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梁成舟还在为清竹选择他而暗自得意结果人姑娘压根儿不是为了他单纯是真不想去。但她留字条出走大概是怕他被老梁骂,想让他回大院过年。
其实她想多了她的苦心也要被辜负了。
梁成舟老早就跟爹妈汇报过,今年过年要带清竹回家请二老提前把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准备好。
当然他也说了不一定能把人带回去。如果回了除夕夜多放点鞭炮把整个大院都炸响。如果没回,就不要打扰。
他不仅没被骂还被许女士和爷爷奶奶,加上远在京市的外公外婆们一通表扬鼓励,都叫他努把力,今年不行就争取明年,一定把清竹带回家。就连一向对他没好脸色的老梁在听见他可能会带清竹回家过年时都罕见地给了他一次好脸儿。
可惜现下这个情况,今年百分百是带不回去了,只能等明年。
过年街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梁成舟开过去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林清竹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两人在停车场相遇。
林清竹从超市采购回来,车刚开进车库,就发现她旁边车位停着一辆黑色大G,车牌号不止扎眼,还有点儿眼熟。
姑娘细一思索,想起是谁的车时,眼睛都瞪大了。
下一秒黑色车门打开,她眼睁睁地看着梁成舟从他的车上下来,堂而皇之地钻进她的车里。
“你怎么来了?”林清竹震惊地看着副驾驶的男人。
“找你来了。”梁成舟撩起眼皮看向她,嗓音带笑又夹着点儿无奈。
说话间,他把姑娘捞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手臂环在细腰上圈着她,“林清竹,你又跑。”
“什么叫跑?”林清竹嘟了下嘴,不服气反驳:“我回我自己家,不行?腿长在我身上,去哪不是我的自由?”
“不是说好一起过年?”他说话的同时,伸手把粘在姑娘红唇上的一根头发捻起来,帮她别到耳后。
“谁跟你说好了?”林清竹才不认。
梁成舟没好气地捏她鼻尖,知她故意装傻,还是提醒道:“十四天。”
“我答应了吗?”林清竹一脸无辜地笑笑,正儿八经地耍无赖,“梁成舟,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梁成舟无奈一笑,语气更是无奈,“你这姑娘,你呀!真是……”
小无赖一个,气人的时候,能把人气死。
“是什么?”林清竹忿忿看着他,他要敢吐出一个说她不好的字眼,包生气的。
她就等着揪他的错。
“没什么。”梁成舟心道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都来了,她总不至于赶他走。要是真赶他,他就死赖着不走。
把衣兜里的红包掏出来,举到姑娘面前:“你先说说,这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姑娘扬了扬眉稍,一边说一边揪他耳朵玩。
心思一起,又开始逗他,“要说错了,立马把红包还我。”
“我有几次机会?”梁成舟慎重开口。
姑娘伸出一根手指头。
“是不是太少了?”
“不许讨价还价。”
防止她真给收回去,梁成舟把红包揣回兜里。
继而捧起林清竹的脸跟她对视,姑娘小脸太过漂亮,熠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看到他心痒难耐,把想说的话都给忘了。
还不止,心神也乱了,气息也乱了。
没控制住,低头覆盖住诱人的红唇,停顿一两秒,感觉到姑娘没有抗拒的意思,才敢继续。轻轻地吮吻,慢慢地舔-舐,从上唇游离至下唇,顺利游曳进姑娘的唇腔,深触她的柔软和香甜。
呼吸交缠时,他看着她的眼睛,舌退出来,唇贴着唇,柔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不走了,也原谅我了。”
“不对。”林清竹坐直腰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喘着粗气摇头。
“……?”梁成舟又凑上来吻她,嗓音暗哑,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虽然没原谅我,但不走了。”
林清竹觉着这么说也行,沉默片刻,勉强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梁成舟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想吃颗定心丸。
姑娘手臂环上去抱着他脖子,静静地看了男人几秒后,被吮得血红带着湿意的嘴唇轻启,“梁成舟,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要不要?”
