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回来谁经营啦!
小古板宝宝阿卷也找到适合他的工作,胸口别着“食环署”的工作牌。
他踱着步,像模像样地在教室里巡视,时不时蹲下来,用戴着白手套的指尖轻抹着地面。
“面包柜有灰尘。”阿卷对金宝说,“请立刻处理。”
金宝比了个手势:“知道。”
“垃圾桶要分类,回收、厨余……”这位食环署小专员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在本子上记录检查结果。
椰丝踮起脚尖看了一眼。
他根本不会写字,画了好几个小圈圈,假装很有文化的样子。
教室里,孩子们各自找到自己的岗位。
有人戴着白色厨师帽当点心师傅,有人拿着计算器练习收银,小椰丝在送外卖,旋风一般穿梭在教室的各个角落。
x餐厅经理小文拍了拍金宝的肩膀:“金宝啊,厨房地砖要再拖一次。”
“来嘞!”小金宝假装拖地,短短的胳膊挥来挥去,玩得不亦乐乎。
盛放踢着小短腿“噔噔噔噔”地跑,扒着纸板做的窗户,奶声奶气道:“欢迎光临!”
他学着警署x餐厅的明叔说话:“饮咩啊?”
“我要、我要……”对面扮演熟客的小女孩卡壳,回头看老师。
“有菜单哦。”纪老师笑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简笔画菜单。
“有鸳鸯珍珠、丝袜珍珠、无咖啡因珍珠——”盛放介绍道,“今日特供,还有超大防止噎喉咙的珍珠!”
“丝袜珍珠!”小女孩也兴冲冲地扒着纸窗户,“少甜,走冰!”
话音落下,她抱着洋娃娃转身去占座:“再加一份肠粉,蛋挞有没有酥皮?”
盛放笑得小脸红扑扑,眼睛里冒星星。
幼稚园怎么可以这么好玩!
世界上最有趣的游乐场……
非维斯顿幼稚园莫属!
他急吼吼搓手心,等着纪老师给自己送上奶茶奶盖和珍珠。
盛记冰室的小师傅已经迫不及待。
直到,老师给他递了个手工小篮子。
空塑料杯是奶茶杯,棕色皱巴巴的纸是奶茶,白色棉花是奶盖。
彩色小圆片,演珍珠。
盛家小少爷和纪老师对视。
他要买一个手提电话,打“999”报警。
连老师都搞诈骗啊。
“怎么了?”纪老师弯腰,揉揉奶茶小师傅的脑袋。
崽崽转头望向窗外,小眼神沧桑——
没什么,看破红尘咯。
第65章 真是大女孩啦。
祝晴给放放报了击剑班。
萍姨替她包办了所有琐事——放学接人、督促吃饭、掐着点拦的士送孩子上课。
空余时间被安排得严丝合缝,将盛放小朋友那一声声百无聊赖的“好闷”彻底堵了回去。
放放人生中第一次上幼稚园,是祝晴送去的,如今第一次上兴趣班,祝晴也特地去接。
从警署出来,越野车拐过两个街区停下。
祝晴瞥见转角处外科诊所的霓虹灯招牌。
她想起程医生的结论。
断趾切口边缘极其整齐平滑,是专业医疗器械所为,普通人很难做到。
医院主刀医师、诊所老板、牙医、兽医、资深手术护士……
排查范围太大了,目前在林汀潮身边暂时没有浮现这样的可疑人物。
“叮、叮、叮——”
祝晴的视线转移到斜对面的方向。
路边坐着一位老伯,正凿开麦芽糖块。
十几年前,福利院的午后,欣欣姐姐神秘兮兮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用纸巾包着的麦芽糖。
那是祝晴第一次吃到叮叮糖,并不太甜,但黏糊糊的,裹住她松动的乳牙,最后连牙带糖全粘在手心里。
要是被盛放知道,他就有把柄了……
祝晴突然发现自己在笑。
那些曾经被当作无用记忆的碎片,如今再回想,居然变得温暖。
她买下一袋叮叮糖,走向击剑中心。
萍姨正贴着玻璃窗张望。
室内的小不点穿着击剑服,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盛家小少爷本来就学过击剑,但祝晴以为他已经忘得差不多,报名时就填了个基础班。
放放不情不愿地来,没想到在这堂课上杀得其他小孩“片甲不留”,当其他孩子扁着嘴抹眼泪时,盛放就挺起小胸脯和小肚子,反手将剑握在身后,就像是武侠片里独孤求败的剑客。
这些小朋友们一点都不上道——
怎么没人叫他“少侠”呢?
萍姨一脸遗憾,少爷仔帅气得不行,她应该带DV机录下在这一幕,带回家让晴晴看一看。
正这样想着,她余光注意到祝晴的身影,刚要招呼,就被手势制止。
正好这节课结束,家长们涌进教室给小孩擦汗送水换衣服,祝晴比了个“嘘”,萍姨立马会意,点了点头。
放放小朋友玩得不知道多开心,尤其是在教练说将来可以帮他集齐击剑徽章时,眼底惊喜的小星星都快要冒出来了,然而当跨出训练室,一眼看见晴仔的瞬间——
小肩膀一垮,嘴角耷拉。
祝晴抱臂倚在门框,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早在初遇这位小少爷时,她就说过,他就像个小影帝。
宝宝现在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大杀四方的威风?
祝晴揪了揪他的小脸。
“干嘛啦。”盛放小朋友撇起一边嘴角,快要撇到耳后根。
“开心开关——”她屈指弹了摊小孩的鼻尖。
祝晴从另一只手变出叮叮糖,趁他愣神,塞到他小嘴巴里。
放放的眼睛亮了起来,细细品味。
这是什么糖,之前从来没有吃过……
盛放分明是开心的,却还要强忍着嘴角翘起的弧度,假装很高冷。
装作晴仔来不来接都无所谓,带不带糖果更加无所谓。
车子刚发动,还没起步,前面不远处是个海滨公园,草坪上的狗狗出来玩耍。
小狗撒欢地跑,跑到车边。
放放将车窗降下来,下巴搁在窗框,和它幽幽对视。
“小狗小狗,无忧无虑的小狗……”
“你就好啦,不用上幼稚园,也不用上课。”
“狗狗听不懂,你应该对它说——”祝晴打断他,“嘬嘬嘬。”
“我在跟谁说话,你不清楚吗?”放放甩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小眼神。
祝晴假装专注倒车,握着方向盘扮演专职司机,带他们回家。
后视镜里,萍姨笑得都快要冒出眼泪花。
盛放望向窗外,和下午在幼稚园看破红尘时一样凄凉。
……
下车后,盛放小朋友独自走在前面。
他明明还在为兴趣班的事闹脾气,脚步却轻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好心情已经被雀跃的小背影出卖。
萍姨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头笑道:“这个小祖宗,聪明劲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跟你讨价还价呢。”
“其实老爷以前给他安排的课程比现在还要多,排得满满当当的,那时候反倒不闹。”
“家庭教师来了,他就被玛丽莎带着去自己的专属教室上课,不知道是应该以前太小,还不懂,还是因为知道你疼他。”
祝晴知道萍姨的意思。
刚跟着祝晴回家时,放放比她想象中要乖巧懂事太多了。就算住在又小又热的黄竹坑警校,他也从来不抱怨,站在破旧的电风扇面前,和它比赛摇头。
而现在,放放深知祝晴疼他,小小一只的崽崽才学会板着小脸抗争。
“像现在这样多好。”萍姨轻声说。
“是啊,这样才好。”祝晴温声接话。
原剧情中阴郁的小反派,正是在一次次压抑中扭曲了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