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在心里呐喊。
当然她也只是在心里呐喊,表面上她还要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
她抿唇,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并冲他眨眨眼:“没什么呀?”
秦瞻也没在意,转身离开。
*
在家休养了四天,见受伤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江夏便收拾收拾去茶楼上班。
到茶楼的时间还是老时间,上午十点多。
时隔四天再次见到老板,王春喜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江夏还没进茶楼,她就迎了上去:“江老板,你可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我都以为你不管这家店了。”
“怎么会,我可就这一家店。”江夏笑着说,并顺带解释了一下前几天不小心崴到脚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王春喜点点头。
一进店,江夏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一名男子,戴着银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有学识。只是眉头紧锁,一副为何事发愁的样子。
男子面前摆着一叠纸和一支钢笔,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除了这些,他桌上还摆着一壶茶,以及一碟子糕饼。
糕饼的样式看着有点眼熟,江夏猜测应该是王春喜做的。
男子皱着眉端起茶杯喝一口,有时喝累了,就拿起一块糕饼品尝,然后再在纸上写写画画,写一会儿又停下,然后继续眉头紧蹙。
江夏看着店内的男子,满是好奇。
糕饼先不说,这茶水可是一百块钱一壶的,他竟然喝得如此心安理得。
可见此人,定然有钱。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王春喜关于男子的情况,王春喜就一脸激动地向她汇报这四天的工作。
“老板,我有个想法。”她一脸热情道。
“我觉得咱们茶楼只卖一种茶实在是太单一了,恰好我会点做糕饼的技术,就想做点糕饼丰富一下咱们茶楼的商品。”
“您回去休息的第二天,我就从家拿了点面粉和糖,试着做了一点,还真卖出去了。”
“客人也挺喜欢的,今天还又点了。”她激情澎湃地说道。
“你说的客人是那位吗?”江夏看了看男人的方向,问道。
王春喜连连点头:“对,就是那位愁眉不展的客人,他都来两回了。”
“每次我看他进店的时候,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然后他就点上一壶茶和一份糕饼,在纸上画画写写,有时是坐一上午,有时是坐一下午。”
“离开的时候,皱起的眉头就舒展不少。”
“显然他心里是有烦心事。”江夏道。
王春喜点了下头,继续说自己的茶楼改造计划。
“以后咱们茶楼除了卖茶水还卖点糕饼,老板,你看如何?”她问。
江夏没什么意见,点点头:“都行,反正你费心搞呗。”
“买材料的时候可以找我支钱。”她补充道。
“那这个价格怎么定啊,老板?”王春喜又问。
“因为前几天您也不在店里,糕饼的价格我就先按照之前糕饼店的价格来定了。”她道。
“就按你之前糕饼店的价格来定也行。”江夏佛系地说道。
“好的,老板。”王春喜喜笑颜开地说道。
随后,她又从抽屉里翻出钱和账本。
“江老板,这是这两天的收入和账,您过目。”她恭敬地递上钱和账本。
江夏一抬眉,显然有些意外。
她翻开账本一看,上面写着日期、已售商品以及收入。
前天卖出一壶茶和一碟糕饼。
今天同样卖出一壶茶和
一碟糕饼。
显然都是一个人买的,就是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
对此,她更好奇了。
钱款也对上了,两壶茶两百元,两碟糕饼六元,一共两百零六元。
“没想到你还会记账?”江夏有些许惊讶道。
显然她是认得几个字的。
王春喜憨笑两声,答:“以前在糕饼店做工的时候,还兼职给人算过账。”
“嗯,不错,以后就这么来吧。”
说罢,她将账本递还给王春喜。
江夏收起钱,然后又从那一堆钱里抽出一块零钱给她。
“糕饼的生意是你自己鼓捣出来的,以后卖糕饼的收入,我都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她道。
王春喜这人看着憨厚老实,人也勤快,她自然也不会亏待她。
王春喜接过那一块钱,简直受宠若惊,欣喜溢于言表。
“江老板,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她干劲十足地说道。
江夏点点头,转身去招待那位有钱人。
有钱人看着愁眉不展的样子,定然是被什么烦心事所困,这她哪儿看得下去,自然要上前帮忙排忧解难一番,顺便再赚点酬劳。
“同志,”江夏走上前,微笑道,“我看出你有烦恼啊。”
第25章 【25】 江家出事
近来, 计天培被一个物理难题困扰了许久,前天,他正好休假,准备出来走走开拓开拓思路。
路过一家空无一人的茶楼时, 他不禁好奇地停下脚步。
茶楼名叫“半日茶馆”, 名字取得倒是雅致。
这家茶馆的位置不可谓不好,开在市区的闹市之中, 店面大不说, 装潢也气派。
可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
与周边几家门庭若市的店面形成鲜明对比。
不应该啊,计天培想。
大约是职业习惯使然, 凡是遇到不能理解的事,他都要追究到底,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于是抱着一堆演算纸, 他走进这家没有一个客人的半日茶馆。
随身携带演算纸是他的习惯,为的就是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可以随时随地记录下来,甚至直接找块石头坐下继续演算未完成的难题。
计天培走进茶楼,只见店内唯一的活人——坐在柜台旁的店员正百无聊赖地打哈欠。
老板已经休息两天了,今天会来店里吗?王春喜打着哈欠想。
哈欠正打着, 王春喜看见一位客人走进店内。
这真是久旱逢甘霖啊, 王春喜当即精神起来,赶紧走出柜台热情迎客。
“同志, 您要点什么?”她笑眯眯问道。
计天培向来不太擅长与人社交, 尤其还是跟性子热情的人。
面前这店员就热情得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这卖什么茶?”计天培问。
王春喜闻言有些为难道:“我们这只卖一种茶,卖一百块钱一壶。”
“不过,”她连忙补充道,“我们这还卖糕饼三块钱一碟。”
她这两天看店, 但茶楼却连着两天一个客人也没有。
楼上楼下的桌椅板凳被她来回擦了三遍,最后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事干了,只能坐在柜台前无聊发呆。
而她,偏偏又是个闲不住的人。
最终,她想到一个主意——在店里做个糕饼。
茶楼有后厨,且后厨的东西一应俱全,她只需要从家里带点面粉来就行。
说干就干,隔天王春喜就从家里带了面粉和糖,并在上午做出一批糕饼。
糕饼是做出来了,也干了活,可问题是店内还是一个客人没有。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让她等来了面前这位客人。
好不容易等来的客人,她是说什么也要把他留下。
“什么茶卖这么贵?”计天培问。
显然,他对三块钱一碟的糕饼丝毫不感兴趣,对一百块钱一壶的茶倒是颇为好奇。
“就普通的野茶。”王春喜再次一脸为难地解释道。
她刚来茶楼上班的第一天,江夏就给她看过店里售卖的茶叶,她一眼便认出这是乡下人自己采来喝的野茶。
因为以前她在老家的时候就采过,也晒过这样的茶。
“普通的野茶还卖一百块钱一壶?”计天培常年没什么波兰的脸上难得出现几分震惊的神色。
“老板定的价,我也没办法,”王春喜继续为难道,“老板还说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