梁成舟从来没正儿八经地追过她,她没感受过被他追是什么样的感觉,很想试试。
“要。”梁成舟急忙出声。
这一声应得太快太急,两人看着对方,齐齐轻笑出声。
林清竹觉得这一声笑很破坏气氛,抿起嘴唇,扳起小脸,没好气地拍他一下,温怒道:“不许笑。”
梁成舟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间相抵,阖上眼皮呢喃这一句:“谢谢。”
林清竹嘟嚷一声:“好奇怪。”
这两个字,她经常对梁成舟说,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蹦出来。
“谢什么?”她问。
“谢谢你给我红包,谢谢你原谅我。”梁成舟睁开眼,语气认真地重复,一字一句:“清竹,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姑娘一直低谷了自己的重要性,从来都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她。从他们认识开始,是他先被吸引,是他先靠近,是他先喜欢上的。
林清竹太重要了,虽然梁成舟没法准确形容她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但如果没有她,他不知道为什么活。或许能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工作,就像她在伦敦的那五年多,他每天都按部就班地活着,可那就只是活着。
生活只剩生活,没有意义,太过孤独。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在等他回家,想要分享喜悦和诉说难过的人,她不在。
等她回国的五年间,他还有期盼。要是这次她真的不肯原谅,真就走了,他连期盼都没了。
“谢谢你原谅我。”他再一次说。
林清竹小脸粉粉的,眼睛湿湿的,心口胀胀的,声音小小的:“梁成舟,你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这一次。”她将头靠在男人胸膛,听他的心跳声。
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相信他一定懂。
她和他,都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生,只有这一次。
梁成舟叹息一声,抱紧姑娘,摸她后脑,吻她头顶,动作是本能的柔情,“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在看见红包时,就知道了。
时隔多年,能再次收到林清竹的红包,梁成舟形容不出看见红包时的心情,大抵只能用心疼二字。
心疼这姑娘又一次原谅他,她做这个决定,一定是挣扎了千万遍。虽然她从来不说,但他一直都知道,林清竹很喜欢他。她会痛苦,会难过,会挣扎,只是因为太喜欢他。
她的心很柔软,被他伤了这么多次,依旧为他柔软。
从来都是他做的不够。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没有让她感受到百分百的爱意,没有在她鼓起勇气走向他时拥抱她。
“梁成舟,你得正儿八经地追,可不能像……”林清竹想到什么,皱起鼻子,斜斜地瞅他,“之前那样。”
某人似疑惑又似明知故问的眼神望着她,意思是:之前那样,哪里不行?
姑娘撇嘴皱眉,轻“哼”一声:“那不叫追,叫骚扰,叫耍流氓。”
某人心说:骚扰?耍流氓?有点儿严重了吧?
至少要昨晚那样的,才称得上耍流氓。之前那些,顶多像问夏说的,不够尊重。
毕竟姑娘不是真的排斥他,也不是真的讨厌他。
“我追你,一定好好追你。但,能……”梁成舟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居然痴心妄想地提出:“先领证吗?”
他觉着没证就没安全感,红本本不到手,哪哪都不够踏实。
“你觉得可能吗?”林清竹直接气笑了。
“我觉得行。”梁成舟笑着点头,煞有其事,“领证和追你,这两件事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姑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又揪男人耳朵,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滚。”
梁成舟笑得不行,早猜到会被拒绝,也没多失落。
手在兜里掏几下,掏出一个金色小方块,剥开包装纸塞进姑娘嘴里,“乖,不生气。大过年的,生气多不值当。”
林清竹瞪他,倒是配合地把巧克力含进了嘴里。
瞧见他扯纸巾擦手,想起某人不喜欢巧克力的甜腻味,甚至是讨厌。
姑娘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手指摸索开关,把车灯关了。
车里空间狭小,灯一关,光线变得昏昏暗暗,暧昧的氛围在瞬间发酵,且不受控制。
林清竹看着梁成舟的眼睛,咽了下口水,嗓音含糊:“梁成舟,吃不吃巧克力?”
没等梁成舟说话,姑娘捏住他下巴微微抬起,凑上去吻他,将嘴里化了一半的巧克力慢慢推进他的口腔。
“喜欢吗?”林清竹离开梁成舟的唇,双手捧起他的脸,笑得眉眼弯弯。
梁成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过去堵住姑娘的嘴。
嘴里到处都是甜腻腻的巧克力香气,跟她嘴里的一样,他怎么会不喜欢?
他觉得惊喜极了。
车内温度持续升高,两人你来我往。巧克力一会儿在梁成舟嘴里,一会在林清竹嘴里,直到消失不见,吻还在继续。
不知何时,林清竹的嘴角溢出一点透明的水渍,很快被男人吻掉。梁成舟听见了她喉咙的吞咽声,温热的手掌落在姑娘腰间,不受控地从毛衣边缘试探着,慢慢往里伸。掌心贴着滑嫩细腻的肌肤,都还觉得不够。
往上碰到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知道那是什么,手指灵活地将暗扣解开。没有犹豫,手往前移。
林清竹“蹭”地一下睁开眼,姑娘怕痒,瑟缩着肩头,喉咙溢出一道很细微的声音。
梁成舟没管,腾出一只手按住她后劲,不让她乱动。吻顺着嘴角和下巴一路往下,在颈侧流连一阵,继续往下。
姑娘抱着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背脊挺直,微微仰着脖子。
某人真的很坏,没名没份就讨到好处了不说,还评价上了。
男人手上揉捏使坏的同时,突然轻咬了一下姑娘的舌尖,保持着唇贴着唇的姿势,很小声地说了几个字。
林清竹从不吃亏,咬回去,再打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