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多问,而是跟在白璐身后进屋。
一进屋,她就看见白璐十二岁的女儿。
“安然,快过来跟客人打招呼。”白璐笑着冲坐在沙发旁玩人偶的女孩招手,说道。
江夏蹙眉,立即发现一点端倪,白璐跟她女儿说话的语气有点怪,不像是跟一个正常十二岁孩子说话的语气。
她虽然没孩子,但她也当过孩子,她十二岁的时候,江母可不是这样跟她说话的。
沈安然听到声音抬起头,朝白璐露出一个微笑,那模样看着有点呆。
“阿姨好。”沈安然冲着江夏痴痴地笑着打招呼。
江夏看她这副样子,脑中忽地闪过一道灵光。
白璐的女
儿总不会智力不太正常吧。
她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和震惊,扯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礼貌对她打招呼:“你好啊,小朋友。”
【沈安然智力就是不太正常,遗传性的智力低下。】
像是为了佐证她内心的猜想,弹幕适时出现。
看面眼前出现的弹幕,江夏算是对弹幕出现的时机和规律掌握到了一点。
一般要等到她心中提出猜想,或者很接近真相时,弹幕才会透露关键信息。
其他时候的弹幕都起到一个引导作用,引导她去探索真相。
沈安然继续痴痴笑着,然后视线移向自己的母亲白璐。
眼看着她的视线落在白璐身上,下一刻她脸上痴痴的笑便像是被人强行按了暂停一般僵住了。
然后,下一秒,沈安然便丢掉手上的玩偶,拿起桌上的一把尺子,入了魔似的对着空气一阵捅。
嘴上还念念有词:“杀杀杀。”
总之那样子不仅看着不正常,还很疯癫。
“大仙,你看就是这样,我女儿总是突然这么犯病。”白璐说道。
说完,她又问:“大仙,你说我女儿是不是中邪或者被鬼上身了?”
江夏闻言又瞅了一眼沈安然,还真跟白璐在茶楼描述的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沈安然这样子看着不像是中邪,倒像是精神受了刺激。。
“你女儿这种情况,你们没带她去医院看看吗?”她问。
白璐又是露出一脸为难地神情:“我有跟我先生提过,但是我先生不让,说不用去医院,也再三强调让我不要带安然去医院。”
江夏听后眉头紧蹙,心想哪有这样的,这当爹的是一点也不在乎女儿的死活么。
就在这时,弹幕再次在她面前弹出。
【白璐的司机正在给他的男主人汇报女主人一天的行踪,沈之学马上就会赶回来。】
江夏看着眼前的弹幕再次一愣,什么叫司机在向男主人汇报女主人一天的行踪?
司机是刚刚载她俩过来的那个司机么?她在心里问。
弹幕也立即回答她。
【是的,司机是沈之学雇来的,说是给白璐开车让她出行更方便,其实是派来监视白璐行踪的。】
江夏:阿这……
这个沈之学,也就是白璐的丈夫,听着也很不正常啊。
派人监视妻子的行踪,这哪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控制欲也太强了吧,都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她记得刚刚弹幕说过,沈安然智力低下是遗传性的,总不会是从沈之学那遗传来的吧。
江夏重新看向前方,却发现弹幕又不出现了。
既然沈之学要来,那她正好会一会她,看看这一家三口到底有几个不正常的。
然后她就大摇大摆地在别墅一楼转了起来,随后她注意到角落一处上锁的门。
“这门为什么要上锁?”江夏指着那扇门,问站在不远处的白璐。
白璐像是不敢靠近,她非但没往前,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这门是通往地下室的。”她解释道,脸上显出几分害怕来。
“地下室?可是这门为什么要单独上三把锁。”她好奇地问。
如果地下室里放了什么贵重东西,上一把锁不就够了。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门的三边各上了一把锁,总共上了三把锁。
这怎么说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因为我害怕地下室,我爱人为了安抚我,就给地下室上了三把锁,这样地下室里的怪物就不会跑出来了。”白璐有些神经兮兮道。
一听这话的江夏惊得瞪大双眼,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个沈夫人也有点不太正常?
“地下室的怪物?”她发出疑问。
白璐用力点了下头,然后神神叨叨地说道:“地下室总是好黑好黑,黑暗中会滋生出怪物。”
她是怕黑吗?江夏想,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位西装革履,年约三十五六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时候急匆匆回来,想必就是这别墅的男主人沈之学吧。
别说,这沈之学长得还挺帅,穿着一身深色西装,黑皮鞋,戴着金边眼镜,一副商界精英的派头。
跟动不动就受惊的小白兔沈夫人倒是挺相配。
“白璐。”
一进门,沈之学就唤了声妻子的名字。
“之学,你不是在忙工作嘛,怎么突然回来了?”白璐连忙走上前。
他紧紧抓着白璐的手,眼神戒备地看向江夏。
“这位是?”
“哦,”白璐连忙解释,“这是我请来的大仙,帮安然驱邪的。”
闻言,沈之学眉头皱起,并不高兴道:“白璐,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带陌生人回家吗?怎么,你又忘记了?”
“不是的,之学,”见丈夫有责怪她的意思,她着急解释道,“我是担心安然,她总是这样,我怕她身体出问题。”
“我说带她去医院看看,你又不让。”
“昨天我和一位谢夫人聊起家里的事,谢夫人听后说咱女儿很可能是中邪了,让我找个大仙帮忙驱邪。”
“谢夫人说,这位江大仙很厉害,我就跟着谢夫人一起去请大仙。”
沈之学听完妻子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把咱家的事到处乱说呢?我不是跟你说过……”
话说到这,沈之学突然停下来,像是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外人在。
“这位大仙,实在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要处理。”沈之学冷着一张脸下逐客令。
既然主人都下了逐客令,江夏自不会厚着眼皮继续赖着。
“那就告辞。”说罢,她离开。
离开前,她还听到沈之学在低声训斥白璐。
“以后别再带陌生人回家知道吗?”
“也尽量少外出,结交这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走出别墅大门前,江夏还回头看了一眼。
白璐像是被沈之学给训哭了,低垂着头,用手绢擦着眼泪。
而下一秒,沈之学又一脸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对她说着什么。
【沈之学在对白璐说:好啦对不起,我刚刚一着急说话是有点重了,别哭别哭,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社会上有很多居心叵测的人,他们会利用你的单纯做出伤害你的事,知道吗?】
弹幕在她面前出现,为她转播着她听不到的话。
沈之学这是在精神控制白璐吧。
不仅派人监视白璐的行踪,精神上还好控制她。
这个沈之学问题很大,一家三口,怎么感觉没一个正常的。
沈之学是个极度偏执的控制狂,他们的女儿智力有问题。
三人中也就白璐看着稍微正常点,但她又总是一副神经质的样子,不仅如此,还没什么主见,对沈之学言听计从,像只被沈之学豢养的金丝雀。
说起来,要不是亲眼看见,她都不相信白璐有个十二岁的女儿。
感觉白璐的心智完全像个刚入社会的小女孩,对人不设
防备,单纯得像张白纸。
不仅心智上不像,样貌上也不像。
白璐样貌柔美,像只无害的小白兔,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到为人母的老态。
*
翌日,沈宅。
“白璐,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家里,你要是实在想出去,我等工作不那么忙了,再陪你出去散心好不好?”出门前,沈之学交代道。
坐在沙发上的白璐,虽然委屈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见她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沈之学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扶他的后脑勺,在她额前留下怜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