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是不是,至少没有出手收拾她,夸个正人君子也不算违和。她总不能说他是个带着面具的笑面虎吧。
人刚刚才帮过忙,不好过河拆桥。
瞿蕤琛没了声音,眼眸望向前方的道路,思绪兜转。
车子开到了下一个场景点,两人才下了车。根据提示,这里是最后一道关卡。是模拟末世后的场景,到处都是废弃的建筑。
南平不怕人扮的鬼,却看着npc脸上的丧尸妆,一阵毛骨悚然,觉得很渗人。
她不自觉抓住了瞿蕤琛的衣袖,靠着他的胳膊,到最后丧尸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她光速搂住了瞿蕤琛的脖子,几乎快要挂在他的身上。
这下真是不需要演戏的害怕了。
瞿蕤琛蹙眉,在那丧尸手伸过来的时候,冷飕飕地剐了他一眼,那丧尸被他身上强势的气压一震,扛不住目光的他,识趣地转了个方向。
其他npc见状,也不敢靠近,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要是真惹毛了,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丧尸群散了开。
南平眼睛仍然紧闭着,胳膊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头贴近胸膛,安静地甚至能听到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松手。”瞿蕤琛沉声。
他确实感受到了南平的害怕,不然她也不会勒得这么紧,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南平悄悄睁开眼睛,看向周围,发现没什么人影,才平复了下来,松开了手臂。
“他们画的妆太逼真了。”像是真到了末世似的,她解释一句。
之后又觉得有些丢人,加了句:“我还没准备好就扑上来,真的很吓人。”这不是她的问题,是别人的问题。
瞿蕤琛听出了话外音,瞥她一眼后,又开始往前走。南平跟在身旁,像个小尾巴,她也不敢离得太远。
两人在半路的拐角,与言知洲等人相遇,言知洲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像发现哥伦布一样惊喜,立时跑过去,“亲人呐!你们去哪儿了?这里简直太吓人了。”
瞿蕤琛见他伸手抱来,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他得魔爪。而南平则是被他惯性一带,抱了个满怀。
软绵的触感进身,言知洲一顿,也有些意外。
一旁的男人瞥了眼他们这个堂皇的拥抱,开口:“郁璟他们呢?”他问。
言知洲松开南平,努努嘴,“那不是嘛。”
顺着他向后凝望的视线,南平和瞿蕤琛同时看了过去,见郁璟忙着照顾两个女生,无法分身乏术地来招呼人,便也没再叫他。
“走吧。”瞿蕤琛开口,“前面应该就是出口了。”
他们走成两排,一齐离开了最后一个关卡。出来以后,是‘鬼城’的后门。
外面的天还没落下黑幕,云层那边还有一圈圈夕阳余晖,看起来很美,也很温暖。
只是有的人无暇欣赏美景。
…
南平碰到程驰的时候,她们刚刚吃完晚饭回来。郁以柔和叶碧芙见了他都纳闷得多看了几眼,不知道这个人来找南平做什么。
南平让她们先进屋,她们便没有多停留,想着也许是过来替他姐向南平道歉的。
没了多余的人打扰,程驰才近身靠近了她,神色比之从前多了些凉薄,仿佛是想与她划清界限,夹杂一丝淡淡的疏离感。
“你不要再出现了。”他言简意赅。
南平挑眉,听懂了他的意思。笑得暧昧:“行啊。”
她一口答应,反正跟一个变态讲话,哪有什么诚信可言。
见她答应的干脆,程驰眼眸幽暗,心底涌起一抹不适,还有些微空落落的不满足。
可他忽略了这抹细微的情绪变化,仍然保持着冷意:“希望你说话算数,不然你知道我的,那种鞭痛你承受不了。”
“哦。”南平笑:“还有吗?”
她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带有杀伤力的豪言壮语。
程驰一愣,对她的洒脱有几分意外,原本以为她至少对他还有些感情,他们毕竟如此‘亲密’过。如今看她一脸的笑容,他不禁有些愠怒。
“没了。”
转身就想离开。
他现在不太想看见这张脸。
可南平却不打算放过他,他还有些利用价值呢。
她攥住了他的衣摆,一把抱住了他的后背。
“哥哥,我的头很痛。”
她语气软糯,带着娇意。像闷在床单里的轻声嘟囔,像下雨天的连绵细腻。
在诉讼被打的委屈。
亲昵的口吻,无一不引诱着他,回忆起别墅时相处的过往,种种迹象,是深入骨髓里的释放感。
他低头看她白皙嫩滑的手臂,单手握了上去,慢慢收紧,这种软腻的包裹感,他可以随时随地的触摸。
所以,他真的舍得吗?
