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通红,万没想到苻燚竟然拿话本上的东西来做比较:“那是虚构的,谁能真的那么多次。”
他能啊,他愿意试试。
但贶雪睍肯定是受不了。
苻燚问:“那做多了,是不是就会好很多,不会疼了?”
贶雪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说话。
苻燚此刻黏人的可怕,又开始拱他的后颈。贶雪晛有些受不了,热得很,缩起肩膀来:“你不要这样。”
他不知道男人最受不了这种话了,和求他轻一点有什么区别。
于是苻燚不再忍耐,从背后抱着他,玩弄他的手指。
他似乎有这种癖好,喜欢磨他的指缝。
“我说了不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样的。”苻燚说,“我就想贴着你。”
虽然确实只是贴着,但热度形状都太明显了。
记忆扑面而来,贶雪晛忽然生出一种很古怪的情绪,那很多的痛里夹杂着那么少的一部分愉悦,竟然也能产生一种空虚感,他想他到底也是男人,他和此刻的苻燚其实没有太大的不同。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只手伸出来,按住他的小腹。
他一惊,急忙抓住苻燚的手腕。
苻燚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一按。
他被按得闷哼一声。
随即苻燚便又按了两下。
像是要把血都按到下面去了。
他竟然被按出了反应。
最后苻燚的大手伸展开,覆盖在他平坦洁美的小腹上。不再动。
他的手好热,好热,要热到他内腑里去了。
贶雪晛真的要被他折磨死了。
苻燚靠着他,声音低低地说:“我感觉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说:“宝贝,我把你吃掉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
这叫贶雪晛怎么受得了!
什么可怕什么强势什么恶鬼什么不舒服,统统都要融化在这句话里了。
他本身就喜欢这种温柔又软腻的情,爱啊。
贶雪晛不知道苻燚是怎么样亲上他的。
没有止境的吻淹没了他,唇舌勾缠得他脚趾都要勾起来了。他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因此有些恐慌,苻燚就是他能攀上的浮木,他只能紧紧抱住他。
“章吉,章吉。”他忍不住呼唤他。
苻燚听见这个名字,头皮都在发麻。
他开始握住贶雪晛的脖子,用长舌堵住了他的呼唤,逼迫着他将到嘴边的话全都吞咽下去。
小巧的喉结在他掌心上下滑动,相比较“章吉”这个名字,他更想听到他的呜咽。
他睁开眼睛,凤眼微挑,垂着看着被他握着脖子的贶雪晛,然后猛然松开手,去勾舐他脖子上的红痕。
这可怕的感觉又来了,章吉似乎被另外一个男人的人格主宰了。温润的丈夫不知踪影,黑夜里的人妻分辨不出真假。
贶雪晛受不了地推苻燚的脸颊,不知道怎么回事,挣扎间“啪”地一声手居然怼到了苻燚脸上。
贶雪晛自己都吓到了,慌忙起身,却被苻燚抓住了那只手。随即他的手指就落入湿热的口腔里,一根一根,啃啮。
他到底找了一个怎么样的老公啊!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被吃掉了。
一个年轻貌美斯文沉静的郎君,家中遭遇巨大变故,孤身一人长大,身有疾症,身边只剩下一个男仆,两人千里迢迢从建台城来到西京游玩访友,因缘际会,接到他抛的绣球,他对对方一见钟情,对方也是一见倾心,短短几日相处,竟处处合心遂意,便火速结为夫妻。对方模样俊美,一张白纸,性情温和,身家丰厚,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什么都不求,只求与他白头到老。
这一总结起来……
这这这,听起来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竟然很像法律新闻上的相亲诈骗!
眼前的章吉,也因此可能藏着另一个性格,可能拥有另一个身份。
但想归想,并不觉得这是真的。只是自己陷入这种有些可怖的幻想中去了。
他猛地将手收回来,爬到床头,点亮油灯。
一灯如豆,照着散着头发的苻燚。
不像相亲诈骗男,更像是聊斋故事里的男妖精。
神清骨秀,一张脸俊到可以直接出道的程度,宽肩窄腰,身材更是好到能当模特。
下面更是下海都能当头牌的程度!
这合理么?
