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人与华工学会了用锅灶做饭炒菜,学会了盘火炕抵御冬季的寒冷,甚至学会了使用拖拉机,骑上了自行车。
总之在澳洲的生活繁杂而多彩,直到穆勒先生再次过来安然硬是没空去捞她的大龙虾。想吃只能去港口运一些回来,好在这里这东西多,价钱非常便宜,大伙随便敞开肚皮吃。
安然说什么也不想回去,将穆勒先生的船装满他们一年的收获继续建设农场。一年的收获可不紧紧是粮食菜干,还有大量的兔肉干,熏兔肉、兔皮。开始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这里有那么多兔子,等庄稼起来后才意识到这里引来了无数的兔子和狼群,狼群还好,打了几次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来了,倒是那些讨厌的兔子,护卫队日夜守护都防不住。
安然感觉兔子已经成灾了,所以他们要建防护网,护农场的沟渠,还有铁栅。现在农场人人见到兔子已经没了最初的期盼,而是深恶痛绝。在穆勒先生来以前兔肉已经熏制了一个库房,兔皮也积累了两个大库房。现在家家炕上铺的冬季人们穿的都是兔皮,抓了那么多依旧没觉得兔子在减少。
穆勒先生听后也觉得头大,摊摊手,潇洒走了!
库房腾空后安然依旧会以极低的价钱收兔皮兔肉,这次穆勒先生带了一些布匹过来,正好可以用布匹换,澳洲缺少棉花,棉布的价钱比国内贵,安然他们在农场试种的棉花虽然没国内产量高,但收益却是不错。
现在还有另一件让安然头疼的事,农场养殖的牛羊会越来越多,牛羊奶好说,几乎大部分人都学会用鲜奶自己做奶油、奶酪和黄油了。他们这些人里由从法国过来的,法国人喜欢用黄油,吃奶酪,不但他们喜欢,欧洲人都喜欢,愣是将奶酪吃出来文化。
面对品种繁多的奶酪安然现在还有些懵,她还没找到更专业的老师请教,但做还是会做的。她在法国跟着农场的人做过,做出来的奶酪二两左右,小的圆形,白色外皮有部分霉菌,是牛奶与山羊奶混合做成的。在盛有葡萄残渣发酵物的容器中成熟,口感丰富,有浓郁的香味,可以佐餐做菜。
这种奶酪只是法国六百多种奶酪中的一种,安然还买过特别坚硬如小磨盘的大奶酪,内凹的轮壮硬质干酪,一个足有一百五十斤。
还有带着蓝绿大理石花纹的蓝纹干酪,颜色是青霉孢子的颜色,这种干酪质地较柔软,易碎,风味复杂,芳香气浓,微带苦味。
奶酪有鲜有干,有硬有软,有发霉的不发霉的,还有再制的,就如很多超市卖的切片即食类,是用一种或多种类型的干酪混合制成,加工过程中已经没了微生物,口味自然差了很多。聪明的商家会往里面添加香料食用胶牛乳蛋白等来增加口味口感。
所以还是原始的东西吃着放心,安然在法国没少跑出去买,偶尔也会去隔壁的意大利去买。
话说远了,奶是没问题,正好解决大家生活需要,屠宰后的肉却没办法保存,现在建冷库很不现实,光是电的问题就没办法解决。
安然不想弄罐头厂,想到的就是肉干,各种口味的肉干!所以接下来她决定弄个肉干作坊,将牛羊肉和兔肉加工成肉干卖出去!现在她需要很多辣椒粉、孜然粉、胡椒粉等各种香料,还有大量的海盐等等,好在这些东西都好弄到。
在查询资料的时候安然找到了一种羊肉的储存方法,在内蒙有着将羊肉晾晒成风干羊肉的习俗,这样处理的羊肉经久耐放,而且吃起来别有风味,还有云南那边见过的干吧,那是另一种风格的牛肉干,可以原味,可以多种口味,非常容易存放,是马帮的最爱。
随即安然又进入一种执迷状,她带着人开始试验风干羊肉牛肉干吧。麻辣、五香、孜然、椒盐、微辣、咖喱等等,各种口味的肉干,这些肉干有半干全干和微干几种,拿到港口试卖,效果出奇的好。
尤其在货轮上,一走就是一两个月,这些肉干就是最好的牙祭。还有那些卤牛羊兔杂,牛头肉、牛蹄筋羊蹄,麻辣兔头等等一样收到欢迎,本来船主是看不上内脏边角料的,船员船工图便宜买了一些却发现他们更好吃,于是安然他们的东西不够卖了!
