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最直接,拍着桌子对我吼:‘你老实说,皓月是不是没挺过来?让我悬着的心死去吧!我给他打电话他倒是接了,可他不说话啊!后面再也联系不上了.……’”
周展鹏摊手,一脸生无可恋:“月哥,您是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怎么过的!天天跟开情感热线似的!解释您坠崖失忆了?他们不信!说您住樊家别墅养伤?他们更炸毛!那个陆少,阴阳怪气地说:‘哟,这是攀上高枝儿,准备当樊家乘龙快婿,把以前的旧人都甩了?’ 我这小店门槛都快被他们踩平了!比催债的还难缠!”
许皓月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忽然想起王妈的话,咬着后槽牙,几乎是磨着牙缝挤出几个字:“樊爷,打算下个月……给我和樊溪办订婚宴。”
“噗——咳咳咳!” 周展鹏正拿起酒喝,闻言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订婚宴?!您……您要和樊大小姐……定……定下来了?!” 他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滑稽的画面,又看看许皓月那副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实在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卧槽!高!实在是高!哈哈哈!那么多爷们儿惦记您,您愣是一个没看上,结果把自己送进樊家大小姐的温柔乡里去了?哈哈哈!樊爷这招釜底抽薪,牛逼!真他妈牛逼!哈哈哈……哎哟……”
周展鹏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完全能想象,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那些“怨夫”们会是什么表情!绝对比八点档狗血剧还精彩!
然而,他的笑声在对上许皓月那双几乎要喷出冰碴子的眼睛时,戛然而止。
许皓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山雨欲来的极致阴沉。他指间的烟被狠狠摁灭在茶几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瞬间弥漫了整个地下室,让周展鹏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笑够了?” 许皓月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片刮过骨头,带着彻骨的寒意,“看来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过得很滋润?”
周展鹏一个激灵,立刻站直,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的事!我……我就是觉得……这事儿它太他妈离谱了!”
许皓月没理会他的解释,他已经知道了大概,但核心的关键,那个“冒牌货”的细节,樊家父女的具体谋划,还是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指望周展鹏这个混小子打听清楚樊家别墅内部?显然没戏了。
许皓月猛地站直身体,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煞气。
“走了。” 他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啊?您要去哪?” 周展鹏一愣。
“去局子里。” 许皓月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带着残酷意味的弧度,“找我的‘未婚妻’樊警官……好好聊聊!”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他倒要看看,樊溪面对“恢复记忆”的他,还能不能演出那副深情款款、循循善诱的样子!这盘被樊心刚精心布置的棋局,他许皓月,要亲自掀了!
第19章 美梦破碎-上(现代-许)
许皓月直奔警察局,把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街角,一个电话打到了樊溪的办公室座机。
“喂?刑侦三组樊溪。” 樊溪的声音带着工作特有的干练,背景音里隐约有对讲机的电流声。
“樊溪,” 许皓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冰冷、清晰、毫无波澜,连名带姓,“出来一趟,现在。我在楼下转角云栖咖啡厅。”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樊溪握着话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这声音、这语气、这连名带姓、毫无温度的称呼……
巨大的惊悸瞬间攫住了她,心脏狂跳, 几乎要冲出胸腔。
“……皓月?” 她试探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十分钟。” 许皓月没有回答她的疑问,直接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忙音。
樊溪看着发出忙音的话筒,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她几乎是凭着本能,飞快地交代了几句给旁边疑惑的同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冲出了办公室,脚步甚至有些踉跄。
转角云栖咖啡厅,环境清幽,午后人不多。许皓月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冰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玻璃杯壁,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窗外街道。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再无半分白暮云寄居时那种茫然或温顺。
门被推开,风铃轻响。樊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眼就锁定了角落里的许皓月。她快步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充满了惊疑与不安。
“皓月?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樊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紧张, 她刻意避开了称呼的问题,心脏却悬在半空。
许皓月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实质般落在樊溪脸上。那眼神,带着洞悉一切的审视,仿佛能穿透她精心维持的表象。樊溪被他看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
许皓月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樊溪,我们聊聊吧。” 他再次强调了她的全名。
樊溪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是他!真正的许皓月回来了!那个眼神,那种气场,那种连名带姓带来的疏离感……错不了!
服务生适时走过来,樊溪胡乱点了杯美式,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咖啡厅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却丝毫无法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聊什么?” 樊溪端起刚送来的咖啡,试图用杯子的温度暖一暖冰凉的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许皓月把手机推到樊溪面前,打开了他和樊溪的微信聊天界面,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叠,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
他盯着樊溪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听说,下个月,樊家要给我和你办订婚宴?”
