓和妈妈的脸,他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半个月后,楼下中药铺的大叔签收了几个大件快递,关店门的时候正好赶上钟悬放学回来。

  他冲他招招手,又把店门打开,示意钟悬进去,给了他一串电话:“这是安装工人的号码,你有空的时候就联系他们上门。”

  钟悬拿着那张纸条,不解地问:“上门做什么?”

  “装空调啊,不是你买的新空调吗?”大叔问。

  钟悬低头瞟了眼快递单,不出预料在收件人那里看到了“猫”。

  他和大叔说“先放着,你关店吧”,抬腿走出店门,给晏尔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幽深的巷道里灌进来一阵风,他拿着手机忽然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听到的模糊声响来自于风卷落叶的窸窣声,还是电话那人短促而压抑的鼻音。

  钟悬静了一瞬,问他:“你哭了?”

  晏尔很轻地“啊”了一下,像是没拿稳手机,摔进衣服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没回答哭没哭的问题,反问钟悬,“怎么突然打我电话?”

  说话的声音倒是挺稳的。钟悬问:“你买空调做什么?”

  “你没发现你家的空调坏了很久了吗?马上要入冬了,你家那么冷。”晏尔说,“你都不来找我领报酬,那我买点东西从里面扣吧。”

  钟悬漠然说:“不要做多余的事,你自己联系商家退回去。”

  话音刚落,一辆电动车从拐角窜过来,停在院门口。骑手对照门牌号看向钟悬,拿出两包鼓鼓攘攘的纸包塞给他,飞快道:“猫先生,祝您用餐愉快。”

  不等话音落地,电动车风驰电掣地走了。

  钟悬拿着纸包叹了口气,问晏尔:“你又买了什么?”

  晏尔回答:“栗子和蜂蜜桂花糖。”

  “也是因为要入冬了天气很冷?”

  “那倒不是。今天阿姨给我带了糖炒栗子回来,味道挺香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号不好,晏尔的嗓音在电流声里总有股闷闷的震颤,像是心情不好,让人怀疑他刚哭过一场。

  钟悬心不在焉地听着,思考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终于回家还能受什么委屈,被裴意浓欺负了?

  下一刻,他听到晏尔说,“我吃的时候突然发现,栗子是你眼睛的颜色。”

  糖炒栗子刚出锅,还是滚烫的,钟悬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

  烫伤的是手指,也可能是齿舌,他抓着热腾腾的纸包,在这一瞬间里丧失了语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没有任由空气沉默太久,钟悬很快问:“发生了什么?”

  晏尔不解:“嗯?”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想求我帮你?”

  晏尔短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反问他:“如果我说是,你会帮我吗?”

第26章

  钟悬问:“什么事?”

  “你真打算帮啊,不是说没空吗?”没等他回答,晏尔接着说,“其实没什么事,就是这段时间过得太无聊了,复健补课复健补课,补课是我自己要求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里——尤其是裴意浓,都不同意我现在回去上学。搞不懂他们在担心什么,就算我突然打了鸡血发奋图强地念书也很难威胁到裴意浓吧?我也不可能刻苦到为了学业伤害身体,根本没有这种觉悟。

  “对了,今天晚上家里来了个人,是我以前的朋友,但他现在好像和裴意浓更熟一点……”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讲话没有重点,也不管钟悬想不想听,就着这个朋友的事发散出长篇大论,说对方想和裴意浓一起参加一个比赛,裴意浓兴致缺缺,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晏尔当时趴在沙发里休息,被抱枕和小狗埋了起来,小狗走掉的时候晏尔醒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们不聊了,晏尔掀开抱枕,起身想吓他们一跳,结果把气氛弄得更尴尬了。

  对方看到他的神色很奇怪,和晏尔预想中的不大一样,比惊讶要更生硬一点,虽然后面很快反应过来,和以前一样热情地叫他“耳朵”,问他为什么突然断联。

  晏尔拍了拍腿,谎称出了个车祸。对方说原来如此,可是表情却并不意外,像是预设了一个答案,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晏尔不喜欢这个反应,所以后面裴意浓一改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直接拒绝对方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晏尔,晏尔没有替他说话。

  钟悬问:“你觉得哪里不对?”

  “我不是觉得哪里不对,而是——”晏尔停顿了一下,把什么话咽了回去,只对钟悬说,“突然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

  他不知道是自己心智渐长能分辨出所谓的酒肉朋友,还是这两年的空白让他与大部分人都变得生分了,“我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去想,他会如何想我?他对我说原来如此其实压根不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我以前不喜欢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的,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也懒得问,猜有什么意思?猜错了误会人,猜对了又会觉得不被信任。”

  “就因为这种事想哭?”

  “谁哭了?”晏尔反驳,“我就是跟你聊聊天,你从哪个字听出来我哭了?”

  “那就别想了。”钟悬平淡地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他抬眸看了眼远处高楼闪烁的霓虹灯,往院外走去,身形隐没在黑暗里。

  月光照拂寂静的别墅群,黑猫奔跑在夜色之下,前爪勾住铁栅栏上的花纹,一跃而起,落地时尾巴尖轻盈地扫过沾水的青草。

  睡在客厅的小狗竖起耳朵,机警起身,透过落地窗往外望去,没发现任何异状,它歪了歪脑袋,转身回去了。

  猫潜行在庭院里,像滴墨悄无声息地融于黑暗,只有金色的兽类瞳孔倒映在玻璃窗上,一晃而过。

  它爬上露台,往旁侧身,伸出猫爪,扶稳了一盆被撞得摇摇欲坠的蓝雪花。

  暖黄色光晕从薄纱帘的缝隙之间渗出来,很显然,答应了要早点睡的人并没有听话。

  猫鼻尖贴在落地窗上,长长的胡须触碰到冰凉的玻璃表面,它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屋内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嘀嗒声,还有浴室里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它在原地坐下,下巴枕在前爪上,尾巴轻轻地晃动几下。

  忽然“砰”的一下,浴室里什么重物落地,伴随着其他杂物乒呤乓啷扫到地板上的声响。

  猫倏然站起,耳朵转向声源,一只爪垫按在玻璃上。

  应声而动的除了它还有一名年轻男性,在此之前一直站在角落里,他敲了两下浴室门:“您没事吧?”

  晏尔有一会儿没出声,似乎摔得不轻,隔着一扇门仍能听到他吃痛的气音,回答“没事”的时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男人的手按在门把手上,紧张询问道:“需不需要我进来帮你?”

  晏尔拒绝:“不要。”

  “少爷,如果你又摔伤,我没办法向——”

  “如果你再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晏尔的嗓音透过浴室门传出去,音色格外冷淡,“我会让妈妈明天就辞退你,你也不用向她交代什么了。”

  十分钟后,门打开了,潮湿的水汽涌出来。

  晏尔的头发剪短了很多,黑发湿漉漉地垂着,被暖色的灯光照得很乖,水珠顺着耳后没入脖颈深处,棉质睡衣洇开深色的水渍。

  他依旧无法站立,一手撑着墙壁上的扶手,在男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跌坐到床尾,从猫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湿了半截的裤腿。

  男人大概是个贴身护工之类的角色,给晏尔吹干了头发之后,又去取来了冰袋。

  晏尔自觉地卷起衣袖和裤腿,猫才看清他手肘膝盖处密布的淤青淤紫,类似的事故在这半个月里一定频繁发生。

  不愿意让护工近身照顾,也完全不让猫省心。

  男人半跪在地毯上,用活络油给他按摩消肿,对他说:“少爷,这次磕到脸了,你想瞒也瞒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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