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和钟阳说得不一样。”
“看来他的脑子是真乱了。”
四人解释道:“人肉炸弹的事,是真的,那孩子叫曼蒂,小韵把她救下来了,小韵就是钟阳的女朋友。不过他当时的确反对救人,那会儿才上战场没多久,害怕也正常,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估计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南栀惊喜道:“小韵也还活着吗?”
说话的人却摇摇头,“后来小韵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牺牲了,钟阳当时不在。小韵牺牲后,钟阳一直没走出来,每天只顾着做任务,不愿意和人交往。”
“那他的伤……”
“后来做任务时,流弹伤了脑袋,做手术取出来的,他身体不适,心态也不好,就让他退伍了。我们是老战友,一直想找他的下落,但他……唉,这真是心病。”
原来小韵的死与钟阳无关,曼蒂也还活着。
只有钟阳被永远困在他曾试图逃跑的爆炸现场。
“小韵好厉害,”阮乔佩服道,“敢去拆弹,又为了掩护战友牺牲,我好像做不到。”
几个军人笑道:“是啊,她可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最开始我们都不服气,女人怎么可能比我们还厉害?后来被揍几顿就老实了,再也不敢乱说话。”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找到钟阳,能帮就帮,小韵的父母也在临川,他估计是冲着小韵过来的,与其浑浑噩噩过日子,不如给他找点儿事情做,老人家年纪大了,失去了优秀的女儿,去陪陪也是好的。”
晚上回家,南栀把小韵的故事告诉黄春兰。
黄春兰最近灵感枯竭,一直说写不出文章。
黄春兰已经有固定的编辑,她的稿子经常登上杂志。
小韵的经历,值得被更多人知道。
*
暑假过去,新学期开学,南栀又象征性地去上了一节课,主要是去领奖学金的。
她虽然没怎么上课,但按时参加考试,不出意外地考了第一名,成绩相当好。
学校决定把奖学金分给南栀一份,又是一笔额外收入。
从学校回来,南栀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韦宁雨跟进手术室,一定要亲口告诉南栀这个好消息,“根据数据统计,目前全市的疑难杂症都是在我院治疗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南栀笑道:“意味着康宁医院的口碑是最好的?”
“没错!我们康宁现在就是临川最好的医院!如果再进一步调查,估计全省儿科和心血管的疑难杂症都会在我们医院!火车站的人都说了,今年开始,往临川来的人都变多了!”
这一点南栀也能感受到,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没闲下来过。
黄春兰和陆嘉述定好的结婚日子也没用,南栀和陆随都没时间。
阮乔换好无菌服走进来,“你们还有空闲聊?听说了吗,那事。”
南栀摇头。
“就是小谷啊,”阮乔低声道,“外面说小谷是被包养的,你们猜传出来包养她的人是谁?”
南栀拧眉,这对女性来说是非常恶意的谣言。
韦宁雨道:“是汤院长吧?”
“咦,你都听说了?”
“我见过,她从汤院长车上下来。”
“好吧,我觉得小谷不像是这种人,她最多就是以前的我,对工作不太上心而已。”
南栀说:“没有证据的确不该乱说。”
中午到食堂,南栀和阮乔先坐下,没一会儿,邢小谷气呼呼地走过来,“神经病,都是神经病!”
南栀小心翼翼问道:“你是听到什么了?”
“连你们都听说了?!”邢小谷骂道,“你俩天天往手术室钻的都知道了,肯定全院都知道!老娘的清誉都毁了!”
阮乔说:“要不你和他们解释解释?”
南栀不赞同,“捕风捉影的事情,却要主动解释?”
“不解释他们就更肆无忌惮地传了,遇到这帮人真麻烦。”
南栀提议道:“可以揪个人直接骂一顿。”
“在骂中顺便解释?”
“还能让其他人害怕!”
邢小谷心领神会。
旁边的陆随和箫珵:“……”
儿科都是这样解决问题的?
恰好有人经过,多看了邢小谷一眼,然后和同伴挤眉弄眼。
南栀三人一起拍桌站了起来。
陆随的筷子险些吓掉。
南栀道:“有话你们就直说。”
阮乔:“嘀嘀咕咕干什么?”
邢小谷:“看你们脸上的笑,丢人!”
几人突然被骂,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们说的,大家都那样说。”
南栀:“人家说你们就跟着说?没有判断力?”
阮乔鄙视道:“没有证据就泼脏水,恶心。”
邢小谷挑眉,“有本事到我面前来说!”
食堂其他人都看过来,小声议论道:“是在说邢小谷的事情吗?”
“邢小谷怎么了?”
“听说是被汤院长包养的,平时就干什么都不行,难怪能进医院。”
南栀立刻看过去,“那位医生,对,就是你,你说邢医生是被包养的,有证据吗?”
说话的人尴尬道:“很多人看见她从汤院长的车上下来。”
“真是怪了,只是看到人从车上下来,就联想到被包养?”南栀反问,“你每天住在家里,从你家门出来,难道你和你家人也有一腿?”
“……,我从家里出来不正常?”
南栀问:“那从院长车上下来就不正常啦?”
“按照你说的,我还得亲眼看到他们那啥,才算数?!”
南栀说:“你不仅得亲眼看到,你还得拍照片当证据,我们才能相信你呢,不过传播照片是违法的哦,你不怕被起诉的话可以去拍啊。”
“……”
三人战斗力极强,但凡说起此事的,都被损了一顿。
陆随和箫珵坐得极为板正。
箫珵道:“看来她们平时对我们已经很客气了。”
陆随:“是的。”
箫珵:“我们以后也该注意说话分寸。”
陆随:“我向来很有分寸。”
箫珵说:“你和南栀真配。”
陆随:“谢谢夸奖。”
箫珵说:“脸皮都厚。”
“……”
邢小谷骂够了,气呼呼坐下来。
箫珵谨慎道:“可以问问你为什么和汤院长认识吗?我绝对不是认为你们有什么哦,只是好奇你刚来医院,是怎么……”
邢小谷满不在乎道:“汤院长是我公公啊。”
“哦,原来汤院长是你公公……公公?!”
邢小谷展示戒指,“我也不想和公婆住在一起,我老公太听话,不过和公婆住倒是也有点儿好处,不用做家务,上班还能搭个便车。”
箫珵:“……”
难怪人家会看到邢小谷从汤院长车下下来。
南栀和阮乔更气了。
就因为这一件事,就给人家造黄谣!
而且这还是普遍现象!恶心!
三人骂骂咧咧,食堂安安静静,一个敢骂回来的都没有。
阮乔故意拉着邢小谷的手大声说道:“有些人啊,认为坐公公的车就是有猫腻,心脏的哦。”
食堂更安静了。
邢小谷忍不住笑道:“谢谢哦。”
“女孩子帮女孩子,应该的嘛。”
邢小谷又问:“乔乔啊,我一直很好奇,都说你以前是混日子的,可你现在好努力哦。为什么要这么努力?”
阮乔哭丧着脸指指南栀,“身边有这种人,我能怎么办?”
如果只是聪明就算了,偏偏聪明还努力,这让她怎么办?
她总有种每天一睁眼就又落下十米的感觉,就只能一起努力了。
邢小谷若有所思。
汤兴生家里挺有钱的,她老公赚得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