程驰第一次有了一丝犹豫。
可那种背叛下的背德感又隐隐让他兴奋的血脉膨胀。
他眸色加深,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南平,她一脸的委屈无辜,所有娇软的表情全都摆在了脸上。
他知道那是她装的,她想要留住他,她要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她想要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要成全她吗?
主动权在他这里。
第102章 Chapter 102 奚原。
南平关上浴室门, 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潮红,眼神潋滟, 透着淡淡的微醺感,她扬了扬下巴, 打量着这幅勾人样。
想起程驰逐渐深邃暗沉的眼眶,不由嗤笑,装什么清高样来撇清关系, 还不是沉迷情|欲之中无法自控。都是肉体凡胎, 偏要当神仙‘辟谷’, 未免太不了解自己。
思及此, 南平身子前倾,贴近了镜子, 把毛衣领口缓缓向下拉,在锁骨处的位置,有一块被毒‘蚊子’咬的红斑,指甲盖大小, 颜色很深,似乎还残留着热度。
很新鲜, 隐隐发紫。
显然是吮吸得太狠。
南平觉得,程驰大概是属狗的,闻到肉香就冲上来啃, 差点擦|枪|走火。
她嘴角的笑意变淡,敛了个讥诮的弧度。垂眸脱下衣服丢在桌面上, 打开淋浴头,开始冲洗起来。
她倒要瞧瞧程驰还能替程又薇守多久‘洁’。这蠢蠢欲动的心思早就横出了一条裂缝,越开越大。
只可惜呐
贪欲注定不能两全。
洗完澡出来, 她浑身还透着热气,随便裹着一条浴巾在身上,就开始打理湿漉漉的头发。吹到半干后,抹上精油。
再开始擦脸,抹身体乳。
叶碧芙趴在床头玩手机,被弥漫开的香气吸引,抬头就瞅见南平那张杀伤力十足的侧脸,身上的皮肤白的像玉瓷,还透着淡淡的粉。
手指抹过的每一处,都无比诱欲。
“啧啧,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你这几天玩下来,怎么还越来越白了。”叶碧芙摇头称奇,眼神透出羡艳。虽说冬天的太阳不强烈,可那也是紫外线啊。
果然美女可能连汗毛都是美的,哦不对,南平连汗毛都细腻得像没有一样,光滑得犹如剥出来的蛋。
汰!这个世界真是参差不齐!
南平偏头投去一抹浅笑,揶揄她夸张。“冬天的太阳晒到你哪了?”
她伸手把身体乳放进了化妆盒里,起身准备换睡衣。
“那可多了呢,356天天天都有紫外线。”叶碧芙边看她走来走去的拿东西边说着,这时,手机信息突兀地响了一下,她又连忙低下头回消息。
嘴里念念有词,“哈哈!他夸我长得好看诶。”
南平换完睡衣,拿起手机爬上了床,瞥她一眼:“你本来就好看啊。”说得理所当然,把叶碧芙梗了一下。
脸红了。
之后又叹气:“我要是像你一样美就好啦,他应该会更喜欢我。”
南平见她一副患得患失得模样与往常那些攀附并不相同,她不由挑眉稀奇,“你来真的?”
叶碧芙经常以物质为标准,把感情放在最底层,励志要找一个富二代,没曾想居然跟这个一穷二白的穷学生聊了大半个月不说,还倒贴了钱。
现在居然都能说出这种‘爱到卑微’的肺腑独白,实在是让她纳罕,怎么能在短时间之内发生这么大转变?
“当然来真的,我很喜欢他,他除了穷哪里都好,周末还勤工俭学,学费都是自己赚的。我每次给他发红包,他都不要。是我想让他多陪陪我,硬给他的。他人真的很好,长得超级帅。”叶碧芙眼眸发亮,想起那人的脸,就没了脾气,满脑子都是他的笑容。
南平见她犯花痴,总算找到了主要原因,还是得看脸,没有脸的话,穷就是原罪。
这么一想,那人的境况跟她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她不能苟同男人花女人的钱,在自己有手有脚的情况,任何原因也不是他们收钱的理由。她思量一会,开口:“他既然有在勤工俭学,那你就别给他发红包了,这样搞不好会伤他自尊心的。”巧妙地换了一种说法。
这样听上去也很合理。
叶碧芙闻言,恍然一惊,敲了一下额头:“对啊,你说的没错,我咋没想到这一层。男孩子自尊心都挺强的,还好你提醒我了。”说完,她又飞快着点着手机,几下就发出去了十条道歉消息。
南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忙低头刷起了朋友圈,不想再聊。
可过了半晌,一道温润带着刻意的低音气泡男声响起,像极了网络上的男主播回复给榜一富婆的口气,“没关系,那是你的心意,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阿芙。”
阿芙?
这腻歪激起了南平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见叶碧芙在那发着憨笑,又把这条语音重新听一遍,她把被子拉高了一些,缩了进去,减少了不适感。
陷入爱情的人,都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