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瞥了一眼,当作没瞧见的垂着眸。
她知道,即便她不出声,魏淮泽也不会放过让她说话的机会。他先是无视了眼前脸色略臭的两个男人,目光向南平那里慢慢集中,“你们表兄妹感情确实不错。说来,你叫他一声表哥,是不是也应该也唤我一句表哥呢?”
“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他笑得眉眼弯弯。
南平清楚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又犯了,总是喜欢当着众人面,说一些不着调的话。看她的眼神,也不算清白。
她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身子朝后挪了挪,躲在了魏行的身侧。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害怕的表现了。
魏行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一怔,连那点不爽的神色都淡去了一半,他是很乐意看到魏淮泽被人打脸的,虽不知她为什么做出这番举动,却也很配合她,直接上前一步,彻底把人挡了个结实。
众目睽睽下,看不到人,等不到回话,魏淮泽也不生气,他很有耐心地让舒茗过去陪着卢南平,吩咐她,“一定把她安抚好了,不然这么出不了众,可不好。”
上一次这么让她躲在身后的男人,还是之前那个无名氏,现在变成了魏行,这挑人眼光着实越来越差了。
怎么看,她的备胎言知洲也比魏行好几百倍吧。
虽说就是脾气臭了点,从那次之后,一见到他,总有那么几分阴阳怪气。
怪酸的。
像是从没吃过葡萄的模样。
“知洲,我知道你很欣赏我,但也不需要这么一直盯着我瞧吧?有话你就说出来,我们不是好朋友么。”魏淮泽走过去,伸手搭住了言知洲的胳膊,叫他挣脱,又放低了音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这里可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场合。”
言知洲皱眉,瞥他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摁耐住心底的不爽,跟他一起离开了人群中心,去了人少的商谈区。
魏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也琢磨起魏淮泽此番来晚宴的用意来,他父亲让他不要与魏淮泽起冲突,必要时还需帮他一把手。
毕竟,他始终姓魏,要仰仗本家鼻息。
可他实在讨厌这个人。他知道这次慈善晚宴,魏淮泽前来是要积累名声,这也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至于另外一个,就是他准备进一步统揽资源人脉了,出席晚宴的上层人物众多,各个领域的都有。
从他拉走言知洲来看,就能猜到,这次江棱派出的最高层官员,一定就是这位了。
不然,魏淮泽也不会主动去搭话,而以攻克他为主,其他的大人物自然也会给几分薄面。毕竟魏家的根基不在江棱,自然需要魏淮泽费心一二。
他这人,也一向眼高于顶,身份太低的,也吝啬给眼神。
只不过,之前偶然听闻言知洲很给几分脸面于他,却不知今日一见,倒也不似这般。这两人的气场,实在不算和谐。
都是浮于表面上的客套。
正想得投入,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软绵感。魏行低头看去,发现卢南平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处,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关心,“表哥,你怎么了?我刚刚叫你好几遍了。”
魏行回过神,摇摇头,“没事,我在想事情。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舒小姐邀请我去甜品区坐一会,我想跟她聊聊天,可以吗?”她瞳孔亮晶晶的,询问的声音也柔柔弱弱,仿佛真把他当成了带着她出来参加宴会的大家长。
他莫名想起了自己本家的一个妹妹,在她同样期待的眼神下,终是点了点头,声音也温和了几分,“去吧,一会我过去找你。”
南平和舒茗结伴离开,只是还未到甜品区,南平的神色就变得难堪起来。
她捂着肚子,“我小腹好痛,好像是生理期来了。”说着就靠在了舒茗的身上,喘息了几声,略显焦急,“怎么办?我没垫卫生巾……”
“你别急卢小姐,我这就去找人帮你买来,你先去洗手间等我,一会我过来找你,你看行吗?”舒茗连忙宽慰她,立马想了个办法。
南平点头,感激道,“多亏是你在我身边,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和表哥说了。”
“不用客气,你表哥那种直男,跟他说了也不一定明白。你先进洗手间去,我这就过去找人。”舒茗摆摆手,怼了魏行一句后,这才转身去找人。
