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凤翔他们回去后,将许明月发疯,差点没把许三强打死的事情和许凤台说了后,许凤台和许凤莲都是心疼和担忧许明月的精神状态,等听到许明月说,她是装的后,兄妹几个都惊呆了。
然后就是一声叫好:“该!打的好!叫他们以后还敢欺负我们家!”
许家因为都是孤儿寡母,他们从小到大的生长过程中,是没少受欺负。
包括许凤台在内的几兄妹,全都是被人欺负着跌跌撞撞长大得。
许凤莲还出主意:“哪天我们找个机会套个竹篓,再打他们一顿!”
许凤台想着如何实施,许凤发坐在一旁捧着碗直点头:“嗯嗯嗯!”
许三强的家人听到许三强被踢到命根子,差点没被许明月那疯女人给打死,气的要来找许家拼命。
许三强既然叫三强了,上面肯定还有个大强和二强,另一个被打的男人,既然敢对许明月挥拳头,自然也是在村里横惯了的,是什么支撑他们有这么横的底气?当然是兄弟们多!
所以许三强敢用话语打压许明月不怕被报复,就是欺负她家只有许凤台一个成年男丁,独木难支。
那个见许三强被打,毫不犹豫就朝许明月挥拳头的男的,同样如此。
他们的家人想喊着要来许家找许家人麻烦,愣是被许三强和另一人给拦住了。
许三强是完全被许明月的疯劲给吓破了胆子,另一个男人想报复,他也得考虑到大队长的想法,不敢光明正大的报复。
这事说到底,还是许三强先拿话撩拨的许明月,才让她遭受刺激发疯的,先撩者贱。
他们的家人听说了许大队长对许明月的维护,虽然很生气,但到底把这口气咽到了肚子里。
而且现在村里人都有了一个统一的念头,就是不能刺激许明月。
真要再把她刺激的发疯,谁知道她会不会把你头给打扁啊!
她挥着铁锹朝许三强头上砸,和拿着铅笔往许三强眼睛里插的画面,被河滩上的人回去后,反复的念叨。
实在是小山村里太平静了,偶尔出现个热搜头条的事,可不就被他们反复讨论吗?
没有看到那场面的人,都怀疑,她是真发疯,还是假发疯。
“肯定是真发疯啊!被休离的女人,哪有不疯的?”好些个婶子都信誓旦旦地说:“平常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你是不晓得,大兰子看着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发起疯的时候力气大的,我和三巧她们五六个人都拉不住她一个!”
“三强要不是他二叔刚好在,接住了大兰子手中的铅笔,三强现在都成了独眼龙了!”
“她发疯的时候,就跟一头野猪一样,一身的猪劲!”当时抱着许明月的婶子时候感叹:“我滴娘哎!”
不在河滩上干活的人,听的是津津有味,惊叫连连,直呼精彩。
她们还好奇一件事:“你们说,大兰子力气这么大,许三强被踢中了那里,命根子不会被废了吧?”
不论男女,都对这件事非常好奇,毕竟事涉下三路嘛,很多人都好奇许三强到底还能不能人道。
于是,村子里的人都猜测纷纭,不管许三强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他下!面看。
有混不吝的男的,就直接问他还行不行,还有嘲笑他不会被踢成太监了吧?
这个笑话,就连隔壁的石涧大队和建设大队都听说,许家村有个男的,被一个女的踢成了太监,把命根子踹断了,“蛋都踢爆了!”
“我大舅妈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就是许家村被休离的女人干的,听说是那男的讲了什么话刺激到她了吧?把她刺激疯了!”
“这事我也知道,听说当场就听到咔嚓两声,血把裤子都湿透了!”
听的人和说的人通通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屁股夹紧,难以想象,那该有多疼啊!
几个大队的人都听说了,许家村有个被离了婚的女人,疯了,还打人,家里长辈们叮嘱家里小孩子们,一定要离许家村的荒山远一点,别被许家村的疯女人给打了,导致很长一段时间,许明月的名声简直到了能止小儿啼哭的地步,人们途径许家村,都不敢走荒山边上的那条路,都远远的绕道走河堤。
一时间,许明月的荒山清净无比。
当然,也不是没有听说许明月疯了的人,想抢她工作,私下带点藕粉去大队长家里,想贿赂大队长,把许明月的工作抢夺过来。
他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莲藕,莲藕放不了太久,几乎家家户户挖了莲藕回去后,都会尽量洗成藕粉保存,许大队长能看上他们这点藕粉?
