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状似美人灯,实则烈火干柴,猛如虎啊。
第80章 上药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天色不早了,什么时辰了?”张月盈咬了咬下唇,尴尬地转移话题。
沈鸿影神色淡淡,道:“刚过巳时。”
张月盈扶额哀嚎了一声,就算她平日不喜欢早起,这个时间也有些过于晚了。
沈鸿影收了书本,垂眸看了眼张月盈食指的指甲,修得圆润光滑,唯独抓起人来有些疼,但若是短了,就不会这般好看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张月盈蜷了蜷手指,一下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昨晚动作有些激烈,把他身上抠破了吗。
张月盈心虚低头,忍不住嘟嘟囔囔:“我又不是故意的。”
沈鸿影自然听见了,伸手把衣襟梳理整齐,好似全然不在意。
突然,他欺身靠近,右手锢住张月盈的手腕,一张玉颜陡然逼近,张月盈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汗毛。
“你……你干什么?”张月盈瞪大了眼睛问。
沈鸿影道:“所以,阿盈,有意无意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最要紧的还是看结果如何。”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可怜兮兮道:“你得对我负责。”
张月盈往床榻里退了退,吞吞吐吐道:“你……你还好意思,明明是你自己……”
“要点补偿。”沈鸿影凑得更近了些,下一刻,一个有些湿润的吻落在了张月盈脸颊边,一触即分。
张月盈心神一震,身体有些僵直,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和一个男子亲密到这种程度。
“利息日后再找你要。”沈鸿影垂眸,视线落在张月盈光洁如雪的肩膀上,眸中暗流涌动,飞快地伸手,用锦被将张月盈覆盖严实,然后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翻身下榻。
在张月盈瞧不见的方向,眉眼舒展,笑得跟偷吃了蜂蜜的熊一样。
床帐外传来簌簌的穿衣声,沈鸿影穿戴好衣袍,出了内室,隔断的珠帘啪啦作响。
鹧鸪和杜鹃早候在正房外头,见沈鸿影出来,蹲身福了个礼,沈鸿影朝她们点了点头,显然心情颇好。
鹧鸪起身,往沈鸿影的背影看去,和杜鹃耳语道:“我怎么觉得这殿下今日有哪里不一样了?”
杜鹃扯了扯嘴角,昨夜是她守得上半夜,只恨自己的听觉有些太过敏锐,昏昏欲睡之时,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娇怯的嘤咛声不住钻入耳中,直至深夜方歇,听得人脸红心跳。
杜鹃用肩膀撞了鹧鸪一下,提醒她道:“一会儿在姑娘面前可千万不要乱说。”
依她对自家姑娘的了解,如今当正是害羞的时候,可莫要再添乱了。
鹧鸪答道:“我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管放心就是。”
杜鹃端着脸盆,和鹧鸪一前一后走入了内室,屋内笼罩着一股靡靡的香味。
“姑娘可要起了?”鹧鸪试探性地唤道。
张月盈“嗯”了一声,声音软绵。
杜鹃赶在鹧鸪之前打起床帘一角,张月盈面色绯红,裹着锦被坐在凌乱的床铺上,长长的乌发落散落周身。
杜鹃递替张月盈穿衣,道:“春花已在隔间备好了水。”
张月盈点点头。
她撩起脑后的长发,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杜鹃动作顿了一瞬。
张月盈察觉到了她的停顿,问:“怎么了?”
杜鹃不知该怎么描述。
张月盈回头看了看,隐约瞥见了左肩胛骨下的痕迹,握紧了拳头,她就知道肯定是沈渺真那个家伙昨晚干得好事。
张月盈赶紧套上了衣服,身体尚有些酸痛,被杜鹃和鹧鸪扶着慢慢进了隔间,隔间里放着一个硕大的浴桶,春花正往里面倒了最后一桶热水。张月盈试了试水温,正正好,褪去衣裳,坐进浴桶中,立时便觉得舒服了许多,浑身的毛孔都被水蒸气熏开了。
泡了约一刻钟,张月盈从水里出来,重新裹上了里衣,内室里已被熏炉熏得暖融融的,一点儿不会让人觉得冷,鹅梨帐中香香甜的味道驱散了靡靡之气。
鹧鸪再不懂,也明白昨儿张月盈和沈鸿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自家姑娘出嫁前,春燕特意把她叫去,给了她一个匣子,嘱咐她这种时候要把里面的东西拿给姑娘用。鹧鸪从匣子里翻出一个不大的白瓷盒,里面装满了乳白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味。
“姑娘,用了这个应当会好些。”鹧鸪道。
张月盈猜到了这是什么,出阁前一夜,祖母和外祖母都同她提过。她取过药盒,羞羞答答地别过头,长发随之落下,遮住她发红的耳朵,“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种事情怎么好假手他人。
鹧鸪和杜鹃对视一眼,默契地放下床帐,退远了些。
“殿下!”