第297章 自家那点牲畜不够干啥,安吉尔带人去别的牧场拉,回头自己宰杀做成品。……
自家那点牲畜不够干啥,安吉尔带人去别的牧场拉,回头自己宰杀做成品。一部分卖,一部分囤积,还有的进了安然的空间,她喜欢牛肚、牛腩,还有前腿那两条金钱盏,喜欢羊排,羊腿,只要喜欢的就囤。
这回倒是不发愁那些兔子了,安然发动农场所有人捕猎,几番捕杀后居然让农场清净了很多。
“没想到我们靠这些东西也能赚一笔!”安然算算手里的钱道。
“既然好卖就建一个正规的加工厂,只是这事交给别人即可。”安吉尔怕她累。
“知道,等他们熟悉了我就撒手,已经选了管事,以后他们做,不过咱们是不是弄个牧场?”
“嗯,弄个牧场!”安吉尔喜欢安然做的烤羊肉串,烤羊排、焖烧牛肉,红烧牛肉,牛杂煲,涮羊肉*,还有牛肉肠、猪腊肠,自从安然过来他感觉自己胖了一圈还多。
夫妻俩现在依旧住在一个小院,他们的家依旧在建,因为安吉尔想将房子建成百年建筑,所以各方面要求都很严格,这也是他们不离开的原因。
两人的土地再次扩大,引进了很多牛羊,安然突发奇想还让穆勒先生运来一批驴来养,加工厂随即建起来。夫妻俩忙碌的不知今夕何年?随着一批女人孩子到来农场再次壮大。
穆勒先生带走的东西更多了,谁承想这两口这么能折腾?现在除了粮食还多了肉干,牛羊驴的皮毛等等,好在沈家的两艘船也开始跟着运输起来。
“国内如你所料灾荒不断,各势力相互角逐不断,今年北方几个大省持续干旱,又遭蝗灾,颗粒无收,盗匪横行,据说死亡甚多。幸亏你那里提供了大批粮食和肉干,不管救助多少,总算是功德一件——”
随着几箱子古董金条来的是沈安荣的信,安然看后沉默不语。这些粮食看着多,对于整个中国受灾百姓根本不算什么。
安吉尔拥抱住妻子安慰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以后继续努力就是。”
安然点头,的确,她能做的也只能这些。沈家两条船和穆勒的船都在外面买粮食或换粮食,不但他们在做,别家商船也在做。
累了几年安然想休息了,“安吉尔,我们出海好不好?”
“好!”两人买了一艘能出外海的机动船,看似随意到了一座岛屿,船靠岸,两人搭起帐篷过了几日二人世界。没人打扰,不关心外界,两人尽情快乐着。安吉尔从没有的放纵着自己,好像从战场上回来他都没这样放纵过。
“安安,我爱你!”男人动情地说着情话,想将妻子揉进身体。
“安吉尔!”
“嗯?”
“我也爱你!谢谢你的陪伴!”
“傻姑娘!”
他们真想时间停止,就这样一直下去!
看着熟睡的男人安然起来沉入大海,好多的龙虾!这时候的龙虾比上一世多很多,秘密麻麻的随处可见。
安然赶紧动手收,三四斤以上的要,以下的还是长长再说,此刻她只恨只有两只手!
空间里的粮食被她出了不少,现在她要囤积海鲜!
太阳升起,安然安睡在安吉尔怀里,安吉尔看看熟睡的妻子不忍叫起,自顾去赶海做饭。两人在小岛上停留了半月又去了另一处小岛,这里已经属于新西兰范畴,安然觉得自己陷入了黑金鲍的窝里,根本不需要下海,礁石浅滩里到处都是巴掌大脸大的黑金鲍!
这种黑金鲍生长在靠南极的冷水域,肉质紧密清甜,不同部位不同口感,不同吃法。最好吃的部位自然是鲍贝和鲍身,鲍贝是最好的刺身食材,鲍身则适合白灼扣汁、铁板——
黑金鲍的壳非常漂亮,打磨后呈现五彩缤纷的色彩,是做首饰装饰品很好的材料。安然开了两个大的,给安吉尔做了一顿鲍鱼宴,香煎、白灼、过桥、油爆,奶汤、蒜蓉,唯独没做焖煮,太费时间。
一顿鲍鱼宴下来安吉尔赶紧帮着安然捡鲍鱼,安然则去海里寻找个头巨大的,现在不薅待何时?没想到下到海里又有意外收获,她又掉进蟹窝里了,巨大的皇帝蟹、梭子蟹或趴或隐在礁石下,或在水里穿行。
这里的东西太多,多的安然都不忍出来,直到安吉尔叫她才露露头,扔给他一只大螃蟹!
皮皮虾、海虾,各种鱼类、生蚝、海胆,没有被过渡捕捞就是好。
抓够了上来给安吉尔做美餐,休息好了继续抓,后来安吉尔意识到一个问题,怎么他们抓了这些天东西呢?
