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收才是和我见外!”江甜果强硬的把碗递过去,打算和王春花好好说说她哥嫂,哪成想,嘴巴还没张外头就有一道声音插进来。
“小妹啊,炉子里的煤球好像要灭了,你来看看咋弄?”
就和后世的邪教组织一样,想要洗脑。首先得把人和外界封闭隔绝起来,然后反复输出自己的观点。
王春花现在就处在这种控制中,只是她本人似乎浑然未觉。急急忙忙的又回去了,徒留小慧愣愣地坐在板凳上,见江甜果看过来,她指头绞了绞,怯怯的说。
“婶婶,我不喜欢大伯和伯娘……,小时候爸爸带我回老家,我听到大伯说,把我留在家里,好让爸妈赶紧生出来小弟弟。”
“我也不想回去,在这儿我能和好朋友们一起读书,但大伯家的姐姐老早就辍学了,我不想跟她一样。”
江甜果惊讶于她的聪慧,愣了一下,然后蹲下身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啦,小家伙别想那么多,容易长不高,我会尽力劝你妈妈,放宽心。”
小慧看着她,困惑迷茫的大眼睛,将信将疑的眨了眨。
——
这段小插曲过去,江甜果这才发现屋里少了个人。
林寒松呢?
她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炉子上温着一锅银耳雪梨羹。盛了一碗,入口是正好的温度,银耳和雪梨经过一上午的小火慢熬,变成了最可口的状态。丝滑的汤汁滑过喉咙,不止身体感觉,连精神也得到了滋补。
银耳雪梨羹味道太好,她一连喝了两碗,打回来的饭反倒没吃多少。
她刷了碗,睡午觉,醒来后又做了点杂事,一下午过去了,林寒松居然还没回来。
一直到晚上下班时间,江甜果才和他在楼下撞见。男人满头大汗,身上衣服也都沾着灰,单手推着辆自行车。
江甜果快步追上去,问:“你今天是去找车了?怎么也不给我留个信?”
“不确定能不能找到,怕你失望。”林寒松直爽的笑笑。
江甜果有些无话可说,没看他,只看着那辆自行车。
当时雨停,地面的积水稍微退了点,她就出去找过。被雨泡烂的土路特别难走,她踩在泥巴地里,凭着记忆找到了瓜棚。
可惜瓜棚早就被雨水冲垮了,连里面的自行车也不见踪影,她那时候的体力,不足以支撑着再往前继续走了,只能被迫返回,想着等过两天,路稍微好一些了再来。
谁知道就一直耽搁着,耽搁到她自己都快忘了。
“在哪找着的?”她看着自行车上虽然有一些磕碰,但不像是在荒地里被风雨侵蚀十几天的样子,八成是被人捡回去了。
林寒松单手拎起自行车上楼,江甜果想要帮忙分担,结果发现自己搭把手反而是添了倒忙,索性就快两步走在前面,先开了门。
早上煮的银耳羹还有不少,温温地煮在锅里,这会儿温度正好。她给男人盛了一碗,林寒松端起来三两口一饮而尽,这才说。
“自行车被冲跑了,我在边上找了一圈没找见,就去附近的生产队问了问。最开始还没人搭理,没办法去找了生产队的小队长,这才把自行车找回来。”
当时他把情况一说,几个生产队的队长比他还要着急。解放军同志救灾受伤,哪个没良心的敢贪人家的东西。他们连忙问了村里消息灵通的婶子,花了一下午,终于把自行车找出来了。
“等会儿我把车子擦洗一遍,上点油再给人家还回去。”
江甜果点头,喊他先吃饭。
林寒松看了看时间,问,“你今天是不是下班比往常早了些?”
