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这种时候……”付邀今咬牙切齿,“问这种问题。”
“我偏要问。”陆承砚坏心眼地用力守锁,就看到付邀今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不要……”
“说啊,你更喜欢陆离,还是更喜欢我。”
“你,更喜欢你。”
陆承砚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真的?”
付邀今没什么心理负担地点了头。
“那你说,我比陆离好在哪里?”
“……”付邀今着实有点无奈,“砚哥,陆离真已经是我的过去式了,能不能不要再纠结他了?”
“不行。”陆承砚抬眸和他对视,黑眸深邃,一时间竟分不清其中的情绪,“你根本没有忘记他,是不是?”
“不是。你要我怎么证明呢?”
陆承砚沉默了几秒,命令道:“躺下,我要在上冕。”
付邀今交出主动权,配合他换了滋事。陆承砚握住付邀今的双腕,举到对方脑袋上方,俯下身,“既然你说都过去了,不在意了,那不如和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
“……”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付邀今垂眸思索把哪个小世界的经历照搬出来使用。
“哦,他的网名是邪恶小红鸟?”
“不是,是长离,邪恶小红鸟是我给他的备注。”
“哦……”陆承砚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真浪漫啊。”
付邀今无奈地叹口气,就知道陆承砚一定是又好奇又生气:“砚哥,你别问了。”
“那你们当初是谁追的谁?”
“他追的我。”
“怎么追的?”
“就……送我礼物之类的。”
“投其所好,送你喜欢的那些亮晶晶的小石头?”
付邀今闭上眼睛,知道陆承砚是故意折磨他,也不催促,只难耐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陆承砚欣赏着付邀今隐忍的表情,“那就是从最开始就隐隐对他有好感了,对吗?”
“……”
“发现他竟然也喜欢你,两情相悦,你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告白,和他在一起了,我猜的对不对?”
付邀今不想动脑子,既然陆承砚编得这么合情合理,干脆顺势点了头。反正是陆承砚执意要刨根问底,到时候被醋腌入味的鸟也不是他。
“那如此情投意合的你们,又是为什么分手呢?”
这个问题陆承砚之前问过一次,当时付邀今没有准备,临场发挥得不好,回去复盘了许久,而今直接秒答:“因为他大学毕业后没有考到编制。”
陆承砚:“……”
“我觉得他不够上进,没有前途,和他在一起没有未来,所以就同他分手了。”
“……这么现实?”
付邀今点了点头。
“那你会看上我,目的也没那么单纯吧?”陆承砚沉下嗓音,“阿越,假设日后我破产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不用假设,你日后就是破产了。
“会的。”
“哦?破产负债的我,可比你的前男友陆离更没有前途,这时候又不嫌弃了?”陆承砚冷哼一声,“虚伪。”
付邀今眼睛都不眨地回答:“因为我比当年成熟许多,足以承担起任何后果,从而能够初心不改、矢志不渝地选择你。”
“……”
非常感人的回答,如果这具名为陆承砚的躯壳内里装载的灵魂不是他所谓的‘前男友’陆离的话。
“符越。”陆离深情地拥住他,“我相信你,过去的种种我既往不咎,从今往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以后你要敢对我有半句假话,左向阳这辈子都考不上大学。”
付邀今:“……”
左向阳考不上大学最终倒霉的人会是谁?
