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电话打进了程景明这里。
他蹙眉停下脚,掏出手机查看,是助理打来的,立时接通,“怎么了?”
电话那边似乎有些吵闹,程景明拿远了点手机,眉头皱得愈发紧。
正要挂掉,便听那边传来一阵急促慌张的求助声,“大少爷,大小姐被华总扶回房间,喝醉了吐了一地,正好撞上取礼服过来的人,这下备用的礼服全弄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会撞上的?你手下的人这点事都办不好?!”程景明冷声喝斥。
“…他…不是我手下的人,我手下的人肚子不舒服去上卫生间了,临时吩咐了个这里的侍者送上来,他想的也是我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哪知道这侍者送错房间了,看到华总的保镖们站在对面房间门口,就想也没想送进去了……”助理越说,额头上的汗就冒得越大。
程景明神情阴沉的听着他解释,半晌骂了一句废物,便失去耐心地挂断了电话。
旁边扶着南平的侍者眼神动了动,小心翼翼地适时出声,“先生,其实金池这边为了宾客们方便,也准备了很多套备用礼服,就在一楼后厅的衣帽间。只是尺码款式这方面我不太清楚您和这位小姐的需求喜好,您看要不我们先过去选一选?待选好了后,我让人送去房间,可以么?”
程景明在做决定方面向来果断,他认真思绪片刻,立刻权衡了一下,“不用那么麻烦,你在这里先扶着她,我去后厅选。”
随后他松开手,在离开之际又警告了侍者一番,“就在原地不要乱走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后果!”
“是,您放心。这边通道很少人会过来。”侍者低头应下,做了保证。
程景明这才放心离开,他已经快速算好了时间,最快十分钟后就能回来。这期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那一秒,原本乖乖闭着眼睛的南平,霎时便睁开了眼,目送着程景明的身影彻底消失,她便站直了身体。
对不住了大哥,虽然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人,可是这终究是秘密任务,要是被你知道太多,我也是放不下心的,就只能牺牲你了。谁让你那时过来得就那么巧呢。
她转头瞥了眼低眉顺目的侍者,轻声问了句:
“孟观文人呢?”
第225章 Chapter 225 重拳出击
“先生说在二楼通道口等您。”说着, 又转身朝身后一个员工通道指了指,“请您往这边通道走,这里没有摄像头, 不会遇到任何人。”
南平瞳孔移了移,顺着侍者指尖的方向走了两步, 随即又停下,微微浮动的睫毛下镶嵌着的轮廓剪影,使她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精致。
只见她停下脚, 偏头朝侍者勾了勾手, 侍者不明所以的抬脚向前, 紧接着, “啪”地一个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霎时红肿了一片。
“为了任务, 孟观文应该吩咐过你后续怎么说,我没猜错的话,你会说是我挣脱了你跑了出去吧,这个理由虽然不错, 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人,可是你自己岂不是自身难保?”
她伸手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细细看了眼红肿得程度,“所以这话你得改改,改成孟观文从你手里把我带走了, 我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排斥他,他的嘴巴又会哄人, 我听了他的话想要出去吹吹风,非要跟他走。你不想放手,就被他扇了一巴掌, 逼不得已只能松手。明白了么?这样你才有可能留一口气活着。”
“……是小姐,我明白了。”侍者莫名害怕的颤抖起来,低垂着眼回道。
“很好。”南平眼神平缓,勾唇笑了笑,随后把他的头给撇了开。转身消失在了通道口后方。
五分钟过去
在南平刚踏上第十九个阶梯时,孟观文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她眼前。
她提着裙摆,最后一个阶梯被前方偌大的人影淹没,不由蹙眉抬头,便见孟观文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对她笑着,薄唇勾起的弧度显得异常挑衅,漂亮的眉眼含着一丝得逞的狡黠。
“哟,这么慢啊,我吩咐了那么多人来帮你顺利脱身,算了下时间,你还是慢了两分钟。这效率是不是有些低了?”