“安安?我们的东西难道又回大海了吗?”
“可能吧!不然我们又吃不掉!”
安吉尔想想也是,可又觉得哪里有问题,他怎么没看到那些东西跑掉?
安然看他若有所思,将一只黑金鲍瞬间变没“一种法术。”
“你也会变戏法?”安吉尔在租界看过中国人杂耍,有人就能将东西变没,还会变出来,怎么他的安安也能?中国好神奇!
安然不做更多解释,只是安吉尔不追究她就让他糊涂着,或许他早就明白。
在安然感觉空间实在放不下东西后终于决定回国了,现在已经是1928年了,小志终于没等到不负责任的娘亲去了美国上大学,已经上中学的糖豆兄妹再也不要别人叫他们糖糖豆豆了,而是让沈老爷取了中国名字:沈云溪、沈云堔。
回来后安然的生活稳定起来,沈家在上海只有那个纺织厂,目前是大哥沈安庭在管理。厂子对设备进行了全方面的改进,出来的产品全部外销,不参与国内市场竞争,倒是落得一个好人缘。
沈老爷沈太太明显老了,夫妻俩都是奔七十的人,现在就是颐养天年,家里全是大嫂顾青之管着。老二沈安宁一直在云南,“你二嫂也过去了,你二哥在那边娶了两个姨太太,他从小就花心,你二嫂哪里坐得住?去就去吧!”沈太太道。
“三哥呢?”
“你三哥事情多着呢,外面的事都是他在跑,孩子们一个个出去都不回来,家里缺人啊!”
还不是摊子大,等几年孩子们都回来就好了。安然又想起宋老来,这回回来还得跟着他学,她那些鲍鱼螃蟹的可怎么办?一不小心弄多了!还有那么多的牛羊肉和内脏,这回真是赚大的了。
好东西不拿出来她又难受,所以大家吃到看到的基本上是成菜,龙虾海蟹只取肉,鲍鱼分解成不同部位吃,牛羊杂牛羊肉管够,硕大的皮皮虾海虾怎么也去不掉海鲜独有的鲜,好在沈家人只管吃不追究食物来源。
带着处理好的黑金鲍去拜访了一下汪太和黄太,汪太家里已经不办晚会了,一个是汪先生已经被迫退出上海金融界,再有就是国内灾荒连连,已经有报纸对各家宴会加以抨击了,再办怕是引起众怒。
“还是你们沈家聪明,闷声发财不忘赚得好名声。”汪太说话有些酸,安然笑笑没反驳,沈家的名声可是每年大把钱和粮食买下来的,好名声哪里好赚?
“听说你去澳洲开农场了?怎么样?”
“姐姐看看我的样子就知道,就是做了几年的农妇,我和安吉尔刚过去那边就是一片荒芜,荒地很多却没人开。这不干了好几年才弄了几百亩地,还不够兔子霍霍的,姐姐不知道那边是多少兔子?你睡着觉就可能有兔子钻进窝棚跳到你身边,吃着饭就有兔子过来蹭吃喝。”
汪太被逗笑“那你们岂不是天天吃兔子!”
“姐姐说对了,不但天天吃,还要天天打,不然下去的种都被他们吃了。那边政府还奖励猎杀兔子呢,你说多不多!”
汪太见安然饱经风霜的样子信了,“你也不容易!有空就过来坐坐。自从我家先生退下来家里越来越冷清了,这人都是人走茶凉——”
多热闹的宴会总有落幕的时候,这很正常,安然没宽慰她,对汪先生她还是尊敬的,毕竟是上海金融界有名的人物,说不定还会启用。中午安然留在汪家吃的,将带回来的黑金鲍做了,毕竟是稀罕物,汪太汪先生很开心。
尤其汪先生,很是支持她去澳洲开农场的做法,“国家太缺粮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用外敌打,咱们自己就完了。”他问了澳洲那边情况,安然如实说了,投入大,前期产出有限,等土地养养产量或许上来,倒是畜牧业有前途,只是肉食没冷冻运输困难。
“沈家做的很好,中国的百姓应该谢谢你们。”
“哪里?我们做的这点不够干啥,对于受灾的难民还是太少了。”
汪先生点头“国家大而不强,人心不齐,未来堪忧啊!”
汪先生明显有着忧国忧民的心,却没能力挽救。安然从汪家出来心情沉重,可她又能干什么?
