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人和玩偶一起上车,玩偶落到他手里。
邢屹拿它对着她的脸,冷声:“向它道歉。”
她别开脸,鼓起勇气:“不。”
邢屹气势汹汹掐住她后颈:“道、歉。”
她不屈不挠:“你不讲理。”
邢屹:“你暴力。”
“?”她转头盯住他,“你给我扣帽子!”
“你敢做不敢当。”
“你强词夺理!”
“你持靓行凶。”
嗯?刚有什么土味情话闪过去了。
孟纾语顿了顿,忽然撇过头,不说话了,手指相互拧来拧去,眼底有水波荡漾。
半晌,邢屹忽然掰过她的脸,吻她一记。
心跳像快速弹落的皮球,砰砰。
车子刚好停在别墅前,邢屹加重这个吻,她目光越过他,后知后觉,看见门前踱步划手机的老孟。
瞳孔一震。
刚要推开邢屹,他突然变本加厉地摁住她,目光将她牢牢锁住。
“不想让孟叔知道的话,今晚就来我房间,主动亲我。”
“骑在我身上亲。”
第16章 回吻“猜你想试试新花样。”[小修]……
一则明晃晃的丧权辱国条约,签下就完蛋了。
但事已至此,近水先救眼前火。
孟纾语硬着头皮:“好,晚点再说......”
邢屹阴谋得逞,松手放了她,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她快速整理好衣领,假装刚刚看见老孟。
“爸,你在干嘛?”
老孟焦虑回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旋即看见后座下来的邢屹,老孟又面露欣慰:“哎,担心死我了,还好有人去接你。谢谢你啊小屹,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放心。”
“孟叔,您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邢屹关上车门,一身简单的白衫黑裤,在她眼里是人模狗样,在旁人眼里却是正儿八经的贵公子,有点懒散但一身正气。
老孟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小玩偶,问那是什么东西,邢屹瞥了孟纾语一眼,暗含兴味地说:“给小语的,她说特别喜欢,一定会好好爱护他,帮他洗澡换衣服,每晚都抱着他睡觉。”
“......”
好,等着,回去第一件事就把玩偶的衣服拆了,再把他丢进垃圾桶,让他衣不蔽体,无家可归。
老孟没看出来那只玩偶有什么猫腻,还以为是邢屹送她的生日礼物,怪可爱的。
一想到生日礼物,老孟就愧疚万分,等女儿进门,他以驱寒为由给她煮了碗姜枣茶,坐在餐桌对面跟她谈心。
“小语,对不起,爸被人骗了,其实那颗蓝宝石......它根本不值两万八,估计也就,一千多吧。”
孟纾语嚼着红枣,波澜不惊看着父亲。
她两三岁的时候,老孟的钱包没有现在鼓,别人家孩子可以喝什么进口高级奶粉,她只能喝接地气的国产奶粉。
有人说,爱是常觉亏欠,老孟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自认欠了她很多,于是挣钱之后总想从各方面弥补她。
孟纾语温柔地笑:“爸,不要自责,你已经把我养得非常好了,我小时候连三鹿奶粉都没喝过,多安全啊。”
“......”
孟纾语知道,这几天老孟和莱姨斗嘴,他表面毫不在意,其实耿耿于怀,年少时敏感的自尊心悄然返场,总觉得自家不及别人家有权有势,不能给孩子铺一条完美的人生道路。
邢家背景复杂,家底深厚,毫无疑问处在金字塔顶端。
信昀集团每一步都踩中了风口,早早就敲钟上市,零几年搞实业,拓展酒店业务,一几年就开始投资软件物流和影视娱乐,后来一步步深入科创板块,就连旗下最小的子公司都挤进了五百强。
假如上社交平台搜索,问旅行体验度最佳的五星酒店、国际大火电影的幕后资方名单里谁处在第一梯队……诸多话题都绕不开信昀。
邢屹作为家族第三代直系亲属,含着金汤匙出生,却很少谈及家世,或许他早就习惯了金字塔尖的环境,对他来说一切习以为常,甚至没什么继承家业的欲望。
也不知道他具体渴望什么,只记得有一次,他说钱不算什么。
欠揍,想拿流星锤把他抡飞。
孟纾语跟父亲谈了会儿人生哲理,老孟失落的情绪被女儿的乐观和耐心层层修复,终于安心上楼。
她慢吞吞喝完姜枣茶,顺手把碗洗了。
水阀刚关,手机突然震动。
xy:[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浑身僵住。
完蛋。
装没看见吧。
她快速把手机放回口袋,扯纸巾擦了擦手,转身。
邢屹就阴森森站在她面前。
她吓得踉跄,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你干嘛啊......”她惊魂未定地靠着岛台边缘,恨不得变成一滴水滑入洗碗池。
邢屹一只腿抵进她蠢蠢欲动的腿间,阻止她逃走,两条结实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圈锁住,低垂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悬在她面前,她别过脸不看,他就掐着她下巴强硬掰正:“看到消息故意不回,耍我是吧。”
“没有......你没看见我在洗碗吗,太湿又不好打字。”
他目光往下一掠。
“哪里湿?”