南平也不生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脚下功夫也不停,直直的踩上了最后一个阶梯。这个距离让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她凑了过去,孟观文便忍着不适向后仰头。挑眉询问她,“你做什么?这儿可没有摄像头,你演了也是白瞎,根本用不上。”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副一丝不苟的装扮不太合理,还是乱一点比较真实吧。”说着,她就伸手一把扯掉了他的领带,由于力气过大毫无顾忌,没注意到领口的胸针勾着衬衣,也顺带一把扯掉了。
“等——”下还没说出口。
紧接着就听“撕拉”一声响,孟观文西服里的黑色衬衣便裂开了很大一个口,看着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很激烈的事情,被人挣扎着手动扯开的狼狈样。
“你发什么颠!!”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看见她手心抓着的领带和胸针扣,不禁一阵气急。
“为什么生气呀,这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啊。”南平纳闷地看着他,眼底的讥诮却很明显。她也不打算掩饰,反正互相都看不顺眼对方,真实一点不好么?
“哈?”什么鬼理由!
孟观文这会是真气笑了,“行,你做的很好,这种敬业的精神真是值得我学习,我突然觉得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今晚的任务,反正你也能做很大的牺牲不是?”他后槽牙磨得咔咔响,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恶劣。
很快,便是大幅度的动作,孟观文从背后伸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的速度猛得搂过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抱进怀中,死死扣着她的后脑勺埋在他的胸口处。
柔软的触感摩擦而过,带着令人不适的症状一并而起。
可他此刻也没功夫多想,只狠狠得一把把她往旁边带去,两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二楼的廊道口,远远看去,摄像头里只能扫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你想死——”南平挣扎起来,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可孟观文早有防备,松开扣住她后脑勺的手,直接把她两只嫩白的手腕收拢,反身扣在了她背后。
“是啊,我想死,你能弄死我么?”孟观文嘴贱道,勾唇笑得恶意满满。
胳膊扭动之间,让南平疼得眉头紧锁,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浮上一层薄薄的雾气,翻涌起滴滴水痕,她幽幽地望着他,眼里的泪珠晃荡了几圈,便无声地滑落下来,流在了他没有衬衣布料遮盖的胸肌处。
灼热的触感烫得他瞳孔微颤,只见孟观文嘴角一僵,挂着的笑意慢慢消失殆尽。
而就在这时,南平瞅准时机,张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疼得孟观文立马松开了束缚在她手腕的手,待身体得到自由,南平便松口转身就往前跑。
孟观文咬牙,边揉着被咬出一排牙齿印的锁骨处,边抬脚勾上去。正好绊住了南平的腿,一不留神,就摔在了廊道的地毯上。
眼见她撑起手臂还想跑,孟观文也顾不得疼,立马躬身覆上去,环住了她的身体,把她禁锢了起来。
谁知南平还在挣扎,转身抬起胳膊肘就想给他下巴来上一击,刚吃了亏的孟观文哪能还上套,立马就俯身压了下去,顺便把她的两只胳膊都抬了起来,越过头顶,扣在了地毯上。
“可以啊,牙尖嘴利,你属狗吗?”他恶狠狠地盯着她,右腿抵在她双腿中间,防止她抬腿踹人。
这女人喜欢玩阴的。
“松开!细狗。”南平骂了一句,开始对他进行人格上的侮辱。
孟观文哪能听这个,他正好还没报她那句小的仇呢,这不是正正好了,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猛得抬起来。
伸嘴就啃了过去。
像只不会接吻的狼崽子。
因为被狠狠捏着下巴,南平被迫只得张开嘴。正好给了他可以发挥的空间。
带有攻击性的,激烈的,横扫每一寸领地。像是食人花吃到食物闭合的状态,吮吸着食物最嫩的部分,分食嚼碎。
任血液流进喉咙里。
热气蒸腾,气息交错。黏腻得像芦荟胶撕拉开的不明产物拉丝后滑落。
在分开时,还落入了脖颈。
南平喘息着,起伏的胸口晃荡在孟观文眼前,刺眼的冷白色,如连绵不绝的丘岭,看着极有存在感。
他莫名盯了几秒,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眼神闪烁着古怪的光芒,笑着说,“话说,我还没还你一口呢。”
还没等南平平复下来,便吃痛得皱起眉,眼泪瞬间没过眼睑,“孟观文,你该死——”
话还没说完,随之而来的灼烧感便让她浑身一颤,她垂眸凝去,只能看见他黑如墨的发顶。
南平眼神一横,猛得抬腿,孟观文见她又挣扎起来,立马松口,伸腿压制住了她。
“怎么?我就是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就不乐意了?天下哪有像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呢。”他笑起来,眸色亮得惊人。
却见她并不答话,而是又盯着他的脸久久不吭声。
孟观文探究的神色刚镀上眉头,便见她朱唇轻启,细小软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好像演得很投入啊。”
他瞳孔骤缩,僵在原地。桎梏住她的力道随之一松,南平趁着这个间隙,立马挣脱着猛得推开了他,迅速起身跑远了。
待孟观文反应过来,也只伸手抓住了一条被灯光照得反射着五彩斑斓的飘带,光芒扎进他的眼球,让他恍惚片刻。
随后他起身,握拳摩擦过嘴角,盯着前方的脸色阴沉至极。而在感受到手指处沾染的湿润触感时,又怔松了一会。
哈?