黄家却是依旧热闹,黄先生在工部局地位稳固,这几年从事租界内的土地买卖没少捞好处,安然例行拜访后便沉入与宋师傅的学艺中。
宋师傅讲究实际操作,对徒弟严格,绍兴菜的特点讲究原汤原汁,轻油忌辣,常用鲜料配腌腊蒸炖,善于用黄酒入菜,糟汁也运用到极致。糟鸡肉质鲜嫩,糟香扑鼻。糟青鱼干,肉质松嫩鲜美,油润适口,耐久放。
黄酒做的醉蟹醉虾一样别具一格,一锅绍三鲜看似杂锅却融汇了各种食材的精华:打底鸡汤的鲜美,加上猪肉丸的香,鱼丸的鲜嫩爽滑,笋和菜蔬的清香,虾的鲜,哪有个不好吃?
不过安然还是喜欢笋与腊肉的融合,升级版便是上海人最喜欢的腌笃鲜。
第298章 宋师傅做糟类食物喜欢掺一点糟烧酒,这让他的菜有了独特风味。他做的醉……
宋师傅做糟类食物喜欢掺一点糟烧酒,这让他的菜有了独特风味。他做的醉蟹醉虾又与上海人做法不同,少了一点甜度,多了一点酱油的酱香,相对本帮上海醉蟹,安然可能更接受宋师傅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想到了潮汕的生腌,同样有着酱香味。
对梅干菜安然有种特殊的执念,这个味道怎么吃怎么爱,尤其经过繁复蒸晒后乌黑黑的梅菜,佐餐是非常好的选择。尤其与肥肥的猪肉炒后梅干菜赋予了浓浓的油脂,越蒸越香,或许她就喜欢这种香浓厚重感,就如陈年的老酒,人生的暮年。
但对于霉苋菜梗真是喜欢不起来,可宋师傅说既然学厨艺便要学个彻底,霉苋菜梗毕竟是当地传统的一种吃食,作为一名厨子你没得选,学就要全面了解当地饮食习惯特点。
安然知道宋师傅说的有道理,厨师不因喜好而放弃一些菜品,尤其带有地方特色的饮食习性,心态放平和,屏住呼吸,大义凛然夹起一根苋菜梗放进嘴里,咬住一头用力一吮,里面软烂的心吸进嘴里,除了咸和一股怪味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喜欢吃它。自问臭豆腐都能接受为什么臭苋菜梗难以接受?
倒是用霉苋菜汤汁腌制浸泡后的臭豆腐没那么厌恶,可能是油炸锅,又加了蘸料,不臭反而很好吃。
现在安吉尔与安然一样的闲,他颇爱油炸臭豆腐,但对臭苋菜梗一样的抗拒。还是妻子做的龙虾鲍鱼好吃,不过安然吃什么他也跟着吃什么,现在他除了陪沈老爷喝茶聊天外便是看安然做菜,夫妻俩回来便住在了沈安荣这边,自己的小楼却成了摆设。
沈太太喜欢热闹,孩子们一个个出去后家里冷清,说什么也要安然他们过来住。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吃。就是聚一起现在家里也没多少人了。糖豆兄妹已经算是大孩子了,再小便是沈安乔家的孩子。
安然很珍惜现在的日子,她知道不久的将来哪还有安定的日子过?
法国那里有彼得和刘刚照顾着,每年的收入会存进安吉尔的户头,澳洲那里暂时也不需要管,几个管事都很负责,何况产出会通过沈家的船运回来卖。他们只要好好享受即可,好好陪陪老人。
夫妻俩偶尔去洋餐厅浪漫浪漫,外滩溜达溜达,去小吃摊享受一下特有的美味。还会被宋师傅瞅准时机带去江浙一带真是感受一下当地的生活,用当地的食材烹饪,他说食物离开了家乡会变了味道,很多东西现采先做才尝到本味。
这一点安然很赞同,刚从竹林里挖出来的嫩笋做出来仿佛还带着竹子的清香,刚采上来的莼菜鲜嫩的无以言表,那种鲜只有尝过才能体验。清蒸的鲥鱼,秋刀鱼、美味的河豚,哪一口都值得回味,甚至在庄户人家吃一口臭咸菜仿佛也没那么难以下咽。
安吉尔帮着安然拍了很多照片,他喜欢这种生活,真的很喜欢。只是途中见到流离失所的百姓让他们心里受到很大的撞击。不是他们不够勤劳,实在是这个世界不给他们活路。
从江浙回来安然换装开始在各洋餐厅兜售自己的极品海鲜,尤其龙虾和黑金鲍,还有高品质的牛羊肉等,不但卖食材,还负责教做菜。每道菜绝对符合中西口味,而且菜品高大尚,端上来就有面子。
有谁见过比脸大的大鲍鱼?比胳膊大的龙虾?百十斤的鲜鱼?顶级的牛肉?
即使有也不是在上海!所以安然的东西卖的很好,只是供货不定,想吃凭运气,有钱不一定能吃到。正因如此大家都在寻找这位陌生神秘人物,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没人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