他现在对许明月什么事都先询问他的态度满意无比,对这些人的心思,只有一句话:“你要是能写会算,我就让她把工作让给你。”
一句话把人噎的半死。
他们要是能写会算,就自己去考了,哪里还用走后门?
还有人故意传出言论:“疯子还能当记工员啊?”
可许明月不受刺激的时候,看着跟正常人没个两样,甚至还好脾气的很,跟谁说话都笑眯眯的,客客气气的,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发疯的迹象。
但大家还是下意识的离她远远的,和她说话都带了几分小心,客客气气的回应,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小话也只敢在她背后说,没有人敢当着她面跟她龇牙。
村里小孩更是看到她就有多远跑多远,再远远的好奇的看着她。
有些调皮的小孩,就拿石头丢她,他们只是试探地丢到她面前不远的地方,她却一下子冷了脸,凶神恶煞的盯着丢石头的小孩,猛地从地上搬起一块比他们脑袋还大的石头,高高举起,然后追着他们就要砸过来。
吓得那些熊孩子嗷嗷大哭的跑开,哭爹喊娘。
可春耕了,他们的爹娘不是在河滩挑堤坝,就是在河圩挖莲藕,要么就去犁田、挖野菜了。
许明月就装作砸歪的样子,狠狠砸向他们,然后再抓住他们,扒下他们的裤子,对着屁股,一顿打!
毫不留情!
第37章 说亲
不夸张的说, 农村得孩子是既天真又残忍的一个群体,比如刚刚那些孩子,只是试探的把石头砸在她的脚下, 可如果她不进行有效反击,下一次他们就会拿石头丢你身上了。
这是许明月小时候亲眼见过的现象。
况且凭什么小孩子就有挨打豁免权?欺负别人该打还是要打!
几个丢她石头的孩子, 被她打的哇哇乱叫, 然后一个个拎着裤子跑的远远的, 藏在各家屋子后面,偷偷瞧她,见她看过来, 挥着拳头做要继续打他们状,立刻吓的又跑远了,深深的觉得这个疯女人真的很可怕。
这也导致, 原本觉得她年轻,在荒山有个房, 还想着给她找个男人再嫁的人,都歇了心思。
当然, 也没有完全歇了心思的。
农村很多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哪管她疯不疯?能生孩子就行,更别说, 她还有座砖瓦房, 她在荒山的砖瓦房, 也是很多人觊觎的, 她现在还是大队部的记工员,哪怕她身体瘦弱,做不了太多活,一个记工员就是成年男人的满工分了, 很多男人都拿不到满工分呢。
比如江家村的身高不到一米四,娶不到媳妇,只能依附他们哥哥嫂子生活的男子,他听说许明月被刺激会发疯后,不仅没有介意,反而高兴起来,因为他知道,正常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嫁给他们这样身材矮小,连满工分都挣不到的男人。
男人也没什么正式的名字,姓江,叫江老二,说起来,除了身材矮小外,他还真没其它太多的毛病,因为身材矮小,娶不到老婆,他很早就知道,他是要依附哥哥嫂子生活的,所以日常生活中,他勤劳肯干,什么事都做,为人也老实本分的很,只求他老了后,能够跟哥哥嫂子和侄子们一起生活,别把他赶出家门,让他老无所依。
许明月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成家的希望。
他听到许家村被离了婚的女人有疯病后,就悄悄的来到江家村和荒山之间的农田上,借着犁田的功夫,偷偷去看过许明月。
不知道是许明月跟大姑奶奶长的像,还是什么原因,许明月的相貌越来越趋向于她前世的相貌,只是黑。
可江老二不嫌弃许明月黑,农村女人同样要做农活,哪有不黑的?只要她是个健康的女人,或者说,哪怕是个残疾的女人,在农村,都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肖想的,也只有疯掉的女人,或许会不在意他身高的缺陷。
想到他娶了媳妇后,就有个现成的女儿,他也很是期待,想看看那个小女娃。
他是在许明月早上起床往大食堂去的时候,被他看到的,那是个比他理想中还要好一百倍的女人,他本来就自卑,看到许明月后更是自卑的头都抬不起来。
那真的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与他遥不可及。
回去后,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还是忍不住,和他哥哥说了,想让嫂子帮他去许家村问问,许明月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过日子。
他哥哥嫂子也都是厚道人,虽说心里都同意了小叔子以后跟着他们养老,可要是小叔子能有个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儿女,他们也是愿意帮忙的。
“就怕她自己不愿意哦~!”江大嫂子忧虑道。
许明月哪怕被休离回来,也不过才二十岁的小妇人,还生养过一个,说明是健康能生养的,现在自己有房子,还有干部的身份,多的是人想要娶她。
哪怕传出她有疯病,可只要不刺激她,也不会发疯,再说了,等再婚以后,前面那个也就忘记了,自然是能跟现在这个过日子,哪里看得上三十岁的江老二?