南平见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时,才慢慢直起了身,随后踱步朝商谈区走去。
…
而与此同时,正在找人路上的舒茗也慢慢停下了脚步,她低下头,从小包里掏出手机,给魏淮泽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没照顾好卢小姐,她似乎很难受。】
这次的慈善晚宴是书里一个精彩的高|潮|点,舒茗想看看,在一会女主也到场的情况下,是不是还会因为女配,产生不一样的蝴蝶效应。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抱上女配的大腿,远比这些臭男人要安稳的多。
第163章 Chapter 163 计划的进行……
魏淮泽在收到短信的时候, 眉头就蹙了起来。他同言知洲的对话还算和谐,只是都是只言片语,仍然未提及那晚的暧昧细节。
他是故意的。言知洲性格冲动, 他可不想做人|肉沙包。
“不管你信不信,你在意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没有发生, 不然瞿蕤琛怎么不来找我算账呢?”魏淮泽非常自然地说起了谎,连带脸上的笑容也有几分无奈,“知洲啊, 有的时候你还是要想一想你在意的人, 有什么不对劲, 而不是把情绪发泄在我身上。”
“何况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正事, 下个月江棱的商业会谈才是重点,我希望你能替我打点一二, 占个好席位。”
该说的话都说了,不管言知洲脸色有多么复杂,魏淮泽也不打算再浪费口舌,点到为止即可。人永远也叫不醒一头装睡的猪, 他喜欢当备胎,就随他去。不过, 正事可不能耽误。
魏淮泽从商谈区离开,在原路返回的途中遇到了脸色果然有些苍白的卢南平,她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身体不舒服?”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脚, 见她不吭声,又笑:“这是准备去找言知洲?”他发现, 只要瞿蕤琛不在的场合下,这位备胎就能派上大用场。简直没有浪费一点点资源。
他此刻倒是觉得,这女人虽说脑子不算聪明, 找备胎的眼光却毒辣,手段有两下子。
可他哪里知道,南平的功夫还不止于此。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带着嘴唇也泛着淡粉,透出脆弱的神色,整张脸白净地像是不着粉黛,即便过于无血色,却也是美的。
她伸手抓住了魏淮泽的胳膊,眼角带着一圈微红,就这么注视进男人的深瞳里,照出抹光亮来:“你带我去找言知洲,求你了…”
这种极费力气的哀求语气,配着楚楚可怜的美人面,着实是令人心疼的。魏淮泽挑眉欣赏了片刻后,遂把她横抱了起来,“不舒服就去附近的医院,言知洲又不是医生,你找他有什么用?”
“……你!你放我下来,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有事要问他,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找他。”南平胡乱捶了两下魏淮泽的胸口,下得都是蛮力,痛感还是十分明显的。
魏淮泽‘嘶’了一声,偏不想如她意,力道一收,抱着人就开始往前走,“你要真有事,就早点回家去找你家那位二十四孝好男友。你找言知洲问的事,左右不过都与他沾边,不如直接问正主。”
他说完这话,怀里人突然安静下来不动了,魏淮泽低头看她,见她像是被抽干了气的气囊子,迅速萎靡下来。遂纳罕地眉梢一扬,“怎么,闹分手呢?”
他可不信这女人会主动提分手,说不定是瞿蕤琛那狐狸玩腻了,不想要了。
脑中得到这个认知的魏淮泽莫名对怀里人有了几分同情,跟富家子弟谈恋爱,多半都是这个下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光靠副好颜色,哪里能够弥补豪门内部的大窟窿呢。
最终只有被丢弃的份。
何况他依稀听人说过一点瞿蕤琛的家事,那位可是位看重家族血统的主。跟卢南平谈了这么久,怕是还没带人回过本家吧。
“不想说也没关系,对于你俩的事,我没那么好奇。不过你去找言知洲询问也没用,他只会更兴奋,可不会帮你出主意。”魏淮泽不以为然道,随后又补充一句:“这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池塘里的鱼儿有几条,塘主是最有数。
“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南平沉默半晌开口,表情像是放弃了的模样。
魏淮泽也不勉强,停住脚就准备把她放下来,只是刚巧这颇为亲密的一幕正好被姗姗来迟的黎姗姗小姐撞了个正着。
只见她脸上,原本在遇到魏淮泽时的灿烂笑容,突然戛然而止,“你们在做什么?”她惊慌地问出声,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之前就听旁人说魏淮泽交了个女朋友,不曾想竟是卢小姐么?可不是说那位姓舒么?
