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两情相悦倒成了爱情故事,若不是,那可就是惊悚恐怖片,要被吃的渣都不剩。
只是干预别人感情事是大忌,吃力不讨好。南平不想参与。
往往旁观者的建议都得不到好报,只有受伤了才知道谁对谁错。
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
隔天返程,郁璟让司机送她们三人回江岸,而他和郁岚还要在御陇湾待两天,南平猜想应该是有公事没谈完。
不过——
她瞥了眼郁岚。这位郁家大小姐也不走,那很可能就是瞿蕤琛也没打算回去。这下正好少了她们几个碍事的,脸上神情都愉悦不少。
南平收回视线,靠着车座闭目养神。等郁璟和郁以柔交代完话,车子开始发动起来,调转了车头,离开了这片‘奢华天地’。
这几天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
回了宿舍后,南平开始收拾行李,她订得车票是后天上午9点的,她要先简单收拾一下,清点好东西,明天还能好好休息一天。
郁以柔没有一起回宿舍,她直接回家了。家在江棱就是方便很多,也不用收拾行李,人回去就行了。
说起来,这个宿舍只有她要两地奔波。南平睨了眼坐在椅子上傻笑的人。
“你不直接回家?”边问边叠着衣服,放进行李箱,有条不紊的进行手里的活。
叶碧芙“啊?”了一声后,反应过来,笑得像偷腥的‘杰瑞’:“我过几天再回去,嘿嘿。”
南平听她这蜜里调油的语调,心下了然,怕是要去约会,点头之后便不再多问。
十分钟过去,行李箱收拾的差不多了,还剩化妆盒子和洗漱用品,这些可以最后再装,其他都收拾妥帖,她清点好,拉上了拉链。
提起来,推到了门口的墙角处,不挡道。
之后脱下外套,准备去洗澡。她有个习惯,坐完长途车程都要洗一次澡才舒服,不然总觉得身上有灰尘,不敢往床上躺。
脱到只剩内衣时,把房间空调开了起来,江棱天气湿冷,待会裹着浴巾出来肯定受不住,必须得开暖气才行。
“你要洗澡啊?”叶碧芙诧异,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她。
南平回过头,“是啊,怎么了?”她都脱成这样了,不是去洗澡还是干嘛。
见她呆在那迟迟说不出话,南平摇头,直接拿毛巾进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南平从卫生间出来,叶碧芙已经不在宿舍了。
她也没纳闷,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去哪又不用跟谁特意报备一声。
南平护理完头发和脸,窝在椅子上抹身体乳,她这个椅子其实是沙发,单人坐的那种,窝在里面像窝在床上一样,很软。
前不久才刚买回来的,为了放松她的脊背,上面还有按摩功能。
没人在宿舍,她抹身体乳的速度就慢了很多,抹的很细致,连大腿内侧都不放过。
只是抹腿的时候不太便利,她就把腿翘在了桌子上,脚底踩在桌沿一处。
把头发都拢到另一侧,两只手一起抹腿,涂到小腿中央时,宿舍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了。
以为是叶碧芙,南平也没有抬头,直接顺着腿抹到脚踝,另外一条腿也一并涂完身体乳,这才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微微喘气。
躬身久了确实有些累。
“奚原,你站在门口干嘛?快进去——”啊字还没说出来,叶碧芙手里提着的水果就撒了一地,其中一个苹果还滚到了南平的脚下。
南平听见动静,转头看向门口。
这一偏头,视觉冲击更加强烈,卷发的青丝随意地搭在胸前一处,额前还飘着几缕带着湿气的碎发,掠过精致的眉眼,高挺秀气的鼻梁,落在她饱满的唇峰之上。
脸颊两侧的红润,像是天然的腮红,眼眸中荡漾了点点水光,柳眉微拢着,透着淡淡的不悦。
她在生气。
她坐起身踩着拖鞋,那双鞋是紫色的,衬着她的脚趾头都白的晶莹剔透。
一身粉白的嫩肉,在白炽灯的照射下,仿佛披了层薄薄的光线,泛着冷意。只见她躬身捡起脚边的苹果,放在了桌子上后,掠过他扫了叶碧芙一眼,转身进了里面的卧室。
而身后的叶碧芙似乎害怕她生气,连反应都忘了做,任由水果撒落不敢去捡,直到她进了里屋才缓过神,拍着胸脯小声说,“吓死我了,我以为南平会发火来着,一会赶紧给你拷贝完资料,我们就走吧。我都没跟她说会带你过来,等会得跟她道个歉才行。”
边说着,边蹲下捡水果,奚原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里面那扇门,心里猜测,难道叶碧芙这个室友是她口中说的那位东贸集团的二小姐?