她心头一震:“当然是手湿!”
“这样啊。现在还湿不湿?”他懒声懒调地犯浑,一手攥住她手腕,缓缓向下抚摸,强行十指相扣,共享她掌心湿润微凉的触感。
她喉咙干涩,一连吞咽好几下,邢屹打量她慌张的表情,忽然来了兴致,低头沉重一吻。
躲闪不及,唇舌温度早已被他掠夺,细密急躁的接吻声此起彼伏,她成了炭火上翻滚的鹅卵石,被他越烧越烫,表面却滑腻腻的,被他爱不释手地抚摸。
今晚走运,两人跌跌撞撞吻到房间,没有碰到长辈。
门一关,邢屹把她抱到自己床上,脱下她薄薄的针织小开衫,留下短裙和一件柔软吊带,一手顺着她肩膀抚摸到腰侧,恶狠狠掐了一记,突然翻个身让她骑在上,分开这个吻,掐住她后颈命令:“亲我,主动一点。”
孟纾语被他吻得轻飘飘的,房间又暗得过分,她什么都看不清,意识被生理反应牵着走,
迷迷糊糊寻到他嘴唇,在心跳最疯狂的时刻,她轻轻含住。
邢屹微阖着眼,眸里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一直注视她,直到她学会主动勾他的舌尖,他浑身肌肉突然紧绷,手臂死死锢住她的腰,往前挺了挺身,追逐她学艺不精的吻,喉结上下涌动,气息在她口腔里逞凶。
她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心猿意马地接着吻,下意识拧了拧身子,大脑突然白光一闪。
磨到了。
邢屹沉喘一声,在她想要逃开时把她原地一摁。
“慌什么,总要见面的。”
她整个人热得快被蒸发,再不逃就完了,她缠在他腰上的双腿微微一颤,焦急又害怕,攥着他肩膀求饶:“太晚了,我妆还没卸,对皮肤不好......”
邢屹冷森森掠她一眼,半信半疑,用手指背蹭蹭她脸颊。
一层轻薄的妆。
孟纾语孤注一掷,拿起针织外套逃回自己卧室,邢屹却以帮她卸妆为由跟了进来。
房门一锁,他又不做人,在她进浴室时捉住她,把她抱上洗手台,他嵌在她身前,扫一眼墙上五花八门的护肤品,皱起眉:“哪个是卸妆的?”
孟纾语心有余悸,颤颤说:“第二排,红色和蓝色的都是。”
邢屹伸手去拿,认真研究了文字说明,从瓶瓶罐罐里选中卸妆巾,抽出一张,一手甩了甩让湿巾抻开,另手绕到她背后,把她散开的长发捋顺成一拨,虚虚地圈入他掌心。
她失神片刻,卸妆巾已经贴到她脸上。
邢屹力道很轻,从她的额头开始擦拭,再到眼角,鼻尖。
距离拉近,他凌厉的眉眼染上一丝不可多得的专注,她注视他浅浅的眼尾痣,手指逐渐紧绷,攥住洗手台边缘。
有时很难否认,除了生理上的躁动之外,在另一个更深的层面,她的确心动了。
可是只有一瞬间。
静下心一想,他本质危险,只有等他对她的兴趣淡了,一切才会彻底安好。
最后,在卸妆液体还没冲洗干净时,他轻吻她白净的脸颊。
她慌忙一推,却看见他漫不经心舔了舔唇。
大脑一下就宕机了,她语无伦次:“你、你干嘛啊,吃到化学制品是会中毒的。”
他低笑一声:“关心我?”
“......谁关心你,你快点回去。”
不巧,门外有人经过,紧接着,模糊的斗嘴声在走廊响了起来。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孟和邢美莱随时随地都能开战。
不知道他们还要吵多久,邢屹借题发挥:“你要我现在出去?好啊。”