张月盈刚刚褪下一半的衣衫,沈鸿影忽然步入室内,隔着纱帘,女子半|裸的背影直直撞入了眼眸。
听到杜鹃特意拔高了几度的声音,张月盈被吓了一跳,慌乱地拢了拢衣衫,可是没什么用,白色的里衣垂落到了手肘,露出了身前的沟壑。
“你……别过来。”张月盈嗓音慌乱。
沈鸿影怎么会听她的,径直走到了榻前,撩开床帘。
鹧鸪和杜鹃见此场景,默默退了出去。
“做什么呢?”沈鸿影坐在榻边,眼睛瞟到了她手里的瓷盒,“我帮你。”
说完,他不容置疑地拿过瓷盒,手指挑起了一小坨膏体,问:“涂哪些地方?”
张月盈低着头不说话。
微凉的手指一碰到张月盈的肌肤,她就微微发颤。里衣越拉越低,到最后她索性放弃了,里衣散落在床铺上,仅余如墨青丝遮挡身体。
反正昨夜全都看过了。
沈鸿影极为认真地涂抹着张月盈身上残留的痕迹,不久便只剩最后一处。
张月盈攥着他的手哀求:“别……”
少女杏腮桃面,明艳妩媚,眉梢眼角皆是风情。
然而,沈鸿影还是拒绝了那双水灵灵盯着他的眼睛。
张月盈无法,只能拖过被子,蒙住整个脑袋,眼不见为净。可黑暗中,她的感官更为敏锐,沈鸿影的指腹刚刚触及,她就猛地战栗来一下,反应极大。
阳光透过浅青色的帐子,张月盈躺在锦被上的模样十分可人。
沈鸿影喉结动了动,眼神变得幽深。
半晌,张月盈鼓起勇气问:“好了吗?”
声音又甜又软。
回应她的只剩下一片沉默。
她试探性地露出半只眼睛,沈鸿影突然拦腰一抱,将她抱进怀里。
张月盈没料到他会这样做,本能地揪住了沈鸿影的前襟。沈鸿影的衣裳本就穿得不甚牢固,被这么用力一扯,直接散开,露出了大半胸膛。
“我……我不是故意的。”
张月盈想要解释,但于事无补,她已然惹火上身。
沈鸿影一手揽腰,不让张月盈掉下去,一手捧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男性浓烈的气息侵蚀着张月盈的感观,她有些喘不过气,张开齿贝吸气,却被沈鸿影的唇舌强势挤入。
张月盈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能双手紧紧抓住沈鸿影的双肩,指甲报复性地扣进他的背,却被膈得有些发疼。
张月盈躺在床上,任他百般施为。
床勾抖动,骤雨初歇。
张月盈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身体的热流不住流出,沾湿了被衾。
沈鸿影从背后勾住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肩膀,轻轻吹了口气,张月盈浑身的汗毛又颤动起来了。
“你……你……别这样。”张月盈白了他一眼。
白日宣淫,这叫什么事。
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沈鸿影轻轻啄了一口她的脸颊,没有继续逗她。
丫鬟们则进来收拾残局,瞧见的便是沈鸿影打横抱起张月盈,去了隔间,张月盈羞得躲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露。
再从隔间出来后,张月盈整个人气鼓鼓的,指挥着丫鬟们将沈鸿影轰出了房门。
沈鸿影被关在门外,敲
了几下门,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索性就坐在了廊下。
内室里,张月盈坐在梳妆台前,杜鹃和鹧鸪正在替她绞干沾湿的发尾。帕子擦过几遍,杜鹃用了一个小熏炉很快把头发熏干,鹧鸪掌心抹了些桂花油,涂在张月盈发尾,滋养发质,防止干枯毛燥。
听见沈鸿影在外头叩门,她们也没有求情,毕竟在这方面,他确实有些不知节制。
一柱香后,鹧鸪便为张月盈梳了一个简单的朝云近香髻,绑了条浅碧的素罗发带,插了几支珍珠发钗,耳朵上也坠了一对白玉耳铛,衣裳则挑了大长公主马球会那日的那身鹅黄装扮。张月盈自己动手,秀眉轻扫了两下,不浓亦不淡。
因时间已经晚了,早饭没有必要再吃,索性和午膳合成一餐。
张月盈刚刚推门出去,沈鸿影便积极地凑上前,手里捧着一朵绿菊。赏菊的时节已经过去,菊花也渐渐凋零,开得这样盛的花已算得上稀罕物件,就被他这样折了。
“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张月盈语气冷淡。
沈鸿影一边将绿菊簪在张月盈发间,一边道:“我见此花开得正好,唯有阿盈能配。”
张月盈懒得理他,但也没有再赶他走,直接绕过他,下了台阶。
午膳摆在院子中间的汉白玉石桌上,清蒸鳜鱼、糖醋排骨、菠萝咕噜肉、蟹黄包……近十道菜摆在桌上,香气飘飘十分诱人。
张月盈捏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沈鸿影几次给她夹菜,她均垂着眼,没分给他丝毫眼神,显然气犹未消。
突然,春花端了一个汤蛊放在沈鸿影面前。
“殿下,这是姑娘特意吩咐小厨房为您做的。”
揭开盖子,奶白的浓汤里竟然是一条甲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