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回想韩阅松在儿科的所作所为。
他……
好像没什么作为。
手术能做助手,出诊不太行,平时自己看看书,也不和其他人交流。
说实话,除了不太合群,他其实没做过什么。
韩阅松来儿科已经很久,如果真是坏人在装,那还真的蛮可怕的。
南栀问:“你想和他们好好相处?”
韩阅松缓缓点头,“谁不想拥有朋友?”
“这样吧,”南栀说,“我们就直接去问问医务部的人,去问问你父母,直接沟通,省得麻烦。”
韩阅松想到医务部的同事,再想到对他冷言冷语的父母,有点儿想退缩。
他不怕去问,只怕结果会让他更难过。
阮乔说:“你看啊,平时住院部忙,你不是还去帮忙照顾孩子吗?不能说是多好的人,但总不会是坏人吧?”
韩阅松一怔,下意识看向南栀。
南栀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立刻低下头,似乎不敢与她对视。
南栀心中奇怪,她与韩阅松并无过多焦急,他却好像在怕她?
阮乔要去为韩阅松“讨说法”。
在康宁医院,绝对不能出现医生被孤立的情况!
他们的第一站是医务部。
康宁医院的口碑越来越好,患者愈来愈多,医务部也比从前更完善,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守着整个部值班的局面。
阮乔敲门走进去。
医务部的同事们看到南栀和阮乔,笑得像朵花。
儿科的两位医生,谁都认识。
紧接着他们又看到韩阅松,花儿立刻败了。
韩阅松落寞地低下头。
南栀鼓励道:“有误会就搞清楚,如果真的合不来,以后不来往就是。”
阮乔笑盈盈问道:“冒昧问一句,听说你们都不太喜欢韩医生,为什么啊?”
一屋子人沉默了。
儿科的人都是……这种情商?
这种话问出来,谁会回答??
南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只是合不来,以后彼此都注意就好啦。”
几人对视一眼,“你们……
不记仇?”
“开玩笑,”阮乔说,“谁会想得罪医务部的人?”
“……”
他们不认为这俩人不敢得罪。
听说最近有和邢小谷有关的传言,她们可是把说闲话的人狠狠收拾了。
南栀道:“你们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们先去问他爸爸妈妈也可以。”
韩阅松低声道:“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几人面露难色,“不敢不敢。”
有人先开口,“其实吧,我们对你真没意见。”
“……我们是不敢。”
“至于为什么不敢……你去问你爸妈?”
他们越说阮乔越糊涂。
南栀低声道:“都是同事,咱们在儿科习惯了直白,但面对不熟悉的人,有些话不好说也正常。”
阮乔:“!”
南栀偷偷去提了情商!
南栀说:“韩阅松说他家里人也不待见他,挺奇怪的,我们去打听打听?”
挨到下班,三人往韩阅松家里走。
韩阅松心灰意冷,“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从我爸精神不正常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毁了。”
南栀和阮乔的字典里没有“后退”二字。
韩阅松已经很久不回家,阮乔向他保证,“如果真是你家里人欺负你,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南栀说:“你也得有信心才行,为自己争取利益,怕什么?”
“恩……”韩阅松给自己加油打气,“我今天一定要大声问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了自己!我要告诉他们所有人,就算没有他们,我也能活!”
阮乔:“你是最棒的!”
半个小时之后,韩阅松跪在父母面前痛哭流涕:“爸、妈,我再也不敢了!”
阮乔捂脸:“真丢人啊。”
第112章
说起来挺好笑。
韩阅松刚出现在韩家门口,家里人就戒严似的,警惕地瞪着韩阅松,韩父甚至去小仓库取来铁锹。
韩家人严阵以待,好像发生了不得的事。
韩阅松往前迈出一步,韩家人集体抖三抖。
最后还是韩母控诉道:“这些年,他见了我们就只要钱,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搬走,我们老两口无所谓,但他妹妹还在,孙子孙女还在,我们也得为其他人考虑!”
邻居们也一起控诉,“他靠自己力气大,天天欺负人,我们哪家没被他欺负过?我们惹不起还不能躲?!”
南栀:“……”
阮乔:“……”
这和她们了解的韩阅松不太一样?
再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后,便发生韩阅松跪地求饶的一幕。
阮乔都看糊涂了,“韩阅松是……恶霸?有这种恶霸吗?”
她还记得有人试图袭击医生时他的怂样。
南栀说:“好像是说他以前,现在应该不是了。而且……”
南栀看向韩阅松的父亲。
她清楚地记得,韩阅松说他的父亲是精神病患者,他还说,父亲患病后,他的人生就完全改变。
可韩阅松的父亲哪里像是精神病?
南栀偷偷问了几个邻居,邻居们也都摇头,“老韩怎么可能有病?老韩人特别好,很厚道的一个人,就是倒霉生了韩阅松这么个儿子!”
再看韩阅松,他似乎对自己曾经的恶霸形象完全不知情。
太奇怪了。
韩阅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两口到底是于心不忍,表示只要韩阅松改过,他们就会重新接纳他。
当天晚上,韩阅松还留在家里吃饭,韩家难得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早,韩阅松刚到办公室就被南栀和阮乔拦在走廊上。
韩阅松面色红润,气色比从前好太多。
“你说清楚,你一个恶霸还叫屈?”
阮乔去医务部仔细打听过了,韩阅松到医院的时间,比南栀早不了几个月。
他一到医务部,就把部门搅得翻天覆地。
不愿意干活儿,脏活累活都推给别人,为人处世时霸道得很。
还说他作威作福两个月后,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开始不爱说话,也不再欺负人。
但因为之前发生的事,他们都不敢和韩阅松多说话。
阮乔越听越觉得奇怪,和南栀一商量,觉得还是得找韩阅松问清楚。
陆随刚到医院,闫民怀“嚯”了一声,惊道:“陆哥,嫂子强抢民男。”
居然把人家堵在楼梯口,这阵仗只有上学时遇到坏学生才见过。
陆随蹙眉走过去,“欺负人不叫我一起?”
南栀朝他挤挤眼睛。
陆随:“?”
韩阅松老实交代道:“其实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
“你也失忆?!”阮乔说,“钟阳这招没用。”
“……真的不记得,”韩阅松说,“我只知道一睁眼就被孤立,我也不敢问原因,他们不带我玩儿,我也不好意思和他们一起。”
南栀把陆随拽走,她朝他勾勾手指
陆随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