他的目光如同寒冰利刃,直刺樊溪心底最隐秘也最期盼的角落。
樊溪看着自己发给许皓月的爱心表情包,张了张嘴,她想否认,想解释,但在许皓月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她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是……爸爸他……他觉得……”
“我不同意” 许皓月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樊溪,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多的,我给不了,也不想给。”
“兄妹之情”四个字,像针般狠狠扎进樊溪的心脏,痛得她瞬间红了眼眶。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受伤、不甘和难以置信:“为什么?!皓月!我们这一个月……我们明明……”
“明明什么?” 许皓月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明明那个脑袋混乱对你言听计从、被你骗得团团转的许皓月让你很开心?让你觉得有机会了?樊溪,我喜欢男人。这点,你心知肚明。你觉得,我会和一个女人结婚?还是你觉得,樊心刚有本事把我掰直?”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樊溪精心编织的幻梦,“你说你们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呢?”他的话语直白到近乎残忍,每一个字都敲在樊溪摇摇欲坠的心房上。
樊溪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桌面上,洇开深色的水渍。樊溪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那无声的啜泣和剧烈抖动的肩膀,比嚎啕大哭更显得无助和破碎。
她慌忙低下头,用手背去擦,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对不起……皓月……我……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
许皓月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狠狠拧紧。他生平最怕女人哭,那滴滴答答的眼泪像是烦人的噪音,总能精准地戳中他心底某个烦躁的开关。他低啧一声,几乎是带着点粗暴地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隔着桌子,动作有些僵硬地递了过去。
“擦擦。” 他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但那份递出纸巾的动作,却泄露了他内心对眼前这个所谓的妹妹并非全然冷酷。
樊溪愣愣地看着递到眼前的纸巾,又抬眼看了看许皓月紧蹙的眉头夹杂着一丝别扭的神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忙接过来,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你……” 许皓月身体靠回椅背,“回去告诉你爸。订婚宴取消。怎么说服他,是你的事。编个理由,说我恢复记忆后情绪不稳定,说医生建议静养,说什么都行。但记住,别让他知道这是我的意思。我不想现在跟他撕破脸。” 他最后一句,带着赤裸裸的警告意味。
樊溪用纸巾捂着鼻子,用力吸了吸,努力平复着抽噎。她看着许皓月,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里,失落和心痛依旧浓重,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意,却转化成了一种卑微的、近乎自虐的服从,以及一丝早就预料到的了然。她太了解他了,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好。”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清晰地应道,“我会去跟爸爸说。” 她答应了,为了他,哪怕是要她去违逆最敬畏的父亲。
“谢了。这些年……你那些暗地里的帮忙,我都记着。但情分是情分,感情是感情。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明白吗?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番话说得比之前平静,却更沉重,也更真实。他承认了她的付出,也再次划清了那道不可逾越的界限。没有愤怒的指责,只有冷静的陈述和一丝近乎劝诫的无奈。
第20章 美梦破碎-下(现代-许)
许皓月简单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缓和了心头的烦躁。
“我明白……” 樊溪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苦涩,“可是皓月……我就是……” 那种飞蛾扑火般的冲动,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的。
“打住!” 许皓月打断了她可能涌出的更多情感宣泄,他放下杯子,目光再次投向樊溪,转移了话题:“樊溪,我们聊点别的吧。我……我失忆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在家休养,还去过哪里?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吗?任何事都可以。”
许皓月本人都还在消化过去一个月在古代的白少爷经历,眼下也只能用失忆来掩盖白暮云这一个月来的怪异举动。
樊溪红着眼,嘴角带点苦笑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拒绝”。
她擦干眼泪,努力平复着情绪,开始讲述:“你……那会儿刚醒来的时候,像中邪了似的,完全变了个人,不仅丧失了所有记忆,就连最基础的生活常识都不记得了。讲话方式像个古代人,什么都不懂……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恐惧!自己把氧气管和输液针都拔了……” 她回忆起最初那个慌乱脆弱、如同惊弓之鸟的“许皓月”,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涩又怀念的弧度。
“后来……我骗了你,我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就很相信我,很依赖我……”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又被现实的冰冷覆盖。
“我教你用手机,教你生活常识……你虽然失忆了却依旧头脑聪明,学得很快,只是说话还是文绉绉的,你那时管汽车叫‘铁皮怪兽’,管电梯叫‘妖法升降梯’……” 樊溪的叙述开始变得详细,“你突然很喜欢吃菠萝包、小龙虾,还喜欢上了喝奶茶……” 她想起白暮云努力维持优雅却对美食渴望的样子。
樊溪顿住了,她抬起头,看向许皓月。他安静认真地聆听着自己的讲述,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探究,但似乎并无其他情绪。
于是继续提到逛超市的插曲,樊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还去过一次超市。周末我休息,看你精神好点了,就想带你出去透透气。”
她想起当时的情景,笑意加深,声音也轻快了些许,“你呀,对什么都好奇。看酸奶盒子像看什么稀罕物,对着一个会跳舞的电动玩具熊能看好久。最好笑的还是在自助结账那里……”
“你当时那个样子……” 樊溪忍不住低笑出声,眼中是纯粹的回忆带来的愉悦,“真的很可爱!”
