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听双听闻先是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想出声嘲讽,却又碍于不好就此闹翻,便强制忍耐下来,眼帘微微晃动一下,略略点头,“你带过来就是。”说着,她似又想到什么,停顿片刻,“对了,这两个人得分开带来,千万不要撞到一起。”
随后,她又招了招手,身旁的黑衣男人便上前递了一个东西给林也。
“把这个加到酒水里让对方喝下,然后再把人给带过来。”易听双笑了笑,又颇为好心的解释了一句,“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对身体向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更何况,我这可是帮你减轻了难度呢。”
林也低头看了眼手中小巧精致的玻璃器皿,里面是透明无色的粉末,大约有一个指甲盖的容量。
他捏在手心转了转,抬眸睨了眼易听双,在她刺眼的笑容下漫不经心的把玻璃器皿收进了袖中,缓慢笑道:“好,就如大小姐所愿。”
…
宴会进行的异常顺利,南平此次来的目的也已经完成,带着沈裕川结识了不少排名靠前的世家从商主领人。
不过她倒是也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和林也碰上,原本以为这种大型商会,邢少霖不可能让对方出来活动呢。
看样子,林也此次回归,背后的力量不可小觑。不然才这么短的时间,邢少霖就有些压不住了。
“小姐,要不要我去跟他谈谈?”沈裕川自然而然地把南平护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眼神有几分不屑。
“不用了,他既然主动过来,那便是来找我的。”南平摇头,轻抿着嘴唇笑笑,把手放在沈裕川的肩上拍了一下,沈裕川便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犹豫片刻,即便心下再怎么想把林也弄死,也还是顺从的让开了身。
林也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默契举动,他眼神一暗,原本的假笑僵在了脸上,莫名冷了眸。
注视着那朵摇曳生姿的玫瑰逐渐靠近,与梦境中的璀璨笑靥重叠,他心口便难以自持的心悸和止不住的疼痛,猛烈的交替着。
“林也,好久不见了。庆幸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南平走近他身前,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右脸,注视着他的瞳孔里,仿佛只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
那张白净无暇的面容上,发自真心的笑容不似作假。
“你……”他话还未说出口,南平的食指便轻轻抵在了他的唇上,她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担忧复杂起来,“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才又回到南门行。不过没关系,事情总算都过去了,天马庄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说完,她便霎时抽回了手,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错身而过,丢下一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下次你来天马庄园再叙旧吧。”
林也见她要离开,立时想要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却被身后的沈裕川先一步扯开了胳膊,“林先生,公众场合下,这种行为怕是不妥吧。”
林也猛地甩开他的手,抬眸与沈裕川对视的眼里笼罩的尽是阴霾,他咬牙:“沈裕川……”
沈裕川嗤笑打断,拍了拍他的肩膀,“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等着呢,随时恭候。只不过,你也最好小心点,若是敢打小姐的主意,就不是之前受伤那么简单了,好自为之吧。”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林也不自觉握紧了手,随后垂下眸又松开,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没关系,一切都在计划中内。
第261章 Chapter 261 陷害
南平香肩半露, 一身纯白素色礼服,将她纤细的身材勾勒得越发玲珑有致,礼服后侧是镂空设计, 露出一截光洁的美背,被一张香槟色的披肩所掩盖, 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之美。
高绾地黑发与礼服相得益彰,血红色的宝石耳坠随着轻移的脚步幌出幽幽光泽,更将肌肤衬得犹如凝脂一般。
在刺目的水晶吊灯下更加耀眼夺目, 宛如盛开的一朵娇俏清丽的白莲。
她轻提着晚礼服的裙身, 踩着一双高定缓缓而下, 沈裕川跟在后面, 自然而然地递上手臂,让其攀着, 保持平稳。
“小姐,瞧着林也的样子,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沈裕川淡声,故作一副思虑的模样。他想试探一下南平如今对林也的态度。
“怎么, 你害怕不成?”南平轻轻睨了他一眼,她的声音如莺啭鸟啼, 煞是动听,可细听之下,却有几分恶劣。
沈裕川停顿一秒, 眼神垂了下去,“自然不是, 我是担心他对您不利。”
“哦?”
