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眉头微微一皱,停下脚步,冷冷地看向苏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放手。”
苏婉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松手,反而哭腔更重:“公子,我真的遇到了麻烦,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秦翊面露不悦之色,正要推开她,却见身边的护卫秦风一步上前,挡在了苏婉和秦翊之间。
秦风身材高大,面容严肃,他微微躬身对秦翊低语道:“王爷,这姑娘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说不定真是遇到了麻烦,不如先让她说说情况。”
秦翊倪了一眼秦风,冷哼一声,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苏婉,显然是在等她解释。
苏婉见秦风替自己说话,心中微微一喜,立刻开口解释:“公子,我是苏家的苏婉,今天出门采买,却在路上被人抢了财物,还受了伤。
好不容易逃离虎口,身边的人却都跑光了,我害怕那贼人追来,看到公子在这里,只能来找公子求救了。”
222苏家
秦翊眼神微微一冷,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苏家小姐,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苏家在京城何等地位,你出门采买,身边怎会无人跟随?又怎会被人抢了财物?”
苏婉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眼眶一红,又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突然就冲了出来,我吓坏了,只顾着逃命,就和身边的人走散了。”
秦翊冷哼一声,正要拂袖而去,秦风却在一旁说道:“王
爷,这姑娘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怜,不如先将她带回府中安置,等查明情况再说。”
秦翊微微皱眉,瞥了眼秦风。
秦风低下头,不敢直视。
他看不惯王爷府里的刘小倩,夫人除了是农妇出生,哪里配不上王爷了。
而且这些年都是夫人在扶持着王爷,不然王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秦国的野心打散。
反正恶心恶心刘小倩也是好的,大不了他回边城协助夫人。
秦风看着秦翊生气离开,转身对苏婉说道:“苏小姐,跟我来吧。”
苏婉心中暗喜,却依旧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跟着秦风离开了。
秦风带着苏婉走进北城王府时,府中的气氛显得格外森严。
府门口的侍卫们挺拔如松,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府内,丫鬟和婆子们各司其职,安静地忙碌着,没有人敢随意停下手中的活计,更没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整个王府显得庄严肃穆,一丝不苟。
秦风带着苏婉穿过长长的回廊,径直朝正厅走去。
苏婉低着头,紧紧跟在秦风身后,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她能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冰冷而审视,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
正厅中,秦母已经端坐在主位上,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她的身边站着几个贴身的婆子,个个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秦母的目光扫过苏婉,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秦风,这是怎么回事?”
秦风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老夫人,这位是苏家的苏婉小姐。她在街上遇到麻烦,被歹人抢了财物,身边的人也走散了。王爷让我将她带回府中安置,等问清楚情况再说。”
秦母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没有从苏婉身上移开。她打量着苏婉,从她的衣着打扮到神情举止,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苏婉被看得有些发毛,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微微抬头,轻声说道:“多谢王爷和秦风救命之恩。”
秦母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苏家的小姐?怎么,京城的名门贵女,如今也沦落到街头乞求帮助了?”
苏婉的脸色微微一白,她知道秦母的威严,不敢反驳,只能低头不语。
这时,刘小倩从侧厅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
她看到苏婉,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哟,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连个丫鬟都不如?”
苏婉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又低下头,不敢说话。
秦风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被秦母抬手制止了。秦母冷声道:“小倩,不要无礼。苏小姐是王爷救回来的,自然有她的苦衷。”
她转头对身边的婆子说道:“翠菊,去准备一间客房,让苏小姐先安置下来。等王爷回来,再问清楚情况。”
翠菊应了一声,立刻带着苏婉朝客房走去。苏婉跟在她身后,心中满是不安,却也不敢多说一句。
秦母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秦翊对刘小倩的态度,但是她不知道苏婉的出现是什么情况。但她也清楚,秦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她只能先静观其变。
她害怕又将事情搞砸了,让她和秦翊的关系陷入绝地。
刘小倩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冷哼一声,转身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她心中满是不快,原本以为赶走一个冒牌货王维维,自己在府中就无人能及,如今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苏婉,让她心中十分不爽。
刘小倩的院子,因为苏婉的到来,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丫鬟和婆子们依旧各司其职,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心中猜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苏小姐的身份。
-
苏府的书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苏婉的父亲苏远山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闪烁不定。他的妻子,苏婉的母亲李氏坐在对面,脸上带着几分焦虑,不时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苏远山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婉儿被秦翊带回北城王府,这事儿是你干的?”
李氏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秦翊是大将军,又是北城王,婉儿要是能嫁给他,咱们苏家可就飞黄腾达了!”
