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芳还没苏醒。
阮乔听得迷糊,“等等,别人的孩子?什么意思?”
南栀说:“出来谈吧。”
柴倩美点点头,揪着邱丹的胳膊往外走。邱丹不乐意,柴倩美便掐了他的腰一下。
邱丹:“哎哟!”
这一声着实委屈。
声音挺耳熟,某位医生也经常想这样装委屈。
南栀惊奇地看去。
这俩人不对劲啊。
几人来到走廊。
幸好南栀提前疏散家属,走廊人不多,没人来看热闹。
“你们刚刚说别人的孩子?荀芳不是你的女儿?”
柴倩美板着脸,瞪了邱丹一眼。
邱丹心虚,抬手摸疤痕。
平时他这动作肯定要吓坏一群人,但柴倩美在旁边,莫名就委屈了很多。
柴倩美道 :“她是我们同村的孩子,看着可怜,带出来看看。”
阮乔愣住。
南栀也有些惊讶,“所以你……”
得知治病要花很多钱时,才说不治了?
南栀问:“治病的钱是哪来的?”
柴倩美含糊道:“累死累活干了这么多年,还能攒攒。”
阮乔追问道:“她的爸妈呢,怎么不管她?”
邱丹脸色又是一沉。
柴倩美捶了他胳膊一下,道:“就当她没爸没妈吧。”
邱丹提醒道:“你别想把她带回家,这是我的底线!”
“废话真多,你赶紧走!看着就吓人!”
柴倩美不愿多说了,拉着邱丹回病房。
韦宁雨这才凑过来,低声道:“你们知道男人是过来干嘛的吗?”
“做啥?带柴倩美回家?”
韦宁雨神秘微笑,“肤浅,格局太小。”
阮乔:“?”
韦宁雨说:“他是来送钱的,枕巾包着的,一大摞钱。”
南栀困惑道:“他不是不想给荀芳治病吗?”
“谁知道呢,”韦宁雨道,“可能还是于心不忍?反正肯定不是坏人。”
南栀和阮乔同时沉默。
病房里柴倩美和邱丹还在吵架,但声音不大。
南栀看了良久才说:“能为别人的孩子做到这个份上,有几个人能做到?”
阮乔有些愧疚,“我当时对她说话是不是太凶了?要不要去道歉啊?”
韦宁雨笑道:“你还天天眼巴巴给人家送饭,也没恶意。”
阮乔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以后不能骂人了。”
韦宁雨:“知道自己鲁莽就好,一个小姑娘,总骂什么人?”
阮乔说:“以后等确认了再好好骂,大声骂!”
韦宁雨:“……”
“比如你,”阮乔说,“我就可以天天光明正大地骂。”
韦宁雨:“……”
他举着生理盐水逃之夭夭,“打针喽,给小朋友们打针去喽。”
荀芳清醒后,状态不错。
南栀一直密切注意她的状态,好在她恢复得很快,暂时没有异象。
对于南栀来说,唯一的不妥是,黄春兰接连给陆随送了三天汤。
没一次是给她的!
一口都不让她喝!
南栀忧伤地看着陆随喝汤。
“说实话,其实你才是我妈的儿子吧,咱俩是不是把身份搞反了?”
陆随赞同,“我奶奶总提你,不想看见我。”
南栀叹气,“但陆教授只是提到我。”
陆随却能喝到货真价实的汤!
陆随道:“想喝就一起?”
南栀摇头,“还是你补吧。”
陆随虽说现在状态不错,可毕竟昏迷过,还昏迷了不短的时间,现在身体肯定不如从前,虚弱得多。
他感冒的次数就比南栀多,南栀已经见他喝过三次感冒药了。
如果不是他勤奋地锻炼,现在估摸着比南栀还弱。
南栀再练练,说不定就能像“玩”卫天一样继续“玩”陆随。
心外的医生们一个接一个走进来。
闫民怀,“呀,陆哥又补?这么虚?”
郤文曜看了汤一眼,有些嫌弃,“好好补。”
箫珵根本不想看。
有些话他不好意思和南栀说,也不好意思和陆随说。
但这事很重要,万一南栀真看上陆随了,这可关乎她后半生的幸福。
还是得说。
箫珵对南栀道:“你先回去吧,儿科没事做?”
“我还得拿保温壶呢。”
“等他喝完,让他给你送过去。”
南栀很听话,“好吧,那我先走了。”
南栀一走,闫民怀立刻“嘘”道:“陆哥太让我失望了!”
陆随挑眉。
箫珵把闫民怀也赶走,想和陆随好好聊聊,“好喝吗?”
陆随淡定道:“你不能喝。”
“呵呵,我还真不想喝。”箫珵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受伤比较严重,所以……”
陆随:“?”
现在的身体确实没他自己的身体好用。
陆随说:“是不如从前了。”
“从前?”箫珵困惑道,“你还有从前?”
他也没见陆随和女生来往过。
陆随身边的女性,也就只有几位教授,不过都已经七老八十了。
箫珵的表情愈发复杂,“你……”
估计是完蛋了。
南栀离开心外后就往诊室走,现在应该是盛昭云在坐诊。
盛昭云要张罗一大堆人的工作,很忙,南栀偶尔会替她分担一下。
走廊有不少窗户,南栀习惯沿着窗户走,能看看楼外的花草树木。
也能看到栅栏外。
南栀没走几步便停住。
栅栏外冒出火星。
她仔细看了片刻,认出是有人在烧纸。
烧纸不奇怪,尤其是医院附近,很常见。
但南栀看到了火星旁的人,穿的衣服很眼熟。
她等了一会儿,果然见柴倩美等火星熄灭后离开。
邱丹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房,只有几平米,但好歹能好好睡一觉,现在他和柴倩美轮流照顾荀芳。
两个人挺好的,纸钱是烧给谁的?
南栀回到诊室,盛昭云果然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