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想抢人东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别以为上了商场,别人还会因为你是何家长孙而让着你。”
“如果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话,那么你还是回米国去办你的裸女画展吧, 别回星城给何家丢人现眼了!”
这些话说得吊儿郎当的何添伟都涨得满脸通红,他已经道歉了,她怎么还这么羞辱他?
“何莹娴!”他喝道, “你又比我好哪去了?你跟蒋希慎一对狗男女,明明你已经有未婚夫,却恬不知耻跟他勾勾搭搭!”
“何添伟!”一声大喝,站起来的却是她爹何宽福,“怎么说话呢?嘴巴这么脏?”
身材高大的何宽福一把抓住何添伟的衣领子,将他从地上薅起来。
“大哥,如果你不会管孩子,那由我来帮你管教一下?”
大伯何宽寿站起来走到何添伟身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上手甩了何添伟一个大嘴巴!
“啪!”一声,把屋里的人都打愣住了。
何添伟则是懵了,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父亲这么打过了。
“爹!”他捂着脸,不敢置信。
何宽福见到大哥上来就动手,比他这个以前拿枪打仗的人还火爆,也就松了手,退回座位上坐下。
大伯道:“你做错了事还不知道悔改!”
“你妹妹说的没错,这件事你确实做得太下三滥了。”
他转头看向阿娴,“阿娴,你阿伟哥这次做得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这样吧,道歉不应该只用嘴说,大伯知道你喜欢房产,我再送你两栋唐楼,你消消气,原谅你阿伟哥,好不好?”
何添伟立刻不愿意喊道:“爹,干什么要给她送楼?”
当他不知道星城房价吗?两栋唐楼至少二十万!
“你闭嘴!”大伯骂他:“回头等我收拾你!”
对苏文娴又一脸和气:“大伯送你的,长者赐不能辞。”
苏文娴便笑着应了下来,“谢谢大伯,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捡的干什么不要?
这就是何添伟恶心她的代价。
再说她若是不收的话,大伯才真的应该闹心。
这个大伯对她一直挺大方的,从她回到何家这一年多,已经送了她五栋唐楼了。
又笑嘻嘻地提醒大伯,“大伯,最好能跟上次送我的连成一片,谢谢大伯啦。”
“这是自然,大伯知道你的喜好。”
就算大伯不送她,她也在琢磨怎么在那附近多买几栋唐楼。
因为上辈子这个地方的几栋唐楼在三十年后被一位房地产大佬买走了,推平后盖了几栋摩天大楼,市值十几个亿。
她穿越之前这几栋大楼还是星城的地标性建筑物。
一想到自己未来会多十几亿的资产,苏文娴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看在大伯的份上,我就不跟阿伟哥计较了。”
又对何添伟笑着说:“阿伟哥,你好好当你的太子爷,我继续作我的工厂小老板,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现场给何家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拿钱就可以变温柔。
安抚好了苏文娴之后,大伯又对何添伟说:“你那个丢脸的画展别办了,以后我也不会给你钱让你办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
“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星光日报》上班!从最底层开始做起!”
何添伟瞪大了眼睛,让他去上班?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还有,从现在开始家里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你只有上班才能挣到钱!”
这简直是对他的双重打击,“爹?”
大伯说:“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就让阿健去!”
让大房庶子何添健去家族最重要的报业集团上班,那对嫡长孙何添伟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何添伟到底还是有点脑子,闭上了嘴,只能苦着脸应下来。
大伯快速处理好这场嫡长孙和苏文娴的矛盾,然后领着何添伟继续回房里教训去了。
她爹何宽福也和她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下回再有这种事你跟爹说,看我不打死他的!”
书房里很快只剩下何老太爷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太师椅里。
管家推门进来,安静地给茶壶里添了点热水。
忽然老太爷说:“阿伟被老大媳妇养得完全是米国人那套做派,散漫、不懂迂回……”
“当初我就应该再强硬一点拆散老大和她的婚事才对。”
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事实:“阿伟的能力压不住阿娴的。”
但是管家只当成没有听到,继续伺候老太爷喝茶水。
老太爷垂下眼,又道:“我本来是想让阿娴将来辅佐阿伟的……”
*
何添伟被他爹何宽寿领回书房里之后,就抱怨道:“爹,你干什么那么给那个臭丫头脸面??