色字头上一把刀,真可叫人蒙了眼睛,迷了心智。
那隐隐的不安变得很强烈。
苻燚开口:“怎么了?”
贶雪晛手指上还有几个牙印,说:“你这样跟你平时都不像了。”
他的小妻子太乖,这就吓到了。这才到哪啊。
“你害怕了?”
他眼珠微微一沉,倾身过来,把贶雪睍围困在方寸之间。
“我都是太喜欢你了,我怕你不喜欢我,所以平时肯定伪装一点讨好你,这你也是能理解的吧?我都是因为太爱你了。”他阴险地逐步铺垫,好像现在开始透露出来,贶雪睍就会慢慢习惯,最后接受一切似的。
“现在我们已经成亲了,是夫妻了,还入了洞房,好男不二婚,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能是你的,你总不会因为我和你想得不一样就抛弃我吧?我可什么都给你了。”
贶雪睍:“……”
那床头的喜服滑落下来,将他们盖住,这红黑色的环境如同昨日,他对上苻燚的黑眼珠,觉得这么帅的郎君,就算诈骗他也不亏。
贶雪睍说不上是被他的话触动还是怎样,于是坦诚教他的新郎:“我以前都没做过,你那么大,不要一下就进那么深……我受不了的。”
啊,啊。
对他说这种话。
真想一口吞掉他!
苻燚战栗了一下,阴沉沉盯着贶雪睍,温柔地说:“知道了,我以后都浅浅的好不好?”
喜服上都是丁香的香味了,金色的龙头纹路贴着苻燚的脸。像一条龙和温柔的夫君在一起看他。贶雪睍满脸通红,回答不了这种话。
年轻貌美的帅哥温柔缱绻地说着太爱你的情话,秀色可餐,忠贞不二,这世上有几个还能保持理智,抵挡这种迷惑呢?
苻燚垂着眼,不忘捕捉贶雪睍每一个细微表情。
喜欢他说什么,喜欢他做什么,他会根据细微的表情调整他的幅度,角度,力度,当然也会根据这些,调整他的攻心策略。
他就是黑洞洞的心机鬼啊,他永远变不成纯白。他最擅长的就是伪装,然后抓住细微的缝隙扩张。
第31章
此刻他通过贶雪晛的细微表情, 意识到贶雪晛似乎很喜欢听温柔的情话。
即便是很下流的话,只要说的够温柔,语气和缓一点, 就像是裹了一层糖,喜欢吃甜的贶雪晛都是喜欢的。
他就趴在贶雪晛耳朵边上,半噙着他的耳垂, 说:“下次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明天晚上, 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就是暗暗敲定明日要再行房了。
他嘴唇要噙不噙的, 说起话来嘴唇震动着耳朵,麻得贶雪晛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他好像各种抗拒, 但在骨子里也认为既然成了亲, 有些事就不能逃避, 只能去努力适应。
他只是需要缓一缓, 多一点时间。苻燚说做多了或许就不会痛,他其实也有这样想的。
苻燚意识到贶雪晛这是又答应了,兴奋到都嘴角扯起来,声音更低更舒缓:“乖宝贝, 你对我真好。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的了。”
“!!”
这对怜爱之心很容易泛滥的贶雪晛来说真的是最大爆杀。
这他还能说什么啊。
就是再酸再痛也要自己咬牙忍着啊。
实在不行, 他可以用别的方式吃。
或者就……就多垫几个布巾。
他翻过身, 单薄的身体蜷缩起来,几乎要发抖了。
他被这温柔郎君色诱的晕头转向,他预感到可能过不了两日,他就会和苻燚一起坠入那无尽的欢夜里。
贶雪晛从前幻想过很多次自己将来的爱情生活。
更确切一点说,是婚姻生活。
他经历的多,知道这世上普通人很难有过于持久浓烈的爱,要追求浓烈激情的爱, 最好去找有些偏执极端的人,或者一种不正常的恋爱关系,但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潭静水,既给不了对方同样的爱,也无法适应那样激荡的情感。
相比较浓烈的恋爱,他可能更适合相亲开始的婚姻。
只要彼此合拍,静水流深,反而更能长久。
他一开始真的觉得章吉就是这样水一样的郎君。
结果对方成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