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发微信报备,却有空发朋友圈,季宴白的心情更不好了。
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搭在臂弯间走出了包间,齐远探头问他去干嘛?
他说:“回家。”
齐远:“反正也没人找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听听这是人话吗。
“谁说没人找我。”季宴白反问。
“你都盯着手机看一晚上了,”齐远怼他,“不是一条信息也没收到吗?”
季宴白:“……”
季宴白还是收到信息的,不过是一条问他要不要入保险的短信。
他回齐远:“喝你的吧。”
包间门关上,他抬脚进了电梯间,片刻后,刚从电梯间走出,手机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美眉梢皱起。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都没空。”
“可以,那我去见你,或者你希望我去见那个女人。”
“外婆,”季宴白沉声道,“她不是那个女人,她叫桑淼,是我妻子。还有,我不同意你去见她。”
“宴白,你知道我的脾气,在我生气前,你最好过来。”
“知道了,这两天我会过去。”
“对了,我给你安排了相亲,后天你必须过来。”
“我结婚了。”季宴白沉声道。
“结了婚也能离。”
“我不会离。”
“你不想离,我可以帮你。”老太太一字一顿道,“就像当年帮你妈妈一样。”
季宴白最不希望的就是提起之前的事,“你毁了我妈的幸福还不够,还要毁我的?”
“我是为了你好。”老太太说,“以后你会明白。”
季宴白不是十几二十岁的人,他现在已经三十了,是成功的商人,撕破脸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一直没挑破,只是觉得还有亲情在,但如果对方一再践踏,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外婆,我最后说一次,我的人生我做主,你无权干涉。”
挂断电话,他给邢川打去电话,“派些人保护太太和宝宝的安全,记得让他们都藏在暗处。”
邢川:“是。”
季宴白:“有什么不妥立马通知我。”
邢川:“好。”
同样是喝了酒,季宴白和桑淼完全不一样。
季宴白没闹也没折腾更没唱歌,回到家后先是洗了澡,然后去厨房熬醒酒汤,还给宝宝温了牛奶。
王婶见状要帮忙,季宴白拦住,“我自己做。”
王婶多嘴说了句,“少爷对太太真好。”
季宴白眼睑垂下,盯着锅看,温声道:“她是我老婆,我当然要对她好。”
王婶笑的眉飞色舞,直觉明年家里要添丁进人了。
“对对对,是应该对太太好。”
季宴白做完这些,叮嘱王婶看好火,便上了楼,桑淼还没发来信息,他有些不放心,思索片刻后打去了电话。
电话是桑宝宝接的,“喂。”
季宴白:“是我。”
“爸爸吗?”
“嗯。”
“爸爸你在哪?”
“家。”
“爸爸已经回家了吗?”
“嗯。”季宴白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桑宝宝看了眼头抵着头喝酒的两个人,撇嘴,“妈妈和干妈都喝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那你们在哪?”
“我也不清楚。”桑宝宝想起什么,“爸爸等着,我给你发位置。”
小家伙对手机功能了如指掌,什么都会,鼓捣两下,还真把位置发了出去。
“爸爸你来接我们吧。”
“好,等我。”
季宴白已经太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迫切的感觉了,就好像有什么在拉扯着他。
他坐在车后座,叮嘱司机快些开,时不时的还跟桑宝宝在微信里聊两句。
桑宝宝要吃草莓,行驶了一半后,他让司机停下,推门下车,去买草莓。
桑宝宝要吃甜点,季宴白又给他买了甜点,司机笑着说:“季总真宠孩子。”
季宴白从小到大没被宠过,不太确定他现在的做法是不是宠,或者说够不够宠。
他怕做的太过,更怕做的不够。
让司机这么一夸,他又顺手给桑宝宝买了爱吃的冰激凌,披萨。
买完这些,又催促司机快些开。
桑宝宝本来以为只是接他和妈妈回家,谁知还有惊喜,上了车,看着草莓、冰激凌、披萨,他笑的小嘴都合不拢了。
抱住季宴白的脖子,在他脸上连着亲了两下,“爸爸,我爱死你了。”
季宴白扶着他坐好,把冰激凌给他让他慢慢吃,还找出纸巾掩住他领口,提醒他别弄脏衣服。
做完这些,他去照看桑淼,随口问:“你妈妈怎么又喝多了?”
“不知道。”桑宝宝边吃冰激凌边说,“可能是遇到难过的事了?”
“什么难过的事?”
“好像是见了一个人。”桑宝宝把听来的话告诉给季宴白。
“什么人?”
“妈妈没讲。”桑宝宝噘嘴,“肯定是个很凶很凶的人。”
季宴白想不通会是谁让桑淼这么难过,试探的问桑淼,“你今天见谁了?”
桑淼眯眼看着他,好久后才认出是谁,笑着说:“见谁?我见了好多人呢。”
“都有谁?”
“同事,合作方,商场员工,周**,还有你……”
“其他人呢?”
“其他人……”桑淼摇头,“没有。”
接着又说:“哦,有一个。”
“谁?”
“是……”她突然没声音了。
季宴白问:“是谁?”
“坏人。”桑淼打了个酒嗝,“很坏的很坏的人。”
等了几分钟都没等到下文,季宴白低头查看,发现桑淼睡着了。
他拿出手机给邢川打去电话,让他去查桑淼最近见过谁。
邢川办事效率真是高。
他们刚到家,他电话进来,“季总,查到了。”
季宴白:“谁?”
邢川:“老夫人。”
“外婆?”
“是。”
邢川犹豫很久后说:“老夫人还去了幼儿园,见了少爷。”
季宴白侧眸看桑宝宝,桑宝宝对着他咧嘴笑,他心一沉,“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
邢川:“不清楚。”
季宴白:“加派人手保护他们,要是看到有人靠近,立马打电话给我。”
邢川问:“老太太那?”
“我去见她。”季宴白沉声道。
……
见面过程不用想也知道什么样,非常不愉快。
季宴白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了,进门后,把佣人都赶了出去,随后跟老太太摊牌。
没人知道他们讲了什么,只知道老太太气的不轻,差点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