总归不会是陆离,因为他是灭世部的编外员工,考核评分与重生者是否执念了却轮回转世关系不大。
能否在失忆状态下准确觉察到世界的逻辑矛盾,以及情绪稳定,不会将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动不动就灭世报复社会,才是他本次考核的重心。
至于剩下的,都是付遥今这个倒霉催的维护部在编员工的活。
……
那日过后,陆承砚一连在家躺了七天,非但不去公司,甚至连远程会议也不开,推掉了所有工作,似乎当真准备让公司倒闭,好考验符越对他是否真心。
付遥今一个十八线小糊咖,也不好对堂堂传媒集团老总的工作方式多加置喙——
直到他看见陆承砚在社交平台,用认证为天寰传媒总裁的账号公开发布他参加的那期生活综艺的截图,还一连发了五六条,每条都是截图九宫格,配文:我家阿越的综艺首秀。
第177章
手机屏幕亮起,付邀今随意瞥去一眼,就看到App自动给他推送了一条热搜#天寰总裁高调示爱#。
一种久违而又熟悉的胃痛感令他闭上眼睛。
那期综艺付邀今也看了,但凡乐宣和他同框的画面都删得一干二净,整期节目下来,别说炒cp了,评论区甚至出现了X-Apex男团是否内部不和的论调。
“怎么了?”正道魁首师逸明问。
在付邀今的帮助下,这位昔日的武林盟主终于搬离桥洞,住上了一厅一室的青年公寓。他对此非常满意,感叹科技的进步和人民生活的富足,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了。
付邀今说他是没见过真正的好日子,等当上了顾氏的女婿,那才是真正的骄奢淫逸、酒醉金迷。
“不,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师逸明摇了摇头:“我只希望阿月能够健康快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阿月和阿越的读音一模一样,某一瞬间付邀今幻听成了陆承砚在叫他的名字。
“……”
大概率是这几天被‘离’化越来越严重的陆承砚搞得神经衰弱了。
付邀今定了定心神,正要就听师逸明焦虑地问:“楼主,阿月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他眼神落寞,仿佛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者,语气艰涩地开口:“你给我的病情诊断报告,我看不懂。”
“正常,我也看不懂。”付邀今说,“你忽略那些复杂的指标,只看最后的医生建议就好了。”
“可我母亲是医女,我亦略通医理。”师逸明说,“没想到此间医学与我所知的望闻问切大相径庭。”
付邀今惊讶地转过头:“盟主竟还懂得医术?”
“略懂皮毛罢了。”师逸明谦逊道,他习惯性地用左手捻住右袖口,伸出手,“楼主若不嫌弃,可需逸明为您诊脉?”
“好啊。”付邀今平伸手腕,天真地以为他一只重明神鸟,自是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却未料到师逸明刚将指腹搭在他的脉搏上,就缓缓地蹙起眉心,“楼主……”
“嗯?”
“您最近一段时日房事太过频繁,纵欲耗精,肾气亏损严重,要注意适当节制。”
付邀今:“……”
付邀今羞愧地扶住额头:“……我回去吃点补品。”
“无妨,我这儿有更快补益修元的法子,”师逸明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示意付邀今如他一般盘腿坐在对面。
付邀今依言照做,就见师逸明凝神敛目,双掌运功,很快,掌心间便凝聚出‘气’的实体,在两尺的空间中不断来回流动。
旋即,师逸明双掌猛地平推,一股强烈的热流便自付邀今丹田涌入,如心脏怦动血液一般迅速涌过他的四肢百骸。
“唔。”付邀今瞬间出了汗,眉头紧皱,小腹滚烫。
“会有些难受,还请楼主稍作忍耐。”
“好。”
“可能还会有些副作用,请楼主见谅。”
“……?”
……
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陆离从客厅的沙发上探出脑袋:“你回来了?”
付邀今没有回应他,只将车钥匙扔在台子上,低着头换鞋。
“阿越?”陆离直起身子,趴在沙发靠背上,“跟你说话呢,出门做什么去了?”
“去找师逸明……”付邀今话音一顿,直到走得近了,他才发现陆承砚全伸上下竟然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以及一条红色四角内酷,从颜色判断应该是陆承砚自己的。
关键陆承砚身材和他相仿,穿男友衬衫并不会出现影片里那种宽松吓摆遮住半边撬屯的若隐若现感,付邀今一眼就看到大片的红,裹着柔感十足的辟谷,陆承砚再一转身,付邀今直接被小红袅正面冲击。
“……”
注意到付邀今的视线落点,陆离也不害臊:“阿越,我有个想法——”
话还未说完,一道阴影压下,他被捏住下颌抬起,付邀今弯腰吻了上来,截住他后续的言语。
下一秒,陆离就被付邀今打横抱了起来,转身朝楼上卧室走去。
陆离又惊又喜搂住付邀今脖子,配合着打开卧室门,“阿越?”
“有什么想法,”付邀今面无表情地用肩膀关上房门,“待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