南平视线在他面容上缓缓打了一圈照面才漫不经心的挪了开,目视前方,笑了笑:“你别担心我, 他现在的实力对我还构不成威胁。更何况,比起对付我,他应该会想着怎么先把你给除去,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对付一个林也,应该不成问题。”
“是,必然不会辜负小姐的期望。”沈裕川点头,随后他抬眸,缓声道:“我只怕到时动起手来,您会……”
“你担心我会于心不忍?”南平勾唇,“那你就不要干我会于心不忍的事不就好了。”她下了最后一层阶梯,顺势也收回了附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
说实话,沈裕川虽然很聪明,但他近年来做事总喜欢试探她的态度,导致每每处理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她其实不喜欢心思太过活泛的下属,以前那种状态是恰到好处的。
看来林也对他的影响不小。
南平挑了挑眉,有些琢磨不透其中的缘由,却也不太上心,思虑过一瞬,便转而琢磨起了其他的事情。
这时,迎面走来了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说来也奇怪,今晚的熟人很多,但她却没有个个都去招呼联络,可缘分就是这么没道理的,好似你不寒暄一下,这个宴会场是离不开的。
陆远清和董昌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卢南平了,虽然业内关于她的传闻不少,但真人却是好久不见,这会儿再正儿八经的遇见,只觉得那抹熟悉的惊艳感比初见更甚,她仿似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身雪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刺目。
见对面笑靥依旧的打着招呼,董昌黎有一瞬间的微怔,对于这个女人他一向是近而远之的,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些理解自家那个蠢弟弟了。
好在那小子刚刚被人叫走。不然这要是碰上,还不又着了魔失了魂?
“卢小姐这是要离场了?”陆远清笑了笑,举止得体的问了一句。
南平闻言点了点头,笑道:“是,公司还有一些事务等着我回去处理,就不久留了。祝二位玩得开心。”
随后,她故作不经意般瞥了眼一直神情古怪的董昌黎,这男人从刚刚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盯着她,总不是还想翻旧账,想要替他弟弟讨回公道?
“董总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陆远清历来精明干练著称,听她这话一出口,便知昌黎大约是有些不对劲的。他顺着对方的话音也把目光投到了身旁人的身上。
董昌黎见二人如出一辙的视线,不免面色有几分不自在,毕竟他对面前这位女士态度一直以来,都不算多友好,现在对方身价不一般了,自然也不是以前可以随意嘲讽的对象。
他假意握拳咳了几声,才面色平常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好久不曾见过卢小姐,今天突然遇上,竟然有些不真实。”
此话一出,南平的表情颇有几分微妙,董昌黎什么时候会说这么恶心人的话了。
果然身份不一样,再厌恶她,也要装出和善的面孔。
只是这演技,怪烂的。
南平面上仍旧笑颜如常的看着他,并不打算接他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董昌黎变成了董嘉勋,暗恋她呢。
陆远清也有几分诧异董昌黎的话,不过神情并不显,反而开口解了围,缓解了这诡异的气氛。
“确实很久不曾这么面对面的寒暄过,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耽误卢小姐了。”说完,他朝南平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头,“走吧,昌黎。”
等二人并肩离开,沈裕川面无表情的脸色才有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悦。
只是他没什么立场,表达这不悦的情绪,只得在南平没有说任何话语之下,隐忍克制。
毕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南平一直以来都没少遇到。
她有几分不以为然。
二人继续向前,就在快走到大厅门口之际,一辆载满红酒杯的推车堂而皇之的从侧方飞驶而来。
沈裕川眼疾手快地向前一步挡在南平身前,一脚踢开了推车。
却不想满车的红酒撒落,酒水飞溅,瞬间便浸湿了二人的礼服,不同程度上遭到了污染。
还未等二人发怒,紧接着,像是安排好了的狗血剧情,两名侍者颇为惶恐的向前躬身致歉,说着推车不知怎么,刹车失灵的缘由,可以带他们二人去后台休息室更换衣物。
南平与沈裕川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移开了视线,只听沈裕川冷声拒绝,“不必,下次小心点。”
随后,护着南平离开了大厅。
这种情况明显有猫腻的时候,不计较的离开方为上策。
二人走到门口,便有司机下车开门,直到坐上了车,南平依旧感到古怪,而沈裕川的大脑神经也片刻不敢放松。
他怀疑是林也做下的事,可又不能确定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做法是何意图,便吩咐司机尽快驶离这个地方。
车很快便发动,从大厅门口驶离至会场后门那条唯一的出路,南平系好安全带躺靠在车座上 ,视线注视着窗外,脖颈挺直着,片刻不能放松。
一般出了古怪的事情,便没可能这么顺利的脱身,对方一定还留有后手。
即便他们已经驶离出来,可路过这条谁都知晓的必经之道,神经就无法松懈下来。
直到快要驶出后门,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司机紧急刹车,二人被后座力的惯性狠狠颠簸了几下,沈裕川护着南平的头,防止磕碰到,可自己的胳膊却被撞出一片淤青。
“追尾了!”司机开窗向后看去,正欲下车一探究竟,却被南平出声阻止。
“不必理会,走!”