可是为什么还在住宿呢,或许不是他想的这样,可能是另外一个出身差的,可是看她的气质和神态,又不像。
明明一句话都没说,还能把叶碧芙吓成这样,不是大小姐身份也说不过去。
“奚原,你快来帮我一起捡嘛。”身后传来叶碧芙带着娇意的声音。
奚原收回视线,眼底浮出一丝厌烦。只是在转身后切换成温柔的关切,轻声说着:“好,我来帮你。”自然的宠溺口吻。
嘴角勾起的轮廓,让他那张俊美的脸颊愈发精致起来。
作戏了大半个月,毫无收获可不是他的作风。
第103章 Chapter 103 茉莉。
叶碧芙把u盘插入电脑本侧边, 控制鼠标操作起来,把可以用到的学习资料都拷贝了进去,这样也省去了奚原买资料的钱。
她美滋滋地想着, 奚原一定会觉得她很贴心,连这些琐事都为他考虑周到。
然而坐在一旁的少年, 却没有专心看她‘体贴’的举动,而是用余光锁定了一旁的书桌,掠过桌沿的轮廓, 是那个女孩搁脚的地方。
离得太近, 甚至还能闻到身体乳的残香。
不同于廉价又劣质的香水味, 是一种高级的沁香, 带着丝丝缕缕的清甜,莫名让人联想到纯白的茉莉花。
“一卉能熏一室香”。
茉莉花虽无艳态惊群, 但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兰花之幽远、玉兰之清雅,莫不兼而有之。
它的花语象征着纯洁,如同那个女孩,看起来很清纯动人, 一举一动都透着莫名的吸引。明明就只那样躺在那,什么也不做, 却好像是什么都做了。
他见过很多名媛淑女,个个优雅大方,就是没有她这种类型的, 纯中带惑又不失气质,对男人来说, 极具吸引力。
奚原动了动手指,眼帘向上移动,视线落在了她用过的化妆盒上, 那里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里面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品牌型号全都一览无余。
几乎都是大牌的款式,有一些还是限量款,他心下有了估量,收敛了视线,重新放回电脑页面上。
等叶碧芙拷贝完,他接过u盘温声道谢。
态度又暧昧起来。
叶碧芙扭捏了一会,羞答答地说着不客气。两人接着聊了几句后,商量着出门逛街吃饭。
在她动作之前,奚原站起身,先体贴入微的询问了句:“外面冷,你要不要多加一件衣服再出去?别感冒了。”
声音温柔的让叶碧芙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即便她没有感觉到太多冷意,可还是不想辜负他一片关怀之心。
“那我去换一件厚一些的外套,你等我一下。”她开心的说完,转头拧开卧室门,走了进去,门微微掩着,只要他转头,甚至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人。
修长白嫩的双腿裹着被子侧躺着,双腿把被单夹得很|紧,睡相天真可爱,显然睡得正熟。
他瞥见叶碧芙小心翼翼的猫着身子,打开了衣柜,取了一件外套,就要马上换下。
眼神一转,瞥见墙上调节空调的按钮,他悄然地把模式换成了冷空气,江岸的基础设施配置很高,冷热转换很迅速,在按下的后一秒,室内就开始吹起了冷风。
之后他转身去了厕所,制造不在场理由。
在本就是冬天的情况下开着冷气,可想而知会有多冻人,南平的腿和胳膊都露在了外面,睡得久了,直接被冷醒。
她蹙眉睁眼,环视了一周,发现卧室门是打开的,一早就能看见现在门口一米处的叶碧芙,裹着羽绒大衣在捣鼓着空调按钮。
“你开冷气做什么?”南平把自己裹起来问道,眉眼处透着淡淡的不耐,她有一些起床气,尤其是被强制性冷醒的状况下更强烈。
