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个星期四。”坨坨很清楚地记得放寒假的日期。
他们家赶集的时候也买挂历了,就挂在堂屋里。
坨坨时不时地就会跑到挂历前面看看。他还用红蜡笔把放假时间圈起来了,十分醒目。
“这么快!”李爱聪叫道。
“这还快?”坨坨转头看向李爱聪,“还有两个星期才放寒假!”
“你不想放假?”
“我想放假。”李爱聪苦恼地说,“可是我不想考试。”
“要是放假不考试就好了。”
郝佳佳妈妈收拾好碗筷,喊了一句,“旺旺,来干活了。”
云善和坨坨见小白狗不动。李爱聪好奇地问,“狗干什么活?”
就见郝佳佳的弟弟跑到他妈妈身边,熟练地拿起了毛线和钩针,坐在小板凳上勾起了花。
郝佳佳不高兴地打了李爱聪一下,“你弟才是狗。”
“是狗就是狗。”李爱聪无所谓地说,“我又没有弟弟。”
郝佳佳妈妈笑着说,“他叫郝旺。”
郝佳佳说,“我弟名字挺好听的,就是像狗叫。”
其他人:......
坨坨小声说,“要是不喊旺旺,直接喊郝旺就不像狗叫了。”
李爱聪烦人,对着郝旺喊,“旺旺。”
郝旺转过头看向李爱聪。
“我就叫叫你。”李爱聪笑笑。
等郝旺转头,李爱聪又喊,“旺旺。”
郝旺又转头去看他。
郝佳佳推了李爱聪一下,“你别逗他。”
云善走过去问,“旺旺,你会说话了吗?”
“会。”郝旺回答。
郝佳佳妈妈在勾毛线,坨坨他们看过小狗了,也来勾毛线。
郝佳佳妈妈问,“小军回来没。”
“还没。”坨坨摇头。
“现在大家捐了多少钱?”郝佳佳妈妈关心地问。
“15块8毛7分钱。”坨坨早上就把数字算出来了。
“那可真不少了。”郝佳佳妈妈说,“这才几天,已经凑了这么多了。”
郝旺说他会说话,可云善和他说话,他还是不肯吱声。
云善问郝佳佳,“旺旺怎么不和我说话?”
“他不会说话。”郝佳佳说。
云善,“他说他会。”
“假的。”郝佳佳说,“他就会说几个字。”
郝旺虽然人小,手小,干起活来竟然也十分灵活。不过小孩睡觉多,郝旺刚勾了一圈,就开始打盹了。
云善把脸凑过去看郝旺,看他真的睡着了,“旺旺睡睡着了。”
郝佳佳妈妈把郝旺抱进屋里。
郝佳佳喊大家一起去上学。
西觉骑着三轮车把孩子们拉到学校,又拉着小丛去了镇上。
在镇上的电话局排了10分钟,就轮到他们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小丛礼貌地问,“喂,你好。请问是徐南先生吗?”
接电话的人明显带着南方口音,“我是。”
他语气惊讶,随后笑着问,“小朋友,你找我?”
“对。”小丛握着话筒说,“徐先生你好,我是云灵山服装的经理,我叫小丛。”
经理的身份是小丛刚刚在路上想到的。他觉得这样说会显得专业一点。有经理,他们云灵山服装厂好像没那么像小作坊了。
而且,他的声音一听就是小孩子。他需要一个能压得住的身份。
徐南:......“你...你是经理?”
“小朋友你几岁?”
握着话筒的小丛沉默了片刻,觉得这个时候说自己5岁不好。谁会和5岁的小孩做生意呢?
“我......我25岁。”小丛撒了个谎。
“你25岁?怎么听起来像是5岁?”徐南严肃地说,“小朋友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小丛说,“你在风城看上了我们的玫瑰花和花卡子,我来和你确认订单。”
“你真的是25岁?”对面的徐南显然不相信小丛的说辞。
小丛有些底气不足地嗯了一声,随即转移话题,“我们刚上了新品小菠萝玩偶,你需要吗?”
“多大,多少钱?”徐南迟疑地问。
“比小草莓大一点。批发价5毛2分钱。”小丛说。
小丛和徐南确认了货品数量、交货地点。并且确认了□□。
他向徐南打听了雇车的价格,车子尺寸。
徐南似乎是常做生意,很快报出价格,显然对雇佣卡车很熟悉。
小丛一听价格不算。他粗略地算了下徐南的货物体积,顶多占半个车厢。剩下的半个车厢可以让他们运货自己到白城卖。
小丛和徐南商量着,让徐南出50块钱运费,剩下的都他们出。
徐南没有意见。
事情都讨论完了,徐南说,“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小孩。聊聊天就知道你不是了。”小丛说话是非常严谨的。小孩不会这样说话。
小丛:......他和徐南应该不会见面吧?
“我们这没电话,我说地址你记一下,以后可以写信联系。”
徐南应了一声,小丛报了他们家的地址。
电话挂断后,站在旁边的西觉什么也没说,带着小丛去交打电话费。
南方远,打电话价格贵。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就要12块钱。好在他们谈成了一笔生意。
西觉和小丛又去五金店买了些细铁丝。细铁丝勾到绿叶里,方便安装玫瑰花叶子。
徐南挂了电话,还是觉得有意思。
他的朋友走进来见到徐南脸上挂着笑,好奇地问,“有什么好笑的?赚钱了?”
“上次我说去风城的时候看好了一种毛线做的玫瑰花。今天人家给我打电话过来。人家经理25岁,声音听起来就跟5岁似的。”
徐南说,“我以为是小孩搞恶作剧,差点挂了电话。”
“是吗?我听人说过有一种人是娃娃音,大人说话的声音和小孩似的。”徐南的朋友说,“可能他就是这样的吧。”
徐南点点头,“那他应该是娃娃音。”
傍晚放学,云善他们进了村子,看到李家声扛着锄头从西边走回来。
“爱聪,考试及格了?”李家声打趣着问。
李爱聪,“你咋知道?”
“你奶说的嘛。我们村子里都知道。”李家声说,“你们班里考及格才让勾毛线花是不是?”
李家声对坨坨说,“这招好。拿胡萝卜掉驴,x驴愿意走。”
谁是驴不言而喻,李爱聪大声说,“三爷,你骂我是驴。”
“嘿,谁说是骂你的。”李家声笑着道,“你回去问问你爷我是不是骂你。”
李家声扛着锄头从前面小路拐弯回家,李爱聪转头问坨坨,“那不是骂我吗?”
云善说,“是。他说你是驴。”
“不算吧。”坨坨说,“这是比喻。”
“齐老师不是给我们讲过吗?”
李爱聪,“他把我比喻成驴,还不是骂我吗?”
云善在旁边又说,“是。”
坨坨:......这么说也没错。
李爱聪对云善说,“我回去告诉我奶和我爷,三爷说我是驴。”
看着李爱聪拐进小路,坨坨带着云善回家,“刚刚那应该不是骂李爱聪的意思。”
“是。”云善说,“他说李爱聪是驴。”
坨坨哎呀了一声,“比喻!”
“比喻成驴。”云善说,“是骂人。”
坨坨:......
坨坨不知道李爱聪回家怎么告状的,反正云善告诉妖怪们李家声说李爱聪是驴。
“为什么要说李爱聪是驴?”兜明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