恶心死了
…
南平一路踉踉跄跄跑过好几个房间,行到拐角处的尽头那间标着名号的独立套房,她才停下脚,缓慢靠近,走到门前,故作急促地敲了两声。
很快,房门便开了。
先映入南平眼帘的是言知洲的脸,只见他看到她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后意识到她是来找瞿蕤琛的,又立马暗了下来,再之后又眼尖的观察到她不对劲的地方,担忧夹杂着浓烈气愤的情绪,便完全覆盖住了整个眼底。
他侧身让她先进来,待关上房门,才立马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言知洲的怒意在看到后背被扯乱了的礼服那刻,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一拳打在了墙上。
倒是给南平吓了个激灵,当然这是演的。她一直都知道言知洲对她的那点想法,会这么生气,这并不奇怪。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是刺激到他了。况且肇事者还不是他的好哥们瞿蕤琛。出于兄弟情份,他当然也是有资格替瞿蕤琛生气的。这是他觉得理所应当的心理状态。
不过南平并不打算直接告诉他,她都说了的话,还怎么达到最佳的效果。况且,她现在是个酒醉的人,情绪波动是很容易放大的。
于是,她异常嚣张的推开了他,一副猫咪受到伤害应激了的反应,独自跑到客厅的沙发处抱住了双腿,蜷缩起来。
你自己慢慢去猜吧。
“南平,你是醉了吗?”言知洲向后踉跄几步缓过神来,抬脚走了过去,边说边蹲在了她面前,“你先跟我说,蕤琛他在洗澡,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尽量放轻声音,双眼平视着她,眼底的疼惜和隐忍仿佛在做争斗。
后见她根本不搭理自己,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要瞿蕤琛”这五个字,他不禁心脏一缩,伸手辖制住了她两边的肩膀,“南平,告诉我,是谁伤害你?”
别问了大哥,要是告诉你了,还有瞿蕤琛什么事,自己去查不行么。
她略略掀起眼皮,有气无力的瞪他一眼。仍旧是什么都不说,抽空还给他来了一脚,送上一句“滚蛋”套餐。
言知洲立时抓住她的脚踝,沉下眼睫,手指迅速收紧,见南平眉头蹙起茫然地看他一眼,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这个反应不太对劲。
不由松开了手,胳膊垂了下来。
只是仍旧不死心,“你哪里受伤了?我帮你看看可以吗?房间里有药箱。”
南平抿着唇,一双迷蒙的瞳孔注视着他,像是看不清他的脸,她手撑着胳膊,偏头倾身探过去,“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我是言知洲,你不记得我了?”他看着头与他越靠越近的南平,近得连她粉唇上的洇湿,唇瓣缝隙中的小巧舌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随即眸色一暗,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原来你是言知洲啊。”南平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绽放的美丽映衬得她十足的诱人,甚至能清晰的观察到对方喉结的滚动,她像个好奇宝宝,伸出手刮了一下。
被刺激到一般的言知洲,瞳孔地震,立马向后仰去。
摔在了地毯上,一时没回过神,只是怔在原地没有动。
这时,正好瞿蕤琛洗完澡从浴室走了出来,听到一些动静,眉头蹙了蹙,也顾不得穿上外套,直接穿过走廊,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