苏远山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话虽如此,但秦翊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马丞相家也看中秦翊了,听说也想要将女儿嫁给他。”
李氏疑惑,“马丞相家的闺女?莫不是那个新寻回来的?已经正式认亲了?”
苏远山摇了摇头,“那到没有。”
李氏不屑,“一个没有认亲的乡下女子,拿什么和我们的婉儿争?即使认亲了,那位姑娘这段时间闹出的事情,北城王府的那位老夫人能认可?”
自从北城王回京,他们对北城王府那位老夫人也有了认识。
挑剔、爱面子的一个老妇人。不像是农妇,却比农妇强不了多少,目光短浅、趋利避害!
苏远山重新打量了下自己的这位妻子,低沉道,“马家那位小姐才貌双全,虽然没有正式认亲,但也是马府的人。咱们要是贸然插手,只怕会惹祸上身。”
李氏一听,有些急了,“那可怎么办?婉儿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要是就这么放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咱们苏家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攀上秦翊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难了!”
苏远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玉佩,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何尝不知道这个机会难得,但秦翊可不是普通人,他手握重兵,又深受皇上猜忌。咱们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贸然行动,只怕会引火烧身。”
李氏急得站了起来,在书房内来回踱步,“那依你之见,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马家那位小姐把秦翊抢走?”
苏远山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秦翊是手握兵权的异姓王,又有妻儿在老家,他的心思可不只在儿女情长上。
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想办法让秦翊对马府小姐产生疑虑。”
李氏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让秦翊对马府小姐产生疑虑?”
223堵车
苏远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马家虽然显赫,但也并非没有弱点。马丞相最近为了二皇子,正在与朝中的一些官员勾结,想要打压异己。
咱们可以派人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马家的把柄,然后悄悄透露给秦翊,让他对马家产生不满。
自然而然,他们想要联姻的想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李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主意不错!但要是马家发现了怎么办?”
苏远山冷笑一声:“马家现在正忙着呢,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再说,咱们可以做得隐秘一些,让人查不到痕迹。只要能让秦翊对马府产生疑虑,婉儿就有机会了。”
李氏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那咱们就这么办!只要婉儿能嫁给秦翊,咱们苏家就可以凭借秦翊攀上太子,到时候咱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苏远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没错,只要婉儿能嫁入秦家,咱们苏家就能一步登天!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在朝中呼风唤雨,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
书房内,灯光在他们的脸上投下一片阴暗的阴影,仿佛预示着他们心中那不为人知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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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山与娄泽阳在离北阳郡不远处的驿站遭遇了堵车。马车在狭窄的道路上缓缓挪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驾车的老仆对北阳郡的路线不熟悉,一直逆行,这才造成了交通拥堵。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责备的目光,老仆也只得尴尬地赔礼道歉。
看到许许多多的马车与他们的方向并不一致,而与他们方向一致的马车在另外一条路上行驶,这才明白人群中指责他们的逆行是什么意思。
交通堵塞,老仆没有见过这场面,一时半会儿疏通不了,只能等候交通官来处理。
徐渭山和娄泽阳揉了揉因久坐而发麻的腿脚,缓缓下了马车,抬眼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这北阳郡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家用的起马车、牛车和驴车,以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三轮车。
北阳郡仿佛一夜之间变了模样。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苦寒之地吗?
徐渭山和娄泽阳冒着惊奇走到了人群熙攘处。
田野里,农人不再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而是个个精神抖擞,气色红润。
田埂上,一头头健壮的牛悠闲地踱步,铁制的锄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被农人们熟练地挥舞着,翻起的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路边更是热闹非凡,商贩们支起了一个个摊位,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人目不暇接。
有新鲜的瓜果蔬菜,色彩鲜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精美的手工艺品,雕琢得巧夺天工。还有热气腾腾的小吃,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品尝。
人们穿梭在摊位之间,讨价还
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却都带着笑意,毫无往日市井中的喧嚣与烦躁。
马车来来往往,每一辆都装饰得富丽堂皇,车夫们穿着整洁的制服,神情自信而从容,仿佛这北阳郡的繁华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茶摊上,三三两两的人们围坐在一起,品着香茗,聊着家常。老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脸上皱纹里都藏着笑,孩子们在摊位间嬉戏打闹,无忧无虑。
徐渭山和娄泽阳不禁感叹,这北阳郡的百姓,生活得比京城里的人还要惬意。而且这还只是北阳郡城外,城外都如此热闹,城内会是如何景象?
“这北阳郡,怎会变得如此富足?”徐渭山忍不住问身旁的娄泽阳。
娄泽阳也是满心疑惑:“是啊,我听闻北阳郡曾是穷乡僻壤,如今却似换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