樊溪描述的画面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来:那个顶着“许皓月”外壳的古代少爷,在明亮的超市里,像个闯入异世界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新奇与笨拙的探索……
一股强烈的、源自许皓月本性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丢人!奇耻大辱!
他许皓月!道上赫赫有名的追债人,樊心刚手中最锋利的刀!他的形象,是冷酷、是强悍、是掌控一切!结果呢?那个白暮云!居然顶着他的脸!用着他的身体!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对着酸奶盒子发呆!还差点把人家超市的结账台给拆了!还被樊溪全程围观!还被评价为“可爱”?!
“咔哒。” 樊溪手中的咖啡勺不小心磕碰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了他翻腾的思绪和樊溪的叙述。
他猛地回过神,想想樊溪描述的那一幕幕“光辉事迹”,只觉得一股混杂着极度无语、羞耻和愤怒的无名火直冲脑门!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这简直是把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踩在地上摩擦!是他人生履历上无法磨灭的巨大污点!
“可——爱?” 许皓月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低沉、冰冷,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嘲讽和极力压抑的火气,“樊溪,你觉得那个在超市里差点把结账台拆了的蠢货……可爱?” 他简直想把白暮云从那个时空揪过来暴打一顿!再把他塞回古代!
见樊溪欲言又止,许皓月耐着性子喝了口水,“算了,你继续说”。
当樊溪说到他第一次看到电视新闻里播放国际冲突,大惊失色地拍着桌子喊“蛮夷犯境!当速遣天兵征讨之!”许皓月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当樊溪说到他深夜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喃喃自语“父亲、母亲……”时,许皓月敲击杯壁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瞬。
樊溪最后才提到樊心刚,声音低沉了下来,“爸爸……他一开始很警惕,后来看到你和我相处得很好,就……就动了心思。他说……他说失忆了也好,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她艰难地复述着樊心刚冷酷的算计,“爸爸说……要趁热打铁……就提出订婚的事……”
樊溪的叙述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许皓月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深邃,如同幽潭。他知道了白暮云在他身体里的笨拙、好奇、对现代生活的适应过程;知道了樊溪是如何编织谎言、一步步“驯化”那个古代灵魂;更知道了樊心刚那赤裸裸的、将他视为棋子和工具的冷酷算计!
樊溪终于说完了,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许皓月,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绝望和卑微的顺从:“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皓月,我……”
“够了。” 许皓月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樊溪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说完,他不再看樊溪的神情,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樊溪面前那杯早已冰凉的咖啡上,也落在樊溪再次夺眶而出的眼泪上,她看着许皓月决绝离去的背影,看着他拉开车门、发动引擎、汇入车流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个偷来的、虚假的美梦,终究随着真正主人的回归,彻底破碎了。而她,连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第21章 镜中的“陌生人”(古代-白)
白府,白暮云卧房。
暮色渐沉,房内烛火摇曳。白暮云坐在桌旁,面前一碗清水。他回归本体已有三日,最初的混乱稍定,一个迟来的疑惑却浮上心头。
“阿木,” 白暮云看向正为他整理书案的贴身侍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这几日……母亲那边可曾差人送过滋补汤药来?”
阿木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方正的脸上满是惊讶和不解:“汤药?少爷,您……您忘了?”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带着困惑,“不是您之前亲口吩咐的吗?说‘是药三分毒’,那补药让阿木以后都别再给您端来了!还……还怀疑……”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小心,“怀疑柳夫人在补药里下了东西!您让阿木把柳夫人差人送来的所有东西,汤药也好,点心也罢,都偷偷留下一小份藏好,其余的悄悄处理掉,说是……说是要保留证据,等时机到了再清算的!”
白暮云端着水碗的手指猛地一紧,指节泛白,碗中的水微微晃动。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是药三分毒?下毒?保留证据?!
是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异世男人!是他看穿了柳氏多年来温火慢炖的毒计!是他果断地停了那每日索命的毒药!是他让阿木暗中收集铁证!
自己竟然……竟然被柳氏用慢性毒药谋害了这么多年!而第一个发现、第一个采取行动的,竟然是那个外人。
震惊、后怕、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惊涛骇浪般冲击着白暮云。他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艰涩:“原来……如此。是我……是我之前病得糊涂,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阿木,你做得很好。那些东西……务必妥善藏好,绝不能有丝毫闪失。”
阿木看着自家少爷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心中虽仍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关切和坚定:“放心!阿木就是豁出命去,也会把那些东西藏得严严实实!您停了药这些天,气色看着确实比从前好多了!阿木瞧着都替您高兴!” 他由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