叶碧芙见她醒了,悻悻一笑:“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变冷了,可能是我进来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吧。不好意思啊南平。”她吐了吐舌头,把模式恢复成供暖。
她换衣服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冷,刚开始还不算太强烈,是她把剩下的衣服放进柜子里时,才感觉不对劲,她本来还以为是空调坏了。
过来查看才知道,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冷气,本来想问问奚原,发现他在上厕所,料想也是不知道,那只有可能是自己进来的时候,衣服哪里不小心碰到了。
南平见她一脸歉意,也不好抓着不放,说了句:“没事。”索性下床换衣服,马上快到吃晚饭的时间,她正好去食堂吃顿饭。
打开衣柜,她拿了一件酒红色复古丝绒裙,上面还有一处挂脖设计,镶嵌着一串白珍珠。再拿了一件黑色双面昵大衣,红黑搭配,既优雅沉稳又热情华贵,两者完美配合。
把两件丢到了床上,思绪了一会,觉得去食堂穿成这样似乎太过高调。索性又拿了件薄毛衣和针织裤,外面套一件短款羽绒服,这样好很多。
南平把薄毛衣翻了个正,紧接着坐在床边脱睡裙,正撩到腰际,就听门口一阵男声传来,她手顿住,连忙放下裙子。
转头看向卧室门口,细长的娥眉挑起,心忖这人怎么还没走?
奚原与她对上视线,愣神一滞,似乎没想到她醒了,随后作出表情,礼貌的向她颌首,扬起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伸手帮她关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刻,眼皮向下,嘴角轻微勾起,很浅,也不明显。
他舌尖滑过干涩的唇缝,骨节分明的手指捂住了他下半张俊俏的脸,防止一旁叶碧芙的窥视。他有些难以名状的兴奋。
“怎么了?奚原。”叶碧芙见他捂嘴,连忙靠近关心道。
额前黑色的碎发下,眼眸微微倾斜,余光瞥到了她脚边的白色地板,上面投射的脸颊远比不上里面的那张,他黑如浓墨的眉头轻拧,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过于逼真的透出了些许不适,还不等他回话,叶碧芙果然臆想了一堆他是不是被冷到感冒了的主观推测,伸手拍打着他的背,“都怪我不小心碰到了空调按钮,不然你也不会被冻着了,厕所应该更冷吧…”
她自责的口吻大到可以穿透卧室门,传达到里面人的耳朵里。
奚原心下满意了,脸上却要做足功夫,温和的安慰着她:“没关系阿芙,我只是喉咙不适而已,没有感冒。”
可即便听他这么说,叶碧芙还是很内疚,甚至想去冲一杯板蓝根给他喝,提前预防着。
被奚原拦下后,又拿起水杯去饮水机前给他接热水,多喝点热的,应该会缓解喉咙不适的症状。
你看,她多蠢。这个世界上愚蠢的女人不少,即使是身处繁华地段的江棱,名列前五的名校江岸,也不过如此。
奚原看着叶碧芙跑去阳台处的背影,嘴边噙着的讥讽,随着她接水的心急感,愈演愈烈。
半晌,卧室门开了。
南平看见那个少年低头靠在叶碧芙的书桌前,手里翻阅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
她淡淡地瞥了眼书壳,是郁以柔之前常看的一本名著,不过不是哲学类的,是西方的爱情小说,只是经典的出名,被列为了名著。
收回视线,南平走到自己的桌前,端起水杯喝了几口之后,顺手拿梳子梳了几下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
刚准备拿钥匙出门,就听一旁的少年开口:“不平等的爱情,能叫做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