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贶雪晛:老公好可怕!
(后来)苻燚:你会知道,新婚夜那天,我对你,是多么温柔克制。
第30章
贶雪晛咬了一小口。
好了, 这下可以有理由出去说要再刷次牙了。
苻燚:“再吃一口。”
说完自己在另外一边咬了一口。
那喜饼并不算大,好吃也是好吃的。只是这种共吃一块饼的行为叫人很不适应。
他不适应新婚的一切!
他就又吃了一口。
苻燚就把剩下的都吃完了,说:“我听说你们这边都流行新婚夫妇同吃一张喜饼。”
贶雪晛说:“今天吃太多甜的了。”
他这一回有心说一些日常的琐碎事情来改变此刻的氛围, 便又说:“你今日煮的粥都甜到齁嗓子。”
“我怕你觉得不够甜。”苻燚倒了一杯茶,递过来,贶雪晛喝完了, 他又把茶杯接回去, 放到一边,这才上了床榻, 笑盈盈地靠过来。
贶雪晛:“……”
苻燚说:“我伺候你伺候得好不好?”
贶雪晛脸一红,这是指的哪方面?!
苻燚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 他只是要洗脑他:“我从没这么伺候过谁。”
他靠在他身边:“肚子还酸么, 我给你揉揉。”
贶雪晛:“我要去再刷个牙。”
如今就连这种小事, 也会让苻燚突然迸发出强烈的爱意。
他觉得贶雪晛真是从头到脚都是一个洁净的人, 他皮本来就白净,又这么爱干净,就是那些天潢贵胄也没有他爱干净。
他其实第一次在如意楼那里看见他,就觉得他有一种时下普通人没有的清新洁净的生机。
贶雪晛怎么那么完美呢?
没有一点点缺点了。
长得好, 性格好, 能赚钱, 会生活,学识渊博却不卖弄,羞涩温良却又很大胆,一个人该有的美好品质他似乎都具备了,却又好像还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好处。
苻燚就跟着他出来了。
这时候东厢房的门都关了,估计黎青早早就睡下了。庭院里还挂着两盏红灯笼,院子里都是结香花的香气。他进入到浴房来, 苻燚也跟着进来了。
他刷了牙,漱了口,苻燚也跟着刷了牙,漱了口,他去小解完出来,苻燚还在门口等着,等他出来,苻燚跟在他后头关上门。
跟屁虫一样。
贶雪晛现在不觉得他这样是温柔了,只感觉他是有所图谋。
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么?好像是的,第一次开荤的男人,就像是蓄了二十年的水库突然泄了洪。
他想到泄洪,就想苻燚真像是泄洪一样,自己要是能怀孕,估计昨天就怀上了。
他回头看向苻燚,他出来的时候老老实实穿上一件外袍,系上了扣子,但苻燚就只披着喜服就出来了。那里头穿的亵衣柔软松垮,被风轻轻一吹就贴在身上。他看了一眼,惊了一下,这下真的怀疑苻燚那方面有问题。
他是不是有性、瘾啊!
好像能一直保持这么高昂的状态。
他昨夜时间也久得难受。如果不是时间太久,他也不至于酸麻成那样。
夜里还是有点冷,他穿着外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叫他想起昨夜自己那止不住的颤抖,那种无法描述的恐怖的感觉再次主宰了他。可能他做人上人实在太久了,那种身心都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大概看到有人出来,门楼上的乌鸦忽然“呱呱”叫了两声。
最近附近多了几只乌鸦,偶尔会落到他们家里来。贶雪晛往门楼上看,只看到两只漆黑的乌鸦的影子,在那薄薄的月光下轻微地晃动。
苻燚在他身边站着,说:“你害怕乌鸦么?”
双喜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有想过介绍他们认识。
贶雪睍看了一眼苻燚。身后房间的微光透出来,照在他披着的喜服上。西京这边可能是山高皇帝远的缘故,婚礼可以用龙凤图案,譬如龙凤花烛,又譬如喜服上的龙凤纹。卖衣服的老板娘听说他对象是建台来的,还特意说了一句建台那边的婚服是不敢用龙凤的。不过即便是双鸾城,喜服上的龙和龙袍上的龙肯定也不一样,没有爪子,做了减法处理,其实就是离得远,打个擦边球。但那龙首很明显,大红色的衣服,苻燚就那样披着,可能他长相周正贵气的缘故,叫他想起古装剧里的王。
这随即让他想到这些乌鸦都是皇帝养的传言。
华丽的龙袍和乌鸦原本是两个极端,一个代表顶端的权势浮华,一个代表死亡和黑暗,他们却在一个暴君的身上得到完美的统一。
贶雪晛说:“以前这里很少见到乌鸦。”
他往四周看了看,他总感觉最近这里好安静。好像是因为最近发生很多事,大家都吓得不敢出来了。
换做以前,苻燚至少会故意告诉贶雪晛说,这是皇帝的乌鸦。
这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披着新郎服的模样,俊美到诡丽。
俊雅和俊美只有一字之差,但代表了两种感觉。他不再觉得苻燚像斯文书生,温和的雅就成了更强势的美。
苻燚看他:“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贶雪晛说:“哪有。”
说完就进房间去了。
苻燚紧跟着进来,关上门。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昨夜做过头了。
因为他当时真的有努力克制。
这才到哪啊!
