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从来不知,光是亲吻,就能让彼此大汗淋漓。
很久后,终于分开,贺砚舟仍在急喘。
他垂下眼眸,近距离地打量着她的眉眼和红透的嘴唇:“朱序,搬家吧。”
“好。”她很爽快:“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吗?”
“嗯。”他嗓中哼出一声,等着她继续。
“是近期在考虑的几个楼盘。”朱序从厨台上跳下来:“你明天可不可以分出两个小时给我,想带你去看看我最中意的那个小区。”
算是提前揭晓,她提醒:“我准备将底气转移为固定资产,你不许插手。”
贺砚舟弯弯唇角:“好。”
她看中的楼盘不靠海,属于新城。
周围环境不错,配套尚有欠缺,楼盘接近尾声且是现房。开车到公司四十分钟,到酒店半小时,首期房款和每平方价格都在能力范围内,综合考量,是比较理想的房源。
房产经纪带他们过去看了看。
九层到顶,朱序选中七层。两房两厅,南北通透,面积虽不算大,但和之前的出租屋比起来,已是天壤之别。
落地窗外,隔着一片在建工程,便是湿地公园。
朱序问:“感觉怎么样?”
贺砚舟给予肯定:“很不错。”从他的角度,这里仍跟几百平的独栋无法做比较,但这两年中,看着朱序一步步走过来,今天的收获似乎同她的付出成正比。不免替她开心。
他手插兜:“我喜欢这里。”
朱序抿嘴笑:“那贺先生有没有兴趣过来同住呀?”
“不然呢?”
朱序挽住他臂弯:“卧室放一张超大床,沙发也换宽敞的,橱柜弄高些。”她指了指小卧室的方向:“你也有地方办公了。”
贺砚舟极满意,目光落向窗外那片在建别墅群。
其实他也早有在北岛置业的打算,原先只当出长差,所以仅在酒店单独留出一间常驻用。
现在自然不同,将来会有大部分时间留在这边,甚至定居。
他转头咨询房产经纪:“那片房子也是你们的?”
对方点头:“相同开发商,算是三期的高端项目。”
从销售中心出来,已是中午。
今天贺砚舟亲自开的车,朱序坐在副驾位置。
她将玻璃降到底,脑袋挨过去,感觉微凉的风顺耳侧一掠而过,发丝飞扬。她此刻心情极为惬意,人却有些安静。
等红灯时,贺砚舟转过头:“在想什么?”
“想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眼都不眨一下,随随便便就能全款拿下一套别墅。”
贺砚舟笑了笑:“买房也在我计划当中,并非头脑一热的冲动行为。你必定提前做过攻略,恰好那地方我也喜欢,倒省去了一些麻烦。”
“是吧。”朱序开心极了。
贺砚舟也跟着一笑。
朱序升上车窗,身体回正:“接下来我要更加努力,争取在明年换一个舒适的工作环境。”她转头看着他:“刚在你签下名字的那刻,很激励人心。”
“我的荣幸。”
“谢谢你,好邻居。”
/
九月还剩个尾巴的时候,朱序有两天假期。
在得知贺砚舟即将上岛时,她也一同跟去散散心。
山坡的那片民宿已在建设中,过程顺利的话,预计明年旺季就可以正式接待游客。
贺砚舟带她去看效果图,是极具现代主义的集装箱风,在注重环保的同时,又能很好与自然融合。
房体原木色,依照山坡走向错落排列。
内部装饰简洁干净,一整面推拉式落地门外是精心布置的院落。清早起来,只需语音控制窗帘,便可躺在床上迎接第一缕晨光和无限海景。
周边配套有餐厅、茶室、露天影院和无边泳池等。
身处这种环境,应该是极为舒适惬意的事情。
从工地出来,下山的路有些难走。
贺砚舟紧紧拉住朱序的手,先她半步,遇到磕绊时,可以很好托起她的重量。
朱序小心迈下岩石:“将来这里的价格不会贵到离谱吧。”
“不至于。”贺砚舟实话实说:“但不适合穷游。”
朱序感叹:“所以啊,会赚钱的人先享受世界。”
他倒不这样认为:“旅行的初衷是释放情感,旅伴正确,根据自己经济状况,住青旅也能体现价值。”
朱序笑:“我发现个事情。”
“什么?”
