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揪着陆随的耳朵靠近他,“韩阅松很奇怪。”
陆随一个趔趄,险些撞上南栀,他揉了揉耳朵,道:“可以大声些。”
“隔墙有耳。”南栀一本正经道,“要不我们先去找我哥?”
陆随也听到韩阅松的话,他不懂韩阅松失忆一事与箫珵有什么关系。
南栀问:“我们当初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还记得吗?你不想搞清楚?”
在学校里,存在着一个人,可能是害了箫珵的人。
南栀和陆随都是因为此事,才出现在同一处,随后的爆炸……如果是人为的呢?
没人在的小办公室,三人凑到一起,“哥,你之前到底得罪过谁?”
箫珵一头雾水,“我的脾气能得罪人?如果说陆随得罪人,这还说得通。”
陆随道:“总而言之,没人试图杀害我,但有人试图让你消失。”
箫珵:“……”
南栀问:“你在学校经常接触的人里,有没有性格比较古怪的?”
“有啊,”箫珵指着陆随,“他。”
陆随:“……”
南栀说:“学长确实有点儿怪,但应该不会杀人,还有其他人吗?”
陆随:“……”
他是不是要谢谢南栀肯相信他?
箫珵道:“我真的想不出来,你怀疑韩阅松和我们一样?”
南栀沉重地点头,“他变化大的时间点和我来这里的时间一致,他对从前发生的
事完全不记得。”
“可是这也不能肯定他是从未来穿过来的。”
南栀说:“如果我和学长不是因为意外才过来的,导致爆炸的人是不是也在现场?如果他被波及了呢?”
“你怀疑是韩阅松害了我,发现你在追查,又去害你?!”
“等等,”陆随问,“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栀:“你应该是无辜路人吧。”
陆随:“……”
“或许人家觉得你和南栀关系不一般,”箫珵没好气道,“偷偷关注比自己低好几级的学妹,垃圾。”
陆随:“……”
他轻咳一声,试图解释,“我没有格外关注。”
“对,”箫珵说,“就是小小地关注了一下。”
陆随:“……”
南栀疑惑道:“低好几级的学妹?是谁啊?你以前有喜欢的人?”
陆随有嘴说不清。
箫珵幸灾乐祸道:“解释吧,看你解不解释,这婚结不了喽。”
南栀说:“以前有喜欢的人就算了,以后不行哦。”
她失望地叹气,“我还以为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呢。”
陆随:“……所以说就是这么回事!”
南栀:“啊?”
眼见着误会就要解释清楚,箫珵赶紧从中作梗,“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谈谈韩阅松。你怀疑韩阅松不属于这里,我想想啊,和韩阅松性格相似的人,恩……”
南栀提醒道:“他提到过,他父亲是精神病患者,你认识的人里有吗?”
箫珵一怔,接着惊呼道:“是他!”
陆随也想了起来,“还真是,存在感太低,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南栀激动道:“是谁?”
“我的舍友,”箫珵说,“我和陆随的舍友,我们都认识,平时在宿舍里一句话都不说,毫无存在感,叫沈牧。”
以前分析此事时,箫珵和陆随都没想起来沈牧这号人,就是因为存在感太弱。
箫珵无法理解,“可不对啊,怎么会是他?我对他应该不差,有什么事我都叫他一起,他家里条件一般,我还带着他一起吃饭,从来没管他要过钱。”
南栀说:“从他对医务部同事的态度来看,他其实很想融入集体。”
“所以他是融入不进去,所以生恨??他为什么不恨陆随?”
陆随道:“我和他可从来都没有过交集,话都没说过几句。”
他不爱搭理人,陆随也不爱搭理人,陆随不关心他喜不喜欢说话,也懒得问他遇到什么困难。
箫珵:“……”
合着谁对他好,他就要坑谁?
箫珵道:“如果真是这样,他现在在儿科,你太危险了,得想办法把他调走。”
“再观察观察,万一不是呢?”南栀说,“韦宁雨也喜欢叫着他一起,目前为止,没看出他对韦宁雨有恶意。”
而且韦宁雨都是直接上手,把人拉到他们餐桌上。
除非他人不在,或者真的不乐意,不过目前还没有不同意过。
箫珵:“……”
原来是他叫得太委婉??
他应该直接动手??
接下来几天,南栀都在观察韩阅松。
他兴奋地告诉南栀,他和家里人的关系有所缓和,甚至决定搬回家里住。
看他高兴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但如果南栀的猜测没错,他又曾对自己好的人下手,实在难以接受。
人性真复杂。
下午,有两个十几岁的学生一起来儿科挂号看病。
两人感冒发烧流鼻涕,还会咳嗽,已经咳嗽三四天,一天比一天严重。
南栀原本没去儿科的门诊,却被邢小谷叫了过去,“南医生,你来看看,这两个人和前几天装病的学生都是同学。”
南栀拿出听诊器,“听听。”
两个学生乖乖坐好。
南栀给两人听完,问题不太大。
她问道:“这次不是装病?”
两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南栀问:“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说说吧,他们怎么想的。”
上次十几个学生过来,家长都在,没一个人说实话的。
这两人是结伴来的,没有家长,交代得很痛快,“因为有两个同学一直请假,他们都觉得很爽,所以就想学他们。”
南栀问:“也是感冒发烧?”
“嗯,光是感冒发烧,就能好几天不上学!”
两人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用上学也太爽了!
南栀让两人去做血检,一个班里同时有四个人感冒发烧,她有点儿担心。
化验结果出来后,邢小谷立刻把口罩戴正,“甲型H3N2,北方多发于冬季,怎么现在就有了?”
南栀则去联系学校,提醒学校有严重的流感。
两个学生的状态不用住院,但是同一天,又有新的患儿来看病,仍然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但是不同班。
情况严重了。
南栀想到,这会儿大家的防护意识都不太好,往后还要经历很多次。
她先联系了尚延。
“我们应该写明如何防护,登报做宣传,让大家提高警惕,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生病的孩子最好能留在家里,直到康复。情况严重的,要单独给他们腾出一间病房。”
卢含娇也在尚延的办公室,她不太赞同,“已知确诊的只有两三个人,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南栀说:“增强防范意识,对以后也有好处,出门戴口罩、及时洗手、注意个人卫生,这都是平时就应该做的。”
尚延思忖道:“有道理,做好科普也是我们的工作,你去整理整理,病房的话,是要腾出一间来,现在神外的病房和普通儿科挨着,有两个刚开过刀的,如果被传染就糟了。”
卢含娇轻轻蹙眉,低头继续写文件,不再发表意见。
南栀走后,尚延才说:“小南工作我还是很放心的,你不要太多心。”
卢含娇声音冷淡,“我只是好奇,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居然有不同的效果。”
她看向尚延,“我升职时,因为性别输给同事,默认女人要回家教育孩子,说我没法把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我说的话没人愿意听,现在倒是变了。”
尚延无奈。
卢含娇经历过不少不公平对待。
尚延问:“难道你要因为你被不公平对待,就要去为难别人?你也说了,医院对女医生不如男医生,再多你一个,女医生的生存空间更窄了。”
卢含娇微怔,接着说道:“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嘛,康宁的儿科还是很不错的,大家都朝气蓬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