又是打他又是给楼的!还断了他的钱!
“如果我不罚你重一点,难道要等你二叔将你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让大房跟二房离心吗?”
“又或者我不出面,等着你爷爷来处理你跟阿娴的事吗?”
何宽寿看着这个几乎完全是洋人长相的儿子,说:“阿伟,你要知道,何家这个何字是你爷爷何厚礼那个何,而不是你何添伟这个何。”
“何家的话事人还是你爷爷。”
“这个位置还没有传给你。”
“我让你在《星光日报》上班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再胡闹下去了。”
“而且,你不能在你爷爷那里丢分了。”
“还有不要再惹阿娴了,这是我对你的警告。”
何添伟摸着自己刚才被老爹打得红肿的脸,心里埋怨老爹为什么不下手轻一点,说了句:“她也不像你们说得那么夸张,不过还是靠男人罢了。”
有一个未婚夫还不知足,竟然还跟蒋希慎勾勾搭搭。
不过这是他心里所想,并不敢说出来,毕竟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受到这么大的惩罚,所以还是长了教训的。
何宽寿道:“你不了解阿娴,她出牌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把她当成普通的女仔。”
“甚至将来,你应该想的是要好好跟她弥补关系,让她将来心甘情愿帮助你管理何家……”
何添伟很是不以为意,拉拢她?
他和她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羞辱他!
*
塑胶协会的会所。
邝志新失踪了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协会,他老婆整哭得凄凄惨惨地去差馆报案,但谁都知道差馆根本没用。
他老婆来塑胶协会求助,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邝志新八成已经凶多吉少了。
等他老婆终于哭累了,离开了会所之后,有人跟会长何宽德说道:“五小姐一介女流,竟然敢对邝老板下手?”
他们就是希望同为何家人的何宽德表个态,让他去对付苏文娴,当初选择他当会长就是看中了他也出身何家,能对抗苏文娴。
没想到何宽德并不应声。
与这些从零开始自己打拼的塑胶厂老板相比,何宽德背靠家族,家里还是有点资产的,大不了他忍痛断臂,这个塑胶厂他不干了。
不像是这些压上了全部身家的塑胶厂老板,因为原材料暴涨,他们中已经有些破产了。
有一对因为做塑胶花去从银庄借了高贵利的夫妻,妻子哭啼啼道:“她怎么下不去手?之前那个开塑胶厂的何添占不也是跟她打擂台,当时何添占还是她的兄弟呢?哪怕后来爆出来是抱错了,但也是何家养子啊。”
“看看现在这个何添占在哪呢?在监狱啊!还欠了米国人五十万!”
“我不管了,我要去求求何小姐放过我们一马,再这么下去,我们家就要被社团烂仔上门要债了!”
其他几个因为涨价被波及到的小厂老板也都响应,“对,去求求她!”
“放我们一条生路!”
“对,走!”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娴记塑胶厂门口。
门口守门的潮兴社的马仔看到这么多还以为要上来砸场子,结果这些人十分客气,“我们想见一见何小姐,麻烦靓仔给通报一声。”
等苏文娴走到工厂大门口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这些人之中忽然有一对男女给她跪了下来!
吓苏文娴一跳!
“何小姐,求你放我们夫妻俩一条生路吧?”
“我们工厂小,禁不住这样的惩罚,如今债主都堵到我家门口了,受不了了啊!”
其他人见状,又有两个也跟着跪下,“是啊,何小姐高抬贵手吧!”
苏文娴对身边的卖油仔道:“这么跪着好像我欺负他们似的,让你手下的人拉他们起来。”
潮兴社的马仔赶紧上前去把人拽起来。
旁边跟着的吴国栋说:“现在你们跟何小姐玩装可怜这一套了?当初你们怎么对我们娴记的?教你们做花,还给你们低价的原材料,结果呢?反过来就捅我们娴记一刀!”
他熟练地唱白脸,对苏文娴说:“老板,别可怜他们!”
苏文娴赞赏地看了吴国栋一眼,当初选他当管理者就是因为他特别有眼力见。
她则是当个红脸,客气地对众人说:“有什么话进我办公室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