江甜果筷子一顿,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这两天食堂生意不咋好,我们能早点下班。”
林寒松还不知道招待所食堂的横空出世,只当这是食堂的正常生意现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吃完饭就忙着修理自行车去了。
江甜果在旁边看了会儿,发现他干活异常的仔细,似乎还有点强迫症,自行车被他用抹布擦得一尘不染锃亮发光,再涂上润滑油。经过一晚上的努力,看起来和新的也没两样。
“等明天我去供销社买一兜鸡蛋,和自行车一块给人家送去。”
这是应该的,江甜果点了点头。
说完,男人突然转头看她,江甜果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结果他单手把自行车拎到门口,然后又转身用左手把她一把抱起。
男人手臂结实,动作间能感受到因为发力而绷起的肌肉,隔着薄薄的布料,透着滚烫的热意。
江甜果一愣,下一秒就被从客厅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牵起她的小手按上了右臂坚硬的石膏。
“你看,是好好的,一点没裂。”林寒松声音暗哑,“要不要试试?”
第38章 (已精修)
“先洗澡, 一身的汗和灰。”江甜果按住那只作乱的手,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
林寒松一愣,被拉进浴室像只乖顺的大型犬, 老老实实被人擦洗着。
灯泡的光泛黄, 伴随着浴室蒸腾起的水气,在女人脸上带起一层模糊的光晕。他紧张的舔了舔唇,在江甜果要转身离开时, 稍稍用力拉住了她。
“咚”的一声, 林寒松的手撑在墙上,把人按在了单薄的门板上, 然后凑了过去。
江甜果被吻住时,眼睛瞪得老大, 没想到70年代的土著,居然会在卧室之外的地方, 如此……
她不甘示弱, 伸出胳膊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滚烫的气息在咫尺之间交换。林寒松的大脑轰然一声炸开, 顺势揽住了女人的腰,狠狠掐住。
这是江甜果头一次迎合他, 心跳的好快, 一个简单的动作,带给他的不只是身体的愉悦, 所有的地方都在控制不住的鼓胀,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舔舐着诱人的唇, 然后一声不吭的开始动作。
外面的短袖被轻而易举地脱掉,小衣服的扣子却被错杂地绞在一块,越解越紧。林寒松努力了半天都不得章法, 向来节俭克制的男人,指尖在背部大力收紧,竟然是想要把衣服大力扯下。
刚开始动作,就听到江甜果懒洋洋的抱怨,“喂,我就做了两件,你扯坏了我上班穿什么?”
她用一根手指抵在精壮的胸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直起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挤出一道雪白的沟/壑。江甜果瞥了他一眼,温柔地盖上还落在背后的那只手,说,“我教你解啊。”
林寒松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她的学生,被她轻轻引导着,一点点教授再简单不过的知识。她在看着他,目光很温柔,像个包容的师长,又或者是其他温柔有力量的女性角色。
纠缠在一起的布料带着扣子被他一点点理顺,然后彻底散开,雪白的酮//体彻底袒//露出来,林寒松又吻了上去,动作比起刚刚的急躁,多了几分虔诚的意味。
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重。
终于,林寒松控制不住了,单手抱起了她,大步进了卧室。
“关灯!”江甜果难得用了命令的语气。
男人置若罔闻,她只能在经过门边的时候,从狂乱的吻中挣扎出来,竭力停留了两秒钟,手胡乱地摸到了灯绳,用力一拉,屋内陷入黑暗。
林寒松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作为回报,他把人重重压在了床上。完全嵌入的瞬间,体温相贴,有种对方成为了自己所有物的错觉。
