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是不是说得太过火了?不会又发疯吧他。
情况不妙,她得做好随时溜走的准备。
于是悄悄往后挪。
不料他直接抱过来,脑袋埋在她颈侧又蹭又咬,凶狠热气烘着她:“给了还想收回,哪有那么容易。”
心跳过速,生怕他被一口吞没。
她支支吾吾:“你要干嘛......你又威胁我。”
邢屹乱蹭的动作停了下来,贴着她耳畔闷笑一声。
“你在给我定罪?”
她嗫嚅:“对、给你定罪了,你要怎样......”
“能怎样?当然等着孟纾语的判决书了。”他从善如流,不着调地问,“打算什么时候把我缉拿归案?”
......怎么回事。
他好像还挺期待呢?!
难道真让他爽到了。
-
孟纾语在医院做完各项检查,结果没什么大碍,头晕只是因为当时过度担忧。
她健健康康,邢屹就愈发肆无忌惮,这几天缠着她从早到晚地折腾,累得她招架不住,气得在他肩上留了几圈齿痕,说要给他判个无期徒刑。
而另一边,老孟已经给邢屹判了死刑。
邢屹出院那天,老孟风风火火落地京北,带着一股怒气直奔颐云公馆。
太阳落山,老孟毫不客气推门而入,正好碰见年底休假在家的邢美莱。
客厅里,一对老冤家又斗起来。
孟明德大声怪罪:“既然你发现苗头不对,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绝不允许她跟渣男纠缠不清!”
“什么渣男啊,你别听风就是雨。”邢美莱见招拆招,“而且咱俩早就说好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不能过多干涉。”
孟明德完全听不进去,依旧非黑即白:“好事可以不干涉,坏事能不干涉吗?我知道,你就是在纵着邢屹,你连他是好是坏你都看不出来,还跟渣男合起伙来欺负我宝贝女儿。”
“孟明德你讲点道理!我什么时候欺负小语?说不定我比你还疼她!”
“别狡辩了,你就是看中我女儿单纯好骗,想忽悠她,让她稀里糊涂做你家的儿媳妇。我管你们邢家多么有权有势,别跟我搞什么障眼法,我只要我女儿平安健康,心理和生理都不能受到一点伤害!”
孟纾语被父亲这一声吼停了步伐,直愣愣定在玄关。
邢屹还在若无其事往前走,她忙扯住他胳膊。
他视线往下一扫,语气半开玩笑:“在这儿跟我拉拉扯扯,不怕孟叔生气?”
孟纾语为难片刻,攥着他衣袖,正纠结要不要在这时候进去。
客气里的孟明德似乎早就觉察远处有人。
“小语!进来!”老孟发飙,“还有那小子!”
“......”
好一个血脉压制。
孟纾语战战兢兢,别了别肩上的包带,慢吞吞走到客厅。
隔着几米停下来,望向叉腰站立的孟明德,她干笑一声:“爸......”
邢屹自然而然停在她身边,双手抄着西服裤兜,温淡的语气问候未来老丈人:“孟叔,好久不见。”
孟明德欲言又止,视线快速往下扫。
下意识看他们两人有没有牵手。
很好,没有。
孟纾语心下一叹。
事情复杂,三言两语不好解释。
加上父亲护女心切,本来就不太支持两个家世悬殊的人谈恋爱。现在网上那么一闹,老孟更是深受重创。
面对眼前这个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臭小子,老孟巴不得给他来一记降龙十八掌。
怒火需要耐心扑灭,偏见也是需要时间淡化的。
不能三两下强行攻破,只能使出缓兵之计。
“孟叔,小语把我甩了。”邢屹轻描淡写又不失颓丧地说,“所以我们已经分手了,您别担心。”
孟明德火气稍退,半信半疑:“真分了?”
孟纾语一时哑然,余光瞥了邢屹一眼。
见他神情淡
然,装得挺像样。
两人心照不宣,她下意识配合他,点点头。
“没错,我们已经分了......不过网上那些确实是误会,之后一定会澄清的。”
邢美莱在远处观望已久,瞪大眼睛揪住重点:“分、分了?真分了?”
老孟一个猛甩头瞪向邢美莱。
“暴露了吧!你就是想让我女儿嫁进你们家!”
邢美莱视线飘闪,不自然地搔搔眉心,貌似无可辩驳,快步走向厨房。
...
窗外暮色四合。
这顿晚饭吃得一言难尽,气氛沉滞又微妙。
孟纾语埋着头小鸡啄米,余光观察着周围情况。
邢屹不再挨着她坐,而是坐在她对面。
像三年前初次一起吃饭一样,她身边是老孟,斜对面是莱姨。
两个长辈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看不顺眼。
老孟:“你瞪什么瞪?”
邢美莱:“瞪你怎么了?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瞪你?”
老孟:“自作多情!”
邢美莱:“不可理喻!”
“......”
孟纾语借机抬眸,悄声看一眼邢屹。
他置身事外,慢条斯理嚼着嘴里的东西,筷子没怎么动过,一直在划手机。
她若有所思,默默收回视线,筷子戳了戳米饭。
下一秒,足踝忽然泛痒。
有什么东西缠上来了。
邢屹在桌下翘着二郎腿,悬空的鞋尖碰到她。
分不清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她呼吸顿了顿,筷子挑起一小团米饭,不动声色塞进嘴里,嚼啊嚼......
她今早回了趟学校,穿的是一双白色高帮帆布,温柔开朗,十足的学生气。
而他微凉的皮鞋顶端抵着她足踝,若即若离,慢慢往上滑。
她心跳加速,欲盖弥彰端起水杯喝水。
邢屹的目光始终落在手机屏幕上,看都没看她一眼。
却在桌下翘了翘鞋面,坏心眼地勾住她小腿。
她身形一滞,攥紧杯壁。
在他动作稍微停下来时,她纯白的高帮帆布往前伸,轻轻抵住他另一只皮鞋。
然后,踩住他。
一旁的父亲忽然出声:“所以你俩分了,最近都没联系,只是今晚一起回家吃个饭?”
孟纾语攥了攥筷子。
“嗯,对的。”
邢屹轻浅一笑,终于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附和她:“嗯,是这样没错。”
说着,他鞋尖继续往上,几乎顶到她膝盖,撩起她垂落的毛呢裙摆。
她下意识并紧膝盖,呼吸紧绷,喉咙浅浅吞咽。
老孟浑然不觉桌下的小动作,这会儿似乎冷静了点,认真问邢屹:“网上那些事,有几成是污蔑?”
邢屹游刃有余地回应:“孟叔,您只需要知道,我跟所谓的美国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老孟愣了愣。
“那其他的呢?什么你脾气不好,待人冷血无情,小时候还纵过火?这些真的假的?”
邢屹并不否认。
老孟温厚善良半辈子,而邢屹的个性和所作所为格外放肆,几乎百无禁忌。
已经超出老孟认知了。
他恨恨一叹,怪自己当初一叶障目,看不出这小子的好坏:“真想不到,你这人简直......简直乌烟瘴气!”
孟纾语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