他觉得他新婚夜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正常的行为,他甚至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地表达,一直都很沉默,尽量不说话,不让贶雪晛太害羞。
所有都是按部就班的,按照婚礼程序来的。他姿势都没换,他把贶雪晛当做妻子来疼爱的。
至于把贶雪晛顶出水这件事,的确他也有些意外。但他觉得也没什么吧。一点点而已。他也不嫌弃,他都很细致地给贶雪晛擦了。他还嫌不够多呢。
他当然也知道想把贶雪晛搞坏掉的想法是不对的,他都有在克制。
他从头到尾,都是慢慢插的。
是贶雪晛太害羞了。
但说实话,他实在喜欢贶雪晛此刻的害羞,这给他一种莫名的得意感,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的表现算不算出众。但喜欢看贶雪晛那个样子,因为他而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会惊叫,眼是洇湿的,极力的忍耐终于被他击碎,好像心都被凿开了一样。
但他昨夜给贶雪晛清理,也知道贶雪晛泥泞的模样多可怜的,今日肯定是不能再来了。他也不舍得。
但做不了那种事,别的肯定是没有办法不做的。
他忍不住,他控制不了。
他这一天,一看到贶雪晛,他心口就非常热,连带着身体都跟着痛苦起来。
是真实的痛苦。从前这种痛苦会让他烦躁,如今爱意将这份烦躁压下去了,折磨也变成了一种甜蜜,贶雪晛不说话,他就找话题,拿了床头的布巾说:“我挑的花纹你喜欢么?你喜欢的颜色。”
他不拿这个还好,一拿这个,贶雪晛心都要夹起来了。
苻燚只好自己把那布巾铺到膝盖上。
一对小巧的并蒂莲,浮在碧绿色的荷叶上。
他这布巾都不是随便买的,挑的都很素雅,因为有想过贶雪晛躺在上面好看不好看。
贶雪晛白一个人,颜色越浓越能衬出他肤色白皙洁美。
但又不能是红色的,淡红浓红都不行,因此他买的都是绿色蓝色这种,花纹也不复杂,不会喧宾夺主。
因为他有个恶劣的想法,他觉得红色的东西会让贶雪晛身上那处紧闭的浅红不够明晰。
他要低头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的。
因此绿色其实是最好的。
贶雪晛也爱绿色。
他穿绿色好看,躺在绿色上也好看,洁白纤细,像画里面的人,全身上下无一不美。
他觉得都不提内涵,光外表,贶雪睍都是当得起皇后的。
他此刻其实和一个恶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小心思很多,因为贶雪晛比较腼腆,太超过的会抗拒,他才暂时克制。
但其实心里恶劣地想,早晚要他乖乖坐他脸上。
尝到了好处,他的癖好似乎更明晰了。他觉得贶雪晛哪里都是香的,都是干净的,都是美好的,都是美丽的。自己有幸得到这样的妻子,就应该抛却一切顾忌来取悦对方。
他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这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君子。
他的恶在意得志满的时候更容易突显,因为会忘记伪装。他躺着榻上,枕着胳膊,长腿伸展开,像是横在榻上的龙。
贶雪晛如今精神高度集中,自然能察觉苻燚的这种变化。
哪怕是再温柔,好像那种侵略性也藏不住了。那张脸带来的欺骗性被他这瘦削修长的身躯夺去光芒。
他只是今夜一直保持一种警惕的姿势,不敢背对着苻燚,也不敢正对着他,于是就安安静静地平躺在那里。
苻燚去吹了灯。喜服就被他搭在床头,金色的龙头淹没在黑暗中。
苻燚在他旁边躺下来。他似乎很怕热,也不盖被子,就枕着胳膊躺在他旁边。
黑胧胧的夜里,苻燚躺了一会,就忍不住朝贶雪晛靠了过来。贶雪晛翻过身,他就顺势从背后抱住了他,鼻尖抵着他的后颈,呼吸灼灼打在上面。
贶雪晛这一回不再逃避,说:“老实点。”
苻燚轻笑,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我看你那话本上一夜都七八次的。”
贶雪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