江老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他勉强可能够得着的女人,垂着头,踟蹰地哀求嫂子:“嫂子,你……你就帮我去问问,你就跟她说,我保证对她女儿当亲闺女一样!”
江老二是真想有个自己的家。
他跟哥哥嫂子一起生活,永远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为了老了以后不被抛弃,他是家里家外的活儿一把抓,哪怕因为他身高矮小,拿不到满工分,对地里的活,他也从没有懈怠过。
他嫂子说:“我也只能说帮你打听打听,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她才刚发过病,我怕说的太露骨,把她疯病引出来。”
江老二自是感激地点头,等着嫂子的消息。
这种事,只能是他嫂子帮他,因为他嫂子和许凤台的父亲一样,曾是地主家的丫鬟。
他嫂子同样是个矮小的妇人,身高不到一米五,穿着灰扑扑的老式圆领盘扣灰色短褂,衣服虽破旧,却洗的很是干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盘在脑后。
许明月刚开始看到有个中年妇人隔着大水沟,往荒山张望时,以为是歹人,每天把小阿锦带在身边,一刻都不离,晚上又把假人挂了出来。
中年妇人过来看了几次,见许明月一双锐利的眼睛看着她,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能不能去你家,跟你讨口水喝?”
一般乡里乡亲,讨口水喝的话,都会让人去喝的,没想到许明月直接隔着大水沟,冷漠的拒绝了她:“不能。”
被拒绝的江嫂子明显愣了一下,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歹人。”她看看周围,荒山虽然没人,但就这样在大路上讨论婚嫁的事,怕对许明月名声不好,就问:“我能不能过去跟你说?”
许明月看着她,觉得以自己的力气和武力值,这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妇人,根本不够她一脚踢的,遂点头说:“你可以跳过来。”
大水沟因为很多天没有下雨,里面的水已经见底,搬两块大石头,踩着石头就能跳到对岸的荒山来。
中年妇人看了眼大水沟,估摸了一下自己跳过去的可能,说:“我还是从后山上来吧。”
她说的后山,就是王根生从江家村走的那条路,这就需要她返回江家村,再从村口老井那里重新往荒山走。
一边犁田一边在腰上挂个竹篓子捡黄鳝的江老二见嫂子从荒山回转,以为得到消息,焦急地看着他嫂子。
其实江嫂子在刚刚与许明月打了一个照面,就知道这事肯定成不了。
实在是江明月外表看着,别说是江老二了,就是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定能配上江明月。
几个月的补水面膜和厚厚的面霜,让她脸上没有半点农村女人经过寒冬时,脸上的皴裂,加上几个月的修养和食补,她面色红润,在许明月看来,她自己很黑,可在同样要干农活的农村,她是健康又好看的蜜色肌肤,高鼻梁大眼睛,双眼明亮,囧囧有神,看着不像被离了婚的女人,周身气质比她看过的大队干部还像干部。
让她面对她时,就像是年轻时她面对的地主家当家主母,压力山大。
那些话,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她绕过田埂,跳过溪流,爬上荒山。
许明月没有带她去自己的房子,就在院子后面等着,也没靠近她,而是距离她至少两米远站着。
江嫂子对荒山并不陌生,她年轻时是地主小姐的丫鬟,江地主死后,一家人就被埋在荒山,每到过年和清明祭祀的时候,她都要过来给江地主一家烧两刀纸钱祭祀一下的,只是她去的都是靠近江家村那一端,还没深入过许家村这边。
如此近距离之下,她看的更清了。
许明月现在的身高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大身高了。
她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中间穿着土黄色羽绒服,再外面还套有一件打满补丁的灰色薄外套,显得很臃肿。
裤子也是灰色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江嫂子就是觉得她跟她年轻时伺候过的主母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