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婶儿,让她来我家住几天吧,刚好我阿姆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
“有劳了。”
赵滔不乐意了,哼哼唧唧,
“我也不能回村吗,要是我娘问起来怎么办?”
“我去说就行。”
“...好吧,阿牧去说的话我娘指定不会说什么。”
“麻烦你们了。”
“秦哥见外了啊,何况你是受了我们的无妄之灾,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
“你要是无聊就温习温习功课,这不是给你买点纸笔都在这儿嘛。”
等陪着吃完了午饭,乔牧在镇上转了一圈,买了些糕点粮食。
没有看见有卖鸡苗鸭苗的,其实正经卖这个都是在开春时候,这会儿很少有人卖,没碰上就算了。
就是方清好几次回去看到他包袱空空都要不死心地问一句,导致他都跟着有点执念了。
谁知峰回路转,他们刚出镇走到岔路那儿时,一个背着背篓,背篓上盖着一块布的老婆婆在往镇上走。
乔牧怕惊扰她让王叔放慢了速度,结果擦身而过的时候透过一角揭开的布就看到了黄黄的毛茸茸的小鸡儿。
他当即连着篓子全买了回去,二十个小鸡儿花了六十文,背篓老妇没要钱。
回去后方清果然很高兴,晚上睡觉都把小鸡儿放在屋里,说怕冻着。
第29章 驱邪
看得出来方清特别宝贝这几个小鸡,本来说好要把鸡笼盖在外面的,临了他又舍不得,改放在了另一个小偏院。
乔牧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他后来看到的时候,鸡窝已经弄好了。
一边靠着墙,方方正正的,里面铺了厚厚的稻草,外面用竹篱笆虚虚围了一圈,作为小鸡们白天的活动场地。
后来才知道,是李木匠帮忙做的鸡窝。
话说李木匠那天酒醒后就很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当天便来找乔牧道了歉。
乔牧知道他没什么恶意,只是观念不同罢了,很爽快地就接受了他的道歉。
李木匠还是心怀愧疚,时不时就做个小家具送过来,估计是哪次看到他阿姆在做鸡窝,于是就帮了忙。
第一次投用大地笼,效果不错,逮到的鱼都是五六斤的,七八斤的也有,十只大地笼抵得上二十只小地笼的收获。
大鱼卖得上价,临近年关,大家都有钱,照样供不应求。
同样的重量收入反而提高了两成,大家都很高兴,李木匠加急做单,又做了十个大地笼出来。
就在乔牧以为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乔家人还有乔心莲,连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官府里的人,找了过来。
“就是他,那个小哥儿。”
“可怜我的侄孙儿,年纪轻轻就被邪物夺舍了。”
乔心莲手指一指,瞬间有两个官兵过来擒住了乔牧。
“你们干什么,我儿子才没有被夺舍!”
“方氏,你因一己之私就不顾你亲儿子的死活,你还配为人父母吗?”
方清没有丝毫犹豫,
“他就是我儿子,他有没有被夺舍我难道不比你们清楚吗?”
“放开他!”
“哼,你儿子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又怎样,谁看了不说是变了个人?”
村民们低声讨论起来,言论纷纷倒向乔心莲那边。
徐老太洋洋得意,就算再有本事又怎样,逃得出他们的手心吗?
乔牧原以为乔心莲至少会找他质问一番才会动手,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距离他散出自家挂名路府的消息才过去十天不到。
“姑奶奶,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不就是你的侄孙儿吗?”
“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听你的将赚钱的法子让与你,你就这样诬陷我?”
乔牧泫然欲泣的表情一下让不少人都动摇起来。
要说乔家小哥儿虽然性情变化,但人家并未像邪祟那样戕害人命,不能以此就断定他被夺舍了。
“那你怎么解释这东西怎么来的?”
扔到乔牧面前的赫然是之前丢失的两个地笼。
王癞子和他旁边那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一副点头哈腰的姿态恭维在乔心莲左右,同仇敌忾一块儿恶狠狠地瞪着乔牧。
“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没气了,不知道为什么背回乔家的路上他又醒了过来,这不是被夺舍了是什么!”
“什么,那你当初怎么不说?”
村里有人出声疑问。
“我怎么会知道有这回事,我当时只以为是我紧张探错了。”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乔心莲厉声质问。
“这地笼是我和牧哥儿一起创造出来的,并非牧哥儿一个人的功劳。”
听闻消息的李木匠带着自己两个孙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还给了乔牧一个安抚的笑。
乔牧本来就没在怕,但看到李叔如此还是心里一暖。
“李老哥,这真是你俩一起想出来的?”
“害,这不是手头紧,想着挣点钱补贴家用,瞎捣鼓,碰上牧哥儿过来提了几个点子,就成了。”
“那你们脑子是挺好使,不像我们只能卖弄力气挣钱。”
旁边人忍不住酸溜溜地。
李木匠嘿嘿一笑走到了乔牧这边,
“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就算这地笼不足以判明你被夺舍了,那王癞子说的你们怎么解释。”
乔老头不依不饶。
乔牧心里清楚,就算有异常,该察觉的应该是真正在水里把他捞起来的秦时才对,而非这个捡了功劳的王癞子。
他一定在说谎。
“王癞子,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如果你说的有一句假话,叫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我,我...”
张二雷在后面狠掐了他一把,
“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在说谎。”
赵月梨悠悠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
她这几天本来都住在乔牧家里,今天说是要回去拿些彩线过来,所以在众人看来她和李木匠一样是听了消息赶过来帮忙的。
“牧哥儿是我家那小子救上来的,当日自始至终牧哥儿都是有呼吸的,虽然呛了不少水,呼吸微弱,但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断了呼吸又重新活过来的情况。”
“你做此假证究竟意欲何为,又是受何人指使?”
乔牧没想到最后赵婶子也站了出来,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了这件事。
“秦家人向来厚道,应该没说谎。”
“厚道个屁,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罢了,你们看当日乔牧被王癞子缠上的时候她咋没站出来,明明站出来说一声就能解释清楚了。”
“还不是怕污了她儿子的名声,人家的宝贝儿子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怎么能娶一个乡野小哥儿。”
“呸,看着她平时不争不抢的,没想到心术也不正。”
......
这些话乔牧听着都觉得刺耳,作为当事人他能理解秦时和他阿姆,人家明明可以选择不救他,但救了他,就因为不想多管闲事就被骂成这样,实在是人心寒凉。
“婶子,我从来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好孩子,婶子知道。”
赵月梨神色如常,
“他姑奶奶,现在可以证明牧哥儿的清白了吧?”
“他性子大变可是事实,毕竟是乔家的血脉,我不放心。”
“让大师过来给他驱驱邪,要是他不是邪祟,今天这事算我听信谗言,我会赔罪。”
“放心,大师不会伤害他。”
那个满头乱发的大师手里端着一碗绿油油的药水过来了,显然乔心莲做足了准备,无论如何都得要乔牧喝下去。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第30章 再不滚我打死你
“我不喝,谁知道那药有没有毒。”
“不喝?我看你是心虚了吧?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快从我孙儿身上滚下去!”
“牧哥儿,你就喝了呗,也好让村里人都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