南平和魏淮泽两脸懵逼,显然也没想到黎姗姗会出现在这。再看黎姗姗这模样,明显是对魏淮泽有情,南平顿时感到头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的同时又烦恼没有及时破解的法子。
而一旁的魏淮泽心态就平和多了,瞬间回过神,不耐烦地说了句:“关你什么事?哪来的回哪去。”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烦黎姗姗。
几乎不给一点面子。
这回轮到南平尴尬了,她可并不想让黎姗姗对她有了敌意,关键她也根本不喜欢魏淮泽,没必要横插在两人中间,何况,黎家和樊家有些交情,大小姐若是出了事,她可吃罪不起。
“刚刚我不舒服,他过来扶了我一下,没想到正好被黎小姐你瞧见了,也是不巧。”南平走到黎姗姗身旁,无奈小声:“魏总与我男朋友是好友,就对我多看顾了一些,黎小姐可千万别误会了。魏总也是有女朋友的。”
黎姗姗不生气魏淮泽对她的冷言冷语,自然也能听进去南平话中的解释,她松了口气,随后又在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眼时,又有些难掩的失落。
南平索性当作没瞧见,男女感情之事,她不好参与其中,只找了个不舒服准备去休息一会的借口,一个人开溜了。
计划成功了一半,如果不是被黎姗姗打断,另一半应该也会顺利进行。只可惜,魏淮泽这头被堵死了,必须得换个人选。
她在休息区喝了半瓶红酒,等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晕,才把剩下一半红酒倒进了洗手池,用水冲了个干净。把瓶身留在了桌上,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
在言知洲找到她时,她正准备进入洗手间。
言知洲见她脚步悬浮,脸色红润的厉害,眸子里还含着水光,迷离的眼神,像是一只闯入森林失了方向的小鹿。
他没有犹豫地走上前,三下两步就攥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扳了过来,见她对他傻笑,像是不认人的模样,叹了口气,“怎么喝了这么多?”
“蕤琛,你来接我回家吗?”她乖巧的看他,随后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红酒的气味伴随着她身上的香气一贯涌入鼻息,言知洲只觉得有些迷了脑袋,喘不过气。等听到一句蕤琛,他眼神暗了暗,没有回答。
她喝醉了,把他认成了瞿蕤琛。
“你怎么不说话呀……”南平抱怨地嘟囔一句,又安静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我不想分手……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吗……”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带着一丝细微的哭腔。
言知洲顿住,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原来是真的有心事。分手?是瞿蕤琛提的么……
他皱眉,思考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他并没有从瞿蕤琛那里察觉到任何他们要分手的征兆,上周还听他说在帮南平办签证的事。
难道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他细想,南平就又搂住了他的脖子,攀附上来,“是不是把我自己给了你,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她开始说起了胡话。
言知洲却猝不及防,他甚至有些许错愕,瞿蕤琛也不是个忌荤的人,两人居然到现在还没同过房?他心情有些难言的微妙感,像是给快要熄灭的火星加了一把猛料,燃烧地更凶猛起来。
他幽深的眼眸一下子亮得惊人,似汇聚了四面八方的星光,全涌进了他的瞳孔里。
南平被他这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烫到,立马就想松开胳膊,却被言知洲搂紧了腰,她红扑扑的脸显得有几分羞涩,娇哼一声后嘟囔:“我还没准备好呢……”
随后似又思考几秒,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嗯…你带我回家去吧……”
话刚碾进言知洲的耳朵里,两人头靠得极近,从他俯瞰的角度下,只觉得那两张启合的唇瓣,有种勾人的魔力。
交织的吐气声,暧|昧异常。
他突然偏头而下,轻轻含住了这沫淡粉色,微启的间隙让他轻而易举的闯入,清甜的软腻感,仿佛怎么饮用都不尽。
南平只觉得呼吸不通畅,腰肢快要被这个男人给掐断了。
她装作不适应地用手捶他,却不想言知洲像只着了魔的疯狗一般,初闻肉味,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索性也不再推脱,只是她也不想做被占便宜的那方,一只小手偷偷摸进了他的衣服里,言知洲是有腹肌的,而且训练的特别有手感。
她扯开了他里衬的扣子,掌心像只四处游离的蛇,一会儿到这落塌,一会又去那戏耍。
最终定在了左边那颗小豆子上,辗转反侧。
言知洲的气息慢慢变得不稳定,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热量,源源不断地运往深处的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