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钰:“没有。”
男人神情逐渐复杂。
冉钰:“你怎么了?”
岑观昼:“我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清楚?”
冉钰:“我应该清楚?”
话音落下,握住他手腕的男人忽然松手扣住他下巴,逼迫冉钰直视他。
“知道我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
“网络故障是你搞的鬼?”
扣住下巴的手继而下落掐住细腻的脖颈,男人目光又冷又沉。
“连时间细节都说得这么清楚,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第109章 未婚夫
这一幕恍惚与一个多月前重合,不同的是当时抵住他咽喉的是尖锐藤蔓,此时却是男人温热的手。
怎么就被发现了呢,除了两个跟他原形有关的小线索,他自认没露出什么破绽才对。
时间点的巧合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青染摸摸脖子上男人坚硬的指骨。
“你是生气我骗你,还是生气跟我结婚的是岑听夜?”
“终于不演了?”岑观昼冷冷牵了牵唇角,手上用力。
脖子上收紧的力度迫使青染张唇呼吸,洁白的贝齿后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
唇角与眼尾一同弯出好看的弧度,眼睛黑白分明,中间一点瞳仁格外黝黑,宛若蛇眼,又润又亮。
明明掐在脖颈上的手足以要他性命的,他勾缠着男人的眼神却是在笑。
“冉、钰。”岑观昼口中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另一种无名火代替本就不多的怒火焚向心口,迫使他低头吻向那半含半露近乎引诱的唇。
立刻的,他得到了热情的回应。
对方像是完全不在乎脖子上的桎梏,唇与舌迫不及待地张开迎接他,裹缠着他,连带将弱点也拼命往他手上送。
[嗯……要憋死了。]
“……还远远没到你的极限。”亲吻间隙男人低沉道。
迅速升温的气氛以及随车载空调上升的气温让两人很快感到一阵热意。
[热。]
心里这么说,实际动作却缠着男人不放。
许久后经过的车辆发现车里激情热吻按出一声刺耳的鸣笛,岑观昼这才松手退开。
他神情淡淡坐在座位上,若不是唇上的湿痕以及下唇被轻咬出的牙印,任谁都看不出刚刚与人激烈地亲吻过。
得到自由的青染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胸膛急剧起伏着。
男人发动汽车倒车入街,他掰过后视镜照了照脖子,真令人惊讶,那种情况下居然连点红痕都没留下。
嘴上却抱怨着:“你差点把我掐死。”
岑观昼淡定:“不是没死。”那时候分明喜欢得不停缠吻绞紧他。
将后视镜掰回原来的位置,青染脱下厚实保暖的羽绒服搭在腿上,目光又落到男人身上。
“岑听夜。”
男人冷沉的目光通过后视镜与他对视:“你在故意惹我生气?”
[可跟我结婚的人不就是叫岑听夜么?]
青染:“你怎么发现的。”
看着前方路况转动方向盘,岑观昼:“能听见别人心声从来就不是好事,有时心声比一个人的行为更会骗人。”
旁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在暗示我?”青染被吻出水雾的漂亮眼眸微微眯起。
岑观昼:“是明示。”
过了会儿。
“为什么是岑听夜。”
青染:“你不是也有个未婚夫郁青染。”
郁青染是他,冉钰也是他,反正都是他,不是很公平?
岑观昼没听出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以为冉钰意思是他过去有未婚夫,所以特意弄了这一遭。
“那是过去的事情。”
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直接将车掉头开往就近的照相馆。
离了不就一样了,就像他也已经解除婚约。
同样是离婚,此时岑观昼心态已与帮岑听夜收拾烂摊子完全不同。
半个小时后,拍完结婚寸照的两人再次上车。
民政局快下班了,两人没再去排队登记。
岑观昼将冉钰送到小学附近的居民楼楼下,解锁车门。
“回去我会将结婚问答的答案发给你,多看看,明天我来接你。”
青染:“你不要答案?”
岑观昼:“到时你可以在心里默念。”
[那我为什么要折腾自己?]
岑观昼:“……发我。”
青染倾身吻了吻男人唇角。
[算了,不折腾你。]
接着拿上外套推开车门下车。
洁白的羽绒服外套穿在男生身上,干净的背影在老旧楼道的衬托下看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岑观昼抬眼看了看停满麻雀的电线,眼底闪过深思。
驱车回到岑家,以往的习惯让岑观昼把包里没用上的纸条扔进马桶冲走,接着来到床头准备新的纸条。
这是他和岑听夜摸索出来的交流方式。
可以用手机,但这种方式容易在网上留下痕迹,两人都不想用。
转换人格的瞬间同样有短短几秒的交流机会。
不过时长太短。
人格转换并不确定,有时可能是几天,有时可能是几分钟几个小时,太长的话短短几秒很难迅速交代完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要写的内容也简单,已办事项和待办事项。
已办事项是拍结婚照,待办事项是明天去民政局领证、登记离婚。
如果明天出现的是岑听夜,他接触下发觉冉钰是……
男人单膝触地蹲在床头柜前,中性笔圆润的笔尖在纸张上顿出一个深深的黑点。
接着笔锋流畅地留下字迹。
——补了结婚证走离婚程序,冷静期一个月。
这张纸条没被用上。
次日是岑观昼自己出门与冉钰办理的登记结婚,以岑听夜的身份。
回来后岑观昼没更改纸条上的内容,思考片刻,提笔在字迹下方补上一行新的字句。
——补了结婚证走离婚程序,冷静期一个月。
——想办法分开。
傍晚醒来的岑听夜熟练自随身衣兜里摸出纸条,待看清第一条内容。
证件?倒是忘了这点。
这么说冉钰那边暂时不用管了,下个月去拿离婚证就行。
第二条……
男人脸上浮现讥诮的嘲意,随即转为若有所思。
如今他和岑观昼谁都奈何不了谁,分开也不失为一个值得考虑的办法。
走去床边打算拿笔写下答案,抽屉拉开,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本通红的证件,上面金灿灿写着三个字:结婚证。
男人不感兴趣收回目光,甚至没翻开看一眼内容,用完笔直接将抽屉推拢合上。
“咚咚咚。”
听出来人是被岑观昼母亲看好的未来儿媳,岑听夜收好纸条走到门口。
如果不是先遇到……
穿书者的身份确实非常有趣,可此时岑听夜对那个无法被他听见心声的人更感兴趣。
淡然拉开门,岑听夜:“有事?”
[这人是岑听夜还是岑观昼啊?直觉像是岑听夜,看表情又挺像岑观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