“你有时候还挺恋爱脑的。”
贺砚舟留意着脚下的路,无奈轻叹:“是啊,我也很苦恼。”下一秒,却感觉她从后面撞了过来。
他身体微晃,回手拢了把:“小心。”
朱序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低下些。”
“怎么?”
“快点儿。”
贺砚舟稍微弯身,朱序轻柔而郑重地捧住了他脸庞,在他唇上印下深情一吻。
穿过一小段难行的路,前面到达停车场。
朱序蓦然抬头,欣喜地发现远处树丛间似乎隐着一处建筑。
她指给他看:“那边的红墙是我们以前去过的寺庙吗?”
贺砚舟看了她一眼,答是。
“竟离得这样近。”她想到什么,朝山坡上的在建工程看了眼:“有一部分房间岂不是朝向寺院?”
“没错。”他随意道:“要不要给你留出一间?”
朱序还傻兮兮地答:“好呀。”
又朝那边看一眼,
阳光穿过树丛,残影映在厚重而高耸的墙壁上,墙头枝桠似乎缀满红彤彤的果实,只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微风轻拂,那一处的幽静竟胜过大海的广阔。
朱序转回头来问他:“待会儿我们看过了袁奶奶,去那边走走好不好?”
“好。”贺砚舟说。
袁奶奶知道他们今天要过来,早潮去赶海,打回很多新鲜海蛎子,又在礁石滩捡了些海菜。
两人走进院子,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蹲在院角修篱笆。
贺砚舟嘴角一挑,脸上竟难得地露出个痞痞的笑容。他一声口哨。
年轻男人转头,顿了几秒,站起身,在裤子上随意抹了下手,朝这边走来。
两人拥抱对方,手掌拍在彼此背部,仿佛用了十足力气。
片刻,分开来。
贺砚舟说:“女朋友,朱序。”
又看着朱序:“卫暂。”
两人握了握手打招呼,就听后面一道声音:“上次来说还不是,这回终于可以大大方方介
绍给我们啦?”
袁奶奶慢悠悠自门口走出来,手里端着洗菜盆,面容慈祥。
朱序朝向老人,微笑着略一弓身:“袁奶奶好。”
“好孩子,快进来坐。”
朱序便没管还在聊天的两人,独自走进去,将几样补品放在墙根的木桌上,与老人寒暄。
中午吃海菜肉包和软炸海蛎子。
朱序洗了手,多少能帮些忙。
袁奶奶揉面擀皮:“砚舟小时候最喜欢吃我包的海菜包子,一次吃五六个都不解馋。”她看向朱序,哄孩子的语气:“小序吃没吃过呀?”
“没有。”朱序笑着说:“我从小生活在内陆,来北岛以后,很多当地食物都是头一次见。”
袁奶奶说:“小岛上靠海吃海,一年四季基本不用买菜。大自然赠与给我们的,必定是无比美味的食物。”
老人家很懂感恩。朱序安静听着,用小勺舀起两颗完整的蛎子肉,搁在铺了海菜的面皮上。
袁奶奶拿过来捏褶封口,放入蒸屉:“都是些家常味道,今天尝个新鲜。”
“好。”朱序应道。
两人坐在厨房的小木凳上,边包包子边闲聊。
朱序无意中转头,看见院子中贺砚舟坐在一把藤编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同旁边修篱笆的卫暂说着话。
他西装外套搭在扶手上,身上那件衬衫在阳光里洁白得耀眼。
聊天内容她听不清,但他此刻闲适放松的状态却很少见。
朱序收回目光:“袁奶奶,砚舟小时候皮不皮?”
“皮,和卫暂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皮。”提起他们小时候,袁奶奶脸上堆满笑容:“但是砚舟长大了就好些,心思扑在学习上,也就不再傻疯傻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