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简直变态,身体素质比自己还强,脸不红气不喘的。
“绝对不要!”她重复道。
何啸恨铁不成钢:“你这么长的腿怎么就比不过她?”
害他痛失十块钱。
“谁叫你打赌的?”江雨寒顶了一句,抓着罗薇。
“你特殊情况啦。”罗薇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先安慰了一句,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们少一个室友,她少俩,其他人又住满了,要是李老师排,我们仨妥妥的住一起。”
江雨寒想反驳又不想反驳的,感觉胸口塞了团棉花,气不顺,哪里都闷闷的。
“跟她住也挺好的啊。”何啸说,“我听说她在寝室给人讲题讲得很好。”
江雨寒转脸就张口:“那你跟她住。”
“你——”何啸一顿,耳朵慢慢红了,“你乱讲什么啊你!”
丁郡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江雨寒气恹恹的,她摸了摸口袋,双手揣着兜,冲罗薇使了个眼色。
“干嘛呀?单独行动不叫我们?”何啸眼疾手快,抓着罗薇的校服,“我们可都为你俩放弃男生阵营了。”
“一群汗臭的公猴子,还阵营。”江雨寒攻击性很强,“松手。女厕所你也去?”
何啸悻悻,“阿东啊,你觉不觉得最近咱俩有点多余?好像谁都不欢迎。”
“阿东。”
“阿东?”
几声都得不到回应,他转头。
丁郡东坐在花坛边上,靠着树干睡得很安详。
何啸:“......”
就多余跟人机交心。
-
办公室里,李文卉将报名表放在桌面上。
陈彦舟把表推回去:“我不了。”
“你再考虑考虑。”
“真不了。”
那张表在桌面上摩擦来又摩擦去。
李文卉没了招儿:“那你去把谈声叫来。一起来。”
陈彦舟道:“为什么才叫她?”
这次理科班考试全校数学满分的不到十个,谈声既是满分又是第一,按理说该是第一候选人。
“她没有参加奥数的经验。”李文卉简单总结。
“哦,好吧。”他对这个回答勉强满意。
陈彦舟出去了,脑子里还思考着要不要提前跟谈声分析分析利弊。
奥数竞赛是一件不怎么划算的事情,它秉持的是唯奖论,想要在浩如烟海的竞赛队员里拔得头筹,除了天赋,还要牺牲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可转念又想,他凭什么影响她的判断,自己这过来人的看法,就一定适配吗?
谈声得了消息倒平静,跟在他后面去。
她确实肯给好脸色了,还主动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陈彦舟非常具象化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花怒放,比他考第一还高兴一点。
“奥数?”谈声眼里难得显现出迷茫,“难吗?”
“挺难的。”陈彦舟给她普及了一下竞赛特点。
谈声安静听着。
“......反正考试题型差不多是这样,报名以后得统一去考试,咱们学校有专门的竞赛队,负责培训跟筛选。”陈彦舟忍了又忍,总算没发表评价。
谈声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睛亮亮的,像好奇的小鹿。
陈彦舟直觉她可能会答应。
果不其然,李文卉才开口两句,她就说可以试试。
不止如此,得知陈彦舟没报名后,她还转过头来,当着一众老师的面,惊愕道:“你不去吗?”
陈彦舟:“......”
他只有一个问题——
这算是求他一起吗?
第17章 卫生巾
陈彦舟咳咳两声,别过脸:“老师,也给我一张吧。”
李文卉眉一扬,看着他不说话。
陈彦舟逐渐心虚,眼神躲闪,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生怕被她看出点什么来。
“好啊。”李文卉眼神如炬,“那你们就在这填吧。”
陈彦舟尽量表现得寻常,在李文卉怪异的打量中填完了整张表。
他收了笔,掌心里全是汗,心跳得比测一千米还快。
填个表,有一种顶风作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两人刚出门,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爆笑。
李文卉音色洪亮:“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饭都是抢着才好吃!”
谈声:“......”
陈彦舟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们没想多。
下一秒,脚步又僵住。
想多什么呢?
“不走吗?”谈声停住脚等他。
陈彦舟心里又浮起一点怪异。
他明显感到,从那晚教学楼的交心之后,她对自己亲昵了很多。
他望向她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刚擦干净的掌心又变潮湿起来。
谈声好脾气地等他回答。
她想了好几天,自己也算是有把柄落他手里了。
她得盯他紧一点,不能让他出去乱说。
再有就是,这节是体育课,她跑了步学不动了,想休息一下,可不能让他回去偷偷学习。
她目光灼灼,发出邀请:“回操场吗?”
陈彦舟整个人已经飘飘然了,感觉自己可能什么时候吞了花种。
如今种子生了根,发了芽,选择了这样一个黄道吉日,一朵接一朵地开。
他重重点头,看着晴空万里,忍不住想,什么时候能再停一次电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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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操场边时,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陈彦舟抬头看去,是跟他们一起上课的体育生。
自从连续两届奥运出了祁州籍的运动员,祁州本地就开始大力试行提高体育教育素质。祁州一中更是响应号召,将断了好几年的体育特长班重新捡了起来。
体育班不用上自习,正式的文化课也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跑步训练,还会出现在每一节体育课。
上次的雷平川也是这个班的,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是体育老师的得意门生,每次上课都被安排在操场给他们掐表。
陈彦舟撇了眼就走,这群人爱凑一起起哄,没什么好在意的。
谈声却抓住了他的胳膊。
隔着好几层衣服,触感变得不真实。
陈彦舟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半边身子都麻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皂味,有一点点樟树的味道,该是提神的,却叫他脑袋晕乎乎的。
谈声眉头轻蹙:“那是不是江雨寒?”
嗯嗯嗯。
谁?
陈彦舟艰难地从混沌的大脑中辨认出关键词,又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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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寒跟罗薇站在那群穿运动服的男生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罗薇脸色羞愤,想说些什么,江雨寒却拽着她的胳膊,“走。”
这些人最无聊,越是搭理越是来劲儿,不必争这一时意气。
“跑什么?”戴荧光黄发带的男生不怀好意地笑,“你姨妈巾不要了?那要拿什么兜姨妈血啊?”
江雨寒背挺得直直的,一言不发往外走。
那群调笑的男生却不放过,挡住她的路。
“跟你说话呢,怎么装没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