双方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林寒松一边捏她的脸吻,另一只手禁锢似的按着她腰。
情到浓时,他拉住她的手按在了肩膀上的石膏处。
“看,好好的,没有移位也没有裂开。”他声线沙哑,完好的左臂精悍肌肉,随着动作贲起。
对视之时,江甜果还能笑出来,身体微微颤抖,“那我是该夸你,”话还没说完就不耐得蹙紧眉头,硬生生转到了极柔的腔调,“太棒了吗——”
她无意识地脆弱,自然逃不过一直观察着他的眼睛。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她此刻分不出更多心思去想他为什么突然笑了。
她被弄得浑身酸胀,漂亮的小脸上一半是汗水,一半是眼泪。
太超过了……
一切结束,林寒松安慰地低头,给了她一个称得上温柔的吻,她在他的亲吻下可怜兮兮地发着抖。
他还意犹未尽,但江甜果是真遭不住了,两次之后,果断拍开了又往这边伸的爪子。
她累得不行,又感觉刚刚丢人得不行,脾气愈发大了,颐指气使,“给我兑盆温水,我要洗澡。”
林寒松立马好脾气的下床,兑完水又立刻回来,眼巴巴的守在床边,像只护食的大狗。
江甜果没看他,扶着床边柜慢腾腾的站起来,却差点腿软,不止如此,还有身体内部被撑/开的异物感,都太古怪了。
她忽略男人的关切,三两步走到浴室快速擦洗了一遍。林寒松也趁着这会儿工夫,把床上的竹席擦好,正方便她回来倒头就睡。
一室旖旎散去,室内再次陷入黑暗,林寒松转头去看江甜果,人已经睡熟了,只看见隐约的轮廓。
他指腹摩挲了下,悄悄挪动身体,想和她睡得更近些。
刚贴过去,睡梦中的女人就轻轻给了他一巴掌,“热,往边儿上点……”
——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林寒松起的比往常都早,没去锻炼,又怕做家务吵醒妻子,就这么支着脑袋借着熹微的晨光,不眨眼的看她。
江甜果沙哑地呻//吟一声,搓了搓脸,问:“几点了?”
“五点二十。”林寒松说,看她起来的动作不太自然,忍不住关切,“还好吗,要不我去食堂请个假?”
江甜果走到衣柜旁,找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哪儿到这种程度,我还没这么娇气。”
她往常换衣服都是避着人,但俩人如今该做的事都做了,没什么扭捏的必要,就背着身子穿起衣服来。
几缕晨光钻进室内,淡淡的洒在白皙莹润的身体上,衬得她皮肤透明,有种不像人类的美。
林寒松凑过去,在她脸颊旁啄了一口,江甜果心尖一颤,诧异地看着他。
在这个只有鸟叫声响起的清晨里,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错拍的心跳。
“我要出门了,”她很快回神。
“今天想吃什么?”林寒松问。
江甜果随口点了一道简单的家常菜,洗漱完毕后,和林寒松一起出门,两人在食堂和供销社的岔口分开。
走出去两步,她被从身后过来的王姐追上,女人意味深长的绕着她转了一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下一秒就听见她说,“唉,你家小林年纪轻就是不一样,他那方面是不是可猛了?”
江甜果:“啊?啊!啊、啊……”
她没想到王姐平时看着老实,一张嘴居然能说出这么荤的话,头一次感受老司机的车速,江甜果一张小脸被臊得通红。
这时候旁边凑过来另外的同事,也是毫不避讳地就说起了夫妻那档子事,“我家那口子年轻时也是如狼似虎,谁想到过了25就不中用了。都说女人花期短,谁能想到男人花期更短,小江啊,你可得趁年轻,赶紧享受!”
啊这——,江甜果回想了一下,林寒松好像也过了25岁,那昨晚,到底是算他天赋异禀呢,还是算他宝刀未老?
嘶,这可真是个问题。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食堂,轮到卖饭的时候,却是难再有好心情——今天的顾客,比昨天更少了。
大师傅不知道是心里不服输,还是有了危机意识,托了两个脸生的,跑去招待所食堂,把各样菜都打回来一份。
“尝!”他一声令下,大伙和吃自助餐一样,纷纷伸出了筷子。
江甜果每样夹了一点,在碗里慢慢细品。饭菜一入口,她就懂了领导为什么要再开第二个食堂。
只从她自己来说,来了这么久,干部食堂的菜色和口味从未变过,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