司机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迅速关上窗,一脚油门,驶离而去。
好半晌,“先生小姐,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司机粗旷的声线响起,眉头紧紧皱着。
沈裕川回头看去,果然那辆撞上来的车还似毫无章法般,跟在他们后面。
他蹙眉,“照他这种开法,等驶到中心路,一定会出事故。”这到底是哪来的不要命之人?
南平闻言也朝后望去,却碍于两车的间距,并看不清后方来车的人,只隐约看得一个黑色的轮廓,是个男人。
“不行,这样下去,会引来很多人。”南平眉眼微皱,随即朝司机道:“你把车调头,开回会场后门。”
司机立即点头,按照吩咐调头回去,沈裕川凭着多年的默契,还未等南平出声,便联系了天马庄的下属领头,带一批人尽快过来会场后方。
直到车驶回会场后门,那辆紧跟着的车依旧冒冒失失地冲了过来,只是这回几人都有预兆,停车的时候刻意等了几秒再偏离。这样撞上来的力道就小了很多,成功地避了过去。
三人下车后,沈裕川让司机先候在外面,等人手一到便带着人过来找他们。
而就在后方这辆车熄火时,几人才注意到车门被人推开一个小角,紧接着被一脚蹬了开,就瞧见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驾驶座上,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的滚了下来,像是没什么力气般。
南平顿住脚,沈裕川与其对视了一眼,只身向前查看,谁料刚走近,对方便霎时抬头,死命地撑着胳膊想要爬起来,他的双眸充满血丝从而变得猩红,如猎鹰扫过猎物般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沈裕川身后的那位。
南平被他灼热的视线看的并未有什么波动,她只是觉得疑惑,见董嘉勋这幅不成人形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下|药了。
“小姐,他好像被人服了……”沈裕川转头示意,他知晓这是什么药,混在道|上这么多年,什么污秽的东西没见过。
“嗯,把他扶起来吧,去里面的休息室,我让人联系他哥哥。”南平平静道。
“可他这样怕是会对小姐你……”沈裕川话音刚落,便听会场内部一阵轰动,人群杂乱声,似乎还夹杂着……
木仓声?
南平皱眉,在暗觉不好之际,瞬间涌出来的人群犹如乱锅上的蚂蚁,一下就冲散了几人。可仅仅是这么细微短暂的时间,董嘉勋不知哪来的准头狠劲,一瞬间便扑向了南平,把人带进了茂密的草丛,瞬间隐没人群,滚到了最靠底部的隐秘地带。
南平被力道挤压又连翻滚动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哪怕对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护着。
她微微抬头,因不顺气,面色变得霞红,宛如胭脂敷面,加之猛地滚了一圈,头晕目眩的不行,神情还未清明时,便被董嘉勋一吻封住了唇。
第262章 Chapter 262 躲避
她两侧的脸颊逐渐变得越发红润, 顿觉胸闷气短,可身上的人却似蛮牛一般,只顾着自己快活, 推都推不动半分。
南平知道眼下董嘉勋意识并不全然清醒,可却也不想为他解药牺牲自己, 她挣扎起来,把董嘉勋原本就破损过的衣服都撕扯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