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镇长大人会还我家牧儿一个公道。”
赵月梨在一旁打圆场,
“村长也是为了牧儿着想,做了这事连累村里人,他们家里人也别想好过。”
李村长叹口气,
“都快到年关了,出这种事哟。”
“传出去咱们村的名声都毁了,以后在想嫁娶外面的人就难了。”
方清沉默不语,这件事并非他家孩子的错,如果谁要说什么那就让他们说去吧。
人运到镇子上的时候还是上午十点左右,在当事人的强烈要求下,当即开了堂。
“溪地村王癞子、厚沟村李强,你们俩对于自己下药给乔牧的行为有何辩解!”
王癞子都快吓尿了,根本说不出来什么,李强硬着头皮辩解,
“是他先对我兄弟俩动手的,要不是他踢了我们的子孙根,我们怎么会动他?”
“什么,这小哥儿真是彪悍!”
赵滔也咂舌,原来是阿牧自己动的手,真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乔牧,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大人,他们是在颠倒因果,我与这李强素不相识,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踢他,何况他们两个壮男难道就会站在那里让我踢吗?”
说完这句长话乔牧便因缺氧一阵眩晕,跌坐在地。
秦时适时掏出一个垫子,垫在了他身下。
镇长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李强,你还有什么可说?”
李强一咬牙,人证物证俱在,他想狡辩也不行了,
“大人,大人有所不知,此事一手为王癞子和我姑母所谋划,我只是迫不得已去帮忙的,不关我的事啊。”
“你姑母是谁?”
“她...”
李强扭头寻找,兴奋大喊,
“她今天也来了,那个头上裹着布巾的就是她!”
“押上来。”
李盈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侄儿,后者却目光躲闪,怎么都不肯与她对视。
“李氏,你与这小哥儿什么关系,为何要谋害于他!”
“大人明鉴,乔牧是我已故二弟唯一的孩子,我断不可能害他。”
“那为什么昨晚你带我去找牧哥儿,一下就找到了?”
赵滔大喊,堂内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李盈花脸色苍白,闭了闭眼终是道,
“草民有罪,早已知晓李强的计划却没及时说出去,后来实在良心难安,才带人找了过去。”
“但牧哥儿被害一事草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参与其中。”
外面响起窃窃讨论,
“这李氏心肠真是歹毒,要是这小哥儿被发现得晚一步,指不定酿成什么大罪。”
“谁说不是呢?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看她是糊涂了,竟然选择跟着娘家侄子一起隐瞒。”
第38章 探望
“姑母你说谎,明明是你说的用些手段就能把牧哥儿搞到手,是你教唆我的!”
“我之前只是说过可以帮你撮合,可是我并没有让你去害人啊,你还伙同王癞子一起,你想让牧哥儿死吗?”
“大人,一切都是我姑母所为,请您治她的罪,跟我无关啊!”
“大人,草民也是在昨天饭前才得知此事,此前一概不知,大人可以去查查买药的记录便知此事和草民无关。”
李盈花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地望向高堂。
她的娘家人此时也赶了过来。
“花儿,你是想让咱们李家断子绝孙吗!”
“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放肆!再有吵闹者一律拉下去赏十大板。”
所有人瞬间噤声。
“王癞子,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谎狡辩者罪加一等。”
惊堂木一拍,王癞子竟在堂下哆哆嗦嗦尿了出来。
骚气冲鼻,周围的人都捂住了鼻子,镇长也想捂鼻子,但为了官府的威严,还是忍了下去。
“大人恕罪,都是李强挑拨我的,他,药也是他的,我只是给他帮忙而已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他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后竟捂着骚臭的下体直接晕了过去。
李强跟着一阵龇牙咧嘴,却还是咬住把脏水往李盈花身上泼,
“药是姑母给我的,与我无关。”
“来人,马上去给我查,药到底从何处而来。”
“退堂,将这三人给我押下去,关起来。”
“大人,大人”
李强哆嗦道,
“大人能不能先找个大夫给我们看看,这胯下实在疼得厉害。”
“等真相水落石出自会给你医治,押下去。”
“大人,大人...唔!”
李强被捂住口鼻,再也说不出话来。
乔牧晕晕乎乎也支撑不住了,身子直直向后倒去,幸好秦时一直在关注着他,及时扶住了。
“牧哥儿?”
“没事...困...”
“亲家,你们快撤了诉状啊,孩子他绝不是有心的!”
方清厌恶地甩开扯着他的李母,
“有什么话你们和镇长大人说吧。”
“都是只有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对,我就那一个孩子,差点被你们害死了!”
“那不是没事吗,可是我的强儿再不去看大夫就完了啊!”
“呵呵,镇长大人说了,真相一出就可以给他看,你们让你们的儿子把实话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李父李母怔住,赵滔挤开他们,
“婶子,咱们走。”
赵滔开路,赵月梨和方清护在两旁,秦时抱着乔牧,几人先回了卖鱼的铺子,等待传唤。
“想不到李盈花竟然早就动了这样的心思!”
回顾没搬家之前的日常,方清这才弄清李氏那些亲切举动背后的含义。
“但是他后来为什么还要带我去找阿牧啊,好奇怪?”
“不管她怎么想,若是事情真的和她有关,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此时的李盈花靠坐在狱中的墙上,也顾不上这墙上有多少脏东西。
上次留下的病根还没好,这次出头又被牵扯进来,现在估计两方都挺恨她的。
就算平安出去了,她回去后还能有娘家吗?
以她娘宝贝李强的样子来看,估计恨不得掐死她。
但谁让她一开始要动那个歪心思呢?
李强说的对,要不是她在娘家人面前提起牧哥儿的事儿,他们又怎么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又何至于酿成今天的祸事?
“李盈花,有人来看你!”
狱卒喊了一声,隔着昏暗的光线望过去,是乔耀成。
他扒在木柱上,
“盈花,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子还受得住吗?”
“你现在来有什么用?”
“是我来晚了,唉,我知道你还在怪我,那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了,真的。”
李盈花不为所动。
“盈花,我给你带了鸡汤,你过来喝点吧,听说这里的饭都